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西风女神跟着梅花落九天在虚离幻境玩了好长一段时间。
孔飘飘玩得不亦乐乎,玩着玩着,她忽然间又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问:“科长,您觉得,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宇宙间更高级的智慧生命创造出来的游戏场景啊?”
孙琴梅听了,心里那是波澜起伏啊!她思索了一阵子之后才说:“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呢!我们就像游戏世界里的这些农民一样,困在属于自己的时空里面而无法逃脱,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是啊,我们只能在我们自己的时空世界里面生活。而更高级的智慧生命就在宇宙的一个更高的维度里面看着我们。我猜想,我们当中,也可能存在很多宇宙玩家,只是我们不能察觉而已;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当中把他们当作了我们这个时空世界的人。”
“飘飘,你讲得非常有道理……”孙琴梅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里说,“也许,那些我们无法感知到的智慧生命,就是宇宙玩家吧?他们会给这个世界的人下达指令,他们要打开地下金库的保险柜,当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他们甚至可以完全掌控我们的一切!……我们真的会束手无策吗?”
孔飘飘看到屏幕里面的梅花落九天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发呆,就问:“科长,您怎么不动了?”
“哦,可能是掉线了吧,好像网络卡住了。”孙琴梅说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心想,“宇宙玩家应该也会掉线吧?没准儿也会出现卡顿的现象。看来,我以后要多多留意一下了。”
“现在也快要到上班的时候了;是不是上班时间玩这个不合适呀?”孔飘飘问。
“肯定不合适呀!我们在下班休息的时候玩一玩就行了,放松放松心情;上班时间还是要以工作为主。”
“说得对!那我就先退出了。”
“好,我也退出来。”于是,孙琴梅退出了虚离之境,然后说,“飘飘,我现在就去找一下那个叫西王牧的人。你留在这儿办理业务,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打电话向我咨询。”
“好的,科长!”
孙琴梅起身向门外走去,出了百花银行,进了自己的小汽车。她一边驾驶着小汽车,一边在心里想:“这个西王牧肯定还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她到底想要跟我讲些什么话呢?我倒要看看,他在我面前还会怎么演戏!”
公安部城西分局,局长办公室。
孙琴梅盯着天花板的一个角落,心里想:“杨丹娜果真是厉害,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已经安装好的监控设备。这个西王牧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隐藏的摄像头会把自己出卖了吧!这件事情想想就觉得滑稽可笑,哈哈!”
就在此时,西王牧走进了办公室,他打了一声招呼:“孙科长!原来你就已经到了呀!”
孙琴梅转身看到西王牧,于是笑着回应:“牧局长,你这人还挺忙的呀!我发现你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就自己进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我猜到你下午要过来,所以我就把门开着。其实,要说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我,刚才我去了一趟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一包香烟。不曾想,你偏巧这个时候就来了!”
“呵呵,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呀?”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
“哈哈!牧局长,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们还是到沙发上坐下说吧!孙科长,请!”
“好的,请!”
两人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西王牧问:“孙科长,你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不介意,这儿本来就是你的地盘。”
“哈哈,你这样说,我哪还敢抽烟呢?”西王牧就把刚拿出来的香烟又放回到衣服口袋里面。
“牧局长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我商量,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事情呢?”
“我上午去你的办公室,没有遇见你,却看到了一个新来的人,她说是你的助理。”
“是啊!怎么,牧局长认为她有问题吗?”
“我也是今天才跟她认识的,所以有没有问题,我暂时还不知道。你上午不在办公室,应该是去圣母医院看望欧阳厅长了吧?”
“没错!哎,你为什么没去看望一下欧阳厅长呢?我觉得,你更应该去看望一下。若是你上午去医院了,兴许我们两个上午就能遇见。”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来提醒了,我自然是会抽时间去看望的。我正忙着调查昨晚的恐怖袭击事件。”
“你调查昨晚的刺杀事件,跟我有关系吗?”
“那当然是有关系的呀!而且我认为,这件事情与你我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跟我密切相关的事情就只有百花银行的金砖谜案了。不过,既然你说昨晚的事情也跟我有密切的关系,那我顿时就来了兴趣。牧局长,就请你好好地说道说道吧,我洗耳恭听!”
