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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密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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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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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过岁月长河》》连载

第五十五章 亲家亲家

人都说,缘份是上天注定的。可不是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杰极力邀请白露去他家里。白露一直都在推辞。

白露毕业就打算报考成人高考,只是这成人高考八月份报名,十月份才考。白露比较心仪政治历史,于是修了这两门电大考试。

所谓电大属于成人继续教育的一部分,本世纪现在已经更名“国家开放教育”,简称“国开”。

国开现在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一般都是学校自己发,挂的一些专业也将逐步变成自己发。成人高考是不是好点,法律上规定是一样的,不管是自考、网教、成考还是国开,都是承认的,成人也是可以考的。原来白露就打算参加成人高考,可是报上名以后,才发现成人高考学不上多少实在东西,于是,还是坚持自考,现在有的是时间,趁没有结婚没有要孩子,不是电大就是成考,报一个本科班,哪怕是没有学位证,只是希望接受一下本科教育。白露想着自己的同学:刘笑、魏峰、孙易阳,他们都是本科在读,大二了!以后同学相见,或许还会有一些共同语言,想到孙易阳,曾经谈过的男朋友,也随着时空的转换,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是的,过去式!忽然想到,兜兜转转之间,自己却走到了这一步,或许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婚礼还是不打扰他们为好。就当这些男孩子在生命中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刘笑不一样。从入学做同桌以来,白露对刘笑佩服地五体投地,简直是膜拜呵!一定要她做自己的伴娘。怎么这么麻烦,不就是结个婚,至于吗?白露在心里反复询问自己,真的不愿意长大,从此以后,要和别人同床共枕同吃同睡,那该有多别扭。白露不敢想这些,一想就会头皮发麻,后脊梁“嗖嗖”只冒凉气!为人妇就这么麻烦吗?曾经渴望的爱情被生活打垮了。

电大好说,宽进宽出。白露知道属于她自己独断专行的时间不多了,以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的时光不会再有了。所以,趁春光融融之际,还是抓紧时间,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

麦田里转转去吧!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清人高鼎的(村居)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东风送暖,万物复苏,终于可以去室外活动了。在春和日丽时,怎么可以少了风筝?没有风筝的春天,不能叫完美的春天!

田野里竟然有两个孩子在放风筝。白露想着自己小时候上世纪八十年代,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刚施行,农民干劲冲天。孩子们没人照看,全是野孩子。那时候也没什么玩具。每年春天,看见别人放风筝,眼馋的要死。风筝都是自己做的,原材料都是绿色环保纯天然的。几张旧报纸做身子,高粱秸劈下的篾片做骨架,风筝线是母亲亲手纺的土棉线。第一个风筝,是在父亲的帮助下,我和弟弟做副手做成的。化肥袋子,当时是一种很厚的褐色的纸,叫牛皮纸,比旧报纸要高级耐用而且做的风筝飞的特别高。

那时,只要走出村子,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放风筝了。因为当时没那么多的电线网线。风在耳边呼呼的响,脚下是绵软的麦田,手中攥着风筝线,仰头看着风筝一点一点飞高,偶尔有鸟雀会绕着风筝飞,自然别有趣味了。

风筝好做,让它飞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那时,谁懂这个力那个力啊!完全凭借手的感觉,掂量掂量两边平衡。如果总是放不起来,需要在尾巴上作文章。出门时,携带针线,随时往尾巴上加一截。几经周折,总算能飞起来了。尽管样子丑陋,但是却给童年带来无尽的欢愉。

着我的思念和梦幻,走回到童年……”想起这首老歌,梦幻一般回童年走一圈。梦幻,永远陪伴在我左右……梦幻,给人以想象,正是因为想象,才会有创新。人类历史才会进步,才会翻开崭新的一页又一页。追随风筝的脚步溯源,惊异地发现很多很多。

中国是风筝的故乡。由此,不由得对风筝又多了一份好感。南方称“鹞”,北方称“鸢”。“风筝”一词始见于五代,明代陈沂《询刍录》记载:“初,五代汉李邺于宫中作纸鸢,引线乘风为戏。后于鸢首,以竹为笛,使风入作声如筝,俗名呼风筝。”据史料记载,风筝的发明人是汉朝的韩信。传说公元前190年,楚汉相争,汉将韩信攻打未央宫,利用风筝测量未央宫下面地道的距离。而垓下之战,项羽的军队被刘邦的军队围困,韩信派人用牛皮作风筝,上敷竹笛,迎风作响,汉军配合笛声,唱起楚歌,涣散了楚军士气,这即是成语“四面楚歌”的故事。 优美的故事、动人的传说,无形中使风筝更为厚重。

