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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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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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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六十二章 董永买柩

本场简介:董永在汉家河南的仙鹤冢上大哭不止,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三界不宁。幸有人报信,董仲和傅儿赶来一番劝慰,董永才止住哭。扶其回家,却一病不起……

人物:董永董仲 傅儿 太白金星 太上老君 玉皇大帝 西王母 阎罗王 如来佛 观世音

董仲:家有病父,不出远门,他那里还有心思参加府试,每日里请医、抓药,伺候在病榻前。

董永:病也怪了,请遍了当地的名医,吃了不知多少汤药,就是不见病好,每天昏昏沉沉的,说是睡着了,轻呼还应声,说是清醒着,怎也不睁眼,喂就吃,不喂也不喊饿。发高烧是固定的,申时发,酉时消,发起烧来,额头滚烫,得换十几块凉毛巾降温,因怕他烧出毛病来。

董仲夫妇:每日小心得伺候着,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不得不借钱抓药。可是,谁也没有怨言,依旧尽心尽力的伺候。一个月后,董永才清醒过来,看上去却有些痴呆了,不问不说话,问也答非所问。每日里,不是在董家祖坟里转悠,就是在老槐树下坐着,天晚了,也知道回家,吃了饭,自个到屋里睡下。早晨起来再出去。

董仲:天长日久,得干活,不可能光盯着他,他就让两个孩子跟着。

董永:有时候,孩子们贪玩,一时忘了他,他也知道回家,还不时抓些鱼,挖些蒲苇根,或是拾些柴带回来,说他多次也不听。他真正好起来是半年后,思维才清晰了些,和他说话也说了,也有了精神头,知道和儿子下地干活了,就是身体大不如从前。

(其实,这些事儿,凡人不知。这些日子,董永的魂魄根本不在身上,早离了体去了天界。孝仙的嚎哭使天地突变,早惊动了冥府和天庭。玉帝大惊,他想不到,孝仙能惊动天地,引起三界恐慌,不知如何是好了,赶紧宣来太白和老君商议。)

太白金星:“陛下,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何况,那孝仙本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和谐天地的灵根,动了根基,天地自然不稳,恶之源随时奔流而来,凭天庭是难以遏制的。所以,老臣的想法,既然孝仙功德圆满,还是召回天庭为好。”

玉皇大帝:拈须思虑,又看着太上老君,“老卿家,您的意思呢?”

太上老君:躬身施礼,“陛下,太白说得有理,想那善之灵根遏制恶之源,三界才能和平相处,招上天庭,给个正果,也算是安抚孝仙的万千辛苦,造福三界。”

玉皇大帝:觉得有理,可又一想,真要把孝仙招上天庭,他和小女会不会旧情复燃,有辱皇家,成为三界笑柄,如何是好,只得道,“两位老仙家先回吧,容朕细思。”他回到后庭,西王母一说。

西王母:极力反对,“那孝仙虽说是盘古留下的灵根,却未扫净三界恶源,怎能说是修的圆满呢,他在人间又屡犯天规,这个正果不能给他。何况,七女刚刚洗净人间污垢,孝仙回归天庭,他们相见,旧情自然复燃,贻笑三界,皇家还有何颜面。”

玉皇大帝:“那以您的意思如何是好?”

西王母:“妾身以为,既然众卿家都有此意,可遣他到冥界教化众煞弃恶向善,也可以送他到西天一心修佛,只要不来天庭,啥都好说。”

玉皇大帝:觉得有理,赶紧派传令官招来阎罗王商议。

阎罗王:一听直摇头,“陛下,不是老臣不遵旨,天地初开时,就有仙不到魔界,魔不到仙界之约定,这是都写在天条里的,万万不可毁约,真要毁约,三界必将大乱。所以,孝仙万万不可到冥府,还望陛下深思。”

玉皇大帝:对呀,自古仙界魔界泾渭分明,还真不能把孝仙送入冥府。于是,打发走了阎罗王,又派太白金星赴西天拜见如来佛,看佛界是否能接纳孝仙修佛。太白金星知道,这事儿准没成,可他不好违旨,只好遵旨走一趟。

如来佛:西天大雷音寺内,如来佛正在讲经,就有小弥勒通报,说太白金星奉旨来访。

如来佛:笑着对一旁的观世音大士道,“你猜那金星来西天为何呀?”