于是,西王牧习惯性地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接着他吸了两三口,然后说:“对不起,我吸烟上瘾了。”
“没事儿,我真的不介意!”
“欧阳厅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致力于调查地下金库被盗的事情,他之所以会遭遇刺杀,肯定是因为查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盗窃金库的匪徒为求自保,才不得不要杀掉欧阳纯雪。我想,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别的人被暗杀;只要是会威胁到那帮强盗的人,都已经成为了被袭击的目标。”
孙琴梅想了想,说:“那么我呢?牧局长认为,我是监守自盗的人,还是会威胁到那帮强盗的人?”
“你一开始就被公安部门列为了监守自盗的嫌疑人。然而我觉得,你是清白无辜的。而你为了自证清白,就一定会去调查真正的盗窃者;这样一来,你就会被那帮强盗列入暗杀的名单里,因为你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如此说来,无论我是嫌疑人还是清白者,我当下的处境都不妙了!”
“没错!现在大家都能够推测出来,欧阳纯雪遭遇袭击,就是因为金砖谜案的事情。既然你有嫌疑,肯定也会被公安部门调查。你与昨晚的谋杀者,有没有关系,目前也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呵呵!”孙琴梅听完,就冷冷地笑了一下,“刚才你还说,觉得我是清白无辜的;怎么现在听你话里的意思,还是在怀疑我了?”
西王牧就把香烟摁灭在玛瑙烟灰缸里,然后说:“孙科长,你是多虑了,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也罢,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我今天约你,主要还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
“不知孙科长能否记得我保险柜的号码?”
“你保险柜的号码?”孙琴梅有一些疑惑,“这怎么能记得清楚?真是抱歉!”
“我的保险柜号码是205216,这个号码我没有告诉任何其他人,而且除了百花银行的金融密保中心,我也没有在任何别的地方留下痕迹,包括我自己家里以及我的这间办公室。”
“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间密室,进入这间密室需要一个密码,而这个密码就是我保险柜的号码205216。有人进入过我的密室,我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得知密码的。我想,这个密码大概只有你才能猜得出来吧?”
“什么?!”孙琴梅心中微微一惊,但她立即就把心态调整了过来,“你怀疑我进入了你的密室?可我从来就不知道你还有一间密室呀!你的密室在哪里呢?”
西王牧又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后慢慢地吸了几口,接着又缓缓地问:“那么上官达会不会知道我保险柜的号码呢?”
“肯定会知道的!因为保险柜的清单有两份,我这里留了一份,同时也要给他一份。他想知道任何人的保险柜信息,都能查得到!”
“你真的没有进入过我的密室吗?”
“没有啊!再说啦,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进入你的密室呢?”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
“你的密室里到底藏着什么呀?我很好奇!你不会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好啦,这个你就别再多问了!”
“哦,那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你知道,我也是挺忙的,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挽留你了。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情,百花银行的地下金库,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上官达的行长办公室。”
孙琴梅皱了皱眉头,说:“秘密通道的事情,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了,否则的话,那么多金银珠宝就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被盗窃而且没有被察觉。只不过,我一直没找到那条通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甚至还知道它通往上官行长的办公室。”
“对不起,关于此事,我确实无可奉告!”
“那好吧!不管怎样,我还是十分感谢你给我提供的这个信息。再见了,牧局长!”孙琴梅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西王牧也起身相送,看到孙琴梅的背影从眼前消失,他就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心里开始琢磨:“潜入我密室的人戴着梅花面罩,那就很可能是梅花教的人;可这个面罩居然又会出现在肖天笑的江湖镖局,就说明这个人也有可能是酋长派来的。而能够猜出密室密码的人,除了上官达和孙琴梅,应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那么,这个潜入密室的人是接受了谁的命令呢?是上官达还是孙琴梅?上官达居然连第十三号都敢杀,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虽然也想取代酋长,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杀死第十三号。莫非上官达还想要公然与酋长作对吗?他到底有什么心思呢?现在人人自危,大家都求自保,上官达既然敢杀第十三号,那自然也会杀我,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这样琢磨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面,望着窗外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王牧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紧接着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牧局长!”他转身看时,正见蓝羽雕走进了办公室。
西王牧顿时一阵惊喜,连忙笑着说:“小雕,你终于回来了呀!赶紧坐吧!”他一边说,一边往沙发旁边走过去。
蓝羽雕也走到沙发旁边,说:“牧局长,您也请坐吧!”
