第四十八章 从县委五人小组回校

第四十八章：从县委五人小组回校

1961年3月的一天，我走进办公室，有好几个学生急冲冲的走进来说，我们在路上栓到了反动传单，他们各自拿着好多五颜六色的纸。我接过来，仔细观察，发现是台湾飞机投下的传单。这时各位老师也都拿着传单进来说，这么多传单，一定是飞机上投下的。人们一时间众说纷纭，气氛有些紧张。我和张云生同志商量，决定老师到各班去把传单收来销毁。同时做好思想工作，稳定师生情绪。

就在这时候，学校里一位老师又出事了。苏州市公安局来了两位同志，说，你们有一位钱老师，在苏州有反革命活动嫌疑。张云生同志接待了他们。后来，两位公安人员又找我谈，要了解那位老师的具体情况。我说，这位老师家庭出身贫家，是洛社师范的毕业生，由县教育局分配来的。当时教两个班的语文。对教育工作是比较负责的。我去听过他的课，课堂纪律很好。他对学生的引导也是恰如其分的。现实生活中出现的一些问题，他也能正确对待。

两位公安人员要我举一些例子。

我说，譬如他修改学生的作文，无论从用字的角度，或用词造句等方面，都能比较正确的加以指导。在写批改学生的作文评语中，对学生在作文中出现的一些思想倾向性问题，他也能正确加以评论。比如学生中对在人民公社化后，农业生产中的大兵团作战，农村实行军事化，几十个不要钱，目前出现的暂时困难，都有比较明确的看法。我们未发现他有任何的不良言论和异常行动。

其中一位公安人员向我说明了这位老师在苏州旅游探亲时，在厕所内发现的一些情况经过，他被送到派出所后，说不清前因后果，交待不出来龙去脉。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对他有嫌疑，实行立案审查。

我说，这件事要正确对待，这不仅影响那位老师的前途，还会影响到他的家庭人员，我的意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们回去讨论一下，不要再调查他了，应该从其它方面入手，换个角度去思考，再去寻找新的线索。我认为他不可能在苏州做这件事。因为我们从未发现他有不当的行为。

最后，他们同意我的观点。我即在他们做的记录上签名盖章。老张看后，写了：上述意见，仅供参考。盖上了公章。

4月8日，我被调入中共无锡县委五人小组工作。我移交好了学校的工作，张云生同志送我到学校门口，他握着我的手说：“祝你一路顺风，工作顺利。”

我紧握他的双手，说“我走了以后，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望你团结全校师生，在这紧要关头坚持下去，把学校办好。”我俩挥手告别。各自踏上了新的征途。

4月10日早晨，我拎着被头铺盖，在学校门口乘上轮船，去无锡市小娄巷，无锡县公安局五人小组办公室报到。随即投入了紧张又繁忙的工作。

这一时期，内肃、审干的工作是相当复杂的，我们为戴上右派帽子的教师作了甄别工作。全县有50多名老师摘掉了右派帽子。

9月2日，我和五人小组的内勤杨惠芬同志登记结婚。因为是困难时期，没有举行什么婚礼仪式，只在单位里发了一些糖果。这是我们俩绝无仅有的裸婚。

一年半工作即将结束，当时，五人小组副组长公安局教导员朱炳南同志找我谈话：“县文教局人事科征求你的意见，是否愿意去新安民办中学担任领导工作？”我思考后表态：“服从组织按排。”

一个月以后，我拿了五人小组的介绍信，到县教育局人事科报到。局人事科长张锡良同志对我说：“你先回到甘露民办中学去工作，你要与张云生同志搞好团结，把学校的一些不良风气制止住。”当时我心中有些纳闷，学校里出了什么事？

当我回到甘露学校里，张云生同志已经按排好了我的办公室，是一张双人办公桌，我和老张面对面坐着，他对我说：“老华，你出去一年半时间，我实在是独木难当，支撑这个学校真的是太难了。长征大队的青年，把学校的大门都砸坏了，我实在是无法再在这里工作下去了。”

我劝他说：“你不要胡思乱想，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我们再想办法。”老张吞吞吐吐说出了一些事情的原因来。

当天下午，我就去长征大队了解情况。大队书记蔡福元同志告诉我：“你们学校的张校长和学生谈恋爱，而且这个女学生毕业前，已经和我们大队的现役军人确定了恋爱关系。现在他们村上的一些青年人不服，去砸了学校的大门。”

“那件事公社民政部门知道吗？”

“大概有些清楚吧。”

我说：“老蔡，谢谢你，我去公社民政部门，了解情况后再说。”

第二天，我去公社民政部门，先去找宣教委员邵如山同志，他告诉我，老张太出格了，我们一时很难做工作，现在你回来了，要好好的整顿一下学校的风气，否则群众的意见将会越来越大，这样的局面是很难收拾的。

民政助理尤育麟同志说：“你们学校这件事也太出格了，张校长怎么能娶学生做妻子呢？尽管现在还没有结婚，人家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要去法院告他呢！”

我对尤育麟同志说：“老师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宜找学生做对象的，但这个女学生已经毕业了，他们恋爱自由，现在已经弄成了这个局面，你就成全了他们吧，请你做做长征大队青年人的工作。”

“我一直对这件事为难，听你这么一说，我做做工作再说。”

我和张老师推心指腹讲明利害关系，从学校的前途着想，最好别娶这个女学生做妻子。但张老师说，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家长和我们俩人也已很难了。

我只能默认这个事实了。

就这样张云生同志的的婚姻问题得到了解决。娶了这位已经毕业的女学生做妻子。

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因为民办中学的学生年龄都比较大，而且教师都是社会上招聘来的，比较年轻，一般年龄都在20多岁，师生都处于青春期 ，如果不抓紧教育，很容易出现师生恋，实接影响到学校的声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