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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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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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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五章 五董武病倒

本章简介:在逃难的路上,董武经受不住风寒,病倒了,走不了路了,就在个水草丰茂的湖边住下来,并让娘暂时入土为安,在为爹请大夫的路上还遇上了狼……

人物:董永  董武

(董永路上,逃难的人多起来。看着父子,都投来同情的目光。可是,都是逃难的,谁也帮不了谁,只有叹息。父子又跟着人群往前走。人家大多不负重,走得就轻松。可是,董永和爹不行,推着鹿车,每走一步都费很大劲儿。董永小,推不了车,只能帮爹拉着。董武何曾推过这鹿车。特别在这泥泞路上,真是寸步难行。是啊,昨天走了一天,已经把他累得够呛。下午,又突遇一场冷雨,不得不停下来等着。现在也是,看人家远去着急。可走不了。临近中午,突来一大队赤眉军冲散了路上的人群。马蹄声震耳欲聋,辎重车车轮滚滚,溅起泥浆沸腾。董武懵了,一时不知所措。而董永却用瘦弱的身子护着娘的灵柩。等人马过去,董永已经成了个小泥人,还挨了几马鞭。尽管后背很疼,他怕父亲担心,却没哭……)

董武:回过神来,他看着儿子像个小泥塑似的一动不动,顿时惊呆了,颤音儿呼唤着儿子的乳名,“永儿、永儿?”

董永: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爹,我没事儿。”

董武一下子把儿子抱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看爹真是无用,照顾不好你。”

董永:安慰着父亲,“爹,是董永没照顾好爹。”

(父子抱头痛哭,又一块洗净灵柩上的泥水。等到下午,路渐渐地好走了,父子俩才又上路。饿了,嚼几口蒲根;渴了,喝几口路边水洼了的水。一连走了几天,风餐露宿。当父子俩走进一片白花花的盐碱地时,人却少了。甚至,前面根本不见有人走过的痕迹。董永知道,他和爹迷路了。想返回去。可太累了,再也走不动了。眼前是一条大河,河水清冽,河内蒲苇丛生,不时有野鸟从芦苇荡里飞起。董永兴奋的跑到河边看,却看到一大片凌乱的马蹄印儿,就又担心起来,知道有大队官兵从这里经过。官兵经过的地方,逃难的人怎敢走。

董永:跑回来和爹爹,“那儿有些马蹄印,一定有官兵经过这儿。”

董武:摸着儿子的头叹口气,“天地之大,莫非王土,能逃到哪里呢,不管了,在这儿歇会儿吧。”

董永:点头应着。又四处看了看,并没个人影,也放了些心,就帮着爹爹把车推到离河不远的一个僻静水塘旁住下来。

董武:歇了一宿,更不愿意走了,他和儿子说:“儿啊,再也不能让你娘跟着奔波受苦了。否则,她在那边会很不安的,还是在这儿让你娘入土为安吧。”

董永:一听又哭了,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尽管不舍,还是点点头,帮着父亲用用手挖了一个墓穴。下午的时候,就把灵柩重新入土为安了。董永好一阵哭,没有啥供奉的,他从小水洼里抓了两条鲫鱼,烤熟了供到娘坟旁。父子俩守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在坟旁打了个简陋茅屋,算是有了个家了。有家就感到温暖。董武却经不起几日来的辛苦,他病倒了,发着高烧。小董永照顾着父亲,十分上心。他怕父亲醒来要水喝,就守在草榻旁,困了只是打个盹,彻夜不睡……

几天里 ,董永看着父亲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还光说胡话,他就着急的直哭。别说药了,就是一口吃的也没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让他怎么办呢?哭过后,他想着,不能眼看着父亲这样病倒下去,他想去给父亲找大夫看病。

