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尔仔细一看,暗暗佩服地图的精致:山川河流、草木森林、城镇建筑等等,描绘得十分清楚,同时还附上了必要的文字标记。
玉箫仙子指着地图的中心位置,说:“这个画了一小片竹林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珊瑚庄园。”接下来又指着另一个位置,“这里画了一座高塔,这个地方就是青云塔。”然后,又指着下一个位置,“而这个地方,就是天宇乾坤柱所在的位置。——珊瑚庄园,青云塔,天宇乾坤柱,这三个位置连接起来,正好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然而奇怪的是,我们按照这幅地图的指示,去到天宇乾坤柱应该所处的位置,却没有找到天宇乾坤柱。”
洛卡尔看了看天宇乾坤柱的那个位置,只见那儿画着一个正十二边形,正十二边形的内部,每一个顶角的附近都画了一朵五瓣梅花;另外还有一个圆角四方形位于正十二边形的中央。
洛卡尔迷惑不解地问:“这个图形代表什么?有特别的含义吗?”
“我们现在也并不清楚。初步猜测,应该是和天宇乾坤柱的形状有关。”
“既然地图上标记得如此清楚,可为什么会找不到天宇乾坤柱呢?”
“这就是水流云给我们留下的一个谜题。除此之外,他还给我们留了一首诗,我估计也是跟天宇乾坤柱有关系的。”
“哦?是什么诗呢?”
“这首诗,我们都记得,我可以背给你听,我希望你最好也把这首诗记在心里。”
“好的!”
玉箫仙子就开始背诗:“众神之州,中原华夏。风景之美,艳若繁花。文明之光,灿如星辰。正义之道,守护天下。”
她背完之后,又继续说,“这首诗极有可能就是激活天宇乾坤柱的神秘能量的密码。但是,他却不敢说得太明白。”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水流云就是现实世界里的周诗墨。如果说得太明白了,万一被咱们的敌人获取了情报,那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那么,你和凤谜城在现实世界里又是谁呢?”
“我们就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破解《仙宇神魔录》中的秘密。我们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但是,请务必保守秘密,否则,我们大家都会死得很惨!”
“好的,我懂了。可是,‘书’这一关究竟要怎么过呢?”
“你一定要找到天宇乾坤柱,并且激活天宇乾坤柱的神秘能量,就算是过了这一关。”
“那可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完成的。”
“所以说,这一关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我明白!”
“我看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各自休息吧,以后再来。”
“好吧。”
洛卡尔摸了摸飞翼,说:“飞翼,我们该回去了。”
蝴蝶仙子问:“你们回哪儿去呢?回那间破茅草屋吗?”
“是的。——原来,公主连我的茅草屋都知道了呀?”
“当然啊!实际上,你一进入虚离之境,我就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了。还好,你没让我失望。尤其是今天,我还真担心你认不出我就是公主!”
玉箫仙子听完就哈哈一乐,说:“所以,你才会给他许多暗示吧?”
蝴蝶仙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玉箫姐姐,都被你看穿了!”她又转过身,望着洛卡尔说:“从今天开始,我愿意陪你一起睡那个茅草屋,直到你顺利通关、并且正式进入珊瑚庄园的那一天!”
“真是太好了!公主,那咱们现在就一起回家吧!”
“好的!”
退出虚离之境,回到现实世界。
罗木鱼将磁脑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衣橱里面。然后又站到书桌前面,看着悬挂在镜子前的桃木青龙棒说:“周大哥,我一定会完成你未了的心愿!”
