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芝听到这话,就十分吃惊:“谁说我跟踪秦院长?没有啊,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你还不承认,她们都到西王牧那里报案了。西王牧亲自跟我说的,并且还派我来调查你的底细!”
“哦,呵呵——那么,你今天就是来调查我的喽?”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一有动作,就被人察觉!”
“但是这能怪我吗?我已经非常小心了呀!——看你这么紧张,莫非你害怕了?”
“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西王牧派你来调查,那不等于没调查吗?我还怕个鬼呀!”
“你别忘了,秦中慧也在暗中调查!”
“可是秦院长已经不在蝴蝶城了,她怎么调查呢?”
“不在蝴蝶城?她去哪儿了?”
“她今天早上就离开蝴蝶城去外地了,至于她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呀;她只是说去见一个老朋友。”
“虽然她离开了,但是她肯定会派人调查你,你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她能派谁?许红旭吗?许红旭本来就是她的秘书,如今她离开,肯定让许红旭代理院长之职。这样一来,许红旭怎么有时间来调查我呢?如果说派龙香草,那我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不是说龙香草早已背叛了吗?既然都是自己人,还怕啥?”
蓝羽雕略一迟疑,说:“万一秦中慧还派了其他人呢?比如他的丈夫——陆飘雨。”
许巧芝沉默片刻,问:“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蓝羽雕心想:“既然黑衣客已经有了线索,也就用不着徐巧芝了。——还真是蹊跷,昨晚黑衣客去刺杀兔玲珑,今天早上,秦中慧就离开了蝴蝶城……”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手吧,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护士长。”
徐巧芝说:“哎呀,你这人可真的是搞笑!——我想安心当护士长的时候,是不是你三番两次地怂恿我去给楚春瑶报仇?而今天,眼看我行踪暴露,你又赶来劝我放弃。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你一有行动就暴露了,这事情还怎么做?我只是害怕你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徐巧芝就呵呵一笑,说:“我懂了——虽然你讲的话如此动人,但是其实,你并不是担心我的性命,而仅仅是担心我会连累到你!哈哈,早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呢?想要让我收手,也不是不可以,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
“钱!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还一直空着呢!听说蓝公子很有钱,我劝你不要因小失大哟!”
“你这是在敲诈我么?”
“怎么能说是敲诈呢?那天晚上你自己承诺的呀,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好,你要多少?”
“我也不是贪心的人,你看着办就行!不知道龙香草得了多少,总不能让我吃亏吧?——我现在只相信钱了,只要有了钱,我就会想办法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蓝公子比我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当然懂了。你放心,我会满足你的!”
“那好,我希望今天下班之后就能看到卡里的钱。否则的话,一旦出事,我不仅会供出龙香草,还会供出你来。”
蓝羽雕笑了一下:“你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哈哈,我既然敢说出来,自然就不怕了。我早已经在某个地方留下了字条,至于字条上的内容,我想你肯定可以猜得到吧?蓝公子若是不相信,那就尽管来试试!”
“好吧,我真的是服了你。那我们这样说定了,你不要给我添麻烦,我不仅会给你钱,还会保你平安。必要时,我就会帮助你离开。”
“行啊,我们一言为定!——你刚才来的时候还说要找我打针,是不是真的要打呢?”
“那是开玩笑的啦!我又没得病,打什么针呀?”
“没病?哈哈,可我怎么觉得你病得不轻呢!”
“呵呵,你也真是会开玩笑!”
“好吧,万一哪天,你感觉自己病了,再来找我打针也不迟。现在我就先下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徐巧芝回到楼下,继续查看病房。查完之后,就直接来到院长办公室。许红旭和龙香草也正在那儿聊天。
徐巧芝喊了一声:“红旭,香草,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呀!”
龙香草说:“是呀,秦院长离开了,我们正商量医院里的事情怎么安排呢!”
“哦,那正好!我也是过来问问情况的。”
徐巧芝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她不经意间看到了龙香草的左手缠着几圈白纱布,于是轻轻地托起她的左手仔细地看:“哎呀,香草,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哦,没事的。昨晚在家里自己不小心伤到手了。——谢谢巧芝妹妹关心。”香草笑了笑,又继续说,“我还有点别的事情,就先走动一下。你们两个聊吧!”
红旭说:“好的。你自己注意保护好手,别再受伤。”
“我会的。红旭,谢谢你!”
待香草离开,许红旭就问徐巧芝:“你有什么事吗?”
