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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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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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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小站上的栀子花》连载

第一十一章 恋爱进行曲

工区、领工区和电务段发生的一些事,我多少向珍珍透露了一些。她听后劝我道:“要听领导的,不要总是想着和领导对着干,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我说:“我就是觉得气不顺,心里憋屈的慌,就是想出出气,让自己活得舒舒坦点。”

珍珍说:“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再不改改你的牛脾气,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我说:“我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也懂这些道理,可是我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忍不住,这就是老话说的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吧。”

珍珍说:“难移也要移。要听话啊!”

我说:“是,我听你的,我只听你的!”

快要到冬天了,珍珍利用到梅芗医院取保健站所需药品的机会,买了两斤纯羊毛毛线,给我织起了毛衣。她说:“让我织的毛衣,暖暖你的身,顺顺你的气,安抚一下你憋屈的小心脏。”

这是第一个女孩子给我织的毛衣,穿在身上后,一种幸福感直抵我心窝深处,多少也驱走了因工作上的事印在心里的阴影。

珍珍喜欢音乐和流行歌曲,所以,月末到电务段机关开完生产会,我上街买了一台双卡录音机提了回来。

看到我给她买的录音机,珍珍嗔怪道:“真是乱花钱,你还不如把钱存着,将来好娶媳妇。”

我调侃道:“你这口气像是我老妈,将来你出钱帮我娶媳妇好了,哈哈。”

珍珍过来一把攥住我的耳朵:“好啊,我出钱帮你娶一百个老婆,看你忙得过来不!为了防止今后你乱花钱,请将你每月的工资全部上缴我这里的国库,由本小姐统一管理、分配和支出,你同意不?”

我说:“你先把手拿开,这么大的事咱得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珍珍放开我的耳朵,和我一起坐在床上,双手扒在我肩头,嘴巴凑近我耳朵小声问:“把工资交给我,是不是不太乐意?”

我故意绷着脸说:“没工作前,用钱要向老妈要,不爽。好不容易有工作了,挣工资了,却要全部上缴管家婆,用钱还得伸手要,还是不爽啊!”

珍珍用双手攥住我的两只耳朵说:“管家婆?嘻嘻,这个头衔好,我喜欢!就这么说定了,从下个月开始,管家婆就上岗履行职责喽。”

我说:“管家很辛苦的,你要想好哦。”

珍珍说:“我没当过管家婆,辛苦不辛苦不知道,可我很向往哦,嘻嘻。”

珍珍每天早饭后,第一项任务就是骑上自行车跑到四五公里外的北村沟镇买菜,放下菜再去上班,反正小保健站也没多少事,晚点去也不会耽误职工家属看病,再说还有李大夫呢。中午和下午又早早下班回宿舍做饭,等我们吃完,又抢着刷锅洗碗。她像一只快乐而勤劳的小蜜蜂,从宿舍飞到菜市场,飞到保健站,又飞回宿舍,嘴里还不断哼唱着流行歌曲。

北方山区主粮只有白面、玉米面、小米,没有大米供应,蔬菜品种也不多,猪肉吧还尽是肥膘,要想把这些简单的食材做出美味佳肴,还是有相当的难度。然而,珍珍却能不断尝试变着花样做出许多好吃的东西。比如,她将土豆、面粉、玉米面、葱花、五香粉等和在一起,把肥肉炼成猪油,用猪油烙饼,味道相当的不错,每次我都能吃得打饱嗝。她把我俩用不完的全国粮票、省粮票、梅芗市地方粮票换成鸡蛋,将鸡蛋与西红柿做成臊子,配上她做的口感劲道的手擀面,美味无比,成为我的最爱,让我这个从小吃惯大米饭的人也爱上了面食。如果买到了合适的猪肉,她会掺上一些应季的蔬菜做成馅,包饺子,蒸包子,当我们的早点。除了做饭,她还承包了我的脏衣服、被褥、床单等的拆洗任务,每周来我宿舍搞一次卫生,先喷来苏水杀菌消毒,后喷香水清新空气,把我的小屋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最后,还专门照顾一下那株栀子花,给它松松土,浇浇水,对着只有几片绿叶的栀子花闻上一闻,才满意地离开。

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让我幸福得不要不要的,工作中的种种不愉快用现在的网络语言形容就是“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人生得如此貌美而又贤惠的女孩子,夫复何求!

我对珍珍感叹:“你在卫校学的一定是烹饪专业,练就了这么好的厨艺。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好德行,才换来今日幸福的生活啊!”

有好几次,我心疼她怕她累着了,想抢着做饭,都被她给挡了回来:“你那手艺我可不敢恭维,再说,一个大老爷们围着锅台转,让人笑话,多影响你奔事业啊!”

