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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童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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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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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百花》连载

第七十五章

罗木鱼忽然间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刚才只是想到了这个黑‘象’,只要红方能够把黑‘象’控制在中线,那就一定不会输。——至少也是一个和棋。”

柳逍遥于是审视了一会儿棋局,然后说:“要控制这个黑‘象’,红方虽然有好几个棋子可以做到,但是能够掌控整盘棋局的招数,却只有一步。鱼儿,你打算用哪个棋子去控制黑‘象’呢?”

“我只是想到了必须控制黑‘象’,但实际上并不知道应该用哪个棋子去控制它才好。这最关键的一步棋,到底要怎么走呢?——师父,您应该可以破解这个残局吧?能不能现在就教教我们呀?”

“这个残局,我也是最近几天才看见过。——虽然你已经走了好几步,动了好几个棋子,但我还是知道,这个残局的名称叫做‘魔影迷踪’。”

鱼书锦艳听了,心里非常佩服:“敢问逍遥女王,您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残局的呢?是不是我师父告诉您的呀?”

“不不不,你的师父并没有告诉我。我是在《风筝棋谱》里面看到的——这个残局就是《风筝棋谱》中的第四谱。我前几天翻看了一下,你现在也可以翻翻看。”

“好的!”锦艳说完,就拿出《风筝棋谱》,翻到第四谱,果然正是“魔影迷踪”的残局,而且还配有一首诗——

{青云魔影夜未央,塔顶星光正凄凉。

烈焰牢笼锁孤魂,窗前明月照寒霜。

三分醒,六分梦,一分虚幻叹灵空。

金乌醉酒戏孔雀,鲲鹏设计伤凤凰。

……}

鱼书锦艳看了,接着又把这首诗读了一遍,然后说:“原来这个残局真的就跟青云塔有关,师父让我看好青云塔里面的九头魔鸟,还让我多多研究这个棋局;我当初就在想,这其中一定是有缘故的。”

罗木鱼说:“我们在青云塔遇见蓝羽雕,这肯定也不是偶然的。诗中却好像没有提到蓝羽雕,我感觉这首诗其实并没有写完整。”

锦艳听到这里,就把棋谱放下,说:“木鱼你真厉害,棋谱中的诗确实还不完整,后面也不知道省略了什么,我只看见六个圆点。”

柳逍遥说:“后面省略的应该就是棋谱中隐含的内容。我想,你的师父宋天姿也是担心棋谱被盗,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敢讲得太明白。只能把一些重要的信息都隐藏在棋谱里面。”

木鱼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问:“师父,那么您破解了这个残局吗?”

逍遥说:“要破解这个残局,还必须把这首诗看懂。”

于是,罗木鱼拿起棋谱,认真仔细地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默念。

看完几遍之后,他又问:“金乌醉酒戏孔雀,鲲鹏设计伤凤凰。这两句讲述的应该是一个故事吧?师父,您是不是知道这个故事呢?就讲给我们听一听吧!”

柳逍遥站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心里就开始思量:“也不知道木鱼跟幽梦公主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虽说木鱼有时候很花痴,却也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不会主动去表达自己的心思。我想,我应该给他们两个多制造一些互相接触的机会。”

她这么想着,就又坐下,说:“像这样的故事,肯定会有很多个版本。我想,幽梦公主的《百花图谱》里面,应该会记载这个故事。木鱼,你可以去找幽梦公主问一问。”

“不知道幽梦公主会不会下象棋?”

“你可以去跟她试试看呀!没准儿她还能帮你破解‘魔影迷踪’这个残局呢!”

“如果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回家之后,就去找她。——谢谢师父的提醒和指点!”

“还有啊,我如今进入天姿棋坊、并且在鱼书棋院当顾问的事情,除了幽梦公主,你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

“好的,我明白!”

鱼书锦艳说:“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再说啦,我想我还可以换一个名字,别人就不知道我柳逍遥在天姿棋坊了。”

“这是一个好主意。女王,您打算换一个什么名字呢?”

逍遥想了一会儿,说:“就叫李笑鱼吧,怎么样?”

“李笑鱼?哈哈,李笑鱼,这个名字有些搞笑,不过还挺好听的!”

木鱼就问:“师父,您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呢?”

“怎么,莫非你觉得不好吗?”

“没有啊,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鱼书坊主的名字里面有一个‘鱼’,你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鱼’,所以,我的名字里面也想有一个‘鱼’。从今天开始,我们三条鱼就可以在象棋领域自由地游来游去了!”