徐巧芝说:“这里不合适谈话,咱们能不能到里边去?”
“可以。”许红旭拿出光电感应器,把秦院长的办公室门打开。两人进去之后,关好房间门,就开始密谈。
“说吧,这里非常安全了。”
“我刚刚听说你们在暗中调查我?”
许红旭吃了一惊:“谁告诉你的?”
“蓝羽雕。”
“他来医院找过你了?”
“没错,就在刚才。”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暗中调查你?”
“当然告诉了呀,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策划的。你们是怎么察觉我的,我并不关心;我所关心的是,我跟踪的人明明是龙香草,为什么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跟踪秦院长?我可从来就没想过要跟踪秦院长啊!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打算跟踪龙香草的,但是当我看到秦院长也坐了她的车子之后,我就放弃了。——我真的不会去跟踪秦院长!”
红旭听了,就在心中暗想:“秦院长明明知道徐巧芝有可能会跟踪龙香草的车,可她还是坐着香草的车去办事。她是故意这样试探徐巧芝吗?——徐巧芝昨晚也确实没有离开过医院,她反复强调自己不会跟踪秦院长,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许红旭就这样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巧芝,我真的有点糊涂。实话实说,我们都不愿意相信你会背叛;但是,你为什么要跟踪龙香草呢?”
“我如果背叛,现在就不会来找你了。然而,你相信龙香草会背叛吗?”
许红旭听到这里,更是一惊:“你说谁?龙香草?这绝对不可能!”
“是啊,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蓝羽雕亲口告诉我的。蓝羽雕本来也想收买我,让我跟踪秦院长,又说龙香草已经叛变,必要的时候可以跟她对暗号。”
“暗号?是什么暗号呢?”
“我不知道,他暂时还没有告诉我。为了弄清楚香草是否真的叛变,所以我才会在背后偷偷地跟踪她。今天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把事情原委告诉你,我怕你不知道真实情况,发生误会。我就是想澄清一下,我跟踪的人是龙香草,而不是秦院长。”
红旭笑了一下:“幸好你及时来说明,要不然,误会就越来越大了。不过,你还是单纯了一些——蓝羽雕讲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呢?”
“哦,红旭姐姐此话怎讲?”
“蓝羽雕确实收买过龙香草,但是龙香草怎么可能答应他呢?关于这件事情,龙香草早就跟我说过了,还提醒我对蓝羽雕多加提防。真没想到,他收买香草不成功,又转而去收买你。他说香草背叛,只不过是蒙骗你,好让你答应替他做事。”
“哦,原来真是这样啊?其实我也觉得香草不会背叛。”
“是的。巧芝妹妹,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呢?”
“我现在只希望香草姐姐会原谅我,我也希望你们要相信我。说真的,我心里好害怕……”
红旭沉默了片刻,问:“你害怕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我要去做事情了,我走了。您见到香草的时候,请帮我解释一下。我忽然感觉很累,我现在只想好好地做一个护士,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再参与啦;我也一定会守口如瓶,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徐巧芝讲完这番话,就默默地转身离开。
许红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非常地不好受,心想:“巧芝,你刚才讲的话里面充满了委屈与不安,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因为楚春瑶的事情,才让你对我们有误解。现在,春瑶的命运令人担忧,我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你?——我想我还是先去找飘雨先生商量一下吧!”
许红旭开车来到艺盟书院,在书院山脚下的大路旁边停下车子。这个地方虽然位置比较偏,但也不失繁华。
红旭正要打开车门,忽见对面山崖之下的一棵大树旁边有一张熟悉的脸,仔细一看,恰是蓝羽雕。蓝羽雕的面前停着一辆小车,似乎他正在跟某个人对话。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两个人从那辆小车后面走出来,而另一个人正是陶九夫。
红旭心想:“原来那是陶九夫的车子。陶九夫每天都要送幽梦公主来读书,他在这儿是正常的,但是蓝羽雕到这儿来做什么?”
她这么想着,急忙下了车,悄悄地跟着他们两人,却见他们进了附近的一家大宾馆。红旭又想:“他们到底有什么机密要谈?还必须开个房间来避人耳目?”
她也跟着进了宾馆,走到前台向服务员打听:“您好!请问刚才那两位先生订了哪个房间?”
“这位女士,您好!非常抱歉,您刚才问的问题涉及客户的隐私,我们不方便向您透露!如果您是他们的朋友,可以自己跟他们联系。”
“哦,好的。谢谢!”
