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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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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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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二十三章 来福讨好

本场简介:巧姐护着董永,管家来福在巧姐面前讨好着董永,光怕他泄露了吃份子的事儿……

人物:董永 来福 巧姐 大伙

董永: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尽管冷风嗖嗖,他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爹等在路口忙说:“爹,大冷的天别再冻着。”

董武:看到儿子很是高兴,“怎会来得这样晚,让爹担心死了。”

董永:“散工晚。”

董武: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和儿子一块儿往家走着,“干的是啥活呀,爹明天跟你一块去吧。”

董永:“割芦苇,爹,您的病刚好,活儿又累,还是在家歇着吧。”

(进了屋,董武忙进灶膛里点火热饭。)

董永:“爹,我来吧,”说着掏出七个铜钱交给爹,又把怀里的那块面饼拿出来放到锅里馏上笑说:“爹,打工的东家是个大家主,家里光马车就好几辆呢,光干长工的也十几人。”

董武:坐在一旁笑看着孩子,“是吗?”

董永:烧着火点点头,“东家也好,对人很善,吃得也好,窝头管饱,还分面饼吃,我撑得都没吃上。”

董武:“有这样好的东家,活儿很累吧?”当他看到儿子手上抱着白布,马上惊慌起来,赶紧过去,“怎啦?”拿起儿子的手看。

董永:“没事儿,爹,只是不小心被芦苇划破了手,人家东家给上了药,还不让我割了,让我打零杂。”

董武:这才放了心,“以后干活要小心啊。”

董永:“知道了,爹,孩儿以后小心就是,爹爹不必担心。)

(因为劳累,晚饭后,董永早早的睡了。可是,董武睡不着。让一个孩子承担着家的重任,他觉得自己很窝囊,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干点活就喘不开,就冒虚汗)

董武“唉,啥时是个头啊……”

(第二天,董永鸡叫三遍就到了,到了,一个人也没有,他居然在芦苇堆里睡了一小觉,还是来福把他叫醒的。)

来福:太阳还没有露脸就领着一帮人来到芦苇荡里,正在分派活,猛然就发现了睡在芦苇堆里的董永,甚是诧异,心里话,这孩子怕是昨晚没回家吧,就用脚踢了他一下“喂,醒醒。”

董永:揉了揉蓬松的眼睛做起来,看到围了一圈人,忙起来问了声,“管家老爷早。”

来福:“哼,没你早,昨晚是不是没回去?你说你这个叫花子,怎么这样了,你要是冻死在这儿怎办,不是让东家吃官司劳神吗?你死了不要紧,不过是东家损失几百钱。只是损了东家几十年的阴鸷可惜。”

董永:忙说:“昨晚回去了,不过是今儿来得早,想躺这儿打个盹。没想到就睡着了。”

来福:“嗯,还是不懂规矩,早来不是来这儿,而是去东家门口候着,知道不?”

董永:“董永记下了。”

来福:“今早儿老爷还问你呢,俺就奇怪了,你说你个小叫花子有何德何能,让东家一家人惦记着你?”

董永:站在一旁没做声。

来福:“大家看看这小叫花子,是不是木纳、憨呆,木头桩子似的?”

大伙:只是笑,没有谁回言。

来福:瞅着董永,“反正入不了我的眼。当然,还懂些礼仪,比你们好。长的呢?”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董永,单看五官,脸如银盘,脸颊带红,那是冻的,如擦了胭脂;浓眉大眼,眉如墨染,眼如秋水,清澈、透明、无邪;唇不薄不厚,,嘴角微微上翘,;“嘿,真别说,还真是个英俊少年郎。哎呀,我怎么就没发现呢,那身姿、表情,越看越有点书生样。俺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哪家王侯家的落魄公子?”