珍珍围着锅台转的同时,也没怠慢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只要到了保健站,必定是按规矩要求穿戴齐整,待前来就诊的病人一律如亲人,态度和蔼可亲,不分男女老少、胖瘦美丑。所以,全站区职工家属们对她无不竖大拇指,称赞她是心灵美的白衣天使。时不时的,谁家里要是做了好吃的东西,诸如黄米粽子、黄米红枣糕、驴肉甩饼、炒饼、莜面烤佬佬、刀削面、圪培面、拨鱼等当地有特色的小吃,必定会匀一份给珍珍,表达对她的谢意和喜爱。

那时候,尽管山区物质条件不算好,但山里人纯朴善良厚道,人与人相处得和谐融洽。巴掌大的小地方,大家都十分熟悉,谁家缺根葱少颗蒜,直管去有的人家去拿,家家户户的锁都是那种简单的挂锁或最原始的暗锁,大门上锁的象征性大于实用性,从来没有发生过入室偷盗、抢劫、打架等治安刑事案件。

我和珍珍相亲相爱过着简单平静而快乐的日子,那是一段多么令人怀念的幸福时光啊!

当然,这种幸福的感觉大多来自精神层面,年轻人的热恋抵消了物质方面的欠缺,再苦也不觉得苦,甚至也苦习惯了,对生活中种种不便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实际上,上世纪八十年代,铁路沿线小站,特别是山区小站铁路职工的生产生活环境还是相当差的,比如就医难,饮水难,买菜买粮难,小孩上学难,职工子女就业难,还有单身宿舍住宿条件不好,最大的问题是宿舍没有卫生间,需要方便时却很不方便。

在北村沟站电气化铁路改造时,工程单位只给站区铁路职工建了三排平房式的单身宿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既没有为每个宿舍设计建造卫生间,也没有在宿舍附近盖公共厕所。单身职工入住后,每当需要方便时,必须到离宿舍很远的车站候车室旁的厕所去解决,让单身职工感到非常不方便,如果是冬天,就更加不方便了。

一天,珍珍到我们工区卫生间方便后,出来对我感叹到:“如果宿舍有卫生间该多好啊!”

这话让闵师傅听见了,闵师傅说:“噢,我说哩,大美女恁么总到我们工区来方便,原来是介个原因啊。杨工长,介就是你的不对了,介么大的问题你居然没给解决,太不应该了!你不会在珍珍宿舍旁边建一个小卫生间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粗心。我们工区有卫生间,没觉得什么不方便,没能去体会珍珍上卫生间不方便的难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一时语塞,脸上有些发烧。见我面有尴尬之色,珍珍赶紧替我打圆场:“你们是电务工区,不是房建工区,我们江江又不会盖房子,他怎么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呢?”

闵师傅说:“我呢,在乡下插队时盖过猪圈羊圈,有点盖房的小经验,如果杨工长能弄到建筑材料,我可以当泥瓦匠,咱们一起给大美女建一个私人专用卫生间。”

我高兴地说:“这太好了,闵师傅!珍珍住的是顶头的一间宿舍,正好可以在房头接一间小房子当卫生间,盖小房子的砖瓦泥沙我去想办法搞定。”

说干就干。我利用工休时间骑上自行车在站区四处巡视,看有没有遗弃的砖头瓦块之类的东西,但结果非常令我失望,什么有用的建筑材料也没找到。徒弟刘立刚对我说:“我想起来了,北村沟煤矿有一处破房子被拆了好长时间,砖头瓦块好像还在,要不去看看?”

我想了想,对他说:“我们俩人各带上两个工具包,如果砖头瓦块还在,我俩就用工具包带些回来。”

我又找到买东方,请求他也帮着去运点砖头瓦块什么的。可他却说他有事,不方便去。

我心里有些不悦,他一个单身汉能有什么屁事呢?

当找到那处破房子时,砖头瓦块果然还躺在那里。也不管破房子主人还要不要这些砖头瓦块,我和刘立刚迅速将工具包装满,骑上车就把它们运回到珍珍宿舍旁边。就这样,我俩用了三天时间,往返了无数趟,把能用的砖头瓦块全都运了回来。

当我看着堆成小山的砖头瓦块为还没弄到水泥和沙子发愁时,闵师傅蹬着一辆三轮车来到我跟前,里面放着水泥沙子、白磁便池、铸铁下水管子。

我高兴地问闵师傅:“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闵师傅说:“哪儿来的?肯定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介点东西都整不来,介几年我不是白在北村沟混了?你就甭管是哪儿来的,材料全齐了,咱明儿就开工!”