他说完之后,伸出右手朝向镜子,嘴里还轻声地念了几句经文,只见一圈金光从镜子里面射出来,接着一部书卷从光圈中飞出,轻轻落在木鱼的右手掌心里。不一会儿,金光就消失了。
罗木鱼展开书卷——那正是红月禅师赠送给他的《多梦心经》。他坐在床上认真地研读起来……
第二天上午。
天姿棋坊的前台接待厅里有两个通道,一个通道往后面进入棋客娱乐场所,另一个通道从侧面进入棋坊多功能区。
唐晓雅带着罗木鱼穿过侧面的通道,来到多功能区。
只见一楼厅堂里有几个沙发座椅和几张小圆桌,靠墙有两个书架,书架上摆放着许多棋谱、象棋教程等书籍;墙壁上挂着二十多个经典的象棋残局;另外在楼梯附近还有一个卫生洗漱间。
晓雅带着木鱼一边参观一边介绍:“这里就是我们临时休息的地方了,你一定要尽快熟悉这里的生活环境。以后遇到问题首先就来问我。”
“好的,谢谢甜心姐姐。”
“现在我们去二楼吧。”
他们上到二楼,晓雅说:“这里有四个房间——最外面一间是我们的办公室,中间是贵宾接待室,里边两间分别是会议室和储藏室。”唐晓雅说完,带着木鱼进入办公室,指着一张靠近门的桌子说:“以后这张桌子就归你了。你就坐在门口给我们几个女孩子守门吧,哈哈哈——”
木鱼也笑了一下说:“好啊,听姐姐们的安排。”
“楼上就是鱼书坊主的起居室,现在我带你去见坊主吧。”
三楼,鱼书坊主起居室的房间门上雕刻着一枚象棋“仕”,棋子下面有一个青铜圆环,整扇门充满了浓郁的古风韵味。
晓雅轻轻抓起圆环,有节奏地在门上拍了几下。
不一会儿,只听见“咔哒”一声,房间门就自动向左侧移动,缩进墙壁的夹层空间里去了。
“坊主,这傻小子来了。”
“不许这样乱叫!要是下次再敢叫他傻小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知道了,坊主。”
鱼书锦艳看了一下木鱼说:“怎么?空手而来吗?你的拜师礼呢?”
木鱼这才想起,昨晚坊主说过要带见面礼,心中小惊了一下:“啊?天啦,昨天睡得晚,早上又来得急,都把这事儿忘了。”
“瞧瞧你的这个记性,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把我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坊主姐姐,对不起啦!我明天一定送个漂亮的礼物给您,好不好?”
“也罢,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谢谢坊主姐姐!”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就放在那个壁橱的抽屉里面,你自己去拿来,看看喜不喜欢!”
“真的呀,坊主姐姐这么好——”
罗木鱼于是走过去,打开壁橱,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漂亮的戒尺:“姐姐,这里好像只有一把戒尺啊?——咦?这个是戒尺么?真好看!”
站在一旁的晓雅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心里想:“傻小子,你以为坊主会给你送什么礼物啊?哈哈——”
锦艳正色说:“拿过来!”
罗木鱼就拿了戒尺递到鱼书坊主的手中。
鱼书锦艳用戒尺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拍了两下:“木鱼,这把戒尺很不错吧?你喜不喜欢?在天姿棋坊,就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今后,若是你犯了错误,这把戒尺就会帮助你改正!——甜心,你先下去吧。”
“是,坊主!”
唐晓雅走出房间,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按钮,只见房间门缓缓地从夹层里滑出来,最后将入口封住了。
晓雅在门口站了片刻,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但是立马从房间里传出来鱼书锦艳的声音:“晓雅,你也想挨揍,是不?还不赶紧去做你的事情!”
晓雅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里说:“可怜的傻小子,居然敢忘记坊主说过的话……”她一边想着,一边下楼而去。
在鱼书坊主的房间里面,锦艳举着戒尺说:“每次看到这把戒尺,我就会想起我的师父。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哦,原来坊主姐姐还有个师父呀!——那么,他去哪儿了呢?”
“师父几年前游历江湖,至今杳无音信。我真担心他老人家!他把这个棋坊交给我打理,同时给了我这把戒尺。”
“师父送给你的,那必定不是普通的戒尺!说不定,就是一件好宝贝呢。”
鱼书锦艳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了。师父曾经用这把戒尺来惩戒我,而我现在又用它来惩戒下属。”
“姐姐也被师父用这把戒尺打过吗?”
