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雅尽管有些心虚,但还是装出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说:“那是自然!——刚才,这位丁老板有家里祖传的宝贝当赌注,不知道你能拿出什么来当赌注?”
尚公子就露出难以捉摸的一丝微笑,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说:“我就赌我的这只右手,如何?”
晓雅眉头一皱:“你的右手?这恐怕不可以吧,我向来只是赌钱。”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尚公子说着,就用手一扫桌面,把桌面上的纸牌和茶水等所有物品全部扫了下去。
桌面清空之后,尚公子又接着说:“唐姑娘,我也要赌你的身体,因为赌钱实在是没意思!”
姜橙见状,急忙提高嗓音说:“我看,你们两个人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丁浪又忙开口辩解:“你也别乱说话,我跟尚公子也并不认识。”
尚公子看了丁浪一眼,说:“不认识就对了,因为我从来不赌博的;今天只是一个例外。”说完,他又看向姜橙,“我就是想来砸一砸场子,你能把我怎么着?”
姜橙冷冷地笑了一笑:“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砸场子?你若是赌输了,就得留下你的右手,对不对?”
尚公子于是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说:“放心,能拿走我右手的人,我就不会跟他赌。——至于唐晓雅的身体嘛,我要定了!”他说完,又看了看丁浪,笑着说,“丁老板,你不会怪我抢先一步吧?哈哈!”
“没关系,世间的美女多得很呢,我丁浪也不会在乎这一个!——那我就先看你的表演了。”
尚公子就从怀中掏出一副象棋,打开棋盒的盖子,拿起用高等布料做成的棋盘,从从容容地展开,铺好在桌子上面。
然后,他右手托起象棋盒子,轻轻往上一抖,只见里边的象棋就飞到了空中。
尚公子稳稳地放下棋盒,紧接着弹指如飞,将纷纷掉落的棋子一颗一颗弹落在棋盘上。
大家还没有来得及看出个所以然,就见棋盘上面已经布好了棋局,而每一颗棋子却都是正面朝下、背面朝上的。
唐晓雅当时就惊呆了,她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以及无比崇拜的眼神。
尚公子又把右手掌心按压在棋盘旁边,他偷偷用功,那整盘棋子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像翻煎饼一样,快速地翻了一个身,全都变成正面朝上。
大家仔细一瞧,却见那三十二颗棋子的初始位置竟然丝毫不差!众人直呼大开眼界,纷纷表示平生难得一见。
尚公子就问:“晓雅姑娘,你喜欢我这只右手吗?”
唐晓雅于是连连鼓掌,说:“喜欢呀,我特别喜欢!您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那我们现在怎么赌象棋呢?我想,总不至于下棋论输赢这样简单吧?”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啊!而且,下棋论输赢,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象棋上面。”
晓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那么,尚公子打算怎么赌?”
“我知道你身手敏捷,可以快速从两百多张在空中飞舞的纸牌里面,精准无误地抢到任何一张、甚至更多张自己想要的纸牌。”
“原来,你早就在关注我!否则的话,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绝活?”
“呵呵,你说得没错!今天,我就要亲自来见识一下你的身手。——我们来赌换棋子、争地盘!”
“哦?听起来蛮新鲜的!您先讲清楚,怎么换棋子,又如何争地盘?”
尚公子就拿起一个小卒,说:“我这边是黑色棋子,你那边是红色棋子。我会先用我的五个小卒换掉你的五个兵,再用我的两个黑炮换掉你的两个红炮,接下来按照車马相士的顺序依次替换棋子,最后把你的红帥换掉。——当然,你肯定是第一次玩,所以我也不想欺负你;你只需要用你的红帥替换掉我的黑將,就算你赢!”