大伙:人群里就有人说,“他是从青州府那边逃难过来的,就住在离这三十里的董家庄。”

来福:“明白了,明白了,有来历,有来历,来乡下逃难的。难得、难得,还是东家有眼力。”说到这儿,竟对董永客气了些,“东家说关照你,也没说让你不干活,看你也不是偷奸摸滑之辈,本管家也不分派你活,你就打零杂吧。”

董永:忙应了声是,等分派完活,就随大家干活去了。

来福:一直盯着他,心里捉摸着,万一哪一天他被招了上门女婿就是将来的东家,还得对他好些,对昨晚克扣他的钱就有些后悔。

(日上三竿,送来了早饭。

来福:不再刁难董永,还让分饭的多拿块面饼给董永。感受到人家的照顾,反倒使董永有些难为情。刚吃完饭,就看到巧姐提着花篮走来了。

管家:忙迎上去,一副讨好相“大姑奶奶这么早就来采花?”

巧姐:嗯了一声,双眼就往人群里瞧。看到董永。满目喜悦起来,和管家说:“给我找个人帮我采花去,芦苇这么高,刺猬、蛇啥的,姑奶奶害怕。”

来福:猴精猴精的,哪里看不出巧姐的心思,忙冲董永喊,“董永、董永,和大小姐采花去。”

大伙:都笑起来,“时来运转了。”

来福:冲人群吼,“喳喳啥,不想干了,看看你们那样,都闭嘴!”又转向董永,口气温和了些,“去呀。没看见大小姐等你呢。”

董永:一脸的为难,“我……”

来福:“你什么呀你,快点走吧,又不是不付你工钱,”说着,轻轻推了他一下。

董永:只好慢腾腾的朝巧姐走去。

来福:不忘一句,“明天穿得体面些,破衣烂衫的怎伺候俺东家大小姐。”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叮嘱董永,也好像有些心不甘。

巧姐:见董永磨磨蹭蹭的过来,一脸的笑,“我还以为今日儿你不来了呢,快点儿,帮我采花去。”

董永:“可是,我还要干活呢,哪里有功夫跟你玩。”

巧姐:“干啥活呀,快走吧,”说着,一把拉着董永就走。

管家:眼巴巴的看着,心里话,还真有事儿。这大小姐也太不注意了,光天化日之下拉着个小叫花子招摇,有点伤风败俗,提醒一下东家,又不敢,这大小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自己告密,肯定没好果子吃。瞒着,又怕东家到时候埋怨。唉,要是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样就好了,文静贤惠,柔柔弱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这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他还在胡思乱想呢,两人的身影已在他眼前消失。

董永:“小姐,别这么拉拉扯扯的,”他小脸红红的,都不敢看巧姐。

巧姐:把花篮子递给他,“你怎和我妹妹一样,和你说,我妹妹昨晚还问起你,说你可怜。对了,你读过书吗?”

董永:“读过一些,论语、大学、中庸,不过,很久没读书了。”

巧姐:“我妹妹也读过这些,我可不愿意读啥书,我爹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就是这样,三从四德都不读。”

董永“哦”了一声,提篮跟在巧姐后面。

巧姐:“你是落难王侯家的公子吧”

董永:满脸诧异,“算是,也不是,你怎知道的?”

巧姐:“我和妹妹猜的,王侯家的公子再落魄,气质上也与乡下人不同。”

董永:笑笑,“我家算啥王侯家啊,就像我爹说的,还不如个开杂货铺子的。”

巧姐:“那你告诉我,你们家原来住哪儿?”

董永:“青州府呀。”

巧姐:“我爹说天下的王侯都被贬为庶民了,也包括你家吧。”

董永:点点头。

巧姐:脸上有些喜悦,“其实呢,乡下也不错,你看,这风景多美,不比城里好多了?”

董永:憨厚的笑了笑。

巧姐:“现在你住哪儿?”

董永:“董家庄。”

巧姐:“为何住董家庄?”

董永:“原来是我老家呀。”

巧姐:点点头,“离这儿很远吧?”

董永:“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

巧姐:“这么远啊,要不你住我家吧,省得来回跑。”

董永:摇摇头,“我爹还在家等着我呢。”

巧姐:“你还有个爹爹呀,那他为何不打工,你这么小反要你出来打工,是不是虐待你呀?”

董永:“不是、不是,我爹身体不好,干不了活。”

巧姐:“哦,你娘呢,也放心你出来打工?”