“我师父才不舍得打我呢!我记得有一次,师父特别生气,就让我跪在椅子上面,我以为师父真的要打我的屁股了,但是并没有。我从中午跪到晚上,师父来叫我吃晚饭,还要看看我的膝盖,关心地问我是不是跪疼了——”锦艳说到这儿,声音有点儿哽咽,她的眼睛里闪出泪花。
“坊主姐姐,想起师父了吧。”
“是啊,现在江湖并不平静,我真担心师父的安危。我天天都在想念他。”
“姐姐,您的师父这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也许在不久之后,他就回到棋坊了。”
“你可真会哄人。我想打你都下不去手了。”
“姐姐要责罚我吗?”
“废话——昨晚说得清清楚楚,要带见面礼来拜师。你倒好,第一次来就忘记我的话,若不责罚你,以后我还能怎么树立威信呢?”
“您刚才还说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呢?怎么又想计较了吗?”
“还敢顶嘴!”
“不敢了,那就请坊主姐姐责罚吧——”木鱼说着,就自己趴在沙发座椅上。
“其实我也不喜欢打人,棋坊里面,我只用戒尺打过一次唐晓雅的屁股。可是打完之后就非常心疼,非常后悔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记仇;所以,你以后跟她交往最好多留个心眼。在天姿棋坊里除了我,谁都不敢惹她。”
“我明白,谢谢坊主姐姐提醒!”
“还在叫姐姐——该改口了,叫师父!”
“好的,师父!”
“看你这么乖,今天这打先记着,以后如果再犯错,那就一起算。——你还是快起来吧,我们下盘象棋,看看你目前的水平如何。”
“谢谢师父!”木鱼说完,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走到棋桌旁边,与锦艳面对面坐下。
锦艳拿出一盒象棋,问:“你喜欢红色还是黑色?”
“我觉得师父喜欢红色的,那我就喜欢黑色吧。”
锦艳笑了一下:“哈哈,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色的?”
“我看到师父的房间门上有一颗红色棋子,你房间里的家居用品、还有你穿的衣服,红的色彩都比较多。所以我猜想,师父喜欢红色。”
“这一次还真让你猜对了!”
木鱼心想:“这一次猜对了?难道以前也猜过一次么?莫非坊主就是‘棋’?也就是昨晚在虚离幻境,玉箫仙子说我猜错了九色鹿的主人。玉箫仙子到底是不是眼前的这个鱼书坊主呢?”
正在他疑惑之时,那有节奏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锦艳笑着说:“听这节奏,肯定又是甜心妞了。木鱼,你跪在椅子上吧。”
“明白,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罗木鱼说完,就跪在椅子上,然后开始把棋子一颗一颗摆在棋盘上。
鱼书锦艳走到门边,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按钮,房间门滑进了墙壁夹层,站在门口的果然就是唐晓雅。
晓雅看到木鱼跪在那儿,小声地问:“真的打他屁股了?”
“当然呀——第一次就得让他长长记性。”
木鱼听到之后,也故意在自己的屁股上摸了几下,然后继续摆弄着象棋。
晓雅不可捉摸地笑了一下:“坊主打得好!”
“好了,不说这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到里面来说。”
她们都坐在象棋桌边,晓雅看到棋盘上的棋局,说:“屁股都打痛了,还有心思下棋呀。”
木鱼说:“甜心姐姐不要取笑,我以后一定会长记性的。”
锦艳说:“晓雅,快说正事!”
“好吧。坊主,文夫人来了,正在楼下的贵宾接待室里等您呢!”
“哦,是来送货的吧?”
“是的。三百副象棋我全部验过了,都很不错!——现在我都派人放进储藏室里了。”
“很好。不过东方家族的象棋是不需要验货的。经常与他们生意往来,下次只需直接签单就可以了。”
“好的。”
木鱼问:“这个文夫人是谁?”