“哈哈,有趣!这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呵呵,你可一定要记住啊,如果你的红帥还没有占领我的九宫,而我就已经替换掉了你全部的棋子,那你就算是输了。”
唐晓雅拿起自己的红帥,抛了几下,试了试手感;接着又放回到棋盘上面:“没问题,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很好,你来说开始,我们就开始。”
“行!那就——开始!”唐晓雅刚喊完,就立即伸手要去拿自己的红帥,却被尚公子抢先一步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压着;无论晓雅怎么使劲,红帥都纹丝不动。与此同时,尚公子的右手已经飞快地换掉了两个红兵。
唐晓雅看到对方两颗黑卒抢占了地盘,心里就开始发急,大声说:“我上您的当了!”同时也学着对方的招数,伸手去按住中线的黑卒。
“你早就已经上当了,可惜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尚公子一边说,一边避开中线黑卒,拿起边线的黑卒,又替换掉一个红兵。
唐晓雅这才发觉,事情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急忙改变招数,干脆伸出双手,把自己剩下来的两个红兵按压住:“我看您现在怎么换!”
尚公子说:“小心些,不要得意!”只见他出其不意地收回左手,双手手掌分别同时压在两颗黑卒上面,紧接着用绵柔之劲一推,只见两颗黑卒迅速滑出,准确地把两个红兵撞击出去。
唐晓雅手指一震,暗自吃惊,本能地加大了手指按压的力度——她其实是想用力把自己的棋子按住,却反而在无意中帮助黑卒停止了滑动。
尚公子笑着说:“谢谢啦,晓雅姑娘!”
唐晓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按住的已经不是自己的棋子了。她气得大喊:“我又上您的当了!”
“不不不,让你上当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因为你把某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谢谢提醒!能不能中途歇一歇,让我想想怎么守住我的阵地。”
“可以!我等你喊继续,我们就继续。”
“好的,谢谢!”
于是,双方暂时停手了。
唐晓雅就望着棋盘,开始思考良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接下来的棋子,我们可不可以换个赌法?”
“行!不知晓雅姑娘想怎么赌呢?”
“我们就赌將帥两颗棋子。——等会儿开始之后,我们各自先把將和帥拿起来,再放到对方九宫的中心位置;谁先做到,就算谁赢。如果中途棋子失误落下,却不是落在预定的目标位置,那就算输!”
“可以!”
“还有,不准按住对方的棋子。因为您一按住,我根本就拿不动;而我又没有足够大的力气来按住您的棋子,那我岂不是非常吃亏?”
“哈哈,你一下子变聪明了。行,我不按你的棋子就是!”
“多谢承让!那就——开始!”
话音刚落,晓雅就敏捷地拿起红帥,看准对方的九宫中心伸过手去。尚公子抬起左手把晓雅的手拨开,同时用右手五指夹起黑將,也朝对方九宫空运过去。
唐晓雅急忙张开左手掌心,护住九宫,防止黑將落下。
两个人的四只手上下翻飞,前后进退,激烈交锋,真是异常精彩。此时此刻,两人比拼的其实就是技巧和耐力以及双手的敏捷功夫。
三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唐晓雅就使了一个诡计,趁尚公子不注意,突然左手抓着棋盘的一个角拽了一下,同时眼疾手快地把右手中的棋子放到对方的九宫中心点。
她兴奋地喊着:“我赢了!哈哈,我终于赢了!”
尚公子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打棋盘的主意,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棋子已经先于自己落定了位置。
唐晓雅的话语中此时带着一丝嘲笑:“尚公子,您比我晚一步哦!”
尚公子把自己的手移开,只见晓雅这边的九宫中心出现了一颗正面朝下的棋子。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你居然使诈?!”
“古人云,兵不厌诈嘛!我若不耍些手段,怎么可能赢得过您呢?哈哈!——”
“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尚公子说着,就翻开那颗正面朝下的棋子,众人一看,都惊讶不已——原来那并不是黑將,而是红帥。
“晓雅姑娘,请你看仔细了,你的红帥,还在自己的九宫里呢,怎么敢说你赢了?”