红旭只得暂时作罢,她四周望了望,走出宾馆的时候还在想:“蓝羽雕和陶九夫究竟有什么关系?一个想刺杀周诗墨而没有成功,一个却把受伤的周诗墨送到医院抢救;并且那天上午,陶九夫值班守卫特护区的通道,还要把蓝羽雕阻挡在外面。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呢?”红旭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她出了宾馆,就直接去艺盟书院找陆飘雨。
蓝羽雕和陶九夫开好房间,将房间门反锁了,又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大,才开始密谈。
陶九夫说:“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了,我现在的感觉是进退两难,只怕会完不成任务。”
蓝羽雕问:“寒冰弩藏匿的位置也没发现吗?”
“没有。翡翠阁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翻不到的地方我也进不去。当我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却得知翡翠阁早已安装隐蔽的监控,我和兔玲珑就是这样暴露的。我的一举一动都早已在苏云洛的掌控之中,我还怎么混得过去?”
“真是奇怪,既然苏云洛已有察觉,为何还要把你留在身边?”
“是啊,我也摸不着头脑,同时也因此担惊受怕。如今,苏云洛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兔玲珑打发走了,我想,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了。是生是死,都未可知,也许突然之间就跟周诗墨一样了……”
“不用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今天早上,翡翠阁有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少了兔玲珑吃饭而已,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哦,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人手背上受伤?”
九夫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手背上受伤?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今天早间的新闻速递,你听到了吗?”
“就是西城区的警匪案吧?”
“是的。昨晚潜入城西分局的匪徒不是别人,正是刺杀周诗墨的真凶,也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黑衣客。”
“黑衣客?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
“她是去刺杀兔玲珑的。”
“啊?那兔玲珑怎么样了?”
“放心,我们及早做好了安排,她没事的。西王牧告诉我说,他在黑衣客的左手背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哦,怪不得。——我没有看到手背受伤的人,是不是说明黑衣客不在翡翠阁。”
“应该是这样的。——我本来想先去找一下秦中慧,但是很不巧,我听医院的护士长说她今天早晨就已经离开蝴蝶城,不在医院里了。你说,这是不是特别奇怪?”
“非常奇怪!我们都怀疑她是黑衣客,却总是找不到证据。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发现黑衣客的机会,她却莫名其妙地突然离开。”
“是否真的离开,还不一定。她这样玩失踪,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害怕被认出来!”
“你说的没错,因为手背上的伤是无法隐藏的,若是戴手套遮掩,那就正好说明有问题。——原来,她果然就是黑衣客!”
“还没有确实证据,一切都只能是猜测。或许,黑衣客另有其人,我们还要继续留意手背上受伤的女人,她既然要刺杀兔玲珑,就一定会刺杀到底;而且还很有可能会暗杀你跟我!”
“说得对!——在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时心软,最后却会害了自己。谁好谁坏,谁是谁非,谁又能一眼看穿?”
“你不是说还有两样东西要交给我吗?现在拿出来吧!”
“好的。”
陶九夫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图纸递给蓝羽雕,蓝羽雕接过图纸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天堂方舟总部大楼的布局结构图——你想要的东西也有可能藏在大楼里面。我随时都有可能被暗杀,所以还是先把图纸交到你这里。”
“唉——你这样说,让我非常难过!”
“这都是宿命,谁叫我们糊里糊涂就成为了别人的一颗棋子呢?我一直就感觉被人暗中控制,一步一步地走进别人早已设置好的圈套。可是,我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替谁卖命!我也曾经怀疑过你,我怀疑你就是那个黑衣客;后来才明白,你也只不过是一颗不由自主的棋子而已。”
“棋子——呵呵,对,我们就是一颗棋子。落在棋盘的哪个位置,什么时候要为主牺牲,都不能自知!”
陶九夫又掏出一个信封,说:“这是一个密函。我接替周处长的位置之后,在他办公室的保密箱里找到的。”
蓝羽雕接过密函,打开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
{致星际联盟周诗墨:
首先,我要恭喜你拿到了水月皇冠。
其次,我必须提醒你——瑶池之约,不可亲往;西王之言,不可轻信;皇冠之谜,不可外传。
蒙面酋长可能有诈,水月皇冠切莫轻易交出!
十三·亲笔}
蓝羽雕看完之后大吃一惊:“原来周诗墨真的是星际联盟的成员!但这怎么可能呢?他是苏云洛的义子啊!——”
陶九夫说:“我也无法相信,甚至难以接受!我终于明白,周处长为什么要经常翻看别人的笔记,他除了想获得一点信息之外,还想通过字迹比对来找出这个神秘的第十三号。他几乎翻看了所有的笔记,可惜直到他被刺杀,都未能找出这个第十三号间谍!”
