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湖大厦,一楼大厅。
前台值班的服务员正在进行夜班交接。刚交接完毕,就有一个年轻的帅小伙来到前台。一位新值班的女服务员就笑着问:“帅哥,你要住宿吗?”
帅小伙于是拿出一张证件卡,小声地说:“警察查案,不要声张。”一边说着,一边把卡片展示在服务员眼前。
那个服务员定睛一看——这是一张覆了膜并且外面还有一个透明封套的卡片,卡片上面印着几个正楷字:蝴蝶城公安厅特别行动组,高级侦探,梦玉。右下角是公安厅的钢印徽章以及欧阳纯雪的亲笔签名。整张卡片上还有很多淡淡的、隐约可见的蝴蝶图案水印。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很好!我现在要见一下你们的大堂经理。”梦玉一边说,一边将卡片收藏好。
“可以,请跟我来!”服务员就带着梦玉来到了大堂经理的办公室。
大堂经理了解情况之后,说:“真看不出来,您这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级侦探了呀!——请问,您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呢?我一定配合您的调查!”
“那就太好了!麻烦你帮我调一下今天1707号房间住客的信息。”
“没问题,您请稍等!”大堂经理即刻在电脑里面调取相关资料。没过多久,她说,“今天下午,1707号房间来了两个住客,都是男的。”
“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这里没有记录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是拿着孙琴梅科长的名片来开房的。所以开房的信息是孙科长的。”
梦玉听完,就皱了一下眉头,他想了一会儿,问:“前台那里应该有摄像头监控吧?你能不能把他们两个人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您请稍等!”又等了一会儿,大堂经理调出监控之后,说,“我找到了,画面清楚得很。请您靠近电脑前亲自来看吧!”
“行!”梦玉就走到电脑前面,认真地观望显示屏。当他看见肖天笑的时候,心中暗自吃惊。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小记录本和一支笔,快速地写了几个字母和数字,然后撕下这一页,递给大堂经理,说:“麻烦你把跟这两个人相关的视频资料全部调出来,然后发送到这个电子邮箱里,谢谢!”
“好的,没问题!”大堂经理接过这一页纸,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面。
“请问,还有别的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的吗?”
“今晚的事情必须守口如瓶,绝对不能惊动1707号房间的那两位住客;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大堂经理连忙说:“我明白,一定会保守秘密!”说完回过头又对着那个服务员问,“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听到就好!”
梦玉说:“感谢你们对警方的配合!”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很乐意为你们效劳!”
“那今晚就这样,再见!”
“好的,再见!”
梦玉回到公安厅,在厅长办公室见到了欧阳纯雪。
“神湖大厦那边是什么情况?”纯雪问。
“今天下午,有两个男的拿着孙琴梅的名片到神湖大厦开房,房间号就是1707。”
“哦?查到了他们的名字吗?”
“没有,因为开房的信息是孙科长的。——不过,我让大堂经理调了监控,查看了一下当时的视频录像;那两个人,我只认识其中的一个。”
“是谁呢?”
“他就是江湖镖局的肖天笑。”
“什么?肖天笑!?——”欧阳纯雪听到之后,也显得十分吃惊。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走到电话机前面,拨通了公安部城西分局的电话,“是西王牧局长吗?我是欧阳纯雪。”
“对对对,是我!请问欧阳厅长有什么指示?”
“江湖镖局那里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没有。”
“那么,你们的人发现过肖天笑的踪迹吗?”
“也没有啊!——镖局查封之后,我派了几个人化妆成普通游客,日夜在古玩市场秘密地监视,一直没看到肖天笑出现过。”
“这样说来,肖天笑还没有回江湖镖局了?”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怎么,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欧阳纯雪停顿了一会儿,说:“目前还不清楚。你们继续监视吧,随时待命!”
“是,厅长!”
纯雪挂断电话,梦玉就来到近前,问:“厅长,肖天笑是没有回江湖镖局吗?我还以为他是发现镖局被查封之后,才去神湖大厦开房落脚的。”
纯雪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说:“他如果回了镖局,西王牧一定会有所察觉。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回到了蝴蝶城,并不是先回家,却直接住进神湖大厦;这就表示,他在回到蝴蝶城之前,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江湖镖局被查封了。那么,他是自己无意间听到的消息还是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呢?”
“假如真的有人通风报信,那会是谁呢?这个通风报信的人一定跟肖天笑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并且十分清楚他的行踪,才能及时有效地传递消息。——会不会是孙琴梅呢?”