唐晓雅大惊失色,连忙移开自己的右手,这才发现,对方九宫中心的这颗棋子确实不是自己的红帥,而恰恰是对方的黑將。
“您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换掉了棋子呢?”
“其实我早就料到,你很有可能会使诈;所以,就趁你没有防备,换掉了你掌心里的棋子。”
“可是,您也没有赢啊!”
“哼哼,刚才我是拿我的黑將换掉了你的红帥,假如我用另外一棵棋子换掉你的红帥,你还会认为我赢不了吗?要不要再赌一次呢,晓雅姑娘?”
唐晓雅就知趣地摇了摇头,说:“好吧,您赢了!我也输得心服口服,愿赌服输!”
姜橙见状,就说:“晓雅,你——?”
唐晓雅斜睨了他一眼,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的身体,我爱给谁就给谁!”
“难道你就不想一想白鹤吗?”
晓雅摇摇头,说:“其实,我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尚公子,您跟我来吧!”她说完,就朝楼下走去。
丁浪就对尚公子说:“恭喜你了,尚公子!”
“小心你的神仙茶壶,不要被人抢去了。”
“我会的。多谢尚公子提醒!”
唐晓雅和尚公子先后下楼,那些赌徒和看客也纷纷退场。
鱼书锦艳就发现姜橙跟着丁浪,可她如今也顾不上这两个人了,因为她要去挽救唐晓雅。
她回到自己的起居室,拿出了铁梨木戒尺;然后推开一扇窗户,借着屋外的灯光,观察外面的象棋庭院。
锦艳看见唐晓雅已经上了二楼,接着又走到自己的闺房,推开门走了进去。
尚公子随后也到了门口,他却不急于进门,而是四周观望了一下,并且还抬起头看了看这边的三楼。
鱼书锦艳连忙下意识地转身避开他的视线。——虽然尚公子不一定能看清楚这里,但锦艳还是生怕他从窗户里看到自己。——锦艳靠着窗户旁边的墙壁,举起手中的戒尺,心里想:“也不知道这个尚公子究竟有多厉害,但愿师父送给我的这把戒尺能够帮得上忙。我若是不能打赢他,那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这样思考了片刻,又谨慎地探出头去窥视,正看见尚公子进了晓雅的闺房。
锦艳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跳出窗户,施展轻功,飞到象棋庭院的屋檐瓦顶上面,又轻快地用脚尖奔跑,在晓雅闺房的屋顶上停住,并且悄悄地趴伏下来。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移开一小块瓦片,朝房间里边观望着。
唐晓雅和尚公子在房间里,面对面站立着。
“我的身体今晚是您的了,不知尚公子喜欢怎么玩呢?”
“你不想再等一等吗?”
“等谁?难不成还有人会来救我么?”
“那可不一定呀,我看姜橙很喜欢你,他会舍得让你被欺负吗?”
“他?”晓雅冷冷一笑,“呵呵,他这会儿估计去追踪丁浪了。在他眼里,我怎么能比得上丁浪手中的那个宝贝——神仙茶壶呢?”
“你说得对极了!看来,晓雅姑娘现在已经清楚了姜橙的本性吧?”
“我倒觉得您是来提醒我的。您究竟是谁?”
“不不不,你只说对了一半。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而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愿意把身体给我吗?还是打赌输了,不得已才这样的?”
唐晓雅想了想,说:“这怎么讲呢?我觉得两方面应该都有吧!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
“哦,什么条件?”
“我想用我的身体来交换您弹象棋的功夫。说实话,您弹象棋的功夫真是太酷了,我非常希望您能教给我!——当然,若是您想直接娶了我,我也会答应的。”
“哈哈哈!”尚公子听了,就大笑起来,“那我也实话实说吧,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你父亲宋天姿的下落。如果你能把你父亲的藏身之处告诉我,我一定会把手指弹棋的功夫都传授给你。”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完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即使知道,我也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呀!”