“她家里是专门做象棋的。茶品南海,棋下东方,这个‘棋’说得就是她家里做的象棋。”
“哇,那我也想见见这个文夫人了,行不行呢?”
“好吧。师父就带着你一起去见她。”
二楼的贵宾接待室里,文秀霞正坐在沙发上饮茶,看见鱼书锦艳她们进来,起身打了一个招呼:“坊主,忙啊!”
“文夫人,让您久等了,真是多有得罪!赶紧请坐,咱们慢慢聊。”
“说什么得罪的话,坊主您太客气了!您也请坐吧。”两人就同时坐了下来。
鱼书锦艳说:“晓雅,单子呢?”
唐晓雅就拿出单子递过去说:“坊主,单子在这儿,请您签字!”
锦艳接过单子瞄了一眼,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又递回给晓雅:“你现在就去银行,把钱打到文夫人的账上去吧。”
“是,坊主!”晓雅接了单子转身离开。
文秀霞说:“鱼书坊主真是一个爽快人。我们就喜欢跟您这样的大客户打交道,做生意。我想冒昧问一句,坊主这回一下就订制三百副象棋,不知是有何打算呢?莫非这一次周年庆典的象棋比赛是由贵坊出面主持的?”
锦艳笑了一下:“夫人说笑啦。我哪有能力主持这么隆重的比赛呀?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我只是想开一个象棋学堂,为我的棋坊增加一点收入而已。”
“哦,呵呵,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夫人,我也正有一事要问问您。”
“坊主只管问就是。”
“不知我师父最近有没有去找您们,他老人家经常说东方叔叔棋艺精湛,与他棋逢对手、难见高下。”
“我是个不太懂棋艺的人,他们两个以前倒是经常在一起下棋,连饭都顾不上吃,有时候还会一直下到天亮。不过,自从听说他离开棋坊,云游江湖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未曾听你东方叔叔提起过他。”
“哦——”锦艳似乎有些失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毫无音讯。我经常想起他就落泪,真的好担心呀……”
“鱼书坊主也是情深义重的人。若不是要打理棋坊,只怕早就去寻找宋天姿的下落了吧?”
“是啊。既然师父这么信任我,把棋坊交给我,我就有责任把天姿棋坊发扬光大!”
“坊主巾帼不让须眉,让我由衷敬佩。我倒是可以向您推荐一个人,或许她可以帮你找到宋天姿的下落。”
“谁?”
“春萝宫的柳逍遥。”
“夫人说的,可是《风月江湖》的主编——逍遥女王?”
“没错,正是她!”
“听说逍遥女王不贪财,而我又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人物,我的天姿棋坊都进不了《风月江湖》,她如何肯帮助我呢?”
“坊主您多虑了,您在江湖上虽然名气不大,但您的师父宋天姿却德高望重,江湖地位也是如日中天。如今,他突然隐匿行踪,只怕想知道您师父下落的人远不止您一个呢!”
“是啊,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时常担心他老人家的安危。”
“我想现在,只有柳逍遥能帮到您了。她不贪财,金钱打动不了她,但是情义可以!”
锦艳听完,忙站起身行了一个拜谢礼:“谢谢文夫人给晚辈指点迷津。”
文秀霞也起身回礼:“坊主客气了,是您的忠诚情义打动了我。”
“夫人,您若是方便,就请留下来用餐吧。”
“谢谢坊主邀请,我还是改天再来吧。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多,我想我现在也该回家去了。”
“夫人的恩德,晚辈将铭记于心。既然夫人也是事务繁忙,那就让我送送您吧!改天,我必定登门拜访。”
“好的,随时欢迎鱼书坊主光临寒舍!”
送走文秀霞,鱼书锦艳和罗木鱼从接待大厅往多功能区走了进去。
唐晓雅就悄悄地跟其她几个接待说:“我们的大姐还真是厉害呢,人家头一天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怎么回事呢?”
“还能怎么回事?打屁股了呗!”
“不是吧,那傻小子这么乖,怎么会被打屁股呀?”