第二天开工前,闵师傅还整了一挂鞭炮放了起来。这响声把很多职工家属都吸引来了,我看见谢志美和我们的领工员何公平也在看热闹的人堆里。当得知我们要盖卫生间时,谢志美阴阳怪气地说:“还是孔夫子他老人家说得对,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我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他:“你么意思?”

他笑道:“卫生间的事你要是早跟我说,你就不会受这累了。”

我说:“我不受累,让你老人家受累吗?”

他说:“你如果不着急的话,等我当了站长,我会找人把这一切都搞定。”

我说:“你当站长?你什么时候能当站长呢?如果你当不了站长,我们家珍珍还就不能享受私人专用卫生间了吧?”

他说:“瞧你说的,我当站长还不是早晚的事儿。我有事,就不帮你忙了,你老人家慢忙!”

我一把拽住他:“你现在还没当站长,你忙个狗屁,今天你就在我这儿忙,帮我递个砖头什么的,累不着你老人家。”

闵师傅过去把何领工也拽了过来,对他说:“今天何大人没公事要办吧?正好,也给我们打打下手。”

何领工甩开闵师傅拽着的手,一脸不高兴地说:“你老人家怎么知道我没公事要办?”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闵师傅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吐沫:“刚当个小破领工员就得瑟上了,嘛东西!屁股下面夹大竹扫把——装你妈妈嘛大尾巴狼!”

一听说是给保健站的白护士盖卫生间,通信工区刘工长也赶来帮忙。到底是人多好办事,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卫生间盖好了。

刚完工,房建工区工长汪彪贵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他吼叫道:“谁这么大胆子私搭乱建小房子?胡球整哩,赶紧拆掉!”

我被他这话吓着了,赶紧过去陪着小心地说:“汪工长,不好意思啊,加盖小房子前没向你请示,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个歉。你看,小房子已经盖好了,拆了怪可惜的。你高抬贵手,行行好,就放我们一马吧。”

汪工长严肃地说:“我们房建段有规定,不能在单身宿舍旁边私自加盖任何建筑物,这是原则性问题,我也是照章办事,没法通融啊,杨工长。”

我依然堆着满脸的笑容企求着:“汪工长,盖间小房子可能是违反了规定,可是这小房子没碍任何人的事,没破坏单身宿舍房屋整体结构,也不影响房屋安全,对吧?我们下不为例!”

汪工长根本听不进我的话,指着小房子说:“你不拆,是吧?好,我来动手拆。”

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的刘工长开口说道:“汪工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吧?”

汪工长显出惊讶的神情说:“呀,是刘哥啊,您怎么也在这儿呢?恕我眼拙,没注意到您,呵呵,恕罪恕罪!”

刘工长指着我说:“这是我小兄弟,小房子是为他女朋友白护士盖的。你们房建段也是缺德,建单身宿舍也不配备卫生间,住单身宿舍的职工上趟厕所还要跑八里地外的公厕上,你觉得这样方便吗?白护士可是咱北村沟站的女神,白衣天使,就得有特殊待遇,我们自己动手加盖一个卫生间来帮助你们改正错误,还触犯了你汪大工长的龙颜不成?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两种人必须敬重,一个是学校的老师,另一个就是医务工作者。你可以不鸟我刘某人,但你不可以不敬重白护士。”

这回轮到汪工长满脸堆笑说话了:“刘哥,您发话了,小弟我还有啥好说的。既然房子盖好了,就先这么着吧。回头我请您喝酒。”

刘工长一抱拳,笑容可掬地说:“那就多谢了!”

汪工长走后,闵师傅对刘工长说:“得亏你今天在场,要不然这房子还真白盖了。”

刘工长说:“杨工长是咱电务段的,就是自家兄弟,不能让他一个外单位人给欺负了。小刚子,咱放炮庆贺一下。”

刘立刚点燃一大挂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半天,像是过新年似的。

我们盖房子时,珍珍、九花和李大夫为我们烧开水,做饭,也是忙得团团转。

受了累,流了汗,吃起饭来格外香。谢志美连吃三个大馒头,不停地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好吃的一顿饭,好吃,好吃,真好吃!”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娃子能不能悠着点吃,你饿死鬼投的胎啊,也不管其他人够不够吃?你活儿干的最少,饭却吃得最多,好没道理!”

大家都笑了起来,李大夫说:“我知道你们干这么重的体力活,只不定得多能吃,所以就特意多做了些馒头,只管吃,管够!”