“如果真的是孙琴梅,那么这件事情就特别麻烦了。案发之后,蔡金满主席和我都对案情作了详细分析,结果一致认为,孙琴梅的嫌疑是比较大的——第一,她作为百花银行金融密保中心的科长,对地下金库的所有情况了如指掌。第二,盗贼进出地下金库,却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很显然,他事先就准确地知道了金库的布局以及全部机关。那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呢?第三,那么复杂的金库保险密码,他竟然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破解,这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很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密码。而所有的密码档案,以及密码的智能识别系统,都是归金融密保中心保管。”
“也就是说,这个孙琴梅,要么本人监守自盗,要么跟其他人里应外合。总之,与此事是脱不了干系的。”
“没错!假如给肖天笑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孙琴梅,那么,他们两个人极有可能合谋作案,盗窃金库!所以,肖天笑回到蝴蝶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孙琴梅。而孙琴梅还给了他名片,让他可以顺利开房。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盗窃金库呢?真的只是为了钱财这么简单吗?还有,如果肖天笑盗窃了金库,可他既然已经逃出了蝴蝶城,为什么还要冒着自投罗网的风险回来呢?”
“这里面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会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细节。如果我跟一个人合谋做了一件惊天大案,那个人逃跑了,可我却没法逃跑,我肯定不会一个人抗下全部的责任,反而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脱给那个逃跑的人。而那个逃跑的人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就会在权衡利弊之后回来商量与处理。——这种情形适用于绝大多数合谋作案的团伙,孙琴梅和肖天笑也是一样。”
欧阳纯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当然,这也只是我猜测出来的一种可能性。或许,江湖镖局出现金砖,就是孙琴梅故意为之,从而迫使肖天笑返回蝴蝶城。”
梦玉思考了一会儿,说:“也不知道那些丢失的金银珠宝藏到哪里去了?”
“这也正是我们要寻找的答案!然而目前,还没有很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想法,我们又不可以抓人审问,因为一旦抓人,很快就会引起社会的恐慌;民众心里那些不好的猜测,即使不是真的也会成为真的了。而且一时之间还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取代孙琴梅的位置。所以,现在重要的任务是尽快找到丢失的财物,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厅长说得对!看来,您让裴俭昭做我们的眼线,暗中监视孙琴梅,还是很有道理的。若是孙琴梅发现裴俭昭背叛,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我只是说服了裴俭昭,给他分析了利害关系。他才愿意当我们的眼线。至于是不是背叛,谁能说得清楚呢?——梦玉,假如有一天,我也做了不应该做的坏事,比如偷盗国家财产、窃取并且出卖国家机密之类的事情,你会不会和裴俭昭做出同样的选择,帮助别人来暗中搜集我的罪证?”
“您不会那样做的!”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也那样做了呢?”
梦玉迟疑了一下,说:“我相信,那肯定也是情非得已!”
“呵呵——你这是不愿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人最好别去干坏事,尤其是那种会威胁到社会稳定以及国家安全的坏事;否则,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众叛亲离!只要他是清醒明白人,谁会愿意跟着一起下地狱呢?”
此时,两个人都沉默了。
欧阳纯雪慢慢地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
梦玉就倒了一杯热茶,端到纯雪面前,然后也坐了下来,说:“我知道,您与孙科长的交情不浅。您肯定在担心,万一她真的是金库盗窃案的主犯,您将失去一个很好的朋友,而且还要亲自把她送上法庭,送进监狱……”
欧阳纯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说:“我必须对整个蝴蝶城负责!”
停了一会儿,欧阳纯雪又问:“你刚才不是说跟肖天笑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是啊,可我并不认识。但是,我让大堂经理把他们的视频资料发送到您的电子邮箱。我想,我们可以通过人脸扫描的信息库寻找到那个人的信息。”
“你做得很对!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我看看他们的视频资料有没有到达我的邮箱。”
“好的!”梦玉答应着,就从办公桌上拿过欧阳纯雪的笔记本电脑,轻轻地搁在茶几上。
纯雪打开电脑,登录了自己的电子邮箱,不一会儿就找到一封最新的未读邮件,点开上传的附件一看,正是肖天笑在神湖大厦的一楼前台办理开房手续的场景。
欧阳纯雪说:“果然真的是肖天笑。他旁边的这个人,我也从未见过!幸好,他们的正脸拍摄得这样清楚,要筛查出这个陌生人的信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醉江天的头像正脸截成照片图像,然后又打开人脸扫描的智能系统,将这张照片传了上去。
耐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系统就出现了提示:“与这张照片的相似程度超过80%的人像信息为0,系统已经自动匹配显示了与这张照片的相似程度在60%-80%之间的所有人像信息。请单击‘确定’按钮查看!”