“唉,也只怪他自己了,居然会忘了带见面礼!大姐是什么样的脾气,我们几个都是知道的。”
“好可怜呀!——”
“是啊。还有,我们大家以后都不能叫他傻小子了,大姐听了会生气的。”
“好的!我们谁都不要去触碰大姐的底线。”
三楼,坊主的起居室里。
罗木鱼看见鱼书锦艳神情凝重,就说:“师父,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给您看看。”
“什么东西?”
木鱼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八角形青铜匣子,又从匣子里面拿出那颗红木棋子,说:“这是我的护身符。”
鱼书锦艳接过来,一边看一边说:“护身符?这不就是一颗棋子吗?”
“只不过看起来像是一颗棋子,但实际上并不是。”
“哦——”锦艳于是用心地看了看,她看到一条栩栩如生的锦鲤,翻过一面又看到一个雕刻精致的“柳”字。
“柳?——”
“是的。不瞒师父,其实我本来是逍遥女王的弟子。如果师父想找女王帮忙,我罗木鱼愿意为您奔跑一趟!”
鱼书锦艳听完,两眼放射出希望的光芒,欣喜地说:“看来,你真是我的命中贵人了。幸好呀,刚才没有打你的屁股。”
“哈哈,师父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即使打了,我也是乐意效劳的。”
“我知道。那就啥也不多说,我即刻写一封书信,明天你就启程。”
“好的,我听从师父的安排。”
锦艳写好书信,密封好,交给木鱼说:“务必收好,一定要亲自交到你师父柳逍遥的手中。”
“这个我懂,请师父放心!”
“今天,你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早去早回。还有什么需求,现在可以跟我说。”
“没啥需求了。”
“很好。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
“一定会的!”
傍晚,翡翠阁的餐厅。
大家围着餐桌,共享美食。
兔玲珑夹了一块牛排放进罗木鱼的饭碗里:“牛排的味道很好,快吃吧!”
罗木鱼吃惊地看了一眼玲珑,然后又望着幽梦。
幽梦立即用梦语说:“喜欢就吃吧,没关系——”
木鱼这才对着玲珑说:“谢谢玲珑姐。”
玲珑问:“第一天到天姿棋坊去,一切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坊主她们对我都挺好的;大家不用挂念。”
朱玉婷也关心地问:“那儿中午的饭菜怎么样?如果吃不惯,以后我就每天给你准备午餐送过去。”
“婷姨,谢谢您!您太为我费心了。真的不用麻烦,那儿的午餐也很美味。”
停了片刻,木鱼又对苏云洛说:“伯父,我准备明天回一趟老家看看我爷爷,顺便报个平安。”
“哦——你要回琥珀湾?”
兔玲珑也有些奇怪地问:“你才刚进天姿棋坊,就要回老家?这样合适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现在进了天姿棋坊,以后回家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所以我跟坊主请了几天假,回家看望一下我爷爷;同时,我还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木鱼说完,又望着幽梦,幽梦用梦语问:“是鱼书坊主让你去的吧?”
木鱼也用梦语回答:“是的。我要去见逍遥女王,请求她帮助坊主寻找她师父宋天姿的下落。”
“那你路上自己小心。我会等你平安归来!”
“我会的!——公主,您能否告诉我,鱼书坊主是不是玉箫仙子?”
“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就请相信自己的判断!其实,我们三个人已经知道你就是洛卡尔,然而我们都装作不知道,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因为在你来到翡翠阁的第二天,虚离幻境就多了一个洛卡尔。这个奇怪的名字很快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多次跟踪之后,我们发现你与其他玩家不一样——别的玩家都是随便逛逛,他们只是为了寻找乐趣或者说是寻找刺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但是你却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你通关晋级的速度和等级提升的速度都异于常人;好几千玩家都想征服飞翼,均以失败告终,却只有你在短时间之内就驯服了这只神兽。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把你和飞翼画在一起,故意让你发现……”
木鱼正用心倾听,突然感觉大腿疼了,原来是被玲珑掐了一下,玲珑小声说:“你发什么呆呀?总裁问你话呢!”