中国早期的风筝多与军事、通讯和气象有关。大约唐、五代时风筝进入民间,成为人们娱乐游戏的玩具,同时它还是一项很好的体育锻炼。唐代诗人元稹曾有诗云:“有鸟有鸟群纸鸢,因风假势童子牵”生动地描写了儿童放风筝的情景。清代郑板桥《怀潍县》中的诗句“纸花如雪满天飞”,则真实地记录了当时放风筝的盛况。明清时期,清明放风筝已成为一种节令性的民俗活动。传说慈禧叫大监跑到天津找“风筝魏”给他扎过一个“寿星老骑仙鹤”风筝玩。现在故宫里还藏着三只傅仪玩过的大风筝。 曹雪芹在“红楼梦”70回中生动地描写了大观园中姐妹们放螃蟹、美人、大鱼、编蝠、凤凰、沙燕等各种风筝的情景。可以说,中国的玩具风筝在这时发展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只是,白洁现在已经不玩儿这个了,她有张杰买的绸布做的风筝,但是,她很少去放风筝。因为已经没有那么多开阔的地方了。四周全是电线和电话线。白露家也在去年安了一部红色的固定电话,想来爹为了盖房子,又是种地又是跑运输,这个电话比较方便,但是,白露还是喜欢写信。回家之后,一是忙于自己的工作二是想着赶紧自修。所以和同学们少有联系,至于魏峰和孙易阳的信,都是不敢打开的。不想见就会不相负,有些事情自己想开来

春回大地之时,人们放飞风筝,也放飞梦想。

趁东风,放纸鸢。放飞梦想与希望。自己梦想在哪里?都说希望的田野,站在田野之中,自己的希望又在哪里?有时候,做人还不如做一只风筝不思考人生,那该多么惬意呢!

魏峰说过,你是个有思想的人。

白露还真不愿意做一个有思想的人!还要考虑那么多事情要想要面对。

不管怎样,丑媳妇最终是要见公婆的,最后,爹娘和公婆还是要见面的。亲家亲家,就是因为子女的关系,把互不相干的人牵扯到一起,多么奇妙的关系啊!

张杰为白露选了一件西裤和一件泡泡袖的白色雪纺衬衣。还有一双尖头小跟儿黑皮鞋。白露说自己像个芭比娃娃,白洁说,姐夫有眼光,你年轻十岁,黑色粗框眼镜也被换成金色金属框的了。

“张杰,这不是我!”

“求你配合我一次,好不好。咱总不能穿着运动衣结婚吧!”

那倒是,白露在学校有一身西服,那是样子,只有要求着正装时才会穿上身的。有一身时装服装,出门才穿,张杰说她的这身衣服是老古董了。其实,白露那个年代,上衣流行柔姿沙。其实,早在上一世纪八十年代市场上销售的进口绸缎中没有真丝织物,一些鱼目混珠的名称,如乔其纱、柔姿纱、珠丽纹等等都是化纤织物,因此上标“柔姿纱”。白露所在的同里乡整整晚了市里十年之久。裤子流行的是“脚蹬裤”。那种特别塑身修型的裤子,一条细带子踩在脚底下,当年,农村脚蹬裤很是流行。大街小巷随时随处可见穿着脚蹬裤的妇女们。她们把这种用火一点就会是一个洞的的材料做成的裤子直接当外裤穿在外面,曲线毕露。自然,她们穿上它 是兴致勃勃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脚蹬裤席卷农村时,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蹬着这样的裤子:深色有弹性的布料,裤脚是一根环型的带子,穿上后被踩在脚下。可惜,白露穿着这样的衣服很不舒服,还是喜欢运动衣。现在穿的是春装。蓝裤子白上衣,远远看着还以为是体育老师。

“你就不能穿一点儿女孩子穿的衣服?”张杰曾经问过她。

白露不理他,衣服穿着舒服大方就好,鞋子穿在脚上,合适就好。婚姻是自己选择的,合不合适以后才知道。

一番捯饬,张杰用自己的白色踏板小摩托载着她去他家里,他又换摩托了。

大石城一中旁边有一排平房还有一排二层楼,都是独门独院,和村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处在县城之中,一出门就是热闹的集市,回家关上门就是世外桃源。这地方不赖。

“左邻右舍都是有头有脸的,说话做事注意着点儿,别让人说你‘野丫头’!”“那你找淑女去啊!我不拦着你!”

“no,我是有妇之夫!”张杰食指在白露眼前晃一晃。

“讨厌!”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自作多情!”

“绝不滥情!”

“哼,不理你了!”

“老婆,下车吧!到家了。”

“不!”

“乖,听话啊!不然邻居笑话你了!”张杰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拉住白露的手,是啊!牵手!这一次是托付终身的牵手了。白露忽然间觉得很累很累,那是一种无奈的疲惫不堪的累!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交给他。那是一个温暖宽厚的手。

他护着她。

干净的院落,灰色的地砖漫地,应该是刚刚冲洗过的,很是洁净。不大的院落,一棵香椿树,已经发芽了长叶子了,在和煦的春风中,有一股木木的醇香在空气中漫溢。一棵石榴树叶子也刚刚出来。还有数不清的花花草草,有的开出各种各样的花。看得出来,未来的婆母是个会生活的女人。没有来得及细看。张杰已经拉着她进入客厅。

“妈妈,我们回来了!”

