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素就笑着说:“这没问题!我看你是真的相中这匹宝马了,既然你诚心诚意想买,那我就先卖给你。像姑娘这样的买家很难再碰到第二个了。”
“谢谢您!我一定会尽早将黄金送到您的手中。”
“好说,爽快!”
程文素于是拿出一个包裹,说:“姑娘,接着!”说完就向她扔过去。
水墨菊接到包裹,问:“这是啥?”
“套马用的缰绳啊,还有马鞍马镫!”
“好的,谢谢您!”
水墨菊无比喜爱地抚摸着马的毛发,接着又亲了几下马的额头,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有新主人了。我要给你取一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嗯——要不,就叫你精灵宝宝吧,我们一起做天笑哥哥的宝宝,好不好呀?”她这样说着,就给白马装上马鞍马镫,又套上牵引的缰绳。
程文素听完,笑了笑说:“唉,刚刚还夸你识货呢!好端端的一匹可以勇战沙场的骏马,却被你取了个宠物的名。”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我觉得再勇猛的战马也需要被宠爱呀!就好比一个英雄,不管他有多么大的丰功伟绩,都需要一个心爱的美人来陪伴。我认为,我们最美好的归宿就是爱的归宿!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真爱!”
“你讲得可真是动听极了!不愧是一个喜欢吃黑芝麻烧饼的人。”
墨菊听完,惊讶地看着他,问:“原来是你!?”
“对呀!如果不是我,怎么能把你引到这个地方来呢?”
“那你还收我八千两黄金?哼!”
“姑娘,听你这样讲话,就感觉你好没良心!——我要尽心费力地保护你,你非但不感谢我,反倒还想白要我的宝马!咱们生意归生意,任务归任务。我只是受人之托暗中保护你,没有义务要白白送一匹宝马给你吧?再说了,这八千两黄金,已经是半卖半送了。如果你要换一匹普通的马,我倒是可以免费赠送给你的。”
“不用啦,我就要这一匹,我喜欢这匹骏马!而且我家里有很多钱,一两黄金都不会少你的。”
“那好极了!”
“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呀!”
“当然!姑娘就请放心吧,一到危急时刻,我必定会出现的!”
“很好,谢谢您,再见了!”水墨菊说完,就牵着精灵宝宝,回转身看了一下远处的肖天笑,却瞧见他正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好像在交谈什么。由于相隔太远,只能看到他们不太清晰的轮廓。
于是,墨菊骑上白马,一边惬意地欣赏着原野上美好的风光,一边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此时与肖天笑交谈的并非别人,正是黑衣客姜婷玉。婷玉面向瓦西洲城,问:“怎么你们也会来到这里?江湖镖局没出什么问题吧?”
天笑回答说:“镖局一切正常!我们是奉了酋长之命来这儿追杀秦中慧的。”
“哦?原来你们的目标也是她呀!”
“没错!根据酋长的指示,我们不能让秦中慧活着回到蝴蝶城。”
婷玉笑了笑,说:“恐怕很难呀!实不相瞒,我也是来追杀她的,而且已经和她交过手,差点儿就丢了性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在提醒我吗?还是想要阻止我,让我不要去杀她?”
姜婷玉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呵呵一笑,“看起来,酋长果然是不再信任我了——”
“你这话又是从何讲起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吧?假如酋长还信任我,又怎么会派你们两个生意人来刺杀秦中慧呢?我想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不信任我的能力,要么就是不信任我的忠诚!”
肖天笑说:“跟你讲实话吧,如果我是酋长,我也不会再信任你的。”
“哦?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杀害了苏云洛总裁的夫人和义子,给天堂方舟带来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无论是从个人情感方面还是从天堂方舟的利益方面,苏云洛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怎么可能逃得出蝴蝶城?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你竟然毫发无损地逃了出来!你觉得酋长还会继续信任你吗?他甚至会怀疑你已经叛变……”
姜婷玉说:“叛变?哈哈,可是到底谁在叛变?我还怀疑酋长自己才是真的叛变呢!难道你就没有觉得酋长的做法已经不符合星际联盟的宗旨了吗?”
“你能不能把话讲得清楚一些?”
“事到如今,我也无所畏惧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刚开始加入星际联盟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星际联盟最初的计划是联合宇宙智慧生命,拯救时空塌方的遇难者,重新建立时空新秩序,共同抵御宇宙间扩张势力的侵略。可是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呢?偷盗,杀人,到处搞破坏,制造混乱与恐慌……这是在联盟吗?这是在建立新秩序吗?!不,不是!这是在给世界制造灾难!这完全就是反文明的行为!而且我觉得,酋长根本就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们这些人,我们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杀人工具而已!”