“嗯,好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西王牧就问:“小雕,在外面累着了吧?肯定很辛苦的,对不对?”
蓝羽雕点了一下头,说:“确实是有点累,但是也没什么关系。好在我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兔玲珑的下落;也算是初步达成了您的愿望。”
“这太好了!”西王牧听完十分开心,于是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了。他吸了几口,接着问:“那么,兔玲珑现在怎么样了呢?她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回来啊?”
“哦,现在的兔玲珑已经不是以前的兔玲珑了,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什么?”西王牧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说啥?兔玲珑失忆了?”
“是的!”蓝羽雕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认识我;所以我不得不从零开始与她交往。我也想带她到蝴蝶城来,帮助她找回记忆,可是她一点都不情愿,她只想留在那个地方自由自在、安安静静地生活。”
“哦?”西王牧思考了一会儿,说:“她甚至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我跟她提起过您,她说没有任何印象;我又问她知不知道酋长,她也说不知道。”
“那她知道什么呢?”
“她现在只知道她醒来之后的事情。我猜想,她大概是因为中毒,就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不过我认为,她能够活着就好!您说是不是这样呢,牧局长?”
西王牧沉默着,他吸了几口烟,问:“那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呢?”
“是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荒山野岭的一座破庙里面。当时,她就一个人在那儿。”
“哦!”西王牧默默地吸着烟,眼睛里不自觉地流淌出几滴泪水。
蓝羽雕看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办公室里就这样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西王牧抽完了那根香烟,就把香烟头弄灭在玛瑙烟灰缸里,接着说:“小雕,我希望还能够见到兔玲珑,不管她是否记得我。你想办法把她带到蝴蝶城来。”
“好吧,我就尽力而为了!牧局长,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也累了,那就回家休息一下吧!现在暂时没有事情。”
“我听说,蝴蝶城这里又出了一个大案件,好像是关于欧阳厅长的……”
西王牧就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晚餐之后正要去公安厅开会,看看总部会如何安排。你就回家等消息吧!我明天再找你商量。”
“这样也好!”蓝羽雕说完,就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家了。”
“好的!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西王牧也站了起来,随后就和蓝羽雕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蓝羽雕说:“牧局长,您不必送我了!您突然间对我这样客气,我有些不习惯。”
西王牧说:“我现在要好好地珍惜你了。我的人生总是不得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害怕,你也会突然间离我而去。”
“我对于您来讲,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有!”
“可是——”蓝羽雕犹豫了一下,说,“我难道不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吗?当我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像周诗墨那样被清除,对不对?”
西王牧摇了摇头,说:“如果我真的要杀周诗墨,我肯定会跟黑衣客一样,亲自行动。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派你去执行任务。因为我知道以周诗墨的武功,你未必能够杀得了他。我其实是给了周诗墨生还的机会。”
蓝羽雕听完,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好吧!那您就送我到这里,我自己会下楼。”
“行!”西王牧停住脚步,目送着蓝羽雕下楼而去,然后又回忆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的那件事情:
(时光倒流)
天山雪莲派总坛,西王牧的居所。
西王牧抱着一些柴火走进了屋子,接着往火盆里面添加了几根木柴。而他的妻子阿玲则坐在一把睡椅上,怀中抱着一个年幼的女婴正在喂奶。
过了一会儿,阿玲就小声地说:“牧,快来瞧瞧你可爱的女儿,刚刚还在吃奶,吃着吃着就睡着啦!”
西王牧于是走到床边,望着女儿那小巧玲珑的模样,笑着说:“好调皮呀!睡着了还在微笑。”
“牧,女儿都快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想好名字呢?”
“我一直在纠结呀!”
“纠结?你在纠结什么呢?只是取个名字而已,有啥好纠结的呀!”
“根据我们家族的传统,凡是生个男孩,就赐以复姓为‘西王’,而要是生了个女孩,就赐以单姓为‘王’。我就想啊,男孩女孩不都一样么?都是自己的骨肉,为什么还要用复姓和单姓来区分呢?为什么女孩就不能是复姓呢?”