“哈哈,师父,您真是风趣幽默!”

鱼书锦艳也说:“那么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鱼书棋院的李顾问了。”

“没错!坊主,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新建好的棋院里参观参观,尽快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吧!”

“好啊,那我就带您去看看!”

“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我也是从来没有去过呢!”

柳逍遥站起身来,说:“鱼儿,你今天就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了。你还是早点回翡翠阁吧,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有亲密关系。”

罗木鱼和鱼书锦艳随后也同时站了起来。

锦艳说:“女王讲得有道理。木鱼,你今天就先回家吧!”

“好,我听你们的安排!是不是,我一个人先下楼去?”

“是的!”

“行,那我就走了。师父,坊主姐姐,明天见!”

柳逍遥说:“往后在这里,我们还是改一下称呼,别叫我师父,也别叫我女王。我现在是李顾问,你们以后都叫我李顾问吧!”

“好的,李顾问!”罗木鱼说着,就先离开了起居室。

木鱼离开不多久,锦艳就把门关好,然后说:“敢问逍遥女王,您把木鱼支开,是有些事情要单独跟我谈吧?”

“鱼书坊主也真是厉害,我心里想什么,你竟然可以一语说中。”

“咱们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是比较准的!女王,您说是不是呢?”

“哈哈,是这样的!——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决定留在天姿棋坊,是因为你的师父再三嘱托我,一定要管教好他的女儿唐晓雅!他说他非常担心晓雅顽劣,怕你会镇不住。”

“是啊!当年师父准备远行的时候,就当着晓雅的面给了我一把铁梨木戒尺,并且告诉我,如果晓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可以用戒尺责罚。”

“哦?那你有没有责罚过她呢?”

鱼书锦艳先是望了一下那个装有戒尺的橱柜抽屉,然后说:“毕竟是师父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轻易下手!只是有一次,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才发狠打了她三十下。——那是我第一次打人,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从那以后,晓雅就温驯了很多,而其她的人也就不敢随意胡来了!”

“哦?——要是这样看起来,那你师父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啦……”

“不,师父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柳逍遥来回踱了几步,然后问:“不知坊主对木鱼有些什么看法?你与她经常单独相处,会不会发生一些令人意外的事情呢?”

锦艳笑了一下,说:“既然女王问起来,那我就直接讲心里话吧!——木鱼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复杂。我甚至有时候会忘记他是一个男孩子,而把他当作闺蜜。他有时候那么幼稚单纯,单纯得让你心疼,让你想要一生一世地去守护他;有时候却又那么聪明睿智,睿智得让你不敢相信,让你心甘情愿地对他仰望与崇拜!说真的,我喜欢他,但我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样的一种喜欢,我只是觉得,对于我来讲,他是一个只能喜欢、却无法去爱的人。”

“他其实就是一个花痴!他曾经在无意间看到我在水池里洗澡,却安安静静地坐在湖岸上观望。他当时既没有暗中偷窥,也没有对我产生欲望。其实我那个时候特别生气,我就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他只是说因为好奇,就多看了一会儿。——我害怕会有什么风流韵事传出来,就只好把他送到了福缘寺。后来有一次,我去福缘寺看他,你知道他提了一个什么要求吗?”

鱼书锦艳好奇而又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问:“他提了个什么要求呢?”

“他竟然想要一张我的光屁股背影照片……”柳逍遥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

锦艳于是也跟着笑了一下,又饶有兴致地问:“那么,您给了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那个离谱的要求。我觉得他是春心萌动,所以害怕他单相思想出什么疾病来,同时又担心他会因为这个而不小心中了某些妖女的美人计——”

“他在我这里非常规矩,我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好近女色的人。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那几个接待偏偏都喜欢他,保不准也有暗恋他的呢!我常常听到有人说他不解风情——”

“哦?”逍遥女王就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只怪我生不逢时,若是我跟他年龄相仿,我想我肯定会成为他的枕边红颜!唉——”

鱼书锦艳听到这里,就在心中暗想:“女王是不是担心我会爱上罗木鱼呢?罗木鱼和百花幽梦真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如果我没有爱上凤谜城,或许,我真的也会沦陷在木鱼的爱情之海。女王肯定是在提醒我……虽然,我还没有跟谜城见面,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他会给我一个幸福的未来!——对了,如今逍遥女王在这里当顾问,肯定会听到木鱼挨打的事情;我必须先解释清楚,把真相告诉她,免得以后发生误会而彼此不愉快。”

她这样打定主意,就说:“女王,木鱼上次回家找您,有没有跟您提起过他挨打的事情?”

