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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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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2021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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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六十四章 奉旨迎孝

 


本场简介:董仲看父亲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甚为惊慌,忙点灯细观,大为惊骇,摸其手,已经冰凉。于是,嚎啕大哭……

人物:董永董仲 傅儿 黑蟒 鹤东 鹤西 太白金星 高昌县令

董永:谁知,仲儿几声嚎哭,却使他离魂归窍,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的儿子儿媳,瘪嘴微动,气若游丝,低低道,“为父归西后,瓮葬之,和傅氏同穴,丧事从简,三日出殡,又呼孙儿一见。”

董仲:贴在父亲嘴旁,不时答应着,又催促娘子,赶紧让二子来见。

傅儿:忙出去,匆匆唤起二子,还未穿衣,就听夫又大哭,继而,狂风起,乌云聚,电闪雷鸣,天动地摇,一火球如盆,在茅屋间穿梭,瞬时飞出屋外,在茅屋上空盘旋着,一束红光穿云而出,火球顺红光而去。立时,风止,乌云散,依旧碧空万里,西南方卯星如故,亮满寒气,东方一抹红光正现。

董仲:茅屋里,哭声不止,二孙进屋,也扑在榻上哭爷爷。傅儿:亦是,帕捂面泣。

(一家人的哭声惊动了四方邻居,都聚来,才知孝子宾天。于是,也跟着抹眼,丧事很快筹办,搭灵棚、挖墓穴、做孝服啥的,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凡董姓族人都披麻戴孝,灵棚守灵。毕竟,董永是董家辈分最大的,又德高望重,是孝子,又是高昌候,谁个不敬。)

董仲:辰时起灵,董仲给爹爹指路,几个人架着他,把他扶上方凳,面朝西方,把担杖递到他手里,只听他大声喊着,“爹、爹!西方大路、西方大路!”

(立时,哭声一片,十里能闻。)

董仲:特别是他,哭晕过去好几次,不得不由好几个人照顾他。当然,他是主家,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他定夺,光悲伤哭泣是不行的。

(这时,陈户村的人跑来告知,不知怎的,村旁的老槐树一夜间,树叶全都落了,村里人都害怕,说是个凶兆。因为,都知道董永和这棵老槐树的渊源,特来问是不是和董永薨有关,如何避开灾祸。还有人来说,汉河的水都变红了,鱼儿都在水面上打漂,还不时地蹦出水面,河岸边白花花的一片,好心人把它们送回水里,不一会儿,又都蹦上来。还有满河的芦苇,并无风,却飘满芦苇花。刚说着,天空飘来一片白,成片的芦苇花漫过来,忽聚忽散,在茅屋周围散落,透出无限悲伤。最使人害怕的是 ,也不知啥时候,在董永的榻上,盘着一条大黑蛇,满身的鳞片发出幽蓝的光,甚是骇人。)

屋里的人:吓得惊跑出来,还有得吓晕了,嘴里喊着蛇、蛇、蛇,就是不能挪步,瘫在地上不能动,几个人探着身子把她拖出去。

董仲:老父还在屋里躺着呢,别人不敢进,他硬着头皮走进去,却看到,在老父的身旁,碗口粗的一条大黑蛇见头不见尾,盘在一边,只有蛇头附在老父胸口,时不时吐着筷子粗细的黑芯子。他看着,吓得也不敢靠前,就站在门口,双腿还不时地哆嗦,他曾经听父亲讲过,小时候曾经放生过一条黑蛇的,因它偷吃小鹤,把它放到远远的地方,可没说这么大呀。它是从哪儿爬进来的,难道一直在家里住着,怎就一次也没见过它呢。

黑蛇:一动不动,对董仲视而不见,一会儿,它靠近董永的面庞,像是亲吻;一会儿,又附父在胸前,静静守护,看上去并没啥恶意。

董仲:就是这样,他也受不了,心里还怕,是不是黑蛇把父亲当成了它的食物?他想向前,胆怯,想走开,又不忍。想找刀棍啥的轰走黑蛇,一时也不凑手。

傅儿:一下子闯了进来,黑蛇猛然抬起头,蛇眼里满是凶光,蛇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像是在警告,把她吓得大叫一声,栽在丈夫怀里。