“这么说,姜橙也不知道宋天姿的下落吧?”
“他当然不会知道的。”
“你不应该跟他混在一起,更不应该听他胡说八道。若是鱼书坊主真的丢下天姿棋坊不管,那不就正好中了姜橙的圈套吗?”
晓雅听了这儿,就沉默了片刻,说:“您讲得对!其实我后来也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那的确是我太天真了!”
“你不仅天真,而且任性!你知道吗?其实姜白鹤也在蝴蝶城,就看你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你这样放纵自己,白鹤都会看在眼里,如果因为你的肆意妄为,而断送了你父亲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天姿棋坊,那你在白鹤心中的印象会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白鹤在蝴蝶城?”
“是的!”
鱼书锦艳听到这里,就从屋顶上面飞身而下,轻轻落在走廊上。她推开晓雅闺房的门,走了进去。
唐晓雅看到锦艳手持戒尺走进来,也是吃惊不小:“锦艳,你怎么来了?”
锦艳望了望晓雅,又望了望尚公子,说:“原本是想来救你的。不过我现在听明白了,尚公子应该是自己人!”
尚公子笑着说:“受宋坊主所托,关注天姿棋坊。——姜橙的计划,不是霸占棋坊,就是灭了棋坊;同时还想要逼迫宋天姿现身。而这一切,宋坊主都早已料到!”
锦艳就问:“那么丁浪呢?他是什么人?”
“鱼书坊主现在不必多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什么都会知道了。”
“哦哦,好吧!那我师父如今人在何处?”
尚公子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看这情形,他没有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或许事实就是这样的吧!——尚公子,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幅图画,图画上面有四个美女?”
“鱼书坊主刚才所问的这幅图画,应该就是《风花雪月》图吧?——实不相瞒,这四大美女就在我的府上。”
鱼书锦艳听完,就在心里想:“暗语对得如此流利,而且没有任何犹豫迟疑,果然正是师父所委托的人。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于是,她微微地笑了一笑,问:“我师父有没有托您给我传话呢?”
“当然有!宋坊主说,如果唐晓雅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就必须责罚!放任与纵容,到最后不仅会害了她,还会牵连到棋坊。”说完这番话,尚公子又把目光投向唐晓雅;鱼书锦艳同时也向晓雅看去。
唐晓雅睁大眼睛,望了望眼前的这两个人,又看了一下锦艳手中的戒尺,试探着问:“真的要责罚吗?”
尚公子说:“事实已经印证了宋坊主所告诉我的话,你的所作所为,离毁灭棋坊已经不远了!按照你父亲的要求,不仅要责罚,还必须脱掉裤子,打光屁股!”
晓雅听了,就不自觉地伸了伸舌头。
鱼书锦艳也说:“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你所犯下的这些错误,让棋坊的姐妹们都不能容忍了。你以后还得想办法挽回自己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
唐晓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低声说:“好吧,我愿意接受责罚。”接着,她又转头看向尚公子,问,“尚公子,我要打屁股了。你不回避一下么?”
尚公子就开玩笑似的说:“你的身体今晚是属于我的,我还需要回避吗?”
晓雅就红着脸说:“可我毕竟是一个黄花闺女呀!若是今晚光屁股挨打被你看到了,让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哈哈,你现在知道害羞啦?你在外面喝醉酒,有多少次差点被别有用心的坏人侵占身体,你自己心里清楚吗?女孩子都要自尊自爱,你真的做到了吗?!”
唐晓雅听到这些话,就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您在暗中保护我?”
“保护你的,除了我,还有丁浪。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鱼书坊主及时出现救了你!”
唐晓雅听了,望着锦艳就感动落泪:“锦艳姐姐,对不起!请您今晚好好责罚我吧!”她说完,就默默转身,进入内室。
鱼书锦艳看着尚公子,小声地问:“尚公子,我师父真的说了,必须打她的光屁股吗?”