柳逍遥就看着锦艳,说:“这个事情,你就不必解释。他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了;而且我也相信,你不会打他的。”

“原来女王早已知情。您如此深明事理,晚辈十分敬仰!”

“从现在开始,一定要改口,不能再叫我女王啦,必须叫李顾问!”

“好的,李顾问!”

“我对你责罚唐晓雅的事情,很感兴趣!既然宋天姿托付我管教好他的女儿,那我就得多了解一些她的情况。”

“好吧!就让我把当时的情况跟您讲述一遍。——”

(时光倒流)

鱼书锦艳站在唐晓雅卧室门前的走廊上,望着楼下的象棋庭院。庭院里的棋盘格中长着青翠的小草,有一些格子里面甚至还长出了几朵小花。清晨的雨滴洒落在庭院里,小草和小花就惬意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沐浴时光。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卧室的门开了,唐晓雅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鱼书锦艳听到声响,就转过身,正与晓雅的眼神相撞。

晓雅似乎吃了一惊,问:“你怎么在这儿?”

锦艳表情凝重,说:“你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睡得好不好,与你有关吗?用得着你来过问?!”

鱼书锦艳正色地问:“你自己昨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吧?”

唐晓雅不屑地笑了一下,说:“昨晚什么事情?”

“你昨晚又去赌博喝酒,竟然深夜不归!若不是我带人及时去找到你,只怕你已经遭人非礼侵害了。”

“你胡说,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大街上就呼呼入睡。如果我们晚到一步,你就会被那几个坏人掳走了。——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问问她们几个。”

“好,我信!就算你又救了我一次,那你现在过来,是想让我当面感谢你吗?还是又要给我说教呢?”

“我只是过来劝你的,劝你不要玩物丧志;假如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你自己的。”

“我又没玩你的钱!我赌博、喝酒、与人玩乐,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管我?”

“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自己的钱?就在前不久,我才刚帮你还清十多万的赌债,你竟然又瞒着我偷偷挪用棋坊的钱去赌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早晚会把棋坊败个精光!再大的产业都经不起如此没有节制地豪赌!”

“嘿哟哟,你心疼了,是不?但是这个棋坊本来就是我父亲的,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与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做了副坊主,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你住嘴!小心被旁人听到!”

“听到能怎样?你就是害怕被人知道吧?——真是搞不明白,我父亲为什么要把棋坊交到你的手中!按道理,这个棋坊本来应该是我的,你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我的父亲?!”

“你最好别这样任性!正是因为你在外面太随意,那个叫姜橙的人才会知道你的父亲藏在天姿棋坊。你难道不明白,暴露身份有多危险吗?”

唐晓雅就冷冷一笑:“说起暴露身份,我还想问你呢!知情者,除了我父亲,就只有你和我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走漏消息的呢?没准儿,你就是为了想要霸占这个棋坊,才动了这样的心思!现在好了,我的父亲被迫离开,你也就如愿以偿掌管棋坊啦;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要由副坊主变成坊主了吧?”

“原来,你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不,你错了!这可不是我想的,而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实!难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怪不得你处处与我作对,而且要拉帮结派,每天就想着如何把我架空!”

“是又怎么样呢?我只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莫非,我这样做也犯法了吗?!”

“这个天姿棋坊,是师父花费了无数心血才亲手创建起来的。如今发展到这么大的产业,非常不容易。若是交给你来打理,你能守得住吗?”

“谁说我守不住?父亲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反倒相信一个外人,这真让我接受不了!”

“说实话,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放心把这么辛苦换来的产业交给你。师父就是对你太了解了,才没有让你来当副坊主。”

“呵呵,你不要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你若是现在就把棋坊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打理。”

鱼书锦艳想了想,说:“好!只要你从今往后把心思放在天姿棋坊上面,别再去赌博喝酒瞎混,我就让你来管理棋坊。”

“可以!”

“希望你能够做得到!我现在就搬出象棋庭院,到前面那栋楼里去睡。你好自为之吧!”

(回到现实)

鱼书锦艳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逍遥就问:“所以,你就从象棋庭院搬到了这个起居室呀?”

“是的!这个房间原本是一个讲堂,师父在这里教我们几个人下象棋。我就收拾整理了一下,改成了我的起居室。”

“那么,棋坊交给唐晓雅之后呢?她是不是没有再去赌博喝酒了呀?”