“哦?所以,你就在纠结,是让女儿姓‘西王’呢,还是让女儿姓‘王’?对吗?”
“是的!不知你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
阿玲想了想,说:“既然是家族的规矩、传统,咱们还是遵守吧!虽然我也不理解这其中的意义,但我认为肯定是有原因的。再说了,女儿终归是我们亲生的,不管是姓‘西王’还是姓‘王’,她都不会改变。”
西王牧想了一会儿,说:“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他又望了望熟睡中的女儿,继续说,“你看女儿这秀嫩秀嫩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真是惹人怜爱呀!不如,我们就给她取名叫秀红吧,你觉得怎么样?”
“秀红,王秀红。好听,这个名字真好听!我的乖宝宝啊,你爹爹终于给你取名字了,你可要谢谢你的父亲呀!”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两下敲门的声音。西王牧看着门那边,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风齐瑛!西王牧,掌门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哦,原来是风师姐呀!我马上就跟着你一起过去!”西王牧答应一声,又对阿玲说,“我过去那边看看,你就在家中等我。”
“嗯,好的!可能是易掌门回来了吧?”
“也许是吧,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西王牧一边说,一边拿起御寒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向门外走去。
西王牧跟着风师姐来到易掌门的居所,在居所前方的大庭院里面,看到两个年龄很小的女孩在玩游戏;其中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差不多有五六岁,而另一个女孩看上去应该也有三岁多。
大女孩看见了风齐瑛,就大声叫喊着:“娘,您这是从哪里来呀?这个叔叔我好像见过,他是谁呀?”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这么多话!好好带着雪薇妹妹玩耍,千万别欺负她哟!”
“娘,我知道啦!”
雪薇扬起稚嫩的小圆脸,看了一下风齐瑛和西王牧,然后对大女孩说:“芳姐姐,我们去那边玩吧!”
“好呀,雪薇妹妹可一定要牵着我的手啊!”芳姐姐说着就牵起雪薇的手,然后两个小伙伴开开心心地跑到另一个角落去玩了。
西王牧说:“好可爱的小女孩呀!”
风齐瑛笑了笑,说:“易掌门的女儿,你已经认识。那个大一些的就是我的女儿,她叫余露芳!对啦,你的女儿也该有好几个月了吧?”
“快有三个月了。时间过得也快,我跟阿玲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女儿才刚出生呢!”
“是呀!你忙着照顾妻子和女儿,几乎一天到晚都不曾离开过那个小屋子。”
“呵呵,是的!其实,偶尔也会带着妻子出来走走。”
“我们还是赶紧进屋吧,掌门夫人正等着呢!”
“好的!”
于是,两人走进屋子。此时,掌门夫人正坐在桌子旁边整理衣物。
西王牧就喊了一声:“嫂夫人!”
“坐下说吧!”掌门夫人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西王牧和风齐瑛都坐了下来,西王牧又接着问:“嫂夫人,掌门师兄还没有回来吗?可曾有他的消息呢?”
掌门夫人却许久没有答话,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掌门夫人终于开口讲话了:“易掌门在下天山之前,交给我一封密封好的书信。他叮嘱我说,十天之内不要拆开书信;只有在他十天之后还没有归来,才可以拆开书信来看,并且要按照书信的内容去做。而今天,是第十一天了;所以,我就拆开书信来看了一下。”
西王牧听完,就满脸疑惑地问:“书信上写了什么?”
掌门夫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拿出那封书信,说:“你自己看吧!”
于是,西王牧起身走到掌门夫人的近前,接过信封,然后拆开书信,开始阅读起来:
{夫人,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踏上了不归之路。我这一次带着第十三坛的坛主余正猛下天山,去往百花神都,实际上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根据行程安排来计算,我们不出十日便可归来;若是超过期限之后而还未抵达天山,那就说明我们凶多吉少,甚至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但是无论结果如何,都请夫人一定要放宽心,因为命运的劫数,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你一定要想开些,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之所以不允许你在十天之内拆开书信来看,就是怕你替我担心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假如我十天之内没有回来,我也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另外,一派不能无主,天山雪莲派的掌门人之位就由西王牧来继承!好了,话不多讲,我们该出发了。夫人,你一定要多保重啊!}
西王牧看完书信,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将书信放在桌子上面,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风齐瑛却冷笑了一下,说:“恭喜你了,西王牧!你现在就是天山雪莲派的第十九任掌门了。”
西王牧就看了一眼风齐瑛,说:“原来你也看了书信,知道了情况。”
“没错!其实我的丈夫余正猛也留了书信给我。所以我就猜想,信的内容应该会差不多。”
“然而,让我十分不能理解的是,易掌门和余坛主现在生死未卜,危在旦夕;而师姐你,却在这个时候恭喜我接任掌门之位,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给我的感觉,就是对我的讥笑嘲讽,甚至可以说是侮辱!”
