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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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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202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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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四十六章 仙缘相遇

本场简介:天羽因感天庭寂寞,在西王母去天宫筹办蟠桃会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两只仙鹤私自下凡去游玩。人间的繁华使她着迷和向往,到处绿树成荫、花香鸟语和炊烟袅袅。集市更是热闹,人头攒动,欢歌笑语是她日思夜想的。不像寂寥的天庭,空无人语,一片死寂,除了晴天就是白云,唯一变换颜色的是,自己织的彩锦挂在天幕的时候;姐妹们舞动彩绸、架起彩虹的时候。可是,那不过是瞬间,如昙花一现,大多的时间里,陪伴她的就是死寂。她向往人间,夜思梦想。特别是时常看到人间的男耕女织,甜蜜生活,向往之情不能自抑,哪怕是过上一天这样的生活也好啊,她时时这样想着。无奈天条森严,天庭多少有凡心的仙家被贬被逐,遭受着轮回之苦。所以,她不敢、下不了决心……

人物:天羽傅员外 董永

天羽: 叹息是天庭常有的声音,可又有啥办法。天上人间,天上自有天上好,人间自有人间乐。各位仙家修炼多少世才进入仙界,谁也不敢贸然思凡。她下定了决心,一定到人间去看看、走一走。也许,她生在皇家,过够了这种生活,再好也不觉得好了,一心向往人间。当然,心里还有个小秘密。就是和众姐妹在汉家河游玩时碰上的那个小阿哥,这些天了,一直使她梦魂牵绕。所以,西王母前脚一走,她后脚就下了天庭。就是南天门的守门神见她出南天门也不敢管,她毕竟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又最被宠爱,谁敢不敬呀,都恭敬施礼,恭送她出南天门。人间真是好啊,蓝天、绿树、碧水。小鸟在枝头唱歌,鸳鸯在水中嬉戏,并紧紧相依。不单是天羽,就连两只仙鹤也被这美景深深吸引了,在空中盘旋,引吭高歌;落在宽阔的河的两岸梳理羽毛,尽赏风景。所有的鸟向它们飞来,顶礼膜拜,如百鸟朝凤。天羽再也顾不得它们,她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吸引了,心里无比兴奋、欢喜。阡陌的远处传来农人嘹亮的歌声,她听着欢喜。农人越走越近,她赶紧隐在大树后躲藏;谁家茅屋里传来熟悉的机抒声?那是勤劳的农妇,还有几位老媪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品茶、唠嗑,孩子们在嬉戏打闹。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于是,她心生口诀,摇身化作农妇模样在大街上和人们一起走着,再也用不着隐身躲藏。眼前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的大河,大河的那边是一个集市,随着人群跨过简易的木桥。眼前的一幕,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断。那一串串的红果,那松软的棉花糖,尝一尝,甜在心头。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北,她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买的、卖的讨价还价,热气腾腾的、刚出笼的白面馒头,香气扑鼻的热包子、还有黄澄澄的年糕,一阵梆子响,那是一方方雪白的豆腐,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白。这些都是她看到的,亲自尝过的,这些甜美食品比天上的美味佳肴都香。她兴奋无比,看到茅屋顶上的袅袅炊烟都出神的望。她信步来到集市的南头,忽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不少人往那里聚。走开的人都摇头叹息,长吁短叹,就忍不住的挤到人群里看。透过人群的空隙,她看到一个男子跪在路边,脸前一块木板上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不由得一惊,怎看怎像以前的小阿哥。再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才知道此人是董家庄的,名叫董永,是周围村里出了名的孝子,是从青州府来得侯家公子,母亲死在了逃难路上,这些年和老父相依为命,家里穷得没有半寸土地,都是靠租种地主家的几亩薄田过日子,闲了就在周围村里打短工。董永很孝顺,哪怕是自己饿着也让老父吃饱、穿暖。每日下地,他都是用小推车推着老父,让老父在田间的树荫下等着,自己在地里劳作,日复一日,春夏秋冬,年年如此。

冬天,董永会把老父的双脚揣在自己怀里为老父取暖;夏天,一把扇子不离手,为老父驱赶蚊蝇;春荒的时候,劳作的间隙去乞讨,乞讨到点好吃的总是给老父留着,自己饿着,饿极了就嚼几口草根也舍不得吃一口;秋天是他们日子最好过的时候,除了交租子总会收获些,不为吃喝发愁。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少时候,老父接连病了好几年,抓药看病的钱借了不少,也没治好父亲的病,父亲还是走了,董永痛苦不已,看看家徒四壁,这所破草屋也值不了几个钱,为让老父走得安体面些,才卖身葬父,真是世上少有的孝子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天羽感动的直流眼泪。这个忠厚老实的男子,可是他日夜所挂念的,心中除了怜悯,更增加了爱意,她决定帮助这个孝子,自己心爱的人渡过难关,就在她摘下自己的双耳环时,却见一个富家的老爷,牵头小毛驴,肩背褡裢,挤在了人群里面。很快,有人认出是湖滨傅家的傅员外,远近闻名的大财主,有万贯家财,良田百顷,县衙里的大老爷都和他走动的很好。

傅员外:只见她走到董永面前,先是摇头叹息了一番,直说可怜,又道,“董永啊,你是个孝子,老夫可怜你。这样吧,施舍你一万钱葬父,孝满三年后到老父家终身为奴如何?”