锦艳摇了摇头说:“我本来打算观望一段时间,如果她确实把心思都花在棋坊上面了,我就准备去寻找我的师父;可惜呀,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去发展——晓雅依然是去喝酒玩乐,不仅没有戒掉赌博,而且又结交了一些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甚至就在棋坊里面聚众赌钱,有时候还彻夜通宵。我想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师父苦心经营的成果早晚都会葬送在他的亲生女儿手中;那将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情啊!果然有一天,棋坊就出事了——”

(时光倒流)

那天晚餐之后,鱼书锦艳到外面散步,回来的时候,只见有几个接待在前台小声议论着什么。可当她们看到鱼书锦艳出现,就不约而同地停住了。

锦艳于是发问:“你们又在议论什么?”

她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

锦艳又说:“都不想讲了,是吧?那行啊,反正我现在也没资格管你们了,你们有什么话,还是去跟唐晓雅说吧!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锦艳说完就朝里边走去。

忽然有一个接待喊了一声:“大姐!”

锦艳于是站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那个接待又继续说:“大姐,您能原谅我们吗?”

鱼书锦艳听到此话,就转过身来看着她们,问:“原谅你们?原谅你们什么?”

“大姐,以前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现在都后悔了——”

“哦?后悔?为什么后悔呢?”

“自从唐晓雅管理棋坊以来,一切都是她说了算;我们的伙食都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我们的工资也比以前少了许多。她不停地缩减棋坊开支,只是为了把钱拿去赌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几个都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散伙啦!……”

“散伙好啊!各找各的出路,各奔各的前程。”

“大姐,请您别这样说,好吗?以前,您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是我们不理解您的做法。现在想来,您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如今,在唐晓雅的管理下,虽然宽松自在,可是棋坊的收入也在持续下滑。再加上棋坊里开设赌场,觉得离黑社会也不远了,非常没有安全感!”

另一名接待也说:“是呀,我们在这段时间,过得散漫而又无聊,经常会怀念以前的生活!大姐,还是您来继续管理棋坊吧?”

其她的接待也纷纷说:“是呀,您来管理吧!也请您原谅我们,好不好?”

“大姐,我们都商量好了,只要您能够原谅我们,并且重新管理天姿棋坊,我们都愿意服从您的管教!”

鱼书锦艳说:“我要看你们的实际行动,而不是口头上的说辞。若是真想服从我的管教,那就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

“其实我们讨论的也正是这件事情。只是,您对我们过于严厉,所以我们都有些害怕,担心您不会原谅我们——”

锦艳沉默了片刻,说:“看来,造成今天这样人心分散的局面,我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以前,我只是考虑了棋坊的业绩,没有顾及到你们心里的想法和感受。往后,我们还需要多多地交流与沟通。”

“大姐说得对!天姿棋坊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们应该团结协作,而不应该祸起萧墙。”

“现在醒悟并不算晚,拯救天姿棋坊肯定还来得及!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让唐晓雅及早回头。”锦艳很认真地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从坊主离开之后,唐晓雅就慢慢地变了。其实她一开始只是不想听从您的命令,并没有取代您的想法;可是后来,她跟那个叫姜橙的人越走越近。所以,我们大家都觉得,真正想要抢夺棋坊的人应该是姜橙,而唐晓雅和我们几个都被他哄骗利用了。”

“当初,姜橙缠着我下棋,非要比个高低;我只是为了不想给棋坊丟面子,所以处处没有让他。真是没料到,他下棋输不起,就心生怨恨!其实师父告诉过我,说姜橙会想方设法灭了棋坊,如今果然被师父说中了。”

“就在您刚才出去散心的时候,那个姜橙又来了。”

“哦,那么他人呢?是不是上到二楼找晓雅赌博去了?”

“是的!我们正担心,晓雅赌到最后会失去理智,把整个棋坊都押上去当作赌注。”

“那后果就非常严重了!我现在上去看看情况。你们几个守在前台,今晚不要再放任何人进来!”

“是!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听大姐您的!”

鱼书锦艳交代完,就上到二楼。二楼的一个小棋厅已经变作了一个小赌场。

唐晓雅正在一张方桌上玩赌牌,而姜橙就站在她的旁边观望。周围也有一群人在看热闹,猜输赢。鱼书锦艳就悄悄地混在人群当中,静静地看着。

唐晓雅对面的那个赌徒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眉头紧皱了一下,接着他无可奈何地将牌一摊,说:“看来这一盘,你又赢了。老板娘的运气真是不赖,连着赢我好几盘!”