观世音:施礼道,“是为那孝仙之事而来。”

如来佛:点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这个太白金星啊,佛家出三界,脱离生死外;道家三界中,羽化成仙,那孝仙已在仙籍,如何再到佛家,玉皇大帝托词,他到是衷心执行,也难得可贵。”

观世音:笑问,“那我佛的意思呢?”

如来佛:“我佛慈悲,请进来,好生招待,不问来由,送出去,依依惜别,佛在三界外。”

观世音:“谨遵佛旨!”

太白金星:在小弥勒的引导下,太白金星步入法殿,躬身施礼见过众佛,落座于莲座,客气几句,直接说明来意,“我佛如来,小仙是奉玉帝之命,特来西天求见我佛施惠,那孝仙在人间功德圆满,只因一时心窍蒙尘,在槐仙的撮合下,和七公主成就一段姻缘,触犯天条律例,虽说心已洗净,天庭却难容,冥界亦难容其身,还望我佛慈悲为怀,指引他归入佛家,给他个正果,也不枉他三界传仁孝之苦。”

如来佛:哈哈一笑,“阿弥陀佛,仙界不留,冥界不收,老仙家把难题推给佛家,佛家慈悲为怀,可佛家在三界之外,佛道果不同,如何给他个正果呀?呵呵,此解在仙界,佛家无为也。”

太白金星:只好起身作揖,“我佛如来,法力无边,救万物生灵脱离苦海,不消不亡,不生不灭,独不能救孝仙矣,这个孝仙呀,谁能救也,太白还得复命,不便就留,告退了。”说着,告别如来,走出雷音寺。

观世音:走不多时,她赶上,“大仙留步。”

太白金星:忙回身,见是观世音菩萨,彼此见礼,“观世音菩萨还有何赐教?”

观世音:“大仙,我佛如来还有一话,那孝仙脱离三界外,亦不在佛家中。”

太白金星:会意,施礼表示感谢,作别观世音菩萨,回来复命。

玉皇大帝:手捻短须,做思考状,“脱离三界外,亦不在佛家中,难道这孝仙为上古星宿,还归上古?”

太白金星:“陛下所思甚是。”

玉皇大帝:“老卿家,也就是说,这事儿不是天庭所左右的,亦跟天庭无牵连?”

太白金星:摇头道,“陛下,也不全是,事因天庭起,如果天庭收留,无须返上古,如果天庭难收,只得归上古,归了上古,只怕孝仙功德全费,三界魔性死灰复燃,会有大劫,就算躲过大劫,心性被魔所染,清平不会再有。”

玉皇大帝:沉思不语,好一会儿才笑道,“老卿家辛苦了,下去歇着吧,这事儿容朕细想再做定夺。”

太白金星:只得告辞,又上得三十三重天,来兜率宫见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笑道,“大仙不必过虑,有因有果,因果报应,三界如此,佛家亦如此,何况一个孝仙,因因果果,定能超出三界,也许老死人间,也许皈依宇宙,一切自有定数也。”(老君一番话,太白金星心里稍安,既然自有定数,如何强求……)

董永:病时好时坏,家里为此背了不少债务,他就对儿子说:“以后呢,不要再借债替为父抓药了,为父的病自己知晓,是汤药所不能医治的。”

董仲:表面上答应,背后里还是借债抓药,父有病,不医治,那就是大不孝,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伏尔泰:对于丈夫的做法,她大力支持,每日辛苦防线、缫丝、织布,以供还债和药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董永:看着夫妻每日辛苦,两个孙儿因缺乏营养面黄肌瘦,他心里很是不安,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拖累儿女,就有了别的想法。一日,他觉得身子稍微清爽,就勉强起来,要两个孙儿扶着,坐在家门口晒太阳。

