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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大鹏(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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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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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闺蜜俩的爱情故事》连载

第四十三章 智止恶斗

站在黑煤窑的洞口,秦慕容被黑工头大声呵斥一声,吓得浑身一哆嗦,脑袋嗡的一声,犹如遭到五雷轰顶一样,整个脑袋都给炸蒙了。霎时间,他的整个精神仿佛都崩塌了,眼前出现了梦幻一般的感觉,犹如是从天堂或然投生到了地狱一样,浑身失重,两腿发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然而,这确实不是梦幻,一切都是真的他惊醒了。

煤窑里,黑黢黢的,低矮的甬道,只有矿工帽前的那盏灰暗的灯光在晃悠。秦慕容拿着挖煤的锹和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往里面走。里面挖煤的工人,满脸乌黑,只有两只眼睛还能勉强看得清楚。秦慕容定了定神,将胸膛挺了挺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舒畅一下内心憋住的闷气,力图将窝在心中的恐惧排释出去。他摇摇头,感到这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自己这是怎么了?竟遭如此厄运,被绑架这样的黑煤窑,干来。厄运这只是个头啊,我将怎么办呢?

黑煤窑里干活的窑工,大部分都只是长着健壮的体格,没有长脑袋的怪人。他们瞅着秦慕容的眼神,两个眼珠都是直愣愣眼珠不转,没有一点儿眼神。特别是他们第一次从秦慕容的身边过去的时候,给秦慕容的印象是这样的。他们不说话,不点头,只是在你的身边傻傻地着望你。当他们听到洞口的呵斥声音以后,才从原地背着煤筐,佝着腰慢慢地往前走着。其实,秦慕容在这黑黝黝空间里,望人的神态,给人留下的印象,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呢?只是当那些人傻傻地看秦慕容的时候,他们的嘴角往下流滴口水。

秦慕容被那个瘦子领班,带到窑洞里的一个地方。那个瘦子领班站在那里,指着这个一个地方,气势汹汹地说:“你,就从这里开始挖。不许偷懒。”

“领导,你贵姓啊?”

“混蛋,你说啥溃陷?领导,是个啥球,我不懂。你叫我二蛋,就中”说完,二蛋就猫着腰,溜了出去。

窑洞里,低矮,潮湿,没有一点儿防护的设施。最让秦慕容无法忍受的,在他干活的时候,立不起来腰,挺难受人的。没有挖多久,他已经是腰酸背痛了。他挖满筐煤,背在肩上,顺着低矮的窑洞,运了出去,倒在露天的煤堆上。

黑煤窑的生活,人像狗一样的活着,像驴一样的干活。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这一下,秦慕容可算是真的领教了。在这里,说人话。人,听不懂。不,这些黑工头和黑老板简直就不是人,他们真的是禽兽都不如。他们除了打,就是打,用树条抽,用脚踢甩起来一耳光,那还算是最轻的惩罚。

是一后来秦慕容自己也叙说不清楚的地狱生活,他后悔自己没有听进去丁枝红常常唠叨的那些话脑海里常常又浮现她那温柔的身影和风趣的言谈。现在,他的脑袋已经失去了运转的需求,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整天只要四肢动动就可以了,全都是体力活。肩膀上扛着这颗脑袋瓜子,简直就是多余的,。闲着没事的时候它也会乱转。一会儿想起自己在重机公司办公室里打扫卫生的情景,自己干着活。身后,丁枝红时不时地会跑来唠叨一会,幽默的故事,风趣的街头巷议。一会儿他又想起他们共同生活那些甜蜜的片段。一幕幕的浪漫,一段段的心跳情结。任凭自己自由发挥,既使快一些,或者是慢一些,也没有什么事情来干扰它。所以,胡思乱想,在小小的脑袋里轮船,跑火车,放火箭,乱跑,乱跳,乱蹦,都没事。有时候,他的心思又从丁枝红的身上飞起,能从世界的最东方,到太平洋的最东海岸。也有的时候,能从远古的奴隶群里,窜到舞场上空响起的华尔兹音乐。音乐,对,音乐,人如果是没有了音乐,生命就像是失去了灵魂。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巴赫的《圣母颂》,每每想起这些,都能使秦慕容在精神上陶醉一次。想到此,秦慕容的头就开始摇晃,摆动起来新来的疯了,新来的真的完全疯了。从黑工头到窑工都这么说。

