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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YeS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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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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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温哥华》连载

第四十六章 美梦与噩梦(一)

戴维刚离开杰克,不远处的墙边上,一个黑人流浪汉朝戴维离去相反的方向走开,边走边掏出一部手机拨打。但他还没来得及通话,突然,一群流浪汉从他身后冲了上来,一人夺走他的手机,往街边的墙上砸去。手机被砸得粉碎。流浪汉一拥而上,将黑人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很快将他打倒在地上。

这时,两辆警车警笛呼啸而来。警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停了下来。两名警察冲下警车,边掏枪边朝这边冲过来,同时大喊:“Back up! Back up!”(后退!后退!)

流浪汉见这个架势,纷纷散去。此时,黑人流浪汉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两名警察上前查看黑人流浪汉的伤势,一名警察呼叫救护车。不久,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救护人员将黑人流浪汉抬上救护车。救护车迅速开走。原来,这个黑人流浪汉是警察的线人。

星期一早上,刘俊豪像往常那样到公司上班。等9点多钟戈兰来了,他跟戈兰说,家里有事要请一天的假。戈兰同意了。之后,他开车回家。张丽已经上班去了。他换上体恤衫和牛仔裤,开车到辛笛儿的住处去。

今天,辛笛儿也按时起来,吃了早点,换上休闲装,打扮整齐,站在窗前等候刘俊豪的到来。昨天上午她给苏珊发了电子邮件说今天请假一天,晚上苏珊回信同意了。她看到刘俊豪的车,便拎起了一个装着零食和水的布背包,出门去。刘俊豪从车里面为她打开车门,她上车,关上车门。

辛笛儿以为刘俊豪会问她昨天跟李迅翰在饭馆吃饭的事。但是他没问,而是笑脸相迎,并递上一张生日贺卡,道:“Happy birthday!”(生日快乐!)

辛笛儿接过卡片,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了笑意。她打开卡片,里面写着刘俊豪在海滩上为她唱的那首歌——《我喜欢》。

“嘻嘻,我喜欢。”她笑了,从心底里笑了。要说昨天李迅翰祝贺她生日,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今天刘俊豪祝贺她生日,则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她的心间充满了幸福,耳边响起了刘俊豪的歌声:“我喜欢你的歌喉,虽然只有,两只老虎漫步走,却也自然如溪水流……”她扭头去看正在驾车的刘俊豪,发现他的嘴唇在轻轻动着——他在哼着那首出自他心中的歌。

不久,他们上了1号高速公路,来到了北温,从14号出口下了高速,往山上开去。公路两旁,树木成荫,已经有一些枫叶被染成黄色。

辛笛儿看了看窗外,说:“两边的枫叶快红了。”

刘俊豪眼睛注视着前方,说:“还要过一个月呢。枫叶红的时候,是加拿大最美的季节。”

刘俊豪把车开到格劳斯山(Grouse Mountain)的山脚,在停车场上停好车。夏天的格劳斯山,是人们登山览胜的好去处。而冬天,格劳斯山顶的滑雪场则是温哥华地区的滑雪胜地。刘俊豪和辛笛儿下车来。刘俊豪拿过辛笛儿的布背包,挎到自己的肩上。两人走出停车场,抬头朝山麓望去。葱翠的山林略微染上了黄色,上下山的缆车往来其间。缆车站前,游客进进出出。缆车站边上就是登山道的入口。不少游客舍缆车而不坐,选择由登山道步行上山。

刘俊豪笑问道:“是坐缆车上去,还是爬上去?”

“山顶有多高?”辛笛儿反问道。

“爬高才850米,距离不过三公里。”

“哼,我连华山都爬上去过,这么点高,还要坐缆车?”辛笛儿嘴角一翘,满怀信心道。

刘俊豪狡黠一笑,道:“哈,这格劳斯山可不比华山。虽然‘自古华山一条道’,但那好歹是双行道——可上可下。可这格劳斯山就不同了,自古只有一条单行道——只上不下。你可要想好了。”

“那上去的人怎么下山?”

“你知道这座山为什么叫Grouse Mountain吗?”

