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瑞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个谁都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啊!我想,应该有可能发现了其中的一部分秘密吧;要想在短时间之内破解全部的秘密,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如今,这幅字画被盗,假如得到字画的那个人破解了画中的秘密,那我们就会越来越被动了。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后果呢!”
“是啊!周诗墨在自己被暗杀的前不久,才把字画藏进了百花银行地下金库的保险柜中。他这样做,是不是预感到自己会出事情啊?要不然,他为什么不继续研究字画,而是突然间中断呢?还是说,他真的已经破解了全部的秘密,才把字画收藏起来的?”
百花留芳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周诗墨那天晚上来找我,把他的贝壳木盒、还有保险柜的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中,并且将地下金库保险柜的编号以及开启保险柜的程序步骤告诉了我;然后,又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的话?周诗墨到底讲了些什么呢?”
“他告诉我,就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蝴蝶城会被大洪水淹没,整座城市将会成为海底的文明遗迹……”
白仙瑞听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满脸疑惑地说:“这怎么可能?!蝴蝶城又不是靠近大海,而且周围附近也没有大江大河,只有几个不算大的湖泊。即使发大水,也不至于把偌大的蝴蝶城全部淹没吧?”
“是啊,我听完之后也是非常震惊,同时难以置信。可他当时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又并不像是在危言耸听。我就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却说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提醒我一定要做好准备,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赶紧离开蝴蝶城,去往百花神都。”
白仙瑞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说:“就在周诗墨的追悼会结束之后,没过多少天,蝴蝶城这一带就连日暴雨,确实有好几个地方发大水,甚至还冲毁了几条大马路。——莫非这就是大洪水来临之前的预警吗?”
“不可思议啊!甚至可以讲有些恐怖!”百花留芳一边说,一边摇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要让整个蝴蝶城全部沉入海底,那得下多长时间的暴雨啊?蝴蝶城真的会变成汪洋大海吗?——周诗墨想要表达的会不会是其它意思呢?”
“实际上我也这样考虑过!我猜想,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极有可能跟《金乌醉酒》图中隐藏的秘密有关。可是如今,我没有看到《金乌醉酒》图,所以也无法揣摩出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他为什么不把他发现的秘密直接告诉我呢?”
“确实令人摸不着头脑!还有,他为什么不把《金乌醉酒》图直接交到您的手中,而是先要存放在百花银行地下金库的保险柜里面,再让您去取呢?”
“这个问题,曾寻风也问过我。其实说真的,我也想不明白。我就觉得,他是害怕在交接字画的时候出现意外。”
“哦——?或许事情并不这样简单!我想,周诗墨肯定也无法预料,字画存放在保险柜里边也会被盗。”
“是啊!既然字画藏在百花银行也会被盗,那么存放在我这里,就更容易失窃了;甚至还有可能,敌人会到我这里明着抢夺。——或许,这就是周诗墨没有直接把字画交给我的原因吧,他肯定是担心我会受到连累。”
“有道理!”白仙瑞停顿了片刻,接着叹了一口气,“唉!如果在得知周诗墨出事的消息之后,我们立即去把那幅字画取出来,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麻烦了。”
“是呀!我当时没有及时去取,其实是考虑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假如在周诗墨刚刚出事的时候,我们就立马去取他的字画,那么苏云洛就很有可能会把我认作是暗杀周诗墨的嫌疑犯。而谋杀他的动机,就是为了得到他收藏的字画。这样一来,真正的敌人就会浑水摸鱼,并且还会为了《金乌醉酒》图而直接把矛头对着我们。”
“会长,您考虑问题还是挺周到的。只是太遗憾了,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还是输了对手一步棋啊!”
百花留芳苦笑一声:“若是只输了一步棋,那还要好一些;怕就怕不止输一步棋呢!——或许输了好几步也说不定啊!”
“是哦!”白仙瑞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在肖天笑的这件事情上,我们也输了一步。我本来还很乐观地以为能够稳操胜券,却没料到,我还是太天真了!可恶的敌人又一次抢占了先机,我们却依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哪个角落。”
“关于肖天笑,周诗墨也跟我们提起过好几次。只不过,由于很多方面的事情,我们没有及时跟肖天笑取得联系。这一次,幸亏曾寻风机警,昨晚就探知到了肖天笑被关押的地点——那是城北郊外的一个山洞,距离天鹅湖公园大约有二十里。今天早晨,寻风开车带着我,在那个山洞的入口处附近绕了一下,他就把那个山洞指给我看了。”
“寻风办事情,还是蛮细心的!——会长,那您现在有什么计划呢?”