秦慕容放任自己的思绪乱跳,无论怎么上跳下蹦,就是倒回到他所学过的课本,看过的书籍,经历过的事情,思考过的问题都可以但是,无论秦慕容思绪跳到哪里,都没有跳过丁枝红身体倒影在地面区域。无论秦慕容的脑海里想起什么美妙的音乐,他的耳边怎是回响着丁枝红曾经劝说过的话语。人,要活得踏实他的心思就不要整天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乱撞。沉迷于幻想之中又怎能摆脱诱惑的羁绊呢?既然摆脱不了,那离悲惨的劫难还会遥远吗?为了一些不真实的梦幻,流离失所,四处奔波,不值得啊。我秦慕容,要不是经不起这些美丽诱惑,又怎么能有今天的苦难呢?

丁枝红说的太对了,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活本身就没有那么累没有那么多的苦。就是因为人有太多的想入非非,命运又怎能不帮你打磨打磨呢?只有这样,命运才会让你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但是,我的心就是平静不下来。那种思念,那种对初恋回忆的渴望,怎是磨灭不掉。

生活一旦平静下来又会心猿意马。马上又野了,又会飞到唐琳琳的边。那是曾经的唐琳琳,那是曾经的一段纯情,现在还在吗?那个唐琳琳,那个纯洁的心。此时此刻,是真的太钦佩丁枝红。说真的,她的人,她的话,她的笑,她的温柔,都是我思念魅力的源泉

她说,在她失去艾大海的后来生活中,她的心,一度是平静的。平静的像一泓小池塘的水面,一点点涟漪,也许都是多余的。是她看见了我,是我看见了她,才有我秦慕容这些甜美的回忆。

秦慕容的心,有时也在唐琳琳和丁枝红之间,不停地摆动,摆动……只要一有闲暇,这种摆动,就一直不停。偶尔他也有责备自己的时候。怎么啦,怎么心中装着两个性格绝然不同的女人啊。也许,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催,在平静的生活中,经不起梦幻的诱惑。所以,自己的今天,我只责怪自己,绝不能怪罪命运之神。

这天,秦慕容背着一筐煤炭,从窑洞里半蹲半爬着出来了。人,最大的本领,就是能很快地适应环境,无论它是如何的恶劣秦慕容从洞口出来之后,眯一会眼睛,适应一下洞外的刺激。在窑洞口,秦慕容看见了那个胖老头他站在洞口旁看着每一个从洞里爬出来的窑工,他对那个痩子工头说:“尻你个娘,狗二蛋,这些人干啥活,他们在这里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粮食。你在这里干个球啊?”说着,他朝二蛋的屁股就是一脚。

二蛋痛得嘴吱歪吱歪的,也没敢说话,只是默默地抚摸着自己的屁股。胖老头骂了之后,扭身走了。二蛋朝胖老头走的方向望了望。胖老头走远了,他这才将鼻子往眼睛上一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算是对胖老头的回答。他转过身来,对着刚刚从窑洞里爬出来的又壮又高的傻大个子,甩起来就是几鞭子,狠狠地说:“尻你个娘,半晌你才挖出一筐煤,还不够你中午一顿饭。再这样干,你中午,屁都没有不给你吃的。

接二连三,从洞里爬出来的人,没有不被挨鞭子抽的。二蛋揍人揍累了,就躺在地上,睡他的大头觉了。

“二蛋,二蛋,赶快给我滚起来,带着你的这帮人,抄上家伙,到窑堡去。”一个扎着一根独辫子的大姑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着二蛋大声嚷嚷着。说过话,她一转身,一溜烟,又跑了。

“石磙子,石柱子,狗蛋蛋,还有你,新来的,你以后就叫门栓子,记住啦。你们都给俺拿着,跟我走。

大家把背在身的煤筐地上一扔,拿着铁锹,跟二蛋就往前跑。那个又高又壮的汉子,抢着向前多跑了几步,到二蛋跟前粗声大气地说:“我们是拿铁锹往他们的头上开,还是往他们的身上啊?你不说,我们不好干活。”他话还没有说完,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了。

“石磙子,你是猪脑袋啊,谁叫你往人家头上开只能往他们背上拍。

“噢,知道了。”

“你们听见了吗?”