董永:神情忧郁下来,“我娘在逃难路上过世了。”

巧姐:“哦,你真可怜。”看董永眼含泪水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惹你伤心了。其实,你比我好,起码还知道爹娘是谁,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为了冲喜,我是从小被抱养到傅家的。”

董永:“原来这样。”董永看着她,眼里满是同情。

巧姐:“可我现在还好啊,名为傅家小姐的丫头,那是外面好听,其实就是傅家的大小姐,爹娘待我好,妹妹更依赖我。”

董永:“傅家老爷是个仁慈的人。”

巧姐:“还行吧,不克扣打工的钱,也不欺负乡邻,遇上灾年还舍粥救济。”

董永:“这就很好了,只是管家……”

巧姐:“管家怎么啦,是不是欺负你啦?”

董永:摇摇头。

巧姐:“克扣你工钱?”

董永:还是摇摇头。

巧姐:“克扣其他人工钱啦?”

董永:默不作声。

巧姐:“我就知道,这三根毛背地里胡捣鼓,等我回去告诉我爹收拾他。”

董永:“可是……”

巧姐:“你别怕,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揪下他三毛来。”

董永:看着生气的巧姐,被她的正义所感动,说了句,“你真好。”

巧姐:“我妹妹才好呢,人文静、脾性好,你和她一样。妹妹昨晚提到你两回,对了,”说着,从腰间抠出一块碎银子,“给你。”

董永:看着没接。

巧姐:硬塞到董永手里,“拿着吧,这是妹妹给你的,还有我这一吊钱,我们花不着,正好给你救济,回去用这些钱买身衣服吧,看你穿得破的。”

董永:看着钱,“可是,我们又不沾亲带故的,怎好要你们的钱?我爹知道了也不会让我要。”

巧姐:“怎这么多事,给你就拿着,否则我生气了。”

董永:“这……”

巧姐:“哎呀,这么黏糊,”说着,一把抓过前来放在他胸前的兜里,“谁也别告诉,走吧,帮我采花去……”

(两个人采花回来已近晌午,来福没敢离开,看他们回来忙迎上去。)

来福:“大姑奶奶,一上午了,老爷太太该着急了,我送你回去。”

巧姐:哼了一声,“用不着,唉,和你说,董永陪我采了一上午花,累了,别给他安排活了,就让他在树荫下歇着,否则的话,小心你那三根毛。”

来福:摸摸自己嘴角边的三根毛,忙点头哈腰的,“是是是,大姑奶奶尽管放心,我让董永歇着,不给他活干。”

巧姐:“还有,给他开一个长工的钱。”

来福:一咧嘴,“老爷说给他半个长工的钱,这……”

巧姐:“那我不管,我明天可是要问的。”

来福:“行行行,大姑奶奶,我用我的钱给他补起来,咱快走吧,太太派人来问了好几次了。”

巧姐:一脸笑的看着董永,“明天来再帮我采花,对了,”她又转向管家:“下午早日他回去,他家离得远,知道不?”

来福:“听大姑奶奶吩咐,”又转向董永,“董永,大姑奶奶对你多好啊,这可是天大的恩,你小子别忘了。”

董永: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看巧姐和管家走远了。

大伙:又围上来,都很羡慕他,“这小叫花子真是交好运了,博得了傅家大姑奶奶的好,将来做个上门女婿,说不定继承了傅家财产成了东家,一夜暴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不知是讥笑还是羡慕,说着话里还透出酸酸的味道。

董永:也不理睬,也没歇着,去干活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弄了个没趣,讪讪散开了。

来福、巧姐:又折回来,来福在董永面前讨好巧姐,“我说董公子,别干了,别干了,还真被大姑奶奶猜中了,中午帮着分分饭就行,替我看着点儿,他们谁偷懒狠骂他们就行,谁要是敢拨你的回,回来告诉我,我收拾他。”

董永:只是回头看了看,仍旧地头捡着苇子。

来福:“您看,大姑奶奶,他确实有点儿木讷,听不过话来呢。”

巧姐:“你才木讷了,要是敢欺负他,小心我耗你的三根毛。”

来福:“哎哟哟,大姑奶奶,你可别,快走吧,要不夫人又说奴才办事儿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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