罗木鱼猛地清醒过来,说:“哦,对不起,伯父!您刚才问什么,我没听到。”
苏云洛说:“看来,你真是归心似箭了。刚才想家想得发呆了吧?”
朱玉婷说:“木鱼,其实这儿也就是你的家了。”
木鱼说:“我只是想我爷爷了。”
苏云洛说:“既如此,那你就明天回家看看,顺便代我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好的,谢谢苏伯父!”
“要不,明天让兔玲珑开车送你回家吧。”
“谢谢伯父,真的不用麻烦。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不必为了我而耽误你们的时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
“那好吧,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会的。——我吃好了,您们慢慢吃吧,我先回房间收拾东西了,明天早上就动身。”
木鱼起身上楼而去。苏云洛问:“九夫,玲珑,你们两位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没有。”
“我也没有。”
“那好,我过几天会去看望一下孟思诗。方舟集团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们两位了。”
九夫说:“好的,总裁您就放心吧!”
玲珑问:“总裁,木鱼明天回家,真的不需要送吗?”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就让我们尊重他自己的决定吧!”
“行,这样也好。”
第二天早上,罗木鱼背好了行装准备出发,朱玉婷拿出一个餐盒说:“木鱼,我烙了几张葱花酥饼,你可以带到路上去吃。”
木鱼接过餐盒说:“好香啊!谢谢您,婷姨!”
“路途遥远,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谢婷姨,我走了。”
苏云洛说:“木鱼,等等。”
“伯父,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就不去送你了。就让兔玲珑送你到车站吧。”
“好吧,那就谢谢伯父,谢谢兔姐姐了。”
“玲珑,麻烦你送木鱼一程;顺便买些好吃的,让他带回家去给爷爷吃。”
“是,总裁!——木鱼,那我们走吧!”
神山圣母医院。
许红旭敲开院长办公室的门,秦中慧问:“红旭,有什么事吗?”
“院长,陶九夫要见您。”
“哦,他这么快就想见我了?那你就让他进来吧!”
“好的!”
陶九夫走进办公室,打了一声招呼:“秦院长,好啊!”
“陶处长也不赖呀!——怎么今天想起要来见我呢?”
“早晚都要摊牌的,我们这样互相跟踪,难道不累么?”
“呵呵——看样子一时半刻也谈不完了,那就请陶处长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行呀!”陶九夫说完,就在茶几旁边的单人座椅上坐了下来。
秦中慧于是喊了一声:“红旭,端茶上来!”
“好的,院长!”许红旭在外面答应着,不一会儿就托着茶盘进来,放在陶九夫的面前,说:“陶处长,请喝茶!”
“谢谢!”
“院长,请问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到外面厅里守着,任何人来都不见!”
“好的,院长!”红旭答应一声,就出门而去。
秦中慧从办公桌那儿走到茶几旁边,坐在靠墙摆放的长沙发上。
“说吧,你想怎么摊牌?”
“我想先确定一件事情。”
“呵呵,我猜想又是关于棺椁的事情吧?苏云洛已经找我谈过好几次了。”
“但是你并没有说实话。”
“哦——这么说,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我在奈何桥拿到一张订单,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你就是在那家店里订制的棺椁。”
“没错。”
“但是,那张订单根本就不是真的——你故意留下这个线索误导我们,我们大家都被你骗了!”
“呵呵,这下可就有趣了。”
“3月22日下的订单,3月26日棺椁就运到了医院。我后来才弄清楚,一个做工那么讲究的豪华大棺椁,三四天的时间根本就完不成。我想,光是晾干油漆就需要至少一两天的时间吧!——我所了解到的实际情况是,你在3月16日就派人去订制了棺椁。秦院长,还需要我继续讲下去吗?”
“哈哈,陶处长果然厉害!难怪,你会成为周诗墨的最佳接班人。——奈何桥里失踪的那几个人如今怎么样了?”