肖天笑望着姜婷玉,心中充满了许多迷惑。于是,他试探着问:“你到底是谁?”
“其实我也是一个时空遇难者。我虽然也属于人类,但我不是你这个时空的人。我来自另一颗已经毁灭的星球……”姜婷玉说到这里,就抬起头仰望苍穹——
{在宇宙间一个无比遥远的角落里,曾经有她美丽的家乡和可爱的亲人;可是自从逃难过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她依然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穿着褴褛的衣衫,在战乱中四处流浪;后来,幸亏被一户姓姜的人家收养,才得已留住生命。}
肖天笑吃惊地问:“你说什么?你曾经居住的星球已经毁灭了吗?”
“是啊——最初的时候,酋长告诉我,我们现在的这颗星球也将面临被毁灭的命运,因为已经被扩张势力列为星球入侵计划的下一个目标。”
“天啦,这太可怕了!到底是哪个星球在扩张,难道宇宙间的智慧生命不应该求同存异、和平共处吗?”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我现在很怀疑,酋长已经叛变了,成为了那个扩张星球的间谍!”
肖天笑听完,就开始在心里琢磨:“这个黑衣客讲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呢?她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是规劝我不要被酋长蒙蔽还是试探我对酋长的忠心?她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蝴蝶城,是不是跟苏云洛达成了什么协议?她现在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呀?——传说中的日月双骑士真的存在吗?他们为什么还不跟我联系?还有那份名单究竟是在谁的手中?只有在看到了名单之后,我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盟友。——所以,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不能轻易相信!”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一串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搅乱了肖天笑和姜婷玉谈话的气氛。
水墨菊大声地说:“天笑,我回来了!——你看,一匹多么健壮的骏马呀!”她说完之后,翻身跳下马背,牵着缰绳向前靠近。
姜婷玉说:“天笑,你可爱女朋友回来了!”
水墨菊看着他们问:“你们聊完了吗?要不,我到远处再等一会儿?”
婷玉就笑了笑,说:“不必了!——这里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还是不妨碍你们吧。”
肖天笑说:“那真是不好意思呀!以后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仍然可以到江湖镖局来找我。”
“这个就要看情况了;或许,我才是那个不能活着回到蝴蝶城的人!天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也一定不要客气!”
“谢谢您,婷姨!”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们二位玩得开心,再见!”
“婷姨慢走,后会有期!”
姜婷玉转身离开,往瓦西洲方向而去。
水墨菊问:“天笑,朱玉婷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她刚才跟你讲什么了呀?”
“其实,她的真名叫姜婷玉,她就是黑衣客!”
“什么?原来黑衣客就是她呀!”
“没错,她曾经潜伏在翡翠阁里边当保姆,也就是她刺杀了苏云洛的义子周诗墨。”
“这个大案闹得满城风雨,动静这么大,不暴露才怪呢!”
“算了,我们别再提她。”天笑看着眼前的骏马,继续说,“宝宝,你挑的这匹马一看就是一匹宝马呀,比我们之前的那一匹要好很多倍呢!”
“那当然啦!本姑娘相中的马能不好么?告诉你吧,这匹宝马价值上万两黄金呢!”
天笑一听,就睁大了眼睛:“什么?竟然有这样价值连城的宝马?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真叫人不敢相信呀!”
“别不相信,是真的!——从现在开始,它就是属于我们的了。我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就叫精灵宝宝!”
“哈哈,精灵宝宝?这名字好,这名字好!”
“你很喜欢吧?咱们骑上精灵宝宝去原野上奔跑吧!”
“好啊!”肖天笑说完,就一跃飞上马背,接着伸出手说:“来,墨菊宝宝,让哥哥带着你一起骑马驰骋天下!”
水墨菊开心极了,拽着天笑的手一用力,飞身跨上马背,然后抱着天笑的腰,大声说:“我心爱的白马王子,我要陪着你打江山啦!”
“好啊,咱们一起去打江山!抱紧我吧!”
“我已经抱紧了呀——”
“驾!”