董仲:赶紧抱妻子跑出来,放在地上施救,掐着她的人中穴。傅儿:好半天,她才哼哼着醒来,一下子挣脱丈夫,眼睛睁得老大,嘴里喊着“蛇、蛇!” 就要跑。

鹤东和鹤西:哭着跑过来抱住妈妈,又是亲又是吻的。

傅儿:紧紧抱住孩儿,神情才恢复过来。

帮忙的人:早都跑开了,躲得远远的看,谁也不敢到近前。董仲:别人躲开行,他不能躲呀,真跑开不管老父就是大不孝,别说一条蛇,前面就是有万丈深渊也得往下跳。他让傅儿带着两个儿子躲远点儿,自己去屋里拿了把菜刀又进的父亲屋来,他豁上了,黑蛇真要糟蹋父亲,他就和黑蛇拼命。

黑蛇:见他,没有了刚才的凶相,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依旧附在董永胸前守护,时不时的吐着信子。

董仲:看它时间长了,也不那么怕了。甚至,他向前买了两步。蛇对他并不防备,仍旧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忽听屋外有人喊,说有个白衣乞丐来寻他家的蛇,问有见过的没有。)

董仲:赶紧出屋来,白衣乞丐已经走到跟前。看他鹤发童颜,破衣烂衫,衣服虽破,却不脏,左手提一红荆条编的筐子,右手拖一棍子,看似乞丐,却精神矍铄,一脸的着急。他赶紧放下菜刀,跪下磕头。

白衣乞丐:把他搀扶起来,“孝子莫多礼,可否见过我家黑儿,这个东西,总不听话,不好好呆在家里,却说啥要来报恩。”

董仲:听不懂他的话,“老人家,不知您说的黑儿是人还是?”白衣乞丐:“蛇,一条蛇。”

董仲:赶紧把他请到屋里。

(却也怪了,那条黑蛇见白衣乞丐进来,竟有些怕的样子,蛇头从董永胸前溜下去,蛇身子也动了,像是要离开。)

白衣乞丐:并未理会,他先是冲着董永拜了三拜,嘴里念叨个不停,“好了、好了,该走了,”就独自走出屋来。

董仲:就在他身后一直盯着,他出屋的片刻,那条黑蛇忽的不见了。他一下子就懵了,等他回过神来,走近父亲,哪里还有蛇的影子,赶紧追出来,却不见了白衣乞丐。他四处找着,“老人家、老人家。”

(天空中,只有蒲絮簌簌落下,那里还有白衣乞丐的影子。他又问聚拢来的人,都说没看见,也有人说,在门口闪了一道金光的,很快不见了。神奇,都说神奇,孝子一薨,这么多奇异现象发生,乃天意啊。于是,议论不停,丧事还得办。孝子们挤满灵棚,谁也不敢到茅屋里去。)

董仲:就和两个孩儿守在父亲身边。

主事:进来和董仲说:“出现这么多怪异现象,着实令人害怕,大祭摆下了,你还是去祭拜一下天地吧。”

董仲:听了点点头,亲自上香、烧纸,跪拜天地。也奇了怪了,董仲拜下,蒲絮纷纷落地,地下厚厚的一层。

(这时,天又变了,变得灰暗起来。不多时候,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这是五月天啊,可不是下雪的时候,雪纷纷扬扬,落地不化。所有的人都怕,这刚走了黑蛇,刚落了蒲絮,又下起雪来。于是,所有的人都虔诚的跪着,谁也不敢抬头望天。天在泣,雪化作雨,纷纷撒下;地在哭,呜呜咽咽的,像是从地下传来。恍恍惚惚中,天上的、地下的,都有些人影在晃动,还有时断时续的哀乐声。这种异象一直持续到下午,天才慢慢的好起来,一切恢复了正常。周围村的人,凡受过董家恩惠的,都纷纷赶来祭拜。谁家没受过董永的恩惠?要知道,董永看病从来不收钱的,惠及很多人。一时,来来往往来吊唁、哭丧的人络绎不绝。)