蓝羽雕心里暗自琢磨:“兔玲珑真的会是第十三号吗?她暗中提醒周诗墨,肯定是早就察觉出西王牧的阴谋。可是周诗墨为什么还要把水月皇冠交出去呢?他交出去的会不会只是一个假的复制品,而真正的皇冠又被他秘密地藏在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兔玲珑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她真的还是以前的那只兔子吗?她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某种目的来接近我?”他望着窗外远处的山林,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之情。
陶九夫继续说:“本来,我也想暗中追查第十三号,我甚至还认为黑衣客和第十三号是同一个人。但是如今,我随时都有可能与你阴阳两隔;所以,我觉得还是把这个密函交到你的手中要可靠些。”
蓝羽雕问:“你是不是也接到过第十三号的密令?”
“没有。一直以来,都是黑衣客在给我下达命令,从四百年前就开始了。”
“什么?四百年前?”
“是啊。也许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如果我还不说出来,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啦。”
“你终于要把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了,对吗?”
“对!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能感觉到你是值得信任的。——五哥,四百年前,我就应该跟你相认,但是我没有。其实,我就是九王子姜白鹤。”
蓝羽雕睁大了眼睛:“你就是姜白鹤?!”
“没错。虞渊王宫失踪多年的白鹤,说的就是我。”
“原来你真的是九弟!”
“对不起,我是姜贵妃的第二个儿子;所以,二王子姜橙就是我的亲哥哥。他一直想要杀你——”
“是不是你曾经也想过要杀我?”
“是的。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一旦拿到了寒冰弩,会为了争夺王位而先把我杀掉。”
蓝羽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命运为什么作出如此无情的安排,亲人不能相认,骨肉还要相残!——九弟,你当年是怎么流落到民间的?”
“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那你为何要自己逃出来?在王宫里面生活不好吗?”
姜白鹤走动了几步,说:“五哥,你从小就被关在杏伊府里面。王宫里面的事情,你全然不知。当初,在红太子身边有一个辅佐大臣,叫唐虚离。据说这个唐虚离虽然性情十分古怪,却有着雄才大略,是个高深莫测之人。只可惜王后没有看中他的才能,所以红太子对他也不重用。而我的母亲姜贵妃却知道他腹中藏有大计,为了笼络他,就跟他订下了娃娃亲,将我许配给他的独生女儿唐晓雅。”
蓝羽雕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大声问了一句:“你说谁?唐晓雅?”
“是的,五哥听过这个人么?”
“哦,我确实听过,但或许同名同姓吧。——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母亲让我去做上门女婿。可是这个唐晓雅长得并不好看,胖胖的,而且人也不是很高。其实我并没有太在意她的长相,关键是她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人。所以她一直嫁不出去。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的母亲才决定让我跟她早点结婚。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就趁着夜色逃出了王宫,从此在外流浪。因为我是逃出来的,在家里排行第九,所以改名叫陶九夫。”
蓝羽雕听完之后,就说:“原来,你这个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呀?那你逃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百花国定居,做点瓷器生意谋求生计吗?”
“是的。——你应该还记得在四百年前,我去千凤阁的那一天吧?”
“还有一些印象,只是当时并没有在意。为什么我妹妹七公主也没有把你认出来呢?”
“七公主从小就在外学医,很少在王宫里生活,我们没怎么见过面。”
“哦,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那一天,我是假借卖陶瓷花瓶的名义,去面见父王的——”
(时光倒流)
陶九夫抱着两个漂亮的花瓶来到千凤阁,正碰到金紫鸢牵着蓝羽雕的手说:“哥,你快点嘛!妹妹是带你出去逛,见见世面,又不会把你卖掉,你就别这样委屈呀!”
“我哪有委屈?只是一时之间还不习惯而已。”
“我看你是在兰花草堂里关傻了。既然出来玩,就不要整天呆在屋子里呀!有妹妹陪着你,你怕什么?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玩,多么有趣啊!”
“好吧好吧,去逛街,玩够了再回来!”
“这样才对嘛,那就快点走吧!”
他们两人还未出庭院大门,迎面就遇到了陶九夫。
金紫鸢问:“你是谁?来偷花瓶的么?”