白马在原野上飞奔,追赶着蓝天的白云。
水墨菊高兴地呼喊:“天笑,我爱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天笑哥哥,我刚才说,我——爱——你——”
“墨菊宝宝,我也爱你!地老天荒——”
“不离不弃——”
肖天笑此时也高兴极了,于是高歌一曲:
“闭关磨一剑,红尘莫打扰。
名利虚浮云,朝朝催人老。
江湖梦未醒,瀚海浪滔滔。
花童风流客,红心烈焰烧。
荒原百年寂,豪侠祭宝刀。
紫金令牌在,白马任狂飙。
凄月眠高塔,残垣飞蓝雕。
万劫谁来渡?静观风飘摇!
万劫谁来渡?静观风飘摇!”
水墨菊就大声地问:“天笑,你唱的这是什么歌呀?真的是太好听了!”
“这首歌是我师父在闭关的时候唱过的歌,他经常唱给我听,我听着听着就学会了。”
“你师父也是紫金护法吗?”
“我也不知道啊!下次有机会,让你见见我的师父。”
“好呀!——你能再唱一遍这首歌吗?我喜欢听!”
“当然可以啊!——”于是,肖天笑又高声唱了起来:
“闭关磨一剑,红尘莫打扰。
名利虚浮云,朝朝催人老。
江湖梦未醒,瀚海浪滔滔。
花童风流客,红心烈焰烧。
荒原百年寂,豪侠祭宝刀。
紫金令牌在,白马任狂飙。
凄月眠高塔,残垣飞蓝雕。
万劫谁来渡?静观风飘摇!
万劫谁来渡?静观风飘摇!”
那响遏行云的歌声,跟随着天池宝马,飘飞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
姜婷玉回到王子府,穿过前院花园,走到一座小假山的附近,就看见姜橙坐在假山上面的一块石头上。
婷玉喊了一声:“姜橙,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姜橙听到声音,立即从假山上面跳了下来,说:“四姨娘,您回来了呀,我正在这里等您!”
“哦,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咱们到房间里面去说。”
“好的。”
姜婷玉的房间就在这座假山对面,距离大约一百来步。
二人在房间里坐定,婷玉就问:“二王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姜橙拿出一块镶金嵌玉的令牌,问:“不知四姨娘可曾见过这样的令牌?”
姜婷玉接过令牌一看,顿时脸色惊变,她的大脑立刻被一些痛苦的记忆侵袭……
姜橙觉察出这一瞬间的异常,就立马关心地问:“四姨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您以前见过这样的令牌,对不对?”
婷玉将令牌放在桌子上,缓缓地说:“那一年,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因为王后的设计陷害,我被关押在虞渊都城的地下监牢。每天都会有人来审问我,欺凌我,还有各种各样的威胁与恐吓。——在那些人当中,就有好几个身上挂着这样的腰牌。后来,我才知道,凡是挂着这种腰牌的人,都是太子的党羽。”
“什么?原来这个腰牌是太子府的!”
“不错。二王子,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腰牌呢?”
“这是司徒清朗在红云客栈的命案现场找到的。”
“哦,这样看起来,红云客栈的命案跟太子有关系了。”
“很有可能!——既然是跟太子有关,那么肯定也会跟我有关。他和王后都有将我灭亡的心思,我必定要时时处处小心谨慎!”
“对!——你们以前调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重大的线索吗?”
“没有,那些被派去调查的人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请司徒清朗出马。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您的到来真可谓是雪中送炭!”
“我想我应该去虞渊都城走一趟了。”
“那太危险了!当今的都城被王后和太子掌控着,保王党遍布都城的每一个角落。您现在去都城,就跟去鬼门关有啥区别呢!?”
“没什么可怕的。我本来就是死里逃生的人,再去一趟鬼门关,又能如何呀?!”
姜橙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想我跟随父王南征北战,定边疆,平内乱,不料如今却回归故地,偏守在这个穷乡僻壤。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的谋臣良将太少了——眼前的境况是,母亲大人已经病故,公孙国师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而虚离宰相也因为联姻失败,不愿辅佐于我。——我现在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四姨娘您了!如果您也出了意外,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橙儿,虽然你我之间并没有骨肉之亲,我却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你说出这番话来,我听了之后,那是无限心疼啊!——可是,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红云客栈的命案与太子有关,如果不去都城走一走,怎么能够查得清楚王后和太子的阴谋呢?”
“您一个人单枪匹马前往,我真的放心不下。那儿可比不得蝴蝶城,更比不得翡翠阁,其凶险程度谁都无法预料啊!”
“虽然如此,却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即使你我退守边疆,王后和太子也都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坐等未可知的结局,不如积极寻求生存的出路!”