可是,四周都是白花花的盐碱地,一眼望不到边,并不见一户人家,去哪里找呢?昨天,他外出寻过。沿着河走了很远的路,愣是没寻着一户人家。倒是遇见一头孤狼一直跟着他。吓得他捡了根荆条棍儿胡乱抡着,又大喊大叫吓唬那头狼。狼一时被吓住了,扭头跑了。但是,等他跑了一阵子,回头一看,那匹狼又跟了上来,还不时的仰天长啸,叫声惊人。董永吓坏了,他撒开腿没命的往回跑。总算看到了自家的草棚,他跑进屋里,把栅门管死,用棍子顶了,这才松口气。

董武:醒过来了,看着儿子满脸大汗,气喘吁吁地。忙问,“儿啊,这是怎么啦,被吓得这样?”

董永:忙到床头,附在父亲身边,满眼的惊恐,“是一头狼,一直跟着我,还撵我,我跑它也跟着跑,我慢它也慢下来。”董武:忙探起身往门口看了看,侧耳经听了一会儿,又伸出一只胳膊揽着儿子,“别怕,别怕。”

董永:抹把汗,说:“我才不怕呢,爹,你是不是好点了,这几天一直昏迷着呢。”

董武:点点头,尽管还是有点儿天旋地转,还是说:“为父好多了,让我儿担心了。”

董永:一阵欢喜,“爹,我抓了两条鱼,还有一只田鸡,孩儿这就给爹爹熬鱼汤喝。”

董武:“永儿,先歇会儿吧,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董武心疼的说。

董永:“没事的,爹等着,”董永一脸的笑,他来到火堆旁,放了些软草,小心的把火吹着,又拿着瓦罐去河里要了些水,把挂在草棚外的两条鲫鱼放在瓦罐里熬着。看爹不时地咳嗽,就过去给他捶捶背。鱼汤熬好了,他用河蚌壳盛着,慢慢吹凉,把爹扶起来喂爹吃。

董武:只是吃了一小口就摇头不吃了,“为父喉咙疼得厉害,咽不下去,你多吃些,补补身子。”又叮嘱着别再出去,被狼盯上了,狼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猎物。这个狡诈的东西,说不定就藏在什么地方,趁你不注意袭击你。

董永:听了爹的话,吓得忙往外看,真的就不敢出去了。夜里,董永听到了狼的吼叫声,却觉得吼声渐行渐远。不过,就是这样,他吓得一晚上也没睡好。其实,不但他没睡好,看爹也没睡好,还是不时地咳嗽着,一抹爹的额头,还是烫手。在爹的面前,董永不敢流泪,怕爹看见难过。他都是偷偷在娘的坟上落泪的。

天放凉了,外面很冷,董永又来到娘的坟前,和娘说了些话,落了阵子泪。这才抱些干芦苇进屋,先烧了点热水,喂爹喝了些,又把烤熟的田鸡撕给爹吃。

董武:摇摇头,还是说咽不下去。

董永:就和爹说着,“爹,今儿孩儿再去找找大夫,不能这样老拖着。

董武:咳嗽了几声说,“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哪里找大夫呀,永儿,你太小了,爹实在不放心你出去。”

董永:“爹,没事儿,我都在走过的在路上做了标记,迷不了路的。今儿,我寻了根粗棍儿,也不怕狼。也放到爹这儿一根,”说着,他拿给爹看,“临走,我会把栅门关好的,这根棍儿放在您顺手的地方,以备急用。”

董武:摸着儿子的头,“永儿啊,爹不中用,真是难为你了。”他知道拦不住儿子,就叮嘱着儿子早去早回。

董永:乖巧的点点头,又伺候了爹喝些热水,把烤好的田鸡放在床头,和爹亲了亲,“爹,孩儿走了。”看爹点头,这才出屋来。他关好了栅门,又把鹿车倚在门口,喊了声,“爹,门关好了,放心吧,我会早回来的,”又故意把脚步放重些,让爹听到他走了。再来到娘的坟前,跪下磕了几个头,就小跑着往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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