欧阳纯雪对这个结果大感意外,他虽然点了“确定”按钮,却无心查看电脑里显示的信息资料,因为凭着自己多年破案的丰富经验,他知道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信息。
梦玉看到欧阳纯雪失望的表情,就问:“怎么?是不是没有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呢?”
“是啊!”
“奇怪,难道他不是百花国的居民吗?他难道是从境外来的吗?”
“境外?”欧阳纯雪随口重复了一下,接着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心里想,“既然查不到他的人脸信息,那他真的有可能是境外来客!肖天笑带他入境,到底想做什么呢?——孔飘飘从虞渊过来,他会不会也是从虞渊过来的?这个孔飘飘一看就不是寻常女子,她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跟肖天笑他们有关系吗?……看起来,我得想一个合适的办法把孔飘飘锁定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纯雪想到这里,就笑着对梦玉说:“梦玉,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喜欢的女孩子?”梦玉没料到欧阳厅长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只好把这个问题重复一遍,以求确认,同时也想探知一下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欧阳纯雪说:“是的,有没有呢?”
“有啊!——我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欺负她,有很多次都把她弄哭了……”
“哦?呵呵,女孩子不是用来爱护的吗?你为什么要欺负人家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也总是跟我说,让我好好爱护那个妹妹。”
“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不见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她的消息……”梦玉说到这里,显得十分难过。
纯雪于是叹了一口气,说:“抱歉,不小心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没事,或许事情并不是我想得那样坏!”
“你现在依然很想念她,是吗?”
“当然啊,经常会想起她,还在梦里寻找她!——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拥有的时候,不懂得好好珍惜;然而一旦失去,才忽然感觉到心中空落落。就在那一天,当我意识到有可能跟她永不相见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并不是单纯地喜欢她,而是已经从心里爱上了她。可是已经晚了……我希望她现在依然还活着。”
欧阳纯雪听完,就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吧?”
梦玉望着纯雪,说:“谢谢!我想,还是一切随缘吧!”
纯雪想了想,说:“随缘也好,随缘也好!”接着,他抬起头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电子万年历时钟,“今天也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早点休息。”
“好的!那么,肖天笑和那个陌生的境外来客,该怎么调查呢?”
“明天再说吧!我也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好吧,那我就明天等您的命令!”
“坐我的车一起回去,正好顺路。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谢谢您,欧阳厅长!”
翡翠阁,罗木鱼的卧室。
罗木鱼坐在床上,靠着床的靠背看书。
这时,百花幽梦推门进来,她看着木鱼,用梦语说:“你让我到你房间来,怎么你还穿着睡衣睡裤呀?”
木鱼连忙起床、把书放下,同时用梦语回应:“你说洗完澡之后过来,我还以为你会穿睡裙呢;不曾想,你还是穿得这样讲究!”
“呵呵,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房间,看上去还蛮整洁的嘛。”
“是啊!你来之前,我还特意整理了一下。”
“哦——”幽梦一边说,一边走近书桌;然后就发现了那张羞羞的背影照片。她拿起照片看了一眼,问:“这个女人是谁?”
“这是我师父!”
“你师父?”百花幽梦的眼神里闪出许多迷惑,她将照片正面朝下,放在桌子上。
“你竟然偷拍你师父的艳照,若是被你师父知道了,非把你打死不可!”
“我师父本来就知道,因为这张照片是她送给我的。”
“你说什么?——莫非你师父也喜欢你了?像这样羞耻的照片,怎么可以随便送给一个男生呢?”
“我师父她……我也不知道……”
“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这里只能有我的照片。其她的女人不应该出现。”
“好!那你什么时候拍照片送我呢?”
“明天就拍!”
“也是光屁股的吗?”
百花幽梦望着木鱼,脸颊绯红,说:“你真不要脸!像这样羞耻的照片,我是不会拍的!我好几次在你的梦境里,发现了你在背后偷看我换衣服;我想,你在梦境里肯定也会偷看我换裤子吧?——怎么,是没有看够吗?”
