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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小偷光顾穷学校
只有我一个人回到甘露，已接近年底了，走进初补班校门，面对两个班级，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我这时心乱如麻，校工朱锡培说，你们去开会后，学校里来了一次小偷。他领我到办公室一看，办公桌的抽屉都被撬开了，李老师的帐册还在，现金没有了，我的撬开的抽屉里，图章还在，但被翻腾的厉害。看着我阴沉沉的脸，老朱说，发事那天，我就向乡政府报了案子，乡里的治安员季世根同志来了，他看了周围的环境，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作了一下登记，说，先把办公室封起来，等到老师回来后再具体研究破案事宜。老朱说，考虑到已经放假了，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就照这意见办了。当天下午，我就打电话给社桥中学，你们开会的地方，但回答是不接任何电话，这件事也就搁置下来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麻烦多。教师问题没解决，开学时怎么办，剩余资金不多，大部份钱己经付了顾老师的医疗费用，李老师在临走时对我说，他的办公桌里剩下不到10元的另用钱，被偷了，也不算什么大事。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教师和朱锡培一个工友了，我想一撇一抐，形成一个人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就要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精神。我还年轻，一定能挺过这个困窘的，但是，还有一个校工朱锡培怎么办？当时我口袋里还有11元8角人民币，我和朱锡培都未成家，只要坚持一个月，新学期新生报到，交了学费，就可以发生活费了。现阶段的头等大事，就是在当地寻找教师，我便对朱锡培说，你去乡里找一下季水根同志，说我回来了，这里的事有什么进展？他有什么意见，找我面谈吧。
我到乡政府，找到了王华根副书记，向他汇报了整风反右的一些情况，他说，我知道了，针对目前的情况，你要经得住考验，关于学校的教师，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去找徐永仁同志，一同去镇上居委会，寻找去年的高中毕业生，没有考上大学的，在家准备找工作的小知识分子，去你们学校当老师。
我想了想说，刚招来的高中毕业的学生，能当老师吗？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个民办初中补习班能办下去吗，教师仅剩下我一个，还有一个校工朱锡培，这学期，原先学校有100多元钱积余，顾老师生病用了近百元，余下的10多元人民币在李老师办公桌内，都被小偷偷走了，独木难成林，这付担子我能挑起来吗？
王书记拍拍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你的肩膀挺硬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挑起这付重担子，我们不要忘了办学初期许下的诺言和下定的决心。这些日子以来，你付出的心血和辛勤劳动的汗水，不要付之东流，明天在居委会里开一个学校管理委员会会议。
那天下午，居委会里，布置得整整齐齐，四周墙头上，贴着建设社会主义祖国，走社会主义康庄大道的大幅标语口号。室内弥漫着天竺淡淡的香味。会议桌上摆着茶盘，盘子里是茶杯，下午的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会议室里阳光明媚，这一切，跟居委会主任滕际云倒很相称，滕际云是个好心的瘦小的合作商店经理，睁着热诚的小眼睛，手里提着热水瓶，在会议室里的桌子周围跑来跑去斟开水泡茶，热心得很，好像会议室里起了春风一样，他斟满杯子里的茶水，千方百计的讨好在坐各位委员的欢心，表示对他的好感。委员们已经到齐，我对大伙笑了笑坐下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说什么好。我喝了第三口茶，才站起来，开口说话，清了清喉咙，先说明我没把学校搞好，在近半年的的时间内，遇到过很多的问题，在乡党委和乡政府的领导下，在大家的支持下，克服了一个个困难，总于挨到学期结束，但现在面临着具体问题，经过整风运动，我们初补班，原有四位老师，孔庆安老师不辞而别、顾鼎贤老师，因病去世，李树荫不原再做民办学校的老师，也回老家去了。现在学校仅剩下我一个人，面对100多位学生，我感到惭愧，并且很不得体的把手问心，然后我又表态似的说，办学路上，尽管前面困难重重，我将坚持到底，把这个民办学校办下去。现在面临的是缺少老师，我想请大家推荐在家待业的高中毕业生，来当老师，在坐的各位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讲完了，坐了下去。今天王书记没有来，他到县里去开会了，由徐永成同志主持会议。
徐永成同志站起来说：啊，华夏老师，谢谢你！他说，我很高兴，我真心祝愿你度过难关，我应当说明一点，这个学校所幸没有停办，全是你，我们的可尊敬的华夏老师，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初补班，就像52年办的初补班一样，因为教师走掉，而关闭了，你是一个有为的青年，你为人师表，原先是一个有为的青年业余作者，有资质，有才能，有对学校教师工作的爱好，我得承认，你在学校里真的干得很出色，别以为这是捧场的话，我从52年第一次办初补班，到现阶段第二次办初补班，满心感到遗憾和敬慕，民办初中补习班的学生，他们要学许多功课，学知识，学劳动，非常认真，看得出来他们喜欢你，你精力旺盛，智慧超人，你有这么大的毅力，有这么大的信心，初补班管理委员会，王华根副书记是主任，我是副主任，你也是副主任，但学校的具体工作是你在管理，你忘情工作，王书记说得好，你是工作中的业余作家，对了，你在无锡日报上发表的诗歌，我都看到了，你是诗人！但你确确实实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师！
管委会所有在坐的人员鼓起了掌，都异口同声地讲到华夏老师不简单，是一个了不起的青年人。大家建议，现在的头等重要的事是寻招老师，否则一个人是很难把这个初补班办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