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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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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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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五十四章 玉枝病亡

本场简介:董永和玉枝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了一起,彼此你恩我爱,羡煞村里人。都说董永有福,连娶了两个美如天仙的娘子,都是那么贤惠和手巧,恩惠村里人家,也获得了村里人的尊重。村里人都说,董永的福是他的孝成就的,孝感动的天上的仙女下凡以身相许。如今,又娶了大户人家的美娇娘,试问,天下男子,谁有这样的好福气。所以,村里人都教育自己的子女说,唯有孝敬爹娘,友爱相邻,同情施舍落难人,最终必有好报。董永还是朝廷钦封的孝子,要不是他的侯爵原因,不适宜再封,说不定早升官了,做个县令啥的,衣锦还乡,荣耀故里。因此,董永成为村里人的楷模,说起他来,谁也是滔滔不绝……

人物:董永玉枝 董仲

玉枝:很在意董郎的好名声,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虽说是粗茶淡饭,心里却比喝了蜜还甜;天天织布虽说辛苦,身体却好了许多;有个孩儿陪在身边,一声娘亲叫的她心花怒放,这才是人家最美的生活。愿不得天羽姐姐不怕天条律例,私自下凡过这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这不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吗。她把这一切归咎于天羽的恩赐。因此,她在家里立了牌位,每天上香供奉她,还让董仲每日里给娘亲行礼,告诉他,供奉的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她在天上,历尽万般劫难才送你回来,千万别忘了娘亲。董永:看妻子这样做,被她的大度、贤惠所折服,他更是尊重妻子,平日里照顾妻子很是周到。

玉枝:你恩我爱的日子很甜蜜。这样过了几年,董仲到了上学的年纪,她想把他送入私塾,无奈离家很远,就在家里亲自教他识字,读三字经、四书五经等,期望他大了能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董仲:也很听话,跟着孔融学,有点好吃的总是让爹娘先吃,他才吃;跟着黄香学,夏日里,手执纸扇为爹娘驱蚊虫。村里人见他这样懂事,都说又是一个董永,将来会有更大出息。

(八月十五的晚上,祭拜完妻子,一家人在月下说话儿,董仲在玉枝怀里睡着了。)

董永:“咱再要个你自己的孩子吧,这样对你也公平些。”玉枝:看着怀里的董仲说:“董郎何出此言,仲儿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董永:“可是,玉枝,我知道你对仲儿好,可毕竟不是你亲生的。”

玉枝:“董郎,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要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仲儿就会少些母爱,尽管不是有意的,可避免不了,我不想让仲儿少了母爱,那样对不住天羽姐姐。”

董永:“可是,这也太亏欠你了,董永心里不安。”

玉枝:摇摇头,“你的孝,四邻八乡皆知,为妻不能给你脸上抹黑,听我的好不好。”

董永:这才不再说啥,走过去,让妻子偎依在自己的胸前,两人望着明亮的月亮出神。

玉枝:轻轻地问,“董郎,现在,天上的天羽姐姐在干啥呢?”董永:轻轻摇摇头。

玉枝:“她会不会像咱们一样也看着我们呢?”

董永:“可能会吧,看你这么贤惠,她一定会高兴得。”

玉枝:“真的吗?”她看着丈夫,面若桃花。

董永:又和她说起汉河边的老槐树,长得越来越茂盛了,那些枯枝上都发了新芽。

玉枝:听了也很高兴,叮嘱着丈夫,别忘了给它浇灌。

董永:应着……

(可是,自从玉枝偷着吃药,打掉腹中自己的孩儿后,不知怎的就落下了病根,时不时的浑身无力,冒虚汗、还不时地咳嗽。几个月后,人消瘦了。)

董永:会些医术的,天天熬汤药伺候着,病却时好时坏,他不得不四处借钱抓药,往往是春天借了秋天还,今年借了明年还,日子又紧巴起来。

(村里人都很同情,不时来探望慰问。可是,都是靠种地吃的,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钱施舍他。)