晓雅也把自己的牌摊开,众人一比较,果然发现晓雅的牌必胜无疑。

那个赌徒说:“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而我现在,身上的一万多块钱都已经输光了,所以也到了应该退场的时候,你看能不能——?”

晓雅说:“行!那这一盘就算了,你留点钱回家去吧。”

“谢谢老板娘!”

旁边有一个看客说:“唐老板真是仁义啊!”

另一个说:“没错!她不仅人长得十分漂亮,而且玩牌也非常厉害!”

这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我看不出有多厉害,只不过是赢了几盘牌而已,这算不得什么。你们都说她厉害,那是因为没见过真正厉害的人!”接着,就看到一个青年拨开人群,挤到桌子旁边,说,“现在就让我来跟唐姑娘赌一赌吧!”

唐晓雅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青年,问:“你是谁?”

“我叫丁浪,一个喜欢玩赌牌的人。”

又有一个看客笑着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人物呢,却原来是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无名之辈。”

旁边一人也附和着说:“呵呵,你也太狂妄了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老板娘都不叫,还叫什么唐姑娘,你以为你是谁啊?”

丁浪听完也不气恼,只是微笑着说:“我也是老板,都是平等身份,为何叫不得唐姑娘?”

晓雅于是笑着说:“丁老板直言快语,应该是个容易交往的人吧?不知道你要跟我怎么赌呢?”

“我向来都不赌钱,我想赌你的身体。不知道唐姑娘敢不敢呢?”

晓雅一听,就露出吃惊的表情,继而又疑惑地问:“我这么胖,你竟然也会对我有兴趣?”

丁浪哈哈一笑:“胖要什么紧,我丁浪正好喜欢胖的。就问你敢不敢赌?”

“那你拿什么来跟我赌?你肯定知道,我是不会随意用自己的身体来下赌注的,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儿身!”

丁浪就从肩膀上拿下一个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家的祖传珍宝。——我带着它四处与人赌博,至今还没有人赢过我。——实不相瞒,我也是听人说了,天姿棋坊有一个叫唐晓雅的,玩牌是多么多么厉害;所以,我才想来跟你赌一赌。奈何你们这里的人都孤陋寡闻,竟然会没听过我丁浪赌侠的名号!”

“你说得可真玄乎!还是先把你的珍宝展示一下给我们开开眼,看看到底有啥稀罕的!”

“当然可以!”丁浪说着,就打开包裹,只见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他又打开木盒,盒子里边装着一把小茶壶。丁浪拿出了茶壶,托在掌心。

众人却又开始嘲笑:“只不过是一把小茶壶而已,随手一摔就破碎了,这怎么能算是个好宝贝呢?”

“就是呀!像这样普通的茶壶,古董街上随处都可以买得到,居然好意思说是祖传的。”

“你不会是一个江湖骗子吧?就这把小茶壶,能抵得上唐老板的身价么?”

“依我看,他就是贪恋唐老板的美色,却又拿不出钱来讨人家的欢心。”

“哈哈哈哈——”众人笑得更加开心和放肆了。

丁浪待他们把话讲完,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同时又说:“你们都是不懂我这把茶壶的妙处,就信口开河,这也太可笑了吧?你们自己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宝物,却要嘲笑他人手中的稀世珍宝,难道不觉得可悲又可叹么?”

唐晓雅就说:“那就请丁老板来讲一讲,你这把茶壶有哪些妙处吧?”

丁浪于是指着掌心的茶壶说:“我这把茶壶是用神山玉潭底部的五彩玉泥烧制而成的,上面的五彩花纹其实都是天然烧成的纹路。它的第一个妙处,就是从这把茶壶里倒出的茶水可以让任何伤口快速愈合,而且不痛不痒,完好如初。这第二个妙处,就是不管你得了什么病,只要喝了我这把茶壶里的茶水,用不了多久,都能恢复身体健康。还有第三个妙处,就是把任何毒药放进茶壶里面,只要倒入一些温茶,过一会儿就可以放心地喝,绝对不会中毒——因为毒药的毒性在这把茶壶里面会全部化解。”

大家听了,都觉得不可置信。

晓雅当然也是将信将疑,就十分好奇地问:“你说得也太神奇了吧?真的无法相信啊!”

丁浪笑着说:“那就借你的那碗茶水一用。”

“行,没问题!”