董永:眼泪汪汪的看着傅员外,忙点头答应,并不时磕头致谢。

傅员外:很快的让人写好卖身契,当众念给众人听,见董永无异议后,让他签字画押。收起卖身契后,从褡裢里掏出一万钱递给董永。

董永:捧在手里,磕头道谢……

天羽:看着,怜悯之心更浓,爱恋之心骤增。她心里想着,这正是她朝思暮想,一直想找的爱人啊。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

董永:起身离去。

天羽:就一直尾随着他,在暗中默默注视着他,看他匆匆去棺材铺买棺材和寿衣;看他守孝三日后,披麻戴孝送老父入土;看他坟旁搭草棚守孝。三年里,她没离半步,董永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视线里。她不想现身,不想扰乱董永守孝。看他太辛苦了,就偷偷给他做饭;看他冻得浑身颤抖,就偷偷驱走严寒;看他被蚊虫叮咬的浑身刺痒,就替他执扇驱赶。这些日子里,天羽觉得很幸福,虽说不能现身。但是,陪伴着心爱的人朝朝暮暮,那份感受使她心醉。尽管,天庭不时敲响警钟催她回去。但是,他不想回天庭,回到那个寂寥的天宫里,她愿意做个农妇,和人间的男女一样恩恩爱爱。

董永:匆匆的回家去。

天羽:一直尾随着他,她想紧走几步和董永搭讪,又觉得他刚痛失亲人,心里一定很悲痛,就打消了念头,一直跟随他到董家庄。

(村里,相邻的帮助下,三日后,董永装殓老父下葬,入土为安。)

董永:相亲们散去后,他就在坟旁搭了个草棚,为老父守孝。痛失亲人,悲痛欲绝,几天来,他的眼角一只湿漉漉的,都没干过,也从没吃过一顿热饭。

天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深深爱上了这个大孝子。当满天星斗时,见董永并没有做饭的意思,只是坐在窝棚里暗自垂泪,心里想,光这样伤心,不吃饭怎行呢?只见她仙指一伸,一桌香喷喷,热腾腾的饭出现在他的饭桌上。

董永:被这一幕吓蒙了,呆呆的看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问了句,“谁!”没有回响。他又跑出草棚,四周静寂得很,除了满天的星斗,夜黑的连不远处的村庄都看不清。唯一模糊看清的是老父亲的新坟。他一下子跪在老父亲的坟旁,哽咽着说:“爹,是不是您心疼儿子给我送来了这顿热饭?”还是没有应声,四周依旧一片死寂。他又痛苦了一阵子,这才回到屋里。饭依旧是热气腾腾的,雪白的馍,香喷喷的炖豆腐。这是过年也不曾吃上的,如今却冷不丁的出现在面前,饥饿欲一下子被勾上来了。是的,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他说不上来。为了给爹抓药,家里凡值钱的都当了,已经是家徒四壁,还借了不少的钱,卖身的一万钱办完丧事,也所剩无几。剩下的百多文钱,他舍不得花,还留着还债呢。面对着这桌好饭,他确信是老父亲送来的,老父亲心疼他,闹荒时,老父亲饿得双眼都看不见了,还把一点地瓜干硬塞到他嘴里。想着想着,他就泪流,不能辜负了老父亲的一片心意,他坐下来吃着,泪水和饭一块往肚里咽……

(就这样,三年孝期很快过去了,他该去傅员外家为奴了。这三年里,时不时地有热汤热饭出现在他的饭桌上,见多了也就不怪了。可是,他从没有和外人说起过。当然,他也时常看到一位美丽的女子在他眼前闪过,可都是一瞬间,起初还以为是看花眼了。可那美丽女子还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和她一同伤感,还安慰他,和他谈心。时间长了,他不感到惊奇了。今日,他要离开董家庄了,跪在爹娘的坟前,和爹娘诉说后,又去和乡亲们辞别。乡亲们把他送到村口,都叮嘱他有空多回来看看,别忘了你的根在董家庄。)