木鱼笑了一下,说:“世间凡是美好的事物,那都是永远看不够的!更何况,你是我心里喜欢的公主女孩!”
“等我们拜堂成亲之后,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好的!”
“那你今晚约我到你的房间里来,是想做什么事情呢?”
“下象棋,你会不会?”
“会啊!你在天姿棋坊下得不过瘾吗?怎么今晚突然想到要跟我下象棋呢?”
“因为,我和鱼书坊主都遇到一个解不开的迷局,所以就想找你一起探究探究!”
“原来如此!——自从我学象棋以来,只跟我师父下过象棋。而你,是第二个与我下棋的人。”
“那我真是太幸福了!”
百花幽梦在书桌前坐下,说:“那就把象棋拿出来吧!”
“好的!”罗木鱼说完,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象棋和一个橡木棋盘,一边摆放棋子,一边说,“这副象棋是鱼书坊主送给我的。她说过段时间,鱼书棋院就要招生办学了,让我去当老师。”
“不错呀!”幽梦回答着,同时拿起一颗棋子来看——只见棋子的侧面以浮雕的方式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图画,背面雕刻着“天姿棋坊”四个篆体字。
她看完之后,就赞叹地说:“这棋子真是漂亮,拿在手中也沉甸甸的十分有感觉,木质非常好!”
“是啊!鱼书坊主赠送如此贵重的象棋,这份情义比象棋本身更珍贵呀!”
“就数你讲话好听,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木鱼呵呵一笑,把棋子摆放到相应的位置后,就问:“不知公主有没有见过这个残局?”
“我跟我师父下棋,每次都是从开局下到终局,从来没玩过象棋的残局;所以,我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残局。”
“此局名叫‘魔影迷踪’,它似乎和蓝羽雕有些关系。”
“哦?你怎么知道和蓝羽雕有关呢?”
“在许久之前的一天晚上,你说你有点儿累,很早就休息了;所以那一次,你没有进入《仙宇神魔录》的游戏。也正是那一天,我去象棋庭院拜访玉箫仙子;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水晶球突然发出了警报——”
(时光倒流)
虚离幻境,象棋庭院,玉箫仙子的森林木屋。
玉箫仙子正要送洛卡尔出门,忽然听到水晶球发出了语音警报:“警报!警报!青云塔发现不明身份的入侵者,青云塔发现不明身份的入侵者!”
玉箫仙子连忙回转身看向水晶球,洛卡尔也同时朝水晶球望去——只见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六棱锥塔,一只蓝色的小雕正飞到青云塔的最顶端,从一个小窗口里面飞了进去。
“不好!”玉箫仙子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洛卡尔忙问:“玉箫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这座高塔里面有什么?”
“这座高塔就是我们以前经常说起的青云塔,里面封印着一只九头魔鸟。”
“九头魔鸟?”
“对,它就是传说当中的万魔之王。虚离长老让我随时关注青云塔的情况,现在也不知道来了一个什么入侵者,我必须马上过去看一下了!”
“让我跟您一起去吧,万一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好!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赶紧出发!”
于是,玉箫仙子骑着九色鹿,洛卡尔骑着飞翼,就往青云塔赶去。他们先后飞入青云塔里边,停落在封印着九头魔鸟的圆锥形大笼子的前面。
青云塔里的那个人看到玉箫仙子,显得十分吃惊:“鱼书坊主?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什么鱼书坊主?我是玉箫仙子!你又是谁?”
那个人皱了皱眉,说:“抱歉,我可能认错人了。你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接着,他又看了一下旁边的那位少年,问,“那么这位少年,又是谁呢?”
玉箫仙子说:“他叫洛卡尔,是我的徒弟。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我叫蓝羽雕!”
玉箫仙子听了,似乎有一些吃惊:“你是蓝羽雕?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呢?想要救走九头鸟魔王吗?”
“哦,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就感觉是一场梦!”
“胡说八道!赶紧走,要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们是守护青云塔的吗?”
“你少啰嗦!也不要多问。听着,现在赶紧离开,以后不准到这里来!”
“为什么我不能到这里来呢?”
玉箫仙子看了一眼洛卡尔,洛卡尔心领神会,就举起桃木青龙棒,说:“蓝公子,想要知道为什么,就先问问我的青龙棒吧!”