尚公子就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宋坊主怎么可能会讲出这样的话呢?我只是想着,打一次就必须让她永远记住,而不需要再多来几次!”
锦艳点了点头,说:“我懂了!”
“那就好!——我还是不进去了,毕竟男女有别,我就在外面等着。鱼书坊主,你看着办吧!记住,不要心软;我们都亲眼看到了,她的性格过于偏激执拗,好言相劝又听不进去,若是这一次不羞不痛,只怕她以后还会重蹈覆辙!”
“好的,我明白!——其实,我们也是为了她好,才不得不这样做!”鱼书锦艳说完,就走进了内室。
此时,唐晓雅已经趴好在床上,并且自己主动将裤子脱到了大腿,露出光屁股来等着。
鱼书锦艳走到床边,先是举起铁梨木戒尺在她的臀部轻轻地拍打了两下,然后说:“我打算责罚你六十下。今晚先打三十,剩下的三十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还有,在我打你屁股的时候,你自己要大声地数好。免得尚公子在外面听不到。”
“好。锦艳姐姐,你打吧!”
于是,锦艳举起戒尺用力往晓雅的屁股上拍去。
“啪——”
“啊!一下!”
“啪——”
“啊!好痛呀!两下!”……
(回到现实)
柳逍遥听到这儿,就说:“原来,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打了唐晓雅三十戒尺呀!”
“是的!其实打完之后,我还是有点儿后悔,因为感觉打狠了一些……”
“你会有点儿后悔,这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那个尚公子呢,后来还一直在天姿棋坊吗?”
“没有!他教会了晓雅弹棋子的功夫之后,就离开了蝴蝶城,然后再也没有来过。在他留在棋坊的那段时间里,我经常跟他切磋棋艺,他有着超凡的记忆力,非常善于下盲棋。”
“盲棋?”
“就是棋子正面全部朝下,凭着记忆下棋。他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而我却总是会弄错棋子。”
“这倒是让我非常感兴趣!如果有机会碰到他,我一定要跟他下几局盲棋。”
“肯定有机会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参观一下新学校吧,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女王请跟我来!”
“你怎么又忘记了?你应当叫我李顾问!”
“哦哦,您瞧我这记性!——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这是叫顺嘴了吧?刚开始容易忘,慢慢就会习惯的!”
“您说得对,李顾问!”
鱼书锦艳和李笑鱼就下楼来到接待处,那几个接待看见之后,都笑着打招呼:“坊主好!”
唐晓雅也迎上前来,笑着问:“坊主,请问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锦艳就说:“我来给你们引荐一下吧!——我们的鱼书棋院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这一位就是我聘请的棋院顾问,她叫李笑鱼。”
几个接待听了,都纷纷热情地打招呼:“李顾问好!”“李顾问好!”
李笑鱼微笑着说:“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啦!咱们互相照应,共同把这个棋院打造为蝴蝶城最有名望的棋院!这样,我们就能赚很多钱了,你们说好不好呢?”
“好呀好呀!”
唐晓雅说:“当我们有了更多的钱,就能过上更幸福快乐的生活了!也不用依靠男人了,哈哈——”
锦艳笑了笑说:“晓雅,你去后厨通知一下,让他们今晚多做几个菜。我们这些姐妹好好招待一下新来的李顾问。还有那几个在外面发传单的姐妹也辛苦了,必须好好犒劳犒劳!”
“好的!坊主,我们跟着您,感觉十分幸福!”
“那就快去通知吧!另外,把我原先住的那个房间收拾整理一下,好让李顾问安居下来。我现在要带着李顾问去参观一下新建好的棋院啦。”
“好的!李顾问,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没问题!”
翡翠阁,一楼大厅。
涂珍斜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玩着手机。
这时候,罗木鱼进来了,他打了一声招呼:“珍姐姐,你好舒服呀,哈哈!”