丁浪就打开茶壶的盖子,展示给众人看了一下:“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这把茶壶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空的;而唐姑娘喝的茶水当然也没办法动什么手脚。”他说完,就将那碗茶水倒进茶壶里面,盖好盖子。接着,他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面划了一下,只见鲜血顺着伤口就流了出来,滴在桌子上面。

丁浪不慌不忙,拿着小茶壶就开始往伤口处倒茶,茶水还未倒完,就看见伤口已经愈合了。他放下茶壶,又用衣袖把手臂上的水迹和血迹擦干,然后展示给众人观看。

大家见他手臂上完全看不到刚刚割伤的痕迹,都惊讶得合不拢嘴,皆呼神奇。

于是,众人都纷纷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果然是一个十分罕见的好宝贝啊!”

“真的是一把神仙茶壶!”

“可以说是绝世无双了。”……

“怎么样?唐姑娘,我这把祖传的神仙茶壶能不能抵得上你的身价呀?还要不要继续验证别的妙处呢?”

唐晓雅说:“不用了,单凭这一样妙处,就知道这把茶壶确实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

“听你这样讲来,那你就是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跟我赌一赌了?”丁浪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收起茶壶。

唐晓雅正在犹豫——看得出来,她似乎是动了心。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姜橙却忽然说:“不行,绝对不行!晓雅,你的身体应该是属于我的,怎么可以用来做赌注呢?而且,此人来历不明;我认为,你的胜算几乎为零。千万不要中了他的陷阱呀!”

唐晓雅转过身看着姜橙:“谁说我的身体应该属于你?我早就跟你讲得很明白了,我喜欢的人是白鹤,并不是你。当初,你承诺我说,只要我亲自掌管天姿棋坊,你就会帮我找到白鹤,并且说服他来娶我。怎么,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那当然不会反悔的!只不过,我见你如此贪玩,不像是一个善于经营管理的人。我担心,你得到白鹤之后,就会把棋坊重新让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天姿棋坊交给我来管理。”

“你做梦!我再傻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家产让给一个外人来管理。”

“呵呵,只要你跟白鹤成了婚,那我们不就成为一家人了吗?还分什么彼此内外呢?”

“倘若白鹤真的会娶我,我倒是很愿意把棋坊当作嫁妆。只怕他不肯答应,那我岂不是人财两空,还要惹得他人来笑话么?”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劝说好他的!”

“那就等他答应了娶我再谈吧!还有,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特别讨厌你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

姜橙就冷冷一笑,低声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那些秘密抖露出来。”

唐晓雅于是瞪了他一眼,说:“你少威胁我!”

那边,丁浪早已经收好了茶壶,却见他们两个尽说一些与打赌无关的话题,就急忙打断他们:“喂喂喂,你们两个人,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要谈什么个人的私事,另外找时间慢慢地去谈。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我是来赌博的。”

晓雅正要回应,姜橙却抢先一步说:“我不允许你来赌晓雅的身体,要赌就赌这座棋坊!”

唐晓雅听了,再一次瞪着姜橙,大声地问:“你和他会不会是一伙的呀?故意这样设个局来套我?”

丁浪就连忙说:“唐姑娘可不要乱讲啊,我跟他从来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是一伙的呢?我也不管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恩怨过结,总之,请不要把我搅进去。”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又从隔壁的一个小棋厅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大家都惊了一下,纷纷朝那边看去。

只见又有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站起身来,大声地说:“在棋坊里面,不好好玩棋,却要开什么赌场。自从这儿开了一个赌场,我就没办法安心下棋了。”那人一边说,一边朝小赌场这里走过来。众人也很识趣地让开一条路。

青年男子走到桌子前面,又继续说:“在这个棋坊里面玩赌博,那也应该赌象棋呀?若是赌纸牌的话,就有点不务正业了吧!晓雅姑娘,你认为,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呢?”

唐晓雅认真地打量了此人一番,他看上去似乎要比丁浪大好几岁。晓雅就问:“你又是谁?”

“我最近经常到你这里来玩棋,你却不知道我是谁!哼哼,真搞不清楚,你是怎么管理棋坊的!”

唐晓雅就呵呵一笑,说:“不好意思,我看着你的确有些面熟,只是不知道你的姓名。能不能告知一下呢?”

“哈哈,你也不用管我的姓名,叫我尚公子就可以。”

“哦?尚公子是想跟我赌象棋吗?”

“没错!我想,堂堂一个天姿棋坊的主人,象棋应该是你的本行,这肯定难不倒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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