我对珍珍说:“我俩以茶代酒敬大家,感谢刘工长仗义执言,帮我们解了围,保住了我们的劳动成果。同时,还要感谢闵师傅、李大姐、九花、我徒弟刘立刚、好哥们谢志美,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的双手。”

刘工长说:“你们小两口忒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这不是应该的吗?以后有嘛事,尽管说话。另外,我建议你给白护士买一个电炉子装上,做饭烧水也方便卫生些。电费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去给水电工区的徐天林工长打个招呼就可以搞定。”

我冲他一抱拳:“再次感谢!”

拥有专用卫生间后,珍珍整天快乐得更像春天的白灵鸟了。

她对我说:“我多想说出那三个字啊,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你说咋办哩?嘻嘻!”

我装糊涂问:“哪三个字呀?”

她哼唱道:“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在和珍珍热恋的时候,我也没忘记好哥们陈大斌。每当空闲时,我就让珍珍给陈大斌当红娘,先后为他引荐了三名梅芗铁路医院的小护士,都没配对成功。不是小护士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小护士。看不上他的小护士倒也不是嫌他人不行,而是嫌他的工程单位流动性太强,如果要处对象,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以后成家更麻烦。他看不上小护士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个相中他的小护士没有珍珍漂亮。我对他说:“你要总是拿俺们家珍珍做参照物,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陈大斌发誓般地说:“找不到像你媳妇那样漂亮的对象,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我打趣道:“有种,你娃子跟我一样有志气!”

珍珍笑着对他说:“女孩子再漂亮也有老的时候,人老珠黄时,你难不成就把老婆休了?其实喜欢你的那个小护士模样也很标致的,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陈大斌说:“她也还看得过去,只是没你漂亮。”

这熊孩子,魔怔了。我对他说:“这世界上俺们家珍珍是漂亮女孩儿中的Number one,你娃子就做好一个人孤独一生的思想准备吧!”

在回北村沟站的列车上,珍珍对我说:“你这哥们以前该不是在恋爱上面受过挫折吧?”

我答道:“你的直觉还真没错。他这人吧,情窦开的比我们都早,在上中专二年级的时候,他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学妹,起了‘色心’,但又没‘色胆’。他就央求我当红娘去提‘亲’,也就是让我去告诉那个漂亮学妹他想和她谈朋友,然后替他约好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你想啊,我们这代人自从上初中后,就像是中了邪似的,男生女生之间就不再相互说话了,即使是同桌也不说话,并且在桌子上划一道‘三八’线,谁也不去越过。偶尔和女同学说点班集体方面的公事,也是话没开口,脸先红,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中专毕业。你说好玩不好玩?”

听我说到这些往事,珍珍格格笑了起来:“可不是咋的,我们上学时也是这样。但我有个疑问,你上学和女生一讲话就脸红,怎么第一次见我就不腼腆了呢?”

我答道:“你跟我的那些女同学不一样,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特亲,就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正如古诗所云: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珍珍应和道:“妈呀,我也是这种感觉,真是好奇怪哦。”

我得意地说:“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爱神阿芙罗狄忒早就安排好的,是上帝的旨意,你跑到火星上也会让我碰到,你早晚是我的,哈哈哈。”

珍珍满含笑意地说:“瞧把你得瑟的。先不说我俩,你的故事还没讲完,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我接着讲:“让我单独去跟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学妹谈这种事,说实话,我心里也犯怵,但是,为了成全他的好事,我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一天傍晚,我看见那个学妹独自一人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看书,我鬼鬼崇崇地溜到她跟前,鼓足勇气把陈大斌想和她约会的意思讲了。我刚一讲完,那个学妹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像见了鬼似的,什么也没说,撒腿就跑了,手中的书掉地上也不要了。我跟傻子似的还朝她喊,唉,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我边捡书边纳闷,我长得很难看吗?从那以后,那个学妹只要见到我和陈大斌就像见到鬼一样,准会撒腿就跑。陈大斌的第一次单相思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到中专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他看上了年长我们两岁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教师,又央求我去给他当红娘。我说我去给你说媒,不怕我把美女老师也吓跑了啊?还是你亲自上阵吧。你是学生,她是老师,你找她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有问题没问题你都可以去找她请教嘛。有问题请教学习上的问题,没问题请教人生的大问题嘛,你不要一上来就说要泡别人,要和人家约会,得讲点艺术和耐心。他说我只有一半的意见可以采纳,就是他必须亲自出马。另一半意见不能采纳,他说都快要毕业了,没有时间讲艺术,只能实施‘短平快’的战术。没出一个星期,他就铩羽而归。一般人碰了一鼻子灰就会很沉沦,可他老人家碰了两次壁却斗志更加昂扬,他发誓说,不找到比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女人更加漂亮更加优秀的女人誓不为人。”

珍珍叹道:“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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