傅儿:怕他冷,拿来件衣服给他披上,见他精神好了许多,心里也很高兴,叮嘱两个孩子好好照顾爷爷,自己回到家中织布。

(又到秋天了,街上满是飘落的黄叶,湾里光剩些残荷,再也闻不到荷香,他关心的是今年的藕也不知长得怎样,挖藕换些钱,家里的日子也许好过些。

董仲:这时,他扛着撅回来了,看到爹爹在门口坐着,很是高兴,忙向前打招呼,“爹,您起来了?”

董永:点点头,看着儿子,满脸的慈祥,“仲儿呀,今年的莲藕长得怎样,你挖一棵看看,也给孩子们打打牙祭。”

董仲:应着,回家拿来铁锨,在湾的边上,水浅处挖了起来,两个孩子在一旁看着,满眼的好奇,不一会儿,一枝子又粗又长的莲藕挖了出来,董仲小心的洗净了污泥,那给爹看,“爹,今年的莲藕长得很好矣。”

鹤东、鹤西:高兴地接过爹手中的莲藕,抬着给爷爷看。

董永:笑着点点头,“真的很好哩,这一湾的莲藕能赚不少钱,说不定能还上为父的药资。”

董仲:“爹,您老别老想这些,又没人上门来催,这点儿药资不用您老操心,您只管把病养好就是对孩儿最好的安慰了。”

(一番话说得董永心里暖暖的。)

董永:这时,忽听到村里有吆喝卖瓮的,他赶紧对儿子说:“你快去把卖瓮的喊来。”

董仲:一时没明白爹爹的意思,愣了愣,“爹,您想买瓮啊?”董永:“啊,你快去。”

董仲:鞋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去喊卖瓮的。

傅儿:从家里出来,她听到了刚才的话,就和董永说:“爹,今年咱手里紧,要不,到明年再添口缸吧,反正粮食也有地方放。”

董永:看着儿媳妇道,“怕是等不到明年了。”

傅儿:没懂公公的意思,也没敢多问,只得回家里,从家里拿来十几个钱递到他手里。

董永:接了,也没说啥。

董仲:好一会儿,他才把卖瓮的唤来,就剩下两个瓮了,一大一小,小的套在大的里面。

董永:站起来问了人家价钱。

卖瓮人:“大瓮二十钱,小瓮十二钱,两口都要三十个钱就行。”

董永:也不还价,用手敲敲瓮沿,听听响声儿。

卖瓮人:“老大爷、放心吧,这是临淄上好的料烧的,釉子也厚实,结实得很,放心用,储存粮食啊,防潮防鼠,还不生虫,都留下吧,再便宜你两个钱怎样?”做买卖的都会说,一开口就说个没完没了。

董永:笑着,“买一口,买一口,您看啊,我这个身量啊,这口小瓮能装进我去吗?”

卖瓮人:他一脸惊奇,问了句,“您想住里面啊?”见董永没回音,又打量着他,“这口大瓮差不多,小瓮吗,粗细还可以,可只能站着,坐里面就紧巴哩。”

董永:“那就要这口大的,再便宜些,俺就留下。”

卖瓮人:“好吧,看你人也实在,十五个钱,不能再少了。”

董永: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说道,“十个钱吧。”

卖瓮人:不愿意了“老大爷,那里有您这样打价的,拦腰砍呀,不卖。”

董永:“不是,大兄弟,我就十个钱,多一个字儿也没有,要不,先跟着您的,您再来的时候还您。”

卖瓮人:思量了一番,“要不,您留下这口小瓮吧,十个钱买您。”

董仲:开始并不明白爹要买瓮的意思,爹刚才说的,他明白了,心情很是沉重,偷偷去邻家借了五个钱递到爹的手里,并和汉子把大瓮抬到了他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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