风齐瑛再次冷笑了一声,说:“易掌门和我的丈夫都是因为受人胁迫,才不得不下天山。至于他们去做什么事情,我们现在都无从知晓。如今,他们两个人遭遇险境,无法归来;可获益最大的人就是你,西王牧!”
“什么?”西王牧吃惊地问,“原来你是在怀疑我?”
“是的!其实,我和掌门夫人都在怀疑你,我们怀疑你就是那个胁迫者,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
西王牧摇了摇头,说:“不,你们搞错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有一些情况,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而且即使我讲出来,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那你就先讲来听听吧!”掌门夫人说。
西王牧就看了一眼风齐瑛,却是欲言又止。他沉默了好一阵子,问:“你们是凭什么怀疑我的呢?”
风齐瑛就看了一下掌门夫人,掌门夫人于是说:“你在天山只不过是一名猎人,连一个坛主都不是。而且,你来到总坛才仅仅三个月,易掌门凭什么要让你来接替掌门之位呢?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资格来做天山雪莲派的掌门人呢?如果不是你耍手段胁迫,我丈夫为什么会在书信里写明,让你来当掌门人?我想,他是在担心,如果没让你当上掌门,你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吧?”
“这个……”西王牧听完就停顿了一下,“我确实不知道易掌门为什么要让我来当掌门人!真的,我自己也感觉非常突然!嫂夫人,风师姐,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西王牧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们目前也不打算追究,因为刚才讲的这些,也都是我们的猜测。西王牧,你安心做你的掌门吧,我和风齐瑛会带着孩子离开天山。”
“离开天山?去哪儿?”
“去寻找我们各自的丈夫,因为我们都不想看到孩子失去自己的父亲。”
“如果要去,那我也应该跟着你们一起去。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救回易掌门,我还要把掌门之位归还给他。”
“不必了!你的女儿才几个月大,所以你的妻子和女儿都需要你陪伴在身边。如果带着她们在外漂泊,你忍心看她们吃苦受累吗?”
西王牧听完就沉默了。
此时,风齐瑛又说:“牧掌门,我风齐瑛暂且叫你一声掌门,因为这是易掌门亲自指定的。有些话,掌门夫人不好开口,我就得开口讲出来。既然我们怀疑你,怎么还会跟你在一起呢?我们离开天山,一是害怕你设计谋害我们,二是为了寻找易掌门和我丈夫的下落。所以,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了,你就呆在天山做你的掌门人吧!”
掌门夫人说:“我们两个人的衣物及其它的随行生活用品都已经收拾好了,即刻准备下山。我们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假如这一切真的就是你的阴谋,或者跟你有关系,我们一定还会杀回天山。”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同时将刚才整理的东西包裹好,背在背上。
风齐瑛就看着西王牧说:“天山风雪,催魂夺命!西王牧,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但愿此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否则,哪怕是只跟你有半点关系,或者你想要追杀我们,我的催魂铃和易掌门的夺命雪花旗都绝不会放过你!”
“不!其实,真正想要得到掌门之位的人是你的丈夫余正猛!你们需要提防的人也应该是他!”
“你够了!请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混淆黑白!”
掌门夫人说:“西王牧,是非对错,我心中自有分寸;你这样挑拨离间是没有用的。风齐瑛一直跟随我左右,余正猛也一直追随在易苍君的身边!你就没必要当着我的面信口雌黄了!”她说完,又转身朝向风齐瑛,“齐瑛,我们赶紧走吧!”
“是,掌门夫人!”