“目前,详细的计划还拿不出来。我暂时的打算,就是先派人去到山洞那儿探明地形,弄清楚山洞的具体情况。我们必须尽快掌握敌人的行动轨迹,才好制定出有效的计划。”
“会长讲得对!说起来,周诗墨遇害,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们行事鲁莽。我们那时候过于幼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对我们来说,真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啊!”
“是啊,唉——!当时,我们对敌人的情况仅仅停留在猜测与估计的基础上,并没有去做深入的了解;所以,我们的行动计划就出现了疏漏,才导致周诗墨不仅白白地丢失了水月皇冠,还因此种下了致命的祸根……”
(时光倒流)
天鹅湖公园里面有一个大湖,名叫天鹅湖。
天鹅湖的中央湖面上建造了一座六角七层的高塔,这座砖木结构的高塔,名叫七宝天王塔。有一座宽阔雄丽的露天石桥,从这一边的湖岸延伸到天王塔,又从天王塔继续延伸,抵达另一边的湖岸。
曾寻风站在天王塔二楼的一个窗户前向下观望,当他看到西王牧出现在露天石桥上、并且朝着天王塔走过来的时候,就紧锁愁眉。
他提了一下衣领,轻声地说:“会长,情况好像有一些不对劲呀!我没有发现像是酋长的可疑人物,却反而看到了西王牧,他正朝着七宝天王塔走来。”
百花留芳接收到这个信息之后,就停顿了片刻,问:“西王牧是一个人吗?他的前后左右有没有化装成游客的警察?”
“这个还真不好判断。”
“哦,那么周诗墨呢?他来了吗?”
“来了!我看到周处长提着一个箱包,往天王塔的上层走去了。我估计,那个箱包里边放的肯定就是水月皇冠。”
“让我们的人继续保持警戒,随机应变!注意,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是!”
“周诗墨肯定不会把水月皇冠交给西王牧。寻风,你要静观其变,一旦出现抢夺打斗,我们的人就立即冲上去,绝不能让西王牧拿走水月皇冠。”
“好的,我明白!”
而这个时刻,周诗墨在七宝天王塔的最高层,站在一幅壁画的前面,静静地观看着壁画里面七宝天王的画像。
他左手提着一个箱包,右手插进外套衣服的口袋里面。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从木楼梯那边传来,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就在自己的身旁停了下来。
“为什么是你?你早就知道,我是绝不可能把水月皇冠交给你的。而且,第十三号的密令里边,也是要求我把水月皇冠直接交到酋长的手中。”
“酋长对你的做法很不满意!天堂方舟的水月皇冠在几个月之前就失踪了,而你却没有及时交出来。你故意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到底是有何居心?”
“我毕竟是苏云洛的义子。皇冠刚刚丢失的时候,天堂方舟就四处撒网,严密追查。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在风口浪尖上就把皇冠交出来吗?”
“你的说辞似乎有点道理,我好像也无从反驳。然而尽管如此,但也不至于拖好几个月吧?——假若不是酋长亲自出面,给你施加了一些压力;我想,你会一直拖下去的,对不对?”
“牧局长的意思,是说我周诗墨不肯交出水月皇冠了?”
“有没有这个想法,你自己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
“别人是不知道我的苦衷啊!不过还好,幸亏我的义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陆飘雨;如若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地就全身而退呢?更不可能保留着水月皇冠到现在却没有让人察觉。到了今天,风声也不是那么紧了;所以我才敢秘密地约见酋长,悄悄地把皇冠拿出来交给他。——牧局长,你有没有向酋长汇报呢?为什么酋长还不出现?”
西王牧冷冷一笑:“呵呵——想见酋长,不必着急!水月皇冠在你手中的时间太长了,而想要伪造一个假的皇冠,这些时间就绰绰有余。所以,谁又能够保证,你现在拿过来的皇冠不是假的呢?”
“真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证明水月皇冠的真假;但是同时,我也可以保证,我没有造假!”周诗墨说着,就提起箱包,轻轻地拍了几下,“这个箱包里面装的,就是我冒险从天堂方舟里面偷出来的水月皇冠。”
“能不能打开让我看看?”