一个个子不高的比白露矮了一头,不胖不瘦的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眉眼长的极其精致。

“白露,坐吧!坐吧!”

看来张杰是做好家里的工作了。

“你爸去厂子里处理一点儿事情,马上回来。”女人转向张杰说。她的声音很悦耳,说话干净利落。屋子里收拾的比院子里更干净,纤尘不染,这是一个勤快的家庭主妇。

白露有些局促,张杰一把把她拉着坐在自己身边。

“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在自己家里不用客气。”

“这么快!”白露心里想着,是有些快了,自己都还没有准备,这两边大人都已经准备好做亲家了。看来这婚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了。

太麻烦了!

“妈,你准备饭,我带白露上去玩一会儿。”

“好的,好的,你带白露看看你的狗窝去。”

“妈,人民教师不带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

白露分明看到张杰妈妈对儿子挤挤眼,她的眼角有好多皱纹哎!

这是县城不多见的带小院的二层楼。这些人或许本来就是农村的人,对于院子还是情有独钟的。在张杰带白露登上楼梯,她听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到了他的房间,白露环顾一下四周,一张大床,一个书柜,别无他物,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警校的作风还是不露痕迹地带到家里了。

门关上了,他的呼吸很几醋味。

“你怎么了?发烧吗?”

黝黑的脸有些微红。

“我妈对你很满意,嫁给我好吗?”

白露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上天把你赐予我,我会好好珍惜的。我会护你后半生,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的。”这算是求婚吧。关于婚姻,白露已经没有多少苛求了。

原来以为爱情是世界上最纯洁的感情,后来经过了那么多人和事情,总算明白了:与其找个我爱的,不如找个爱我的。白露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未来的路如何走下去,她更不会想到将来有一天,也许会遇到魏峰、孙易阳,对于年少间的那一段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情感如何去搁放。等到为人妻为人母为人母之后,好久不见之后的再见,不是哪一个街角的咖啡馆可以寒暄可以轻轻说一声“好久不见”,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谁?又会料到自己未来怎样,人的命天注定,上天给了缘份最好的诠释,认命吧!一直以来的犹豫纠结不甘心,只是不想面对成长而已。

“看着我,不许走思!”于是,白露的初吻给了自己打算结婚的对象。

“你没有谈过男朋友?”张杰疑惑地问白露,因为她连接吻都不会。保守、闭塞的家庭教育,使得白露很是中规中矩。

“我捡到宝贝了!这是上天赐予我的。此生,我一定多行善事,以报答上苍对我的恩赐。”

“什么啊?”

“你不懂,我们下午就去结婚。”

“可是还没有见到你爸爸呢?他会同意吗?我……”

“我家我妈说了算,我妈听我的!这二楼就是你我的天地。我给你准备了书房呢!”

他拉着她的手去客厅对面的书房。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一排五个书橱,白露浏览一下书脊,除了他的专业书籍,多是一鲁迅、老舍、沈从文……一些名家作品,都是成套系的。

白露很是感动,这种求婚方式还是真不多见呢!自己看爱情小说比较多,用一排书橱求婚的场面还真没有见过!那么就以身相许吧!

于是,她回应了他的亲吻。虽然笨拙,但是是出于自己的真情。这个男人可以托付了。他肯为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妇复何求?窗外的树叶子在春风中稀里哗啦摇晃的不成样子,白露也仿佛在梦境中度过,除了父母,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呵护她,瞬间安全感爆棚。女人就是如此好收买,只要拿捏住心思,还是好上手的。张杰有进一步的要求,白露不允许。“你啊,真死板,不就是一张纸吗?我们都亲过了,还差上床吗?给我好吗?”“不!”其实白露已经被他挑逗起来了,只是,第一次上门就玩这个,她还是真的玩儿不开。她也是咬着牙说“不”的,其实她也是浑身难受。被一个不反感的男人搂抱抚摸,能不动情吗?

张杰很无奈地放开她,她理一理凌乱的头发。

“张杰,和白露下来吃饭吧!你爸也回来了!”

“咯噔”白露心里忽闪了一下子,幸亏自己坚决,要不然会让张杰家里瞧不起来的。照照镜子,衬衣都褶皱了,过来人一看就明白他们做了什么。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白露怯生生地跟着张杰走下楼来。

张杰的父亲也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五官极为端正,张杰和他父亲长的极像。

“白露,吃饭吧!下午你们去领了结婚证。这里就是你的家。”声音极其温和。

张杰说:“爸爸,我们吃了饭就去!”白露点点头。这是第一次在陌生人家里吃饭,好像就是上天注定似的,饭桌上极其和谐,张杰妈妈也是语文老师,她一个人一直又是说又是夹菜,白露只有不停地往嘴里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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