这个时候的西王牧只觉心中堵得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们两个人出门。
掌门夫人走到庭院里抱起自己的女儿,说:“雪薇,娘要带你离开天山了。”
余露芳就问:“姨娘,您要带着雪薇妹妹离开这儿吗?准备去哪里啊?”
风齐瑛也跟着走了过来,说:“芳儿,我们去找爹爹!过来,牵着娘亲的手,我们跟你姨娘一起下天山。”
“哦,好啊好啊。要去找爹爹喽!”余露芳就开心地叫起来,连忙牵着娘的手,“走吧走吧,我们快点走吧!”
西王牧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就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转过身,走向自己居住的地方。
可当西王牧回到居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屋子内外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清晰可见;而他的妻子阿玲却被一根绳带吊在房梁上。
“阿玲!”西王牧就慌叫一声,同时急忙掏出赤焰飞镖,疾速地一掷。只见飞镖瞬间割断了绳带,就在阿玲掉落的一刹那,西王牧奔赴其下,将阿玲抱在怀中,紧接着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阿玲,你怎么样了?阿玲!”西王牧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妻子,一边颤抖着把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带解开。可是如今,阿玲却没有了一丝呼吸,也没有了任何心跳。
此时,西王牧吃惊地发现了诡异的一幕,套在阿玲脖子上的绳带竟然是妻子本人的随身武器,就好像妻子是自杀上吊一样……
在惊慌失措之中,西王牧猛然间又想起了女儿:“啊!秀红!”他抬起头来,黯然失色的目光在屋子里面茫然地搜寻着,嘴里还喃喃自语,“秀红,秀红在哪里?在哪里?……”
正当这个时刻,屋子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戴着戏曲面具,看上去就透露出一股冷冷地杀气。
西王牧又是一阵吃惊,他定了定心神,缓了缓情绪,然后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妻子!”
那人平静地回答:“我是酋长!”
“酋长?”西王牧强忍着心里的悲痛,他轻轻地放下阿玲,慢慢地站了起来,“酋长是谁?你为什么要跑到天山来杀人!”
“不,我没有杀你的妻子!是你自己来晚了。这可真是遗憾啊!如果你早一点回来,说不定还能救下你的妻子。”
“卑鄙!你赶紧把面具摘下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酋长就冷笑一声:“只要你活得足够长久,你就有机会看到我的真实面容。想让我现在摘下面具,你还远远不够资格!”
“少这么多废话,你杀了我的妻子,我就必须让你偿命!”西王牧说完,飞快地掏出一支赤焰飞镖,朝向酋长一掷而出。
酋长眼疾手快,迅速一闪身,把飞镖接在手中。
西王牧于是一个飞身,跳出屋子门外,落在了酋长眼前,紧接着就是出拳击打。
而酋长也甚是厉害,面对着猛烈的进攻,他既不慌张也不惊忙,仅用一只手就轻松化解了西王牧凌厉的攻势。
二人打斗了十几个回合,西王牧已经觉察出对手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获胜,完全不能伤其分毫,就更不用说杀死他来为妻子报仇了。
因此,他不得不跳出打斗圈外,眼睛却依然紧紧地盯着酋长,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我是酋长!我要你听命于我!”
“你是我的仇人,我凭什么还要听命于你?我既然打不过你,你干脆把我杀了吧!否则,我一定会苦练武功,以后还会继续找你报仇的!”
酋长就摇了摇头,慢慢地说:“我刚才听你呼喊秀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女儿的名字就是叫秀红吧?”
西王牧顿时大惊:“我女儿在哪里?小孩子是无辜的,请求你不要伤害她!”
“你放心,只要你听命于我,我就会好好地把你女儿抚养长大。将来,你们父女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
“我现在就要见到我的女儿,我必须亲眼看到我女儿秀红还活着,才会考虑要不要听命于你!”
“好,这个不难!”酋长说完,就拍了两下手掌。
这时候,就跳出来另一个戴着戏曲面具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儿。
酋长继续说:“把孩子抱过来,让西王牧亲自看一眼,看看是不是他亲生的骨肉。”
“是!”那人就抱着婴儿走到西王牧的跟前。
西王牧看到女儿还在熟睡,心里就稍微有一些安慰。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女儿的小脸蛋儿,可那个人却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