“但是四姨娘,我怎么能忍心让您去冒这个险?”
“你听我说,橙儿。——不要忘记你还有个亲弟弟,九王子念在骨肉亲情,也一定会跟你并肩作战!目前,我已经帮他清除了一个障碍,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跟往日不同了;假如将来真的没有后退之路,也可以先暂时委身投靠于苏云洛门下,再想办法谋求发展。”
姜橙听完,就站起身来,并且神色凝重。他在房间里面踱了几步,说:“百花国与我们虞渊曾经是盟友,虽然说苏将军与父王也曾有过交情,可如今,两国已交兵,苏将军怎会留我这个敌国的王子呢?其实我一直在担心,如果九弟的王子身份暴露,很可能会受到他们的伤害。”
“白鹤真是个傻孩子呀,也很不懂事!当年就不应该意气用事,任性逃婚,致使我们姜家和唐家联姻失败。我们失去了一个最好的盟友,也不知道唐虚离心里到底要帮谁?若是唐虚离真的不问朝政还好,否则的话,无论他是帮红太子还是帮五王子,都会成为我们的灾难啊!”
“是呀!造成目前的这种局面,也不能完全怪白鹤。九弟为人没有心计,如今也不知道他是听命于谁!当我得知他潜入天堂方舟当间谍的时候,就感到非常突然,同时也十分震惊。究竟谁才是他真正的主人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在黑衣客的身份暴露之后才跟他相认的。不过,据我暗中观察,他似乎是在帮五王子盗取寒冰弩——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蓝羽雕走得那么近的。你说他傻不傻?啊?”
“那么蓝羽雕知道他是九王子吗?”
“这个很难说呀,我真的无法确定!”
“好吧。现在只能各安天命了!”
“对了,上次我无意间看到了唐虚离的女儿唐晓雅,并且把她的行踪告诉你,让你通过唐晓雅去找到唐虚离,后来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若不是追踪查探,大概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天姿棋坊的坊主其实就是改名换姓之后的宰相唐虚离!”
姜婷玉听了就吃惊不小:“什么?原来宋坊主竟然就是唐虚离!难怪他总是深居简出,就是怕有人认出他来吧?”
“我想肯定是这样的。当时,我很想请他辅佐我,可是无奈呀,我根本就请不动他。我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做得对!但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说宋天姿藏身于仙鹤岭,而且经常有人去打扰他;看来,他的秘密不止是你一个人知道了……”
“哦,这样看起来,现在的情形真是不太乐观。不知道红云客栈的命案是否与此也有关系?”
“我现在更加觉得,我不去都城走一趟是不行的。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弄清楚王后和太子的行动计划。即使不能先发制人,也要做到有备无患;绝不能事后受制于人!”
“那好吧,看来真是别无选择,我就让司徒清朗陪你一同前往,彼此有个照应,遇事也好商量一下。”
“行!不知道现在,司徒将军人在哪儿?”
“我想应该就在他自己的书房里面。”
“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找他商量!”
“好的!”
于是,姜橙亲自驾了一辆马车,载着姜婷玉来到将军府。
将军府门前有两个手持风车的守卫,他们远远地看见二王子驾车而来,其中一个就赶紧进府去禀报。
而此时此刻,司徒清朗正如姜橙所言,在书房里面翻阅案卷,闻听有人敲门喊“报告!”,随口答应了一声:“进来!”
风车守卫走进书房说:“将军,二王子驾到!”
司徒清朗连忙放下案卷说:“是嘛!走,出门迎接!”
两个人刚刚走出书房,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姜橙和姜婷玉穿庭过院,往书房这边走来。
司徒清朗就快步上前,拱手行礼,笑着欢迎:“司徒恭迎二王子、四姨娘!快请客厅用茶!”
姜橙说:“将军不必见礼!”
姜婷玉说:“司徒将军,我们还是到你的书房里细聊吧!”
“好的,二王子、四姨娘,请!”
“请!”
他们进到书房,清朗对守卫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大门外守着,任何人拜访,都不接见!”
“是,将军!”
姜婷玉看到书桌上面的案卷,说:“还没来之前,就听二王子说,将军在书房翻阅案卷,果不其然啊!”
司徒清朗笑了笑说:“承蒙二王子信任,我不能让二王子失望。自从我接手红云命案以来,日夜想着的就是尽快破案,所以这段时间,我不是在书房里翻阅这些案卷,就是外出调查线索。”
姜橙说:“将军,真是辛苦你了!”