蓝羽雕说:“紫鸢,别乱说话。——这位小兄弟,我妹妹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陶九夫笑了笑说:“呵呵,没关系的!我叫陶九夫,是卖陶瓷花瓶的。你们看,我抱的这两个花瓶漂不漂亮?”
紫鸢看了一下,说:“哇,真的是好漂亮哦!哥,要不要买一个回去,放在房间里面,再采几束鲜花,那一定会很好看呢!”
“行,你喜欢就买吧,反正你有银子!”
“嗯,那我就买了。——你这两个花瓶要多少银子呢?”
“每个十五两银子,总共三十两。”
“这么贵,感觉你想抢钱。”
“你真不会说话,我抱着花瓶来这里卖,就是想得个好价钱呀!我知道住这儿的人都是皇亲贵族,有的是银子,而且还识货。这两个花瓶都是上等的珍品,不会多说你几两银子的。”
蓝羽雕笑着说:“小兄弟,看你也挺不容易的。那就三十两吧,我买下了。”
“哥,你真是太容易讲话了。”
“妹妹,我们身在王宫,吃穿用住都无须操心,可人家却是辛苦赚钱。”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那就你给银子吧,我可不会出一两的。”
蓝羽雕说:“好,我出就我出。你先把花瓶抱进去吧!”
于是,金紫鸢乐滋滋地抱着花瓶进屋。
蓝羽雕付了银子,陶九夫又接着说:“听说虞渊国王也来这儿了,他住哪个房间呀?”
“你找我父王做什么?”
“哦,原来你是王子呀?失敬失敬!”
“是的,你找我父王到底有什么事呢?”
“做生意呀!平常的一些瓷器都是卖给平民百姓,赚不了几个钱。所以我想找国王谈谈,看看能不能多赚些银两。”
蓝羽雕笑了一下,说:“你可真是会做生意。好吧,我父王就住在三楼的‘龙’字号,你自己去找吧!”
“好的,谢谢你!请问王子,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羽雕。”
“很好!那么,我能和您交个朋友吗?”
“嗯嗯,交个朋友也不错。”
“谢谢!那我现在就去找国王,祝您们在百花神都玩得开心愉快!”
“你真会说话,谢谢!”
陶九夫来到三楼,发现这里非常安静,一个人都没看见。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发现门上雕刻了一条龙,另外还有一个“龙”字,就轻轻地敲了敲房间的门,从里面传出虞渊国王的声音:“谁呀?”
“白鹤!”
很快,门开了,虞渊国王站在门口看了片刻,就很激动地说:“白鹤,你真的是白鹤?我的孩子!”
“父王,是我,我是白鹤!”
“快,赶紧进来,让父王好好看看!”
父子两人进到房间里面,把门关好。国王就亲切地拉着儿子的手说:“乖孩子,你一个人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呀?有没有人欺负你?”
“父王,孩儿很好。只是经常会想起您和母亲。”
“傻孩子啊,你想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回家?害得我们都很担心!你母亲也经常念起你,每一次我外出寻访,都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可是每一次,我都没能找到你。这下好了,你可以跟我回去啦,你的母亲肯定会特别特别地高兴呢!”
“不,父王,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不想回去了!”
“啊?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难道不想见你的母亲吗?”
“她哪里会有我这个儿子。当初要不是她逼我结婚,我也不至于逃出来。”
“你真是个傻孩子。你的母亲已经很后悔了,你就不肯原谅她么?”
“我已经原谅她了,可是我也不想再看见她。——王宫里的人都是勾心斗角,大家为了争权夺利,不惜亲人之间互相伤害,哪里有我现在这样的自由生活过得潇洒呢?”
“唉,你真的是说透了呀——王宫里面就是一个名利战场,稍有不慎,就会财失人亡!好吧,你既然过惯了民间的生活,为父也不逼你。你现在过的生活,其实也是我当年想过却过不到的日子。我也喜欢自由,可我却无法享受到真正的自由。只要你活得幸福,我也知足!”
“父王,我知道,您对孩儿是真心疼爱。听说您到了百花神都,我就特意来探望您!”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作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出千凤阁的吧?”
“我在这里做瓷器生意已经有很多年,就结交了一些皇宫里的达官贵人。他们经常让我直接送货上门,为了我进出自由,还专门给我弄了一个令牌。如今,我与皇宫里的人也都混熟了,即使不拿出令牌,也能自由出入。”
“原来是这样啊!——鹤儿,你也这么大了,有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
“有啊。我看到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孩,就喜欢她了,但是不知道她心中是否有我。”
“哦,说给父王我听听,她是谁?”