“让你看看当然没问题,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见到酋长,我是不会交出皇冠的。”
“好说!我保证,只用眼睛看一下,绝不拿手去碰。”
“那行,我现在就打开让你看一眼!”于是,周诗墨打开箱包——箱包里面有一个木盒子,翻开木盒的盖子,里边又放着一个圆柱体的木匣子,透过木匣子顶部的圆形玻璃望去,果然就看到了一顶精致华丽的皇冠。
待西王牧看了一会儿之后,周诗墨就盖上木盒,并且关了箱包;然后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讲真的,这个皇冠其实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也很想早点交给酋长、完成任务,免得以后东窗事发、惹祸上身啊!”
“这皇冠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苏云洛啥都没告诉我。我只知道它是价值连城的皇宫珍宝,至于有没有其它的秘密,我真的一无所知!”
“很好!”西王牧说着,就走到天王塔的门外走廊上。周诗墨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望着美丽的天鹅湖,看到很多只观光游艇在湖面上游来游去。
西王牧就指着一只游艇说:“你看到了那只青色飞鸟形状的游艇吗?它的编号为‘F556’。”
“我看到了!”
“酋长说,你有些狂妄!一直以来,都是酋长指定约见地点,而你却定好地点,让酋长来见你。——不过,为了你手中的水月皇冠,酋长还是来了。但是他不会到这里来,他在那只游艇上等你。”
“真抱歉!因为我觉得,只有在这里,才有安全感。七宝塔的顶层几乎没有人来,而且这里也无法埋伏,不用担心某些别有计谋的人来抢夺皇冠。”
“呵呵——这些话,你可以在见到酋长之后,当面跟他解释。不过我想,我在你的眼里,应该不属于那些别有计谋的人吧?”
“牧局长当然不是了,我指的是其他人,你没必要多心!好啦,那我现在就去游艇那里找酋长了,牧局长是不是一同去呢?”
“我不去!——这其实也是酋长的意思,他想要和你单独见面。”
“那好吧;编号‘F556’,我记住了!”
周诗墨与西王牧的对话,全部通过诗墨衣服上的传声装置清清楚楚地传送到了百花留芳的耳朵里。
百花留芳赶紧发布了命令:“大家都听清楚,赶紧向一只青色飞鸟形状的游艇靠拢,游艇编号为‘F556’。——酋长就在这只游艇里面等着周诗墨处长。大家务必小心,不能让敌人有所察觉,一定要竭尽全力活捉酋长!”
“是!”……
周诗墨提着箱包下到二楼,与等候在那里的曾寻风交换了一下眼神。寻风微笑着点点头,诗墨就继续下楼。
诗墨出了七宝天王塔,一边若无其事地行走,一边密切注意着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物。他来到湖岸边,发现了那只青鸟游艇,就向游艇的位置走过去。
这是一只封闭型的高级游艇,靠着湖岸的这一边开了一扇门——这也是游艇唯一的进出口。
于是,周诗墨确认了一下游艇的编号,然后弯着腰走进游艇。他看到里边只有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就试探地问了一句:“是不是酋长?”
那个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冰冰地说:“先把门关好吧!我马上就要开动游艇了,小心别掉进水里面去。”他说完,就发动了游艇的引擎。
周诗墨只得放下箱包,接着关好门,然后坐了下来。他看了看游艇两侧的舷窗,发现有几只游艇在附近跟踪。他忽然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无法确定这几只游艇里面的人,是西王牧的人还是天鹅会的人。
当游艇离开湖岸很远了,那个人就停止驾驶,让游艇自由地在湖面上漂浮。
周诗墨望着那个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缓缓地说:“为什么我感觉,你根本就不是酋长——你到底是谁?”
“我叫邓明铠。”那个人说完,就离开驾驶座位,走到周诗墨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那个箱包,然后说:“周处长,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把这个箱包留下;第二,把你的命和这个箱包一起留下。”
“你是西王牧的人?”
“不不不,我的主人姓金名钱,不是西王牧。”
“金钱?哈哈,真有意思!——那么,西王牧给了你多少钱呢?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这个箱包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对箱包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因为我很清楚,它会让人丢失性命。即使得到了,也还是要卖出去换钱。我还不如直接拿一些钱来得实在。”
“你确信西王牧会给你钱吗?”
“不瞒你说,我邓明铠的作风,一向都是先收钱后办事!所以,我已经得到了报酬。不仅如此,我还为自己想好了安全的退路……”
“你倒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看来,我是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了。”
“是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什么事?”