正当此时,两个丫环分别端着茶水和点心走过来,站在门外等候,其中一个丫环说:“将军,茶水和点心送过来了。”
“送进来吧!”
她们就一前一后把托盘端进来,放在茶桌上面。那个走在前边的丫环又说:“请问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到门外守着,不要让别的人靠近书房。”
“好的,将军!”
丫环退出门外,司徒清朗说:“这两位都是我贴身侍寝的丫环,刚才这个说话的叫杜灵娇,另一个叫邹萍儿。”
姜婷玉笑着说:“司徒将军的艳福真是不浅呀!两个丫头都长得标致,而且人也机灵,还未等您吩咐,就送上了茶水和点心。不知将军有没有想过把她们娶进门呢?我看府上正缺将军夫人呢!”
司徒清朗笑了笑,说:“四姨娘所言极是!只不过,我一介武夫,长相不美,人家未必肯嫁。”
“将军身为男儿,又是个身份高贵之人;你自己若是不主动,她们谁又敢轻薄于你呢?肯不肯嫁,只有试探过之后才能知道。”
“四姨娘关心我的人生大事,我甚感荣幸!这些事情还是往后计议吧,我们今天先喝茶吃点心,聊聊正事要紧。”
“司徒将军能以大局为重,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二王子果然没有看错你。”
姜橙说:“我与司徒将军曾经一起出征作战,也算是患难同心、福祸与共的兄弟了。将军的为人,我心里最清楚!”
清朗说:“二王子厚爱,司徒定当尽心回报!来,咱们三人一起喝茶,坐下慢慢聊!”
“好的,请!”
三人于是各自坐定,姜婷玉问:“司徒将军,你翻阅这些案卷,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司徒清朗摇了摇头,说:“案卷里面所记录的死者,除了西洲府派出去调查的官差,其余的几乎都是曾经在红云客栈天字第九号住过的房客。我到红云客栈调查过,这些房客都是没有登记的,所以,我们既无法知道他们的姓名,也很难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但是,我从调查当中发现,被刺杀的都是这些没有登记的客人;相反,那些登记了的,即使在天字第九号住过,也都没事。”
“哦?看起来,凶手也是有选择性地刺杀呀!但是,他为什么要刺杀天字第九号没有登记的房客呢?”
“这些被刺杀的人,死法都不一样,应该不是被同一个人所杀。至于为什么被刺杀,我也还是琢磨不透。我派人秘密地跟踪调查那几个没被刺杀的客人,他们都是普通的商人或者旅客,听闻此事之后表示很惊讶,而且非常后怕。”
姜橙说:“根据我的猜测,红云客栈天字第九号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是,我亲自去查看过好几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想,那些没有登记的都是江湖人士,他们或许是得到了消息,就纷纷去天字第九号寻找秘密。”
司徒清朗说:“二王子讲得有道理,我也这样想过。在那些被刺杀的人当中,也很可能存在刺杀别人的凶手——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其他杀手杀死。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么,天字第九号房间到底会有什么秘密呢?”姜婷玉问。
清朗说:“到目前为止,恐怕只有制造秘密的那个人才最清楚。而我们所要找的也正是这个人。说不定,他就是红云命案真正的凶手!”
姜橙说:“应该就是这样的!”
司徒清朗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姜橙,试探性地问:“二王子,我给了你一块在命案现场找到的令牌。你们亲自来到将军府,是不是知道了这块令牌的来历?”
姜橙说:“没错!四姨娘亲眼见过这样的令牌,这就是太子府的令牌。”
姜婷玉说:“是的!——既然太子也与此事有关,我想肯定牵涉到王位继承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过来与将军共同商议一下对策。”
清朗想了想,问:“太子府的令牌?莫非二王子以前都没见过么?”
姜橙说:“以前,我确实见过太子府的令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一块不一样。不过,四姨娘说是太子府的,应该也不会有错——”
清朗就望着姜婷玉,说:“四姨娘,我并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但我还是想知道,您是怎么看到这样的令牌的?不知您能不能告诉我?”