董仲:忙着迎客、送客,头不知磕了多少,累得他瘫在地上,必须有两个人扶着才行。

理事:怕累着董仲,就吩咐鹤西、鹤东,一个迎客,一个送客。这守孝还有两天呢,怕董仲熬不下来。

理事:陪着董仲刚到屋里歇下,就有县府衙役跑来送信,说是县令马上就来吊唁,快点准备迎接吧。

(于是,所有的人都忙起来。)

董仲:领着孝子们亲自到村口跪迎着。

(不多时候,先有祭品送过来,接着,有哀乐声传来,后面一顶官轿,轿杆、轿顶都挽着黑纱,轿后还跟了许多官人。看事人都感叹,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轿子在董仲身边落下。)

县令:下轿来,赶紧搀起董仲,一番唏嘘,“真是没想到啊,高壮候仙逝,还望你节哀顺便,本府已经上书州府,很快用批文下来的。”

董仲:表示了感谢,头前引路,先把县令引入草屋,瞻仰遗容,又引到灵棚祭拜,一声锣响,孝子们哭声震天。

县令:三叩九拜后,董仲亲自跪送出来,又有年长者引入贵宾屋茶水伺候。跟县令来的各位大人,根据官职大小,依次祭拜完毕,才随县令离去。

(三日后,该发丧了了。从一早起,董仲还等着县令的信儿,他说是要来的。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就着急。父亲已经入殓了,按照董永遗愿,一口瓮当了灵柩,众人扶柩,就等着县府人来,祭拜完后起灵。)

(报信的人撒下去,一里一个,迎在十里外。)

理事:不时的看时辰,实在等不及了,就和董仲说:“还是派人到府里问一问吧,别误了时辰。”

董仲:火急火燎的,实在等不及了,就托理事去问。这事儿也就他去,谁去也不合适。

(于是,派了两个人陪他去,还没走到村口呢,就传信来了,衙役来通报,说县令让再等2个时辰,安陆县的还没到。这话传的,使人听了莫名其妙,这和安陆县有啥关系,那里又没啥亲戚。)

董仲:当然,他听父亲讲过,逃难时是在那儿住过好些年,难道就因为父亲在那儿住过,人家来祭拜?可也不可能啊,那得是多大的恩惠呀,路途遥远,还得赶过来。

(不管董仲怎猜想,县府还真的是等安陆的人来。孝子去世,县报到青州府,青州府不敢怠慢,毕竟是一代王侯,又是孝子,赶紧报到朝廷。朝廷让人一查,高昌候,又是大孝子,自己放弃了食禄,还卖身葬父,值得大力宣扬和褒奖啊。听说朝廷要褒奖董永,信儿很快在各地传开,各地马上争开了,特别是安陆县,上书朝廷,说高昌候曾经逃难到安陆,住了很多年,应该迎他的衣冠回去修冢建祠纪念。朝廷一听,这是好事啊,诏曰天下,细查高昌候逃难所经过之处,准许修祠祭奠,已达到孝治天下,江山永固地目的。此诏一下,南方各府就派人来迎。这两天忙坏了千乘郡高昌县令,忙着迎接各地的官差,等凑齐了,才想起来,忘了让董仲准备董永的衣冠等圣物,急忙又派人去办。)

董仲:终于明白了怎回事儿,赶紧让人准备。可是,父亲有啥遗物呢,那几件破烂衣衫已经给他烧了,找了找,一把破油纸伞、一根拐杖,还有一个捣药的臼,就这些了,别再找不出啥来。这三样,正好分给三个县府……

(董永的入殓仪式由高昌县令亲自主持。但是,当县令看到董永瓮葬,觉得很没面子,暗地找董仲商议,由县府出资,换口上好的棺材吧,以瓮葬之,太委屈孝子了。)

董仲:表示了感谢,说瓮葬是父亲的遗愿,父亲大人自己生前看好的。再说,已经入殓了,不好再动。

高昌县令:也没有强求。因为,听说董永死后那些奇异的现象,他也惊骇,认为是天意。

(董永下葬时,哭声震天,谁都抓把土放到他的坟上,汇成了个很大的坟冢……三地迎孝子的差役,待董永下葬后,不敢久留,把董永生前的遗物包好,当做圣物捧着,匆匆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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