“我可以放过你,但是西王牧未必会放过你。还有你说的那个酋长,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哦?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认识酋长?”
邓明铠就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你今天的行动完全在西王牧的掌控之中,他早已经猜到了,你们会利用这个机会,设计陷阱,想要捉拿那个所谓的酋长。而现在的情况果真如此,你自己想想看,他们会放过你吗?”
“这样看来,外面的那几只游艇里边,就有西王牧安排好的人了?”
“说得很对!只要我们两个人一有动静,西王牧的人就会与你带来的人打起来。你觉得哪一方的胜算更大呢?”邓明铠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警察都是带枪的,你们带了吗?”
周诗墨就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你讲这样的话,算是在威胁我吗?是不是,我必须取消行动?”
“是不是威胁,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我的任务是得到你带来的这个箱包,而你的任务是捉住酋长。所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行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们又何必硬碰硬,无辜牺牲呢?”
“可是我这样白白丢了一样宝贝,也是不甘心啊!”
邓明铠听完,就笑了一下:“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讲这么多,就是因为我调查过你,我也知道你跟天鹅会的关系。而这一切,西王牧并不清楚。为了保住天鹅会,你这一次必须放弃,而且以后最好也要断绝与天鹅会的来往。天鹅会目前的力量那是小得可怜,你们就不要夜郎自大了。若是西王牧和那个酋长查到了天鹅会,后果会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想得到!”
“你是不是也认识天鹅会的人?”
“这个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只要你做的事情没有违背天理良心,我就不会杀你。但是,西王牧和那个酋长肯定会杀你;我邓明铠在江湖上混了许多年,这一点江湖经验还是有的。所以,你自己要特别小心!”
……
(回到现实)
百花留芳讲到这里,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那时候真的是太幼稚了,竟然以为酋长会出现;而且,即使酋长出现了,就凭我们的力量能捉得到他吗?”
白仙瑞也说:“是啊!——西王牧的狡猾,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幸好当时,周诗墨在自己的衣服上安装了监听器,否则的话,只怕天鹅会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唉,这也算是有惊无险吧!不过还好,那个皇冠本来就不是真的。只是,周诗墨却因此丧命于恶魔的手中,每每想起此事,就心中滴血、痛彻骨髓……”
“也不知道那个叫邓明铠的人,究竟会是谁呢?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还查不到他的踪迹?”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然而听他当时的言语,他肯定不是我们的敌人。而且,他极有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世来历。这样推测一下,他或许也是从百花皇宫里逃出来的人。”
白仙瑞想了想,问:“他会不会是邓拓邓将军的儿子呀?”
留芳沉默了一下,说:“谁知道呢?可能是吧!——邓将军因为水无忧的事情,已经死在了监牢里面;我们也没办法查证邓明铠是不是他的后代。”
“唉!我听说战神元帅手下的猛将,只有程将军可能还活着,其余的都已经确信死亡。他们不是战死在边疆沙场的刀剑之下,就是枉死于奸臣逆党的黑手之中。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是啊!程将军失踪了一百多年,至今杳无音讯。但愿他现在还活着!”
“会长,我们是不是扯远了呀?”
“呵呵,还真的是!怎么会不知不觉,扯远了呢?”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主要有两件,第一件是想办法救出肖天笑,第二件就是尽快找回《金乌醉酒》图。”
“是哦!仙瑞,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应该存在某种关联。潜入百花银行地下金库的盗贼,同时也盗走了《金乌醉酒》图;可他们又嫁祸给肖天笑。昨天晚上,我让曾寻风去跟肖天笑取得联系,寻风却发现有人在神湖大厦布置陷阱,等着肖天笑自己跳进去。他本来想搭救肖天笑,可遗憾的是没有成功。会长,您认为,昨晚绑架肖天笑的那几个人,会不会就是窃取《金乌醉酒》图的盗贼呢?”
百花留芳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的猜测十分有道理!即使他们不是同一伙人,也很可能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欧阳厅长正在着力调查百花银行的金砖谜案。而他第一个重点怀疑的对象就是金融密保中心的科长孙琴梅;所以,他就准备派一个叫孔飘飘的姑娘去调查孙琴梅。这个孔飘飘,不知会长是否认识?”