董永:洒泪而别后,他还有一事挂在心上。就是这三年来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美丽女子,也该和她道个别呀,谢谢她平日的照顾。可是,上哪儿寻她呢?他又回到草屋旁,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草屋,心里叨念着,再见了,我就要去傅家为奴了,感谢你三年来的照顾和陪伴。说着,冲着草屋深施一礼。

土地爷:是的,昨夜里,本方的土地,一个矮个老人,拄着龙头拐杖,跳上董永的草铺和他说啥喜事来了、喜事来了,唠唠叨叨的烦忧他半天,也不知道他说的啥,还说陈户南的大槐树下相见,直到鸡叫三遍才离去。

董永:这个小大人儿,一把子胡须了还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自己是个穷汉,上无片瓦遮身,下无寸地糊口,谁家的女子能看上他,别说啥神仙七妹了,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可是,他又不好意思驳了这个小老人的好意,不时的点头打应着,还说了时辰。时辰他记不清了,鹤鸣三声他还记得。汉家河里,他倒是见过鹤,却从没听见它鸣过。

天羽:看董永守孝满了,他要到傅家去为奴了,她心里就很难过,决定帮他赎身,拿什么帮他呢,她摸了摸怀中的金梭,心里有了主意。而且,她也想和董永结为夫妇,和人家的夫妇一样形影相随,男耕女织,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是,要想和董永结为夫妇是要有媒人的,去请谁为红媒呢,她想到了本方土地。夜深时,她念声咒语唤出土地,

土地:见她慌忙施礼,“小仙见过七公主。”

天羽:也忙还礼,“来到贵地,打扰土地公公了。”

徒弟:“小仙不敢受此大礼,这是违反天条的,七公主快快收回大礼。否则,小仙可有牢狱之灾了。”

天羽:“土地公公别怕,天羽是有求公公的。”

土地:垂首道,“七公主的心意小仙早知,只是啊,孝仙还在劫难期,你们不适宜相爱呀,还望七公主早点醒悟,早早返回天庭,才能免劫。”

天羽:“您是说董公子是孝仙?”

徒弟:“是啊,七公主,孝仙正在渡劫,还未得道呢,小仙奉玉帝之旨,监督孝仙渡劫,各方土地都在竭尽全力助他,还有太白大人,不时到人间助他,七公主要是为他好,趁玉帝还未发觉,早早回天庭吧。”

天羽:见土地不时催她回去,她就有些不高兴,本想烦你做个大红媒,成人之美的,你却如此胆小,真使本公主寒心。做神仙有啥好,天庭有啥好,要是孝仙知道天上如此多的条条律律,也绝不会愿意到天庭生活的,天庭哪里有人间好,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才是最美的生活。

土地:一看劝不动这个任性的七公主,心里更是害怕和不安。说真的,七公主为了孝仙,这些日子一直留恋在他的一方土地里不肯离去,总使他夜不能寐,日日担心害怕。这要是让天庭知道了,给他按个知情不报的罪就会毁了他,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度,徒子徒孙也跟着遭罪。他总是想法和七公主晓明利害,劝她回去,无奈七公主不召唤,他是不敢现身的。今儿被召见,却见七公主已经被情所迷,不肯回头,还请他为媒,越发害怕起来,这要是让天庭知道了,可就大难来临了。正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孝仙为他解脱了。

董永:离开了家,去村里辞别乡亲,要去为奴了。

天羽:暗跟了去,也再也顾不得土地。

土地:暗自松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恭送七公主离开。

(土地是解脱了,汉河边上的老槐树却解脱不了了。两只仙鹤早把主人的心思告诉了他,要他成全。他修炼已有千年之期,本已够神仙之资,要返回天庭,回到玉山做神仙的,不知是西王母把他忘了还是怎的,太白还要他耐心等待。还要等待多长时间呢,他心里没底,不免有些怨气。今儿仙鹤来告知,他想,这也许是个机会。不管怎说,七公主是玉皇大帝和西王母最宠爱的女儿,她有意,爱慕孝仙,赖在人间不回。而孝仙呢,是玉皇大帝最宠爱的仙家,把仁孝之善根置于人间的大业交给他去做,是何等的信任,撮合七公主和孝仙之仙缘,虽说有悖天条,可是皇家美事,总会法外开恩吧,而他这个大红媒,说不定因祸得福,被召回玉山。再说,孝仙有恩与自己,知恩图报,天地美德。越想越觉得这个媒做得……)

董永:此别乡亲,本已经上路,总觉得还有件心事未了,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大槐树。对,也和他告别一下,这些年,他曾陪自己度过了很多难过的日子。想着,他向陈户村南的老槐树走去。

天羽:暗中跟着他,正愁如何现身和他见面呢。见他向大槐树走去,不免心花怒放。这棵大槐树的来历她最清楚,在玉山时就认识,请他为媒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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