“她是一个哑女,从小就不会说话。”
国王愣了一会儿:“哑女?你怎么可以喜欢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呢?”
“父王,为什么不行呢?”
“你喜欢她的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但我就是心里非常喜欢,我很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你守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妻子,今后你们要怎么交流呢?”
“您嫌她不会说话,可她还未必肯嫁给我呢?”
“哦,这又是为什么?”
“她其实是百花国的十公主,可我并不是因为她的这个身份才喜欢她的。”
“公主又能怎样呢?你不也是个王子吗?明日我就可以去向百花皇帝求亲——”
“不,父王。请您不要替孩儿去求亲!我只想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去跟她交往。如果她因为我是王子才要嫁给我,那不一定是真的爱我。”
“鹤儿,你说得很对。只有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会获得幸福!既然你真的喜欢她,那就用你自己的方式去追求吧,不要错过机会。”
说到这儿,姜白鹤又叹了一口气。
国王关心地问:“鹤儿为什么又要叹气?莫非害怕我不是真心同意?”
“不,父王。我知道您会支持孩儿的。”
“那你为何事叹气?”
“就在几年之前,百花皇宫的后花园遭遇盗贼抢劫,所有的珠宝都被偷盗了。而那天夜晚,我正和公主在一起,亲眼目睹一群戴着头盔、撑着大伞的盗贼从天而降;他们偷抢了所有的珠宝。我当时想叫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喊不出来;我又想跑去找人,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动不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悄悄地离开。从那天以后,我再也不敢去见公主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公主会误解,也许她会觉得是我透露了花园藏有珠宝的秘密,甚至还会疑心我跟盗贼就是一伙的。”
“唉,不要想这么多。既然你与此事无关,你应该想办法为自己澄清。”
“可是,除了找出真正的盗贼,还能有什么办法?”
国王想了想,说:“是啊。一群飞天盗贼,想查出来又谈何容易?鹤儿,你有什么想法,父王一定会帮助你的!”
“父王,孩儿不想让您插手这件事。这个案子,百花皇帝已经派了蝴蝶门的人加紧追查。如果您也卷进来,只怕有可能会引起两国之争。”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姜白鹤又问:“父王,为什么我在这里会感觉越来越冷?”
国王说:“哦,这是因为房间里有寒冰弩。”他说着,就从被子下面拿出寒冰弩来。
白鹤说:“原来,这就是父王的随身武器寒冰弩呀,我还是第一次见。”
“鹤儿,相传寒冰弩是用天山寒冰铁打造而成的。它会发出寒冰利箭,无坚不摧。”
“可是父王,您把寒冰弩带在身边,不会冷吗?”
“刚开始都会冷的,后来我按照寒冰秘诀修炼,使我的身体能够抗拒这种寒冷,并且可以挥洒自如地使用寒冰弩。”
“原来还有寒冰秘诀。”
“是啊,如果没有寒冰秘诀,就会被寒冰弩散发出来的寒气慢慢地杀死。鹤儿,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成为虞渊的国王,我现在就把寒冰弩的秘诀传授给你吧!”
“不,我并不稀罕当什么国王,我只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就很满足了。”
“傻孩子,你可知道,当今的百花皇帝没有寒冰弩,都修炼了寒冰秘诀?你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给自己多准备一条道路呢?”
“哦?他怎么会知道寒冰弩秘诀的呢?”
“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到天山学艺,所以就知道了这个秘诀。——鹤儿,等你学到了秘诀,以后也能够使用寒冰弩了。即使你不当国王,也可以做防身之用啊!你心地善良不侵犯别人,但是无法保证别人不来侵犯你。”
“父王说得对,学了总比没学要好。也许哪一天,真的就派上了用场。”
于是,虞渊国王将寒冰秘诀传授给了姜白鹤。又让白鹤把秘诀抄写了一份,藏在身上。之后,国王说:“鹤儿,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看你冷得不行,如果再呆下去,只怕你的身体会受到伤害。”
“好的,父王。那我就回去了,您一定要多保重啊!”
“嗯,快走吧!鹤儿,我和你母亲随时都等你回家,如果有哪一天,你想明白了,就一定回来!”
“好的。父王,那我就走了;您不要来送我,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您和我的关系!”
“那好吧。鹤儿,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您不用牵挂我了……”
姜白鹤出了房间,左右看看没人,就赶紧下楼。他在楼下的露天大院里,遇到了郭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