蓝羽雕见此情形,就笑了笑,说:“好吧,我离开!”他说完,转身就走,从一个墙壁的洞口跳了出去。
玉箫仙子和洛卡尔朝洞口外面看去,却见蓝羽雕摔落在青云塔的斜坡上,接着不由自主地往下面极速翻滚,然后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玉箫仙子又是一阵吃惊,可她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她转过身来看着九头魔鸟,又看了看悬挂在圆锥形笼子顶部的星光伏魔剑,然后问:“刚才来救你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九头魔鸟拍了拍翅膀,说:“他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他叫蓝羽雕!”
玉箫仙子沉思了片刻,接着说:“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否则的话,就让你逃走了!”
“逃走又能怎样?现在整个虚离幻境,都在你师父虚离长老的掌控之下,我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呢?”
“那么,蓝羽雕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来救你啊?”
“他?哈哈,你们真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吗?”
“难道说不是么?”
“我也指望他来救我,可其实我也想错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查清楚的!”
“我与你早就已经没什么话可讲的了,你还是请回吧!”
“行!——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想着逃出青云塔。”
“可以啊,多谢玉箫仙子的提醒!”九头魔鸟似乎是放弃了逃走的念头。
“我此时也管不了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反正你是逃不出青云塔的!——洛卡尔,我们走!”
玉箫仙子和洛卡尔转身欲走,九头魔鸟却又突然叫住了他们:“慢着!”
玉箫仙子并未回头,只是停下脚步,问了一句:“你刚才还无话可讲,现在又想说什么事情呢?”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去跟那个扫塔的人说一下,让他扫到我这一层的时候轻一些,不要总是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搅得我心神不宁。”
“没问题!对了,他给你送的食物,你还满意吧?”
“我如今只是一个囚徒,能不饿着就满足了。”
“很好!——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
玉箫仙子也不再多话,带着洛卡尔就顺着楼梯往下走。
洛卡尔问:“这个九头魔鸟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也不清楚啊,我想我师父应该知道吧!可他并没有告诉我。”
“蓝羽雕真的会跟魔王有关系吗?这个世界真是有点疯狂呀!——”
“今天的事情真是非常古怪,蓝羽雕跟九头魔鸟有没有关系,还不好定论。我们最好不要胡乱猜疑。”
“好的!”
他们往下走了好几层,就碰到了那个扫塔的人。
扫塔人看到玉箫仙子,就上前来问:“玉箫仙子,那个入侵者呢?是不是跑了?”
“巨翼,多亏你及时给我发出了警报;那个入侵者虽然跑了,但他也没能把九头鸟魔王救走。”
“虚离长老所交待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敢怠慢!”
“这么多年,你一直呆在这里守塔、扫塔,真是辛苦了!”
“不不不,不辛苦。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刚才我下来的时候,九头鸟要我告诉你,你扫塔的时候声音尽量小一些,不要搅得他心神不宁。”
巨翼听完,就试探地问了一句:“他真的这样说了?”
“是的!”
“好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觉得今晚的入侵者,很有可能还会再来,你一定要随时警惕,小心应付。务必及时给我发出警报!”
“我知道,请玉箫仙子放心!”
“很好!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的事情,就有劳你多费些心思了。”
“好的!”
玉箫仙子走出这一层塔的大门,在走廊上吹起玉箫。很快,九色鹿和飞翼就出现了,两人坐上自己的坐骑,飞着离开了青云塔。
在飞行的途中,洛卡尔就问玉箫:“那个扫塔的人,名叫巨翼呀?”
“是的。”
“他在现实的世界里又是谁呢?您知道吗?”
“听我师父说,他原本就是这个游戏世界里预设的虚拟人物;所以在现实的世界里,他并不存在。”
“哦?我越来越觉得难以琢磨了;因为这儿的一切都过于真实!……”
(回到现实)
“公主,这个象棋残局叫‘魔影迷踪’,我想其中的‘魔影’指的就是青云塔的九头鸟魔王。我和玉箫仙子就是在青云塔遇见蓝羽雕的;所以说,这个残局很可能跟蓝羽雕有着某种关系。”
“我们在虚离幻境,展示出来的形象虽然各不相同,但其实都是游戏本身预先设置好的形象;我们只不过是选择或者组合创造了我们自己喜欢的形象而已。所以,你和玉箫仙子当时所看到的那个所谓的入侵者,应该也不是蓝羽雕本人的形象;那么,你们如何确定他真的就是蓝羽雕呢?万一是别有用心的人冒用蓝羽雕的身份来混淆是非呢?”
