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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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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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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三十六章 返回千乘

本场简介:董永和父亲决定回老家了,因为哪里都是战乱,能躲到哪里去呢 ……

人物:董永 董武

董永:推着鹿车,停在十字路口,“爹,咱们去哪里呢?”董武:右手罩在眼前,往两边看了看,思虑良久道,“贼子作乱,哪里也不天平,算起来,离家也有八载了,既然天下都一样,咱们还是回家吧,这些日子,爹光梦见你娘亲,想必你娘独自在老家遇上了啥事儿才托梦给我。”

董永:看爹暗自神伤,他就安慰着,“孩儿也是这么想的,爹,不必难过,咱就回家。”

(于是,父子沿着原来的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走过的路毕竟还有些印象,可令父子不安的是,有些住过的村子却成了一片瓦砾,再不见一个人。这说明,村子不是被贼人所洗,就是被官兵屠村。看着眼前的惨景,父子害怕起来,他们白天不敢走,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匆匆赶路。就是这样,也接连碰上了几股叛军。每当这时候,鹿车都不敢要,弃在路旁,匆匆在沟里或是树林里躲藏起来。一日,父子竟在一个山坳里躲藏了一晚上,天放晴的时候,那些官兵才过去。父子熬了一夜,疲惫不堪。)

董永:仔细观察了很久,确信安全后,才敢走出树林,去路边看自己的鹿车,车上的糟米被抢了,锅碗瓢盆、被褥啥的还在,他就很丧气,路途还远着呢,这以后还吃啥,兵荒马乱的,就是讨饭也没地方讨,看着,他忍不住泪流。

董武:走过来,明白了一切,安慰着儿子,“永啊,别哭,天无绝人之路,你看着青山里,野果啥的定然不少,饿不着人。”

董永:忙擦干眼泪,“爹,孩儿知道,只是爹爹担心,又要跟孩儿挨饥挨饿了。”

董武:眼睛湿润了,却故意笑了笑,“永啊,爹爹很惭愧,不但没照顾好你,还让你照顾着爹爹,会好的,走吧。”

(于是,父子整理了一下鹿车,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藏匿好就进了山,董武说得不错,大山里饿不着人,野果子啥的,随便一个角落里都能找到。在山沟一个平坦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两间茅屋,就小心的走过去。茅屋里一片凌乱,像是很久没人住了,茅屋一旁的番薯地里,番薯长势很好,地埂上裂开的缝隙里能看到红皮的番薯。董永用手扒了棵,扒出了三块番薯。)

董武:四处看了看,又大声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大山的回音很响,惊飞了茅屋前柿子树上的一群山雀,却没有人回应。

董永:过来,手里捧着番薯“爹,要不,咱给人家把钱放在茅屋里吧。”

董武:点点头,“好、好。”

(于是,父子扒了很多番薯,在茅屋后的小溪里洗净了,又用人家的锅灶煮了一锅地瓜,父子吃了后,决定在茅屋里休息一下。)

董武:刚在土炕上躺下,又坐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说:“永儿,世道乱了,这颗金印留在身上是个祸根,要不的话,咱就把他藏这儿吧。”

董永:是个孝顺的孩子,爹发话了,他当然听,就道,“爹爹很劳乏了,快歇歇吧,我把金印埋在那棵大柿子树下。”董武:应着,把金印给了董永。

董永:刚出屋,猛然看到几个官兵朝这边走过来,他赶紧进屋来和父亲说。

董武:一下子从土炕上溜下来,想躲,来不及了,就见五六个官兵已经走上了坡,离他们不过几丈远。

父子:吓坏了,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有啥反应,就听有人喊,喊得什么也没听懂,

董武:叮嘱儿子别出屋,他匆匆走了出来。

董永:光怕爹爹有啥闪失,也紧跟出来。

几个官兵:看到父子倒也客气,问有啥吃的没有,他们连说带比划。

董永:总算是明白了,进屋掀开锅,几个人也不客气,拿起番薯就吃,还要他去挖些再煮。他哪敢怠慢,忙扶着爹爹出来去挖番薯,一个当兵的跟出来,看样子是怕他们跑了。父子哪敢跑呢,又挖了许多番薯,洗净了,进屋煮上。

几个官兵:就在一旁等着,还不时和父子搭讪,知道他们也是逃难的,竟多了些同情,还邀请他们参加他们的队伍,说离着二十里,他们就在绿林山上,好多逃难的流民都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就是反王莽的。

董武:听着,还以为他们是仁义之师,总算是放了些心,只是道,“你们看我,一个病身子,三天两头的病,行走都困难,哪里还当的了兵,小儿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董永:看爹小心的解释,自己更是紧张。因为,金印就在他怀里,万一被他们搜身搜出来,父子都有性命之忧。

一个老兵:解释着,“当兵不分年龄,你看我也耄耋之年了,队伍不嫌弃,依旧收留了我,在咱队伍里,吃喝不愁,有病治病呢。”

董武:人家这样说,他不知怎说好了,怕说多了招人嫌疑。吃过饭后,只得跟着人家去。

(谁知,半路上有队人马疾驶过来,说是要到县城搬粮食,几个官兵就随着去了,临走还给他们指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军营了。)

董武:假装答应着,看她们走远后,忙对董永说:“咱并不知他们的底细,还是快逃吧。”