涂珍正玩得入迷,看到罗木鱼走进大厅,才连忙起身坐好了。她笑着说:“是呀!一般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都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歇会儿,玩玩手机。——哎,对啦,你以往都是晚饭之后才回家,有时候甚至更晚,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呢?”
“哦,因为坊主今天临时有点事情,没空教我下象棋了。所以她就让我早点回来。”
“你真是傻,坊主有事情,你就不会帮着她一下吗?叫你回家,你就真的回来;你哪怕是到棋坊里做点别的事情也好呀!”
“其实,我也想呀!只是坊主非要让我回家不可,说我在棋坊里面,反而会影响她们做事情。”
“哈哈,好吧!那你这么早回来,打算去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去房间里打一会儿游戏吧!你喜欢玩游戏么?”
“你就知道玩游戏!玩游戏有的是时间,晚上也可以啊!现在我一个人也正无聊呢,玩手机也玩得烦了。不如,你陪我去逛一会儿商场,行不行?——今晚,我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菜,你也一起去看看吧,多买些你喜欢的食物,晚上做给你吃。”
“好啊,谢谢珍姐姐!”
涂珍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说:“那我们这就出发。你会开车吗?”
“不会啊——”
“没事儿,姐姐来开。等有机会,你也要学会开车,我可以教你的。”
“好呀,谢谢姐姐!”
两个人来到一家大商场,在蔬菜食物专区一边逛,一边挑选。罗木鱼正在看着,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扭头一看,发现十分眼熟。他在脑海的记忆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面容,对方却笑了一下,说:“怎么?你就不认得我了呀?那一天,我还想送一件古玩给你呢?”
罗木鱼这才想起来,此人就是江湖镖局的肖天笑。
木鱼就转过身,正脸对着肖天笑,用略带抱歉的口吻说:“哦——原来是你啊!我一下子竟然没有记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记得,上次跟你一起逛的不是这个女孩子呀,你又换了一个女朋友吗?”
“如果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瞎猜乱讲。”
“哦,呵呵——这么说,她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了。”
“当然不是啊!还有,上次你看到的那位姑娘,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还没有谈恋爱呢!”
“哈哈,那你真是艳福不浅!我看这两个女孩都很不错,身材和长相都非常出众,你打算选哪一个呢?”
木鱼望着天笑,说:“我们能不能别谈这个话题?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有这许多闲工夫,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情。”
肖天笑停了片刻,试探着问:“听起来,你好像是知道古玩市场的事情了?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木鱼就摇了摇头,说:“与我无关!”
“那好极了!”
此时,涂珍拿着一样蔬菜走了过来,问:“木鱼,这是你朋友啊?”
“是的,好朋友!”
涂珍就冲着天笑点了点头,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天笑也点点头说:“你好!哦——你们去逛吧,我也要去买自己的东西了。”
“好的,那就有空再联系!——木鱼,我们走吧,得抓紧时间了,还要回去做晚饭呢!”
涂珍和罗木鱼走远了,这时候,醉江天就来到肖天笑的身旁,问:“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人?”
肖天笑摇了摇头,边走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只有一面之交,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
醉江天也跟着边走边说:“江湖镖局的事情,真的会跟他有关系吗?”
“谁知道呢?反正他那天出现在江湖镖局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像是普通的游客。”
“哦——你知道吗?刚才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与正常人不太一样;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人类!”
肖天笑听到这里,就转头看了一下醉江天,又继续边走边问:“哦?你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听出来的。”
“听出来的?”
“是呀!当她挑选蔬菜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停留了一会儿,仔细地听了一下。我听到从她的身体内部传出来的声音与正常人类是两样的——没有血液奔流的声音,也没有心脏跳动的声响;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脉搏却是正常的。”
“是吗?哈哈,你的耳朵真是灵敏得不可思议啊!——那么,她身体内部发出的声响跟什么比较接近呢?”