“孔飘飘?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我似乎有一点儿印象啊——”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欧阳厅长以找工作的名义,想把她安排到孙琴梅的身边去,还托裴俭昭从中打通关系。”
“哦?结果怎么样呢?”
“自然是无功而返啊!——这个时候的孙琴梅肯定会十分敏感,而且非常谨慎。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身边多出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呢?”
“那么,你对这件事情持什么态度?”
“我们需要一个人来传递信息。就是不知道这个孔飘飘能不能靠得住!”
百花留芳想了想,说:“我们先不考虑她是否可靠,既然欧阳厅长找到我们,那我们就得努力。至于其它的事情,以后再来讨论。”
“哦——会长的意思,我懂了。其实,要让孔飘飘进入百花银行也不难。如果上官达要在金融密保中心增加一名工作人员,那么孙琴梅能有理由拒绝吗?”
“你是说,我们直接找上官达?可这怎么行得通呢?”
“我们去找当然是不可以的,而且也不切实际。——您仔细想想,上官达现在怕谁?”
百花留芳就琢磨了一会儿,说:“想来想去,也只有商业协会的主席蔡金满可以驾驭他了。”
“对!只要欧阳厅长去找蔡主席,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任何悬念。”
“你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啊,因为他们也想早点把金砖谜案查个水落石出!而且我认为,这是目前的形势之下,唯一可行的途径。——目前,我们天鹅会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如果能与欧阳厅长结成联盟,那岂不是水中行船遇到一帆风顺吗?”
“有道理!这也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今天下午就去一趟公安厅,跟欧阳厅长认真地聊一聊。”
蝴蝶城公安厅,餐饮服务部。
梦玉走进餐厅,正碰上一位漂亮的警花,双手各提着一个袋子,往里边出来。梦玉就打了一声招呼:“丽珠!”
“梦探长,中午好!”
“中午好!——你这是给谁送午餐呢?”
“哦,欧阳厅长说今天有点事情正在忙,没时间下楼来吃饭,所以我就给他送到办公室去。”
“原来是这样啊!”梦玉笑了笑说,“那好吧,你就先上楼去!我吃完午饭之后,也会去厅长办公室。”
“好呀!梦探长,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你,丽珠!”
丽珠提着午餐来到厅长办公室,她把两个袋子都提在左手上,腾出右手敲了敲门。接着,就从里边传出了欧阳纯雪的声音:“是谁呀?”
“厅长,我是何丽珠。给您送午餐来了!”
“进来吧!”
何丽珠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厅长,该吃午饭了。”她一边说,一边把午餐放在办公桌上。
欧阳纯雪站起身来,打开一个袋子,一边拿出午餐,一边问:“小珠,看到梦玉回来了吗?”
“哦,我正要走出餐厅的时候,就刚好碰到他了。他说他吃完午饭,就会来办公室找您。”
“好的!”
何丽珠走到办公桌的前面,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监控屏幕,问:“厅长,您是不是一上午都在观看审查室里的情况呢?”
“也不全是啊,有时候还要做点别的事情。若是只盯着监控屏幕看,那多无聊!”纯雪说着,又看了一下监控,只见审查室的沙发上,有一个人正侧卧着身体,躺在那儿睡觉。
“这个醉江天,他后来说了什么吗?”何丽珠问。
欧阳纯雪摇了摇头,说:“你和梦玉离开之后,他什么都没说。然后,我就把他一个人留在审查室,他除了睡觉再没做别的事情。”
“我看呀,他是把审查室当成自己的房间了,您瞧他睡得多么舒服呀!——厅长,他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我还以为他会想办法逃跑;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呀!”
“是啊!可能他猜到了门外有人守着,逃不出去。不过我估计,他昨晚上肯定没睡好,才会在审查室里睡着了。”
“那现在要不要给他送午餐过去呢?”
“送过去吧!”
“好的!”何丽珠答应一声,就提起那个没有打开的袋子,走出厅长办公室。
二楼的审查室里,醉江天躺在沙发上,在半睡半醒当中,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就连忙睁开眼睛,然后坐起身来。
何丽珠走进审查室,把午餐放在沙发前面的茶桌上,说:“饿了吧,这是我给你送来的午餐。”
“谢谢!”醉江天说着,就打开袋子,拿出午餐来吃。吃了几口之后,又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倒一杯凉茶?”