董永:这事儿,他心里很明白,唯有天天打工挣钱来给妻子抓药。

董仲:也很听话,五岁上就能帮爹爹干些活儿了。

董永:有一次,他看妻子咳嗽的厉害。实在没办法了,他就去丈人家借钱。不但没借钱来,还被岳丈一阵好挖苦。

傅员外:“还是高昌候呢,还汉孝子呢,穷得连给妻子抓药的钱都没有,还有脸上门来讨要,丢人不,天生的穷命,啥时候也富不了,我女儿跟着你是遭大罪了,没找你算账,你倒上门来讨要,咱的老脸都没处搁。”

董永:羞愧的,也不知怎样走出岳丈家的,他躲在麻大湖边好一阵儿,回过神来了才匆匆往家里赶去。

玉枝:家里,她已经起来了,挣扎着在给孩子做饭。看丈夫满身是泥的回来,手里还有几条鱼,就心疼地说:“这么大冷的天还下河抓鱼,冻坏了身子怎办。”

董永:笑着,“没事儿,我身子棒,看你和孩子好长时间没吃到鱼了,就去汉河里抓了几条鱼给你娘俩打牙祭。”

董仲:一听高兴了,“吃鱼咾、吃鱼咾。”

董仲:可是,鱼炖出来了,他却把好肉夹到娘碗里,自己只吃个鱼头,还说着:“娘亲快吃,多吃些病就好了。”

夫妻:看着,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董永:从孩子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心里满是酸楚。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在董仲八岁的时候,玉枝终于熬不住,在一个冬夜里默默的走了,等董永发现,身子已经冰凉了,董永抱着妻子大哭。村里人都来帮忙,早有人去给傅员外送信,可是,直到放丧时,没有一个傅家人来。是啊,傅家已经不认这个女儿了。去年,玉枝娘死时,傅家没报丧,是董永在麻大湖打工听说了,先去吊丧,人家没让进门。回家后又做了大祭,一家人去,被傅家人堵在门口不让进去。董永只好在门口和妻子祭拜了一番回来。说实话,玉枝的病也和这事儿也有关。病从气上生,娘亲死连面也不让见,让谁也受不了。当然,这事儿也不愿傅员外,他老了,说了也不算,儿子媳妇都管着呢。舅子媳妇是怕让小姑子进家门再分家产,小姑子家穷得那样,谁不怕呀。而玉枝死,傅家也不来,怎也说不过去,都议论纷纷,娘家人不来,场面很难看。)

董仲:他偷偷去了姥娘家去哭求,被他妗子赶出来,还骂他哪里来的野种,并放狗咬他。

董永:赶到的时候,看到儿子跪在傅家门前哭求,他哪里受得了,想找傅家人理论,家奴拦着不让进,还说啥,老爷发话了,又不是傅家亲外甥,和傅家没半点儿关系。气得董永道,“那玉枝是傅家人吧,怎就这么绝情,连最后一面也不见。”

舅子媳妇:没想到,她出来骂上了,烂七八糟的说了很多。董永:知道,再说也无意,只好背着儿子回来了。

(说真的,董永想好好打发玉枝入土为安。可是,手里紧啊,村里人家都借遍了,再也不好意思开口。再次卖身葬妻吗,那孩子怎办,谁来照管他。思前想后,实在没法,家里值钱的就一口大缸,也只有把这口大缸当作妻子的灵柩了。他这样做,村里人都很感动。要知道,这些年,虽说提倡孝道。可是,乡下人都穷啊,哪里有钱买棺材,都是一张席子裹身下葬。把大缸当棺材,谁家也舍不得。董永有这个想法时,相邻还劝,一口缸,可以保全五谷不受鼠偷食,也可以防止粮食发霉。再说,这也是家里唯一的值钱物件了,你怎么舍得葬了?)

董永:含泪道,“玉枝来我家八载,受尽苦难,并未享一天福,别说一口缸,就是拿我的命换她回来我也愿意。要知道,她可是千金贵体呀,为了我和孩子,住草棚,吃粗食,如用草席打发她,永心里怎忍啊。”

(一番话感动了全村,没人再阻止他。)

玉枝:入土了,旧坟旁又添了新坟。父子悲悲戚戚的,守孝百日后,董永还得下地和打工,只是叮嘱孩子每日为母守孝。要不怎样呢,日子还要一天天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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