醉江天就停住脚步,向四周围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收银员——此时,恰巧有一个顾客正拿着金融卡展示在收银员的眼前——说:“就跟机器收银员身体内部发出的声响非常类似。那种机械齿轮的轻轻转动、还有电子电流的不停传送等声响,我都听得十分清楚。”
此时,肖天笑也停住了脚步,望着那个正在收款的机器收银员,若有所悟地说:“按照你的意思,那个女人其实就是一个智能仿真的高等机器人了?”
“没错!——要不要我去帮你打探他们的身份?我第一次来到蝴蝶城,还没几个人知道我,行动起来比你方便多了。”
肖天笑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让你去替我冒险!咱们不急,还是先回到神湖大厦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有人会来找我们,我们一起慢慢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也好!”
于是,两人离开商场,前往神湖大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之光,四处蔓延,不一会儿就照亮了蝴蝶城的每一条街道。
神湖大厦的地下餐厅,裴俭昭走到一间小包厢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从里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
裴俭昭推门进去,在里边坐着等他的女人正是孙琴梅。
“科长!”
“坐下说吧!”
“好的!”裴俭昭就在孙琴梅的对面坐了下来,同时拿出了一叠照片,搁在餐桌上,轻轻地推到孙琴梅的面前,“科长,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一直在时空战舰周围附近秘密监视。这些照片,就是我们的人暗中偷拍的,请您过目!”
“很好,做得不错!”孙琴梅说着,就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地看——最上面的几张正是柳逍遥从时空战舰里走出来,接着又在广场上与那几个发传单的女生交谈的一系列场景。
“科长,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呀?既然您让我对她要特别留意,为何她离开的时候,又不让我跟上去呢?”
“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我目前也不清楚,所以还不方便告诉你;而且,你也没必要知道。她与这几个发传单的女孩谈话,我在办公室里也听得很仔细。——当然了,这也是你的功劳,你真可以说是我的移动监听器。”
裴俭昭笑了笑说:“多谢科长信任!”
“你作为一个广场上巡逻的保安,出现在广场的任何一个位置都是正常的;而假如你离开广场去跟踪这个女人,那么就很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我才不让你去跟踪!——既然她说要去鱼书棋院当老师,那么过几天,我就会抽空去那儿问问情况。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费心了。”
“哦——还是科长想得周到!”
孙琴梅又随意地翻看了几张照片,然后放回到餐桌上面,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这些照片,等我回家再慢慢看。”
“这样也好!”裴俭昭说着就站起身来。
孙琴梅于是拿出来一张餐券,递给俭昭说:“这是我的用餐券,麻烦你帮我点餐!”
“科长,您太客气了!今晚还是用我的餐券吧!难得请您吃一次饭。”俭昭说完,转身出去点餐。
孙琴梅又拿起照片翻看,当她看到梦星萝的时候,立马就大吃一惊。
她连忙举起照片仔细地看,又拿起梦星萝的其他几张照片反复观察,然后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来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他也已经失忆了,已经不记得我了吗?——他会来到时空战舰,应该还记得自己紫金护法的身份。他都约见柳逍遥了,为什么不约见我呢?——这几百年的时间里,他到底是去了哪儿?又经历了什么?假如他真的对我没有印象了,那我还有可能唤醒他的记忆吗?我又该如何唤醒他的记忆呢?”
她正在这样思考的时候,裴俭昭端着一个大餐盘走进了包厢。孙琴梅就把所有的照片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包包里面。
裴俭昭将餐盘放下,说:“科长,我记得这几样都是您喜欢吃的菜。”
孙琴梅笑着说:“谢谢你!俭昭,快坐下一起吃吧!我们边吃边聊。”
“好的!”裴俭昭说完,就在孙琴梅的对面坐了下来。
晚饭之后,他们两个人又一起走出了地下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