“其实在刚开始,我们对此事都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可是后来,鱼书坊主却相信他真的就是蓝羽雕。因为蓝羽雕当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百花幽梦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接着说:“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凭什么能一眼认出玉箫仙子就是鱼书锦艳呢?!”
“对啦,我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说玉箫仙子跟他的一个朋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他眼里所看到的并不是游戏当中预设好的形象,而是我们在现实世界里的真实面容?”
幽梦眉头紧皱,十分担心地说:“莫非他真的是万魔之王的化身?能在游戏世界里看穿游戏玩家的真实面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他能够做得到?——这件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假如他真的救走了九头魔鸟,那结果会怎么样呢?”
幽梦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着迷惘:“谁知道呢?难以预料啊!——”她说着,又坐了下来,望着象棋残局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幽梦才指着棋子黑將说:“既然此局名叫‘魔影迷踪’,那么我觉得,这个黑將应该就是‘魔’,指代九头魔鸟;而它附近的这个黑車,很可能就是‘影’。整盘棋局当中,能让黑將幸免的,也就只有这个黑車了。根据我们刚才的分析,这个黑車所指代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蓝羽雕。”
罗木鱼也看了一下棋局,说:“你讲得确实有道理!”
“尽管此时,红方的車在黑方的九宫当中控制着黑將的自由,却同时也不能离开九宫。——因此我认为,这个红車所指代的极有可能就是星光伏魔剑。一旦‘宝剑’离开九宫,那么黑將就彻底自由了,它虽然走不出九宫,却足以牵制红方九宫的帥。而且这是十分致命的牵制,对于红方来讲,是会非常心痛却又无可奈何的!”
“没错!——如果这个时候,红方的車想要再次回到对方九宫控制黑將,那就已经失去了先机。所以我觉得,最好的策略,就是把黑方的象引诱到中线,并且牢牢控制在中线;唯有如此,才能化解將帥互相对面的危机。这样一来,红方才可以把車调出九宫,采取迂回进击的办法,才有可能赢得此局,或者打成平局。”
百花幽梦望着棋盘,在心中把几种可能的棋路都推演了一遍,然后她笑了一下,说:“此局若是高手对决,黑方反杀的可能性特别大,要想下成和棋,那是非常困难的。”
“哦?为什么你会这样讲?”
“因为黑方棋子的布局充满了诱惑和陷阱。就比如你刚才所分析的,把黑象控制在中线,这从表面来看,确实是上策;然而实际上,无论你用那个棋子去控制黑象,都是一个陷阱。——我算是明白了,此局为什么叫‘魔影迷踪’,就是因为它的棋路很有迷惑性。”
木鱼听到此处,就想起了师父柳逍遥说的那句话:“要控制这个黑‘象’,红方虽然有好几个棋子可以做到,但是能够掌控整盘棋局的招数,却只有一步。鱼儿,你打算用哪个棋子去控制黑‘象’呢?”
罗木鱼心里想:“师父说只有一步,公主却说每一步都是陷阱。这唯一的一步到底存不存在呢?如果存在,究竟又是哪一步呢?通过刚才的谈话,我感觉公主的棋艺应该超出我好几倍了;那她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唯一的一步棋吗?……”
百花幽梦见木鱼发呆,就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真正破解这个迷局,我们必须好好调查蓝羽雕。——今晚我也要去一下青云塔。我的第六感直觉告诉我,那个叫‘巨翼’的扫塔人有问题。”
“有问题?公主,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并不是虚拟的游戏角色,而是现实生活中的某个真实存在的人?”
“是的!”
“可是,玉箫仙子为什么说他是游戏当中预设好的虚拟角色呢?”
“那只是她师父告诉她的,而她的师父虚离长老肯定是隐瞒着一些事情的真相;包括九头魔鸟的真正来历,虚离长老都不肯告诉自己的弟子!——这里面,一定有秘密!而这个秘密,扫塔人很可能也知道。否则的话,虚离长老怎么会派他守在青云塔呢?”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今晚也跟你一起去青云塔,我也很想快点找出真相!说不定这里还隐藏着周诗墨被刺杀的真正原因。”
“哦?你是怎么考虑的?”
“周诗墨明明知道自己会被刺杀,而且也知道刺杀他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不敢直接告诉我们呢?这非常令人费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