“司徒将军为人谨慎,令牌的来历事关重大,你的顾虑也是十分有道理的。我当年被关押在虞渊地牢的时候,就看见过这样的令牌。后来为了报仇,我就一直打探戴着这样令牌的人,结果发现,他们都是太子的党羽。”
“哦,听四姨娘这样说,那么王后和太子早就在秘密培植自己的亲信组织了。很显然,这样的令牌并不是太子府普通的令牌,而是亲信令牌。”
姜婷玉说:“司徒将军分析问题真是一针见血!原来他们很早以前,就在为争夺王位做准备。难怪,他们要通过各种手段,阴谋铲除异己。”
姜橙说:“怪不得,我们会如此被动,原来一切都在王后和太子的算计之中。我忽然觉得红云命案,就是他们为了对付我二王子而下的一步棋。”
清朗说:“现在唯一重要的线索,就是这块令牌了。难道说昨晚的死者就是太子的一个亲信吗?他是第一个在客栈里面就直接被杀害的人。那么暗杀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姜婷玉问:“司徒将军,能不能把你今天去客栈调查的详细经过跟我们讲一讲呢?我们也好一起来分析分析。”
“好的。”司徒清朗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时光倒流)
司徒清朗带了几个随从,骑着大马来到红云客栈。
客栈门前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大家都快点让开呀——”
于是,人群向两边分开,自动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客栈的老板连忙上前迎接:“哎呀——原来是司徒大人亲自驾到啊!快里边请!”
司徒清朗下了马,就往客栈里面走去。
老板笑着说:“司徒大人,您辛苦了,快请到楼上雅间坐一坐。来人呀,赶紧上茶!”
清朗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公务繁忙,没时间闲坐,赶紧带我去看看命案现场!”
“好嘞!司徒大人真是清正廉明,值得我等敬仰!”
“我是为办案而来,你少啰嗦!——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是是是!司徒大人,请随我来。——命案现场就在天字第八号客房,我早已经派人守住了门口。”
“很好,你做得对!”
他们来到了天字第八号,司徒清朗看着这些跟随而来的人说:“尔等来看什么热闹?所有与本案无关的人员,都给我赶紧退回去!”
客栈老板见状,也连忙轰赶:“走走走,快点离开!不要惹上麻烦!”
待无关群众散去,清朗推开八号客房的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睡衣的男子横躺于地板之上,头脸朝向里边。
清朗问:“他是个什么人?”
老板回答:“回禀大人,此人未做登记。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清朗看了一眼老板,说:“怎么,又是一个没有登记的客人呀!”
“是啊。行走江湖的人物,我们都不敢招惹!他前几天来投宿,不想登记,我们就没敢登记。”
“下次,如果再有不想登记的人,一定要赶紧报官;否则的话,等出了问题再报,那可就晚了!”
“大人说得极是,小的以后一定照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亡的呢?”
“哦,是这样的——他前几天都是很早起床,今天却出来得晚。所以,我就派一个伙计上来问问,要不要给他准备早餐,结果发现,他已经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了……”
清朗再次看了看死者,又接着问:“这么说,他昨天晚上就已经遇害了,难道你们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确实没听到很大的动静,而且他本人也没有叫喊;一些小的动静都是正常的,所以我们也都没有在意。可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以前都是天字第九号的客人遇害,为什么这一次会轮到天字第八号呢?——昨天晚上,第九号有没有客人入住?”
“此事说起来也甚是蹊跷,自从天字第九号的房客相继被害之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入住这个房间了。但是,偏巧就在昨晚,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住进了天字第九号房间。”
“哦?那他们人呢?他们有没有登记?”
“都没有登记,他们是驾着马车而来的,今天一大早就又驾着马车离开了。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又去向哪里!”
司徒清朗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好吧。你还知道些什么线索,都讲出来。”
“回大人,小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别的线索,还请大人容我仔细想一想吧。”
“行,如果想起什么,一定要如实报告!现在,我要进房间去认真查探一番,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的!请问司徒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等老板下了楼梯,清朗就对几个随从说:“你们都站在门外守候,我一个人进去查探就行。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将军!”
于是,司徒清朗进入客房,接着把房间门关好。
清朗先是看着死者,在他周围慢慢地绕了一圈,接着又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情形——整个房间分隔为三个部分,外边是小客厅,中间是睡房,后面是一间小洗浴室。
死者穿着睡衣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他的头和脸朝向睡房。睡房里有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挂着他的外套和佩剑。
司徒清朗一边查看现场,一边在脑海里面模拟命案发生的情景——
他的外套和佩剑都已离身,只穿着睡衣,这说明他并不知道有人要谋害他。他很可能只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就想出来看看情况,却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才会在客厅里遭遇突然袭击。他应该也是一个有功夫的人,却在遭遇袭击的时候没有发出喊叫,也没有激烈打斗的痕迹,这说明他极有可能是被凶手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