(于是,父子拐向了一条小路,没命的往山下逃,逃到山下,看大树后的鹿车还在,董武忙过去推着,又要董永紧跟着,也不辨方向了,顺着一条岔路急急而去。一直走到天黑,才在一个山坳处看到两三户人家,上门讨了些吃的,又和人家打听。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的地方该怎么走。一段时间里,父子就在大山里转悠,反正是有路就走,哪怕是羊肠小道,只要通向北面就一直往前。有好几次,走到了路的尽头,走不通就折回来再寻一条路走,走了多长时间,父子俩谁也记不清了,只觉得越往前走,天气越冷。幸运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官兵。也许,这和他们避开大路光走小路有关,在大山里转悠,遇上陌生人都躲藏,看到穿官兵衣服的,躲到山沟里半天都不敢出来。这样的走法,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程,还有,就是南方四季不是很分明,父子在大山里转悠了多久都说不清。何况,董武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走了这些路,大部分时间都是董永用鹿车推着他走,还不时熬些汤药伺候。这一路上,董永还想找些以前来时走过的路,可哪里寻得,一切都是陌生的。董武的话,只要往北走就行,他是坚定了回家的路。躲出来这些年,也没寻着个安生之地,还不如回老家呢。回到老家,爱怎样就怎样吧,就是死也死在老家,灵魂也安生,成不了孤魂野鬼。当然,这样的想法他是不会和儿子说的。甚至,他想好,回到老家实在不行,就换个姓,隐姓埋名,等世道好了,天下太平了再把姓改过来。一路上,没事了,他就这么想。适应了环境,再苦也不觉得苦了。董永就是这样,一天中,啥时候走,啥时候歇着,啥时候吃饭,都很有规律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累了就歇一天,这一天寻些吃得,洗洗补补,回复一下体力。越往北走,人家也多起来。遇到村子就在村子里找个地方住下,这样相对安全些,吃得也好些。终于,在个寒暑交替的季节,他们走出了大山,好像对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了。那时快中午了,正碰上一个集市。)

董武:“永啊,咱去货铺换身衣服吧,为父算着,离老家不远了,咱这样回去,让老家人笑话。”

董永:应着,身上的衣服的确太破了,烂得缝都缝不到一块儿,还有脚上的鞋子,鞋底都磨透了,鞋帮也掉了下来,都是用绳子捆在脚上的。于是,去了货铺,父子俩各买了身衣服,又去剃头匠那儿刮了脸,理了发,父子看上去真的精神多了。

董永:本来的想法,想去讨市的,董武却不让,拉着儿子去了包子铺,大肉包子要了十五个,吃饱喝足后,就向店小二打听着路。对董武说得千乘那个地方,店小二并不知道。可是,一说青州府,有个客商知道了,说还有两个月的脚程。董武就像人家细打听着,还问起这儿有没有反军。人家告诉他,听说过,但没遇上过。没遇上过就好,说明这儿不是兵家争夺的地方。离家近了,回家的心情格外迫切,也就更想念老家的破窑了,也不知道破的怎样了。

董武:摸了摸怀中的钱,还有三两三百钱呢,足够把破窑修好的,甚至还能买上二亩好地。他和儿子说着,“为父算着,咱走了快两年了,你也有十六岁了,该成家立业了。回老家后,有机会,为父就托媒人给你说门亲,咱董家的香火还要延续下去。”

董永:只是听着,并不反驳。

(又走了大约一个月的光景,前面又是山,父子就认为是不是走错了路。幸亏遇上的人也多,有人家告诉他,那座最高的山脚下就是济州。一说济州,董武高兴了,青州和济州离着不过三百里,最多还有一个月的脚程。

董武:“永啊,济州以泉扬名天下,到了济州,咱好好休息几天,一路上,咱不是采了很多草药吗,可以卖些草药,也够咱父子嚼用一阵子的了。

董永:很是高兴,忙答应着。这些日子,看爹的神情好,他松了口气,以前,他还很担心呢,怕爹经不起一路颠簸。现在好了,快到家了,爹的身体还不错,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了。

(可是,一些事情总不会那么随人意,到了济州府,他们可没敢停留,反军和朝廷的军队正在那儿鏖战呢,他们还看到很多受伤的反军败退下来。父子怎敢还往前去,只能绕着走。还迷了路,在山里转悠了十多天,幸亏遇上一个好心的樵夫,把他们领家里,给他们饭吃,还把几件旧棉袄送给他们,天已经会很冷了,不时刮着雪沫子。樵夫还告诉他,山的北面应该就是你们老家了,离这不过十多天的脚程。董永和爹在人家里住了三天,临走给人家五十个钱,人家给他们捎上了好几天的干粮。走后的第三天,一场大雪落下来,连下了好几天,大雪齐腿深,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只好又在一个小村子里的碾房里住下来。要命的是,董武经不住风寒,又病倒了。董永小心伺候了十多天,晚上,火灭后,他都是用自己的身子为父亲取暖。白天,安顿好父亲后,他就去讨饭。通常,他是吃不饱的,要点好的都留给父亲吃。等雪后天稍好时,还在病种的董武就催促着儿子赶紧上路,他是光怕自己回不了老家。终于,回到老家了,一切都熟悉起来。等他们赶回老家时,正是年三十的下午,四处都有鞭炮的响声。哦,逃难时是在年三十的晚上。回来了,还是这个时候,难道这就是命运吗。他们的寒窑还在,屋门却不见了,屋里一片狼藉。就是这样,父子也兴奋异常,他们啥也顾不得,董永扶着爹爹向娘的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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