“很遗憾,他们都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过,人可不是我杀的。”
“谁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还有谁会为此事付出代价。”
“我觉得,或许下一个就有可能是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索性把话说得清楚一些——3月15日的晚上,周诗墨被送到医院抢救;3月16日的下午,你就悄悄派人去奈何桥订制了一副棺椁;但是,当时你并没有填写订单。你之所以选择3月22日去填写订单,是因为在前两天——也就是在3月20日——蓝羽雕来医院找了你。这样看起来,似乎是蓝羽雕要逼着你去杀周诗墨,然而实际上,是你本身就有杀周诗墨之心。否则的话,你不会在周诗墨进医院的第二天就去订制棺椁。你想用一个豪华的棺椁来蒙骗众人的眼睛,并且掩饰你的阴谋,好让别人觉得你对于周诗墨的死亡非常遗憾;你却没想到这样做反而欲盖弥彰。”
“妙,妙啊,真是妙极了!”
“当时,周诗墨的命就在你的手里。而你却还要找个替罪羔羊!”
“周诗墨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有致命伤,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个飞行暗器现在就应该藏在你的身上。幸好,苏云洛到公安局撤销了此案,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能够脱得了干系吗?”
“不,周诗墨并不是我杀的。而是你——黑衣客!”
“黑衣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会是黑衣客了。”
“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黑衣客,我也从来就不知道还有个黑衣客。”
“那你知不知道先锋护卫队和保王党?”
“原来,你是虞渊部落的后裔呀?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那你究竟是不是黑衣客?”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是黑衣客!”
“这怎么可能!?如果你不是黑衣客,那么,你又有什么理由要谋杀周诗墨处长呢?”
“想杀周诗墨的人那么多,他们是什么理由,那我也就是什么理由。我想,这个相同的理由,是不是可以成为我们合作的条件?”
“合作?哈哈,除非你是黑衣客,否则,我们是不可能合作的。”
“好吧。我认为,你应该想一想,苏云洛到公安局去销案,他到底是在保护谁呢?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苏总裁过几天就要离开蝴蝶城,去看望孟思诗。我想他现在更关心的应该是孟秘书长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慢慢体会吧。我该走了——”
“陶处长,合作的事情,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会的。谢谢秦院长提醒!”
陶九夫开车赶往艺盟书院,他一边开着车,还一边暗自琢磨:“我真的搞错了吗?如果秦中慧不是黑衣客,那么还会是谁?黑衣客说话的声音很陌生,她一定是用了变声;既然黑衣客暗示跟我同一阵营,为何又不肯让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因为我手中的铁飞轮,让她有所顾虑?刚才秦中慧也提到了飞行暗器……她不想承认自己是黑衣客还是真的不是?假如她谋杀周诗墨是事实,那么在翡翠阁里一定也有她安置的棋子,是朱玉婷还是兔玲珑呢?等孟思诗回来之后,兔玲珑就要离开翡翠阁了,如果兔玲珑是秦中慧的棋子,那么秦中慧听到我说的那句话,一定会有新的安排。”想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秦中慧院长办公室。
陶九夫离开之后,秦中慧就把许红旭叫了进来。
“院长,有什么吩咐?”红旭问。
“现在去把楚春瑶和徐巧芝叫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我有紧要的事情跟她们说。”
“好的,院长!”
很快,楚春瑶和徐巧芝就来到了办公室。她们异口同声喊了一句:“院长!”
秦中慧神情严肃地说:“叫掌门!”
“是,掌门!”
“春瑶,奈何桥那边出事了;我知道已经有好几个兄弟被人杀害了。”
楚春瑶吃了一惊:“谁干的!”
“谁干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棺椁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如今兄弟们出事了,你居然还问我谁干的!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谁干的并不重要,我更加关心的是,他们到底说出了多少秘密!”
“掌门,他们是不会背叛的。”
“你敢确定他们不会背叛吗?陶九夫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订制棺椁的真实日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