“我们知道了。你叫我们打,我们就打。谁不打,咱尻他娘。”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讲着,讲着,他们这就跑到窑堡了。原来这儿就叫窑堡。秦慕容被绑来的第一天,就是被扔在这个窑洞

窑堡门口,站有二三十个人。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一脸乌漆抹黑的,手里都拿着铁锹和铁镐。还有人,好像不是窑工,像是那老头的村里人。他们手里有的拿扁担,有的拿铁锹,有的拿木棍,还有拿铁叉。

这里,四周都是陡峭的黄土绝壁,中间是一条宽的干枯深沟。沟旁边,有的地方,或东,或西,像是从天上掉下来大石头,怪模怪样的石。紧挨在巨石的旁,一般都生长着一棵,或是两棵高大的树木。那树冠,枝繁叶茂,葱翠中点缀着墨绿使这黄土沟壑里增添了一些生命的气息。

沟壑的河床中间,有的地方,是板实的黄土,平坦得像人工修铲过的一样。也有的地方,散乱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或成堆,或一串挤着一串,成片成片地摊在河床中间,断断续续,沿着河床,一直延伸绕到土山背后。

沟壑两岸是黄土高坡。从河沟,到岸上,只有一两条陡峭的山羊路,空手行走都很困难,有的地方也许还要借助双手攀爬,才能攀登到高坡上面来。

对面的黄土坡上,也有二三十个人,也都是抄着家伙来的。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确确实实是想干仗的。

窑堡在黄土高坡的半山腰处。秦慕容站在窑堡的土坡上,观看了一下地形。他想,如果发生冲突,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伤残于这无辜的恶斗之中。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独善其身我应当想办法制止这场助纣为虐的无辜牺牲。于是,秦慕容走到那个胖老头子的跟前,对他说:“老板,派十几个人绕到对面土坡的上面,多备些石头,等这些人冲到沟壑里了。我们这边,也用石头守着。他们要是往回退,我们已经有人那边守着了。只要一直把这些人压在沟壑里了,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人,就怎么处理,只要你老板一句话,他们还能翻掉天吗?

“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二蛋冲着秦慕容恶狠狠地说着,他的唾沫星子,喷得秦慕容满脸都是。

那个胖头,抬起眼皮,望了望秦慕容,又低下眼皮,思考了一会儿,说:“二蛋,你带着石磙子他们十几个人绕过去。我在这里喊话,拖延时间。等你们到了,我喊你们冲,你们就用石头,将对面的人撵到沟里去。”

胖老头扯着嗓子,把脸都憋得通红通红的,老颈脖子上的青筋都憋得爆了起来。他喊道:“王老大,我没有粘你,没有碍你,是一炷香,没有插到你的鼻子上啊你生这么大的气?

“我是左一个李哥右一个李哥,把你都抬到天供着。可是你呢,你是一点情都不领,还背后抢我的生意。难道你这个做老哥就是像你这样做的吗?今天,你必须要给一个说法。要不然,咱们今天就见个高低。我要是给你撂倒了,我认了。你要是给我撂倒了,你也别认怂,倔老头的生意,从此就是我的了。

胖老头说:“别呀,王老大,你千万不要听别人在那里胡说八道,有些人,就是存心要挑拨我们俩的兄弟关系。他们把我们俩给弄掰了,一来他们好看我们俩的笑话,二来他们也好从中渔翁得利不是。咱们俩,可不能上他们得当。”

“昨天的那一单,你压低价格,抢走了我的客户,这可是事实?这是人做的事吗?”

“那倔老头,他可是老江湖了。他满嘴跑火车,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话,你也信?”

“你也别废话了,你说,昨天是不是和他做了一单生意了。做了,是爷们,你就说做了。没做,你也吱一声。你把嘴张大,对着太阳说,你到底做了没有?

胖老头看见二蛋带着一帮人,已经绕到王老大的背后了,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做了就做了,又有好大事啊?那倔老头,本身就是我的老客户。允许你偷腥,难道还不允许我吃鱼吗?真是笑话呢。”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今天,我就来给你捞捞痒,松松皮。”

“王老大,这就是你对老哥说的话吗?你娘个球,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你太嫩秧了。”

那个王老大,对着手下的人喊道:“谁把李胖子放倒,今天我就请他吃红烧肉。”

那些人,呼啦一下子,顺着山羊小路,就往沟壑里冲。

胖老头微微一笑,就要举起手臂,张着嘴,准备说:“冲……”还没有喊出声来,秦慕容立马抱住胖老头举起的胳膊往下按他对胖老头子说:“老板,慢着,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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