丽珠啥也没说,就倒了一杯凉茶,放在醉江天的面前。
醉江天喝了一口凉茶,然后放下杯子说:“谢谢!——请问,是不是吃过午饭之后,还要继续审查我呢?”
“当然!你知道,我们厅长为什么对你这样客气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找上门的可疑人员。若是被我们抓来的,那就没你这么好的待遇了。”
“哦?呵呵!”江天笑了笑,他吃了几口米饭,又吃了一些菜;然后问,“等会儿,还是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审查我吗?”
“我只是专门负责记录的,审查你的人是欧阳厅长和梦玉探长。”
“可不可以让我和梦玉单独谈一谈?”
“这个嘛,我就做不了主。你应该向欧阳厅长提出申请。”
“哦,那好吧!”醉江天说完,就默默地继续吃饭。
没过多久,江天就把饭菜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凉茶。
何丽珠问:“怎么样?吃饱了吗?”
“饱了,而且饭菜的味道也好。谢谢你们!”
丽珠呵呵一笑,接着将茶桌收拾干净;然后说:“我现在去把这些用过的餐盒扔掉。”她说完,就提着袋子走出审查室,并且顺手把门关上了。
醉江天就站起来,在审查室里转着圈儿走了好多步。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欧阳纯雪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欧阳纯雪已经吃完了午饭,梦玉也来到了办公室。他们两个人看着监控屏幕,互相交谈起来。
梦玉说:“厅长,我觉得这个醉江天肯定还不知道我们正准备调查他。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来呢?”
“你的推测有道理;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作为一个境外来客,或许并没有恶意,而只是单纯地跟随朋友到这里来看一看、玩一玩。他在审查室里的表现也不像是一个有作案嫌疑的人。”
“你观察了一上午吧?”
“是的!我一边观察,一边思考。——我们大家谁都没有料到,昨天晚上,肖天笑竟然会被假冒的警察绑架。而醉江天跟他在一起,却成功地逃脱了。所以今天,醉江天就来到公安厅报案。不过奇怪的是,他当时只说要找你,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你叫过来,一同审查他。”
梦玉听完,心里想:“醉江天特意来找我,肯定是肖天笑让他来传递信息的。这样一来,肖天笑就的确是囚禁在那个山洞里面了。”
欧阳纯雪继续说:“梦玉,醉江天把肖天笑被囚禁的地点告诉了我们,你上午去调查的时候,有什么结果呢?”
“他确实没有骗我们。我按照他在电子地图上指出的那个位置,开车去往那里,果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我在山洞附近转了几圈,然后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观察。直到临近中午,才发现一辆小货车开进了山洞里面。”
“哦?接下来呢?”
“本来我打算跟进去看看,但是我突然想起了醉江天刻意强调提醒的那句话,他说山洞里面布满了各种机关,千万不可以贸然行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既然醉江天知道里面有机关,这就说明他去过山洞里面。看起来,要想知道山洞里面的情况,还得继续去问他了。”
“是的!而且我还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从山洞里逃出来的。既然他可以逃出来,为什么肖天笑不一起逃出来呢?”
欧阳纯雪于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醉江天能够安全地逃出来,确实有些想不通。——山洞里面关押的,一定是肖天笑吗?会不会是敌人设置的陷阱呢?”
梦玉也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些人竟敢冒充警察,绑架肖天笑;我认为,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百花银行的金砖谜案有关。至于肖天笑是否真的被关押在山洞里面,我想我们还必须想办法进入山洞亲自去察看一番。”
“可万一是个陷阱呢?——这件事情,必须做好多方面的准备才行!我们还是先去审查醉江天,问清楚山洞里边的情况再来商议对策。”
“也只有如此了!但愿这个醉江天是我们的好朋友……”
“等会儿,我在旁边听,你负责询问。我觉得,他来到公安厅,主要是为了找你。因为上午你没来之前,他什么都不想说;你来到之后,他还要让你证明自己的身份,确信了你就是梦玉,才开始讲出关于肖天笑的事情。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而在你离开之后,他又变得沉默了,什么都没有说。——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厅长,我与肖天笑的关系,您心里也清楚。醉江天跟肖天笑是好朋友,肖天笑相信谁,他自然也会相信谁。所以,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欧阳纯雪点了点头,说:“本来为了避开嫌疑,你是不应该参与这个案子的。但是,我愿意相信你,相信你的品格与能力;也只有你,才有可能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无论肖天笑跟盗窃金库有没有关系,我希望你都要坚持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