“不知道。”

刘俊豪眼珠子一转,故作神秘道:“Grouse作名词时是松鸡的意思,作动词时是抱怨的意思。传说古时候,有一对土著人夫妇爬到山顶,就下不来了。妻子抱怨丈夫:就怪你,就怪你!时间长了,这对夫妇就变成了一对松鸡,雌松鸡还不停地对雄松鸡叫唤(学鸟叫声):就怪你,就怪你。‘就怪你’用土语来说,就是(学鸟叫声):Grouse。所以这座山上就叫Grouse Mountain。到现在,山上还有这种松鸡,叫声很像Grouse。”

辛笛儿瞪大眼睛问道:“是真的呀?”

刘俊豪大笑道:“哈哈哈!当然是真的啦。我编的故事能有假?”

辛笛儿上前,握紧拳头要打刘俊豪,刘俊豪抬腿跑开。辛笛儿在后面追赶,边追边喊道:“我打你,看你瞎编故事来骗我。”

两人跑到登山道入口才停下来。刘俊豪看了一眼手表,说:“好了,别跑了,我们还是留点儿力气爬山吧。”

刘俊豪的故事和这段小跑,使辛笛儿的心情完全放松开来。他们一前一后,开始在林荫登山道上向上攀爬。登山道的阶梯越来越陡,两人越登越慢,不时有后来的登山者超过他们。辛笛儿开始气喘,说:“John,爬格劳斯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四周被树木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风景也看不到。”

刘俊豪停下来,说:“我忘了告诉你,这条道是专门是为登山运动员修的,叫做Grouse Grind,哈,就是‘累死松鸡’的意思,所以啊,又直又陡,又没什么可看的。月儿,你要不想爬,我们就下去吧?”

辛笛儿一噘嘴,道:“哼,我今天就偏不下去!”

两人继续往上爬,不久经过一棵树,上面有“1/4”爬高标志。

辛笛儿停下脚步,惊叹道:“啊,才四分之一!”

两人站住,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上爬。刘俊豪背着包在前,辛笛儿跟在后,台阶陡峭处,刘俊豪就伸出手来,拉一把辛笛儿。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爬到了“1/2”的标志处。两人又停下来休息。

辛笛儿喘气道:“啊~,才一半。”

辛笛儿说要喝水,刘俊豪从背包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拧开盖子,递给辛笛儿。辛笛儿接过,喝水。

两人继续往上爬,终于来到了“3/4”标志处。标志旁边,有一个打扮奇特的华裔女青年站在那里喝水休息。辛笛儿看了一眼女青年,也在路边站住。她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她对刘俊豪有气无力地说道:“把包给我。”

刘俊豪见辛笛儿累坏了,就将包从背上拉到胸前,问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给我纸巾。”

刘俊豪打开包,掏出纸巾,再将包放回背上,走到辛笛儿跟前,抬手去擦辛笛儿额头上的汗。他见辛笛儿脸色惨白,就顺手搂住她的腰。辛笛儿推开刘俊豪的手,回头扫了一眼那个女青年,小声道:“干什么?”

女青年也扫了一眼辛笛儿和刘俊豪。刘俊豪尴尬地收回手。女青年开始往上爬,边走还边往下看刘俊豪和辛笛儿两人。刘俊豪抬头去看女青年,女青年则报以微笑。刘俊豪不理辛笛儿,一个人开始往上爬去。

“啊!”突然,女青年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顺着登山道往下滚。刘俊豪慌忙扑上前,侧身倒地,伸手抱住往下滚的女青年。刘俊豪扶起女青年。女青年惊魂未定,趴在刘俊豪的怀里伤心地哭泣。刘俊豪搂着女青年,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辛笛儿跑步上前,见刘俊豪搂着女青年,停下脚步,哼了一声,生气地把脸扭向一边。她意识到,她在对刘俊豪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感到生气。我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她忽然明白,她这是在吃醋,吃别的女人的醋。刘俊豪看到辛笛儿,也感到尴尬。他放开那女青年,向辛笛儿解释道:“她摔到了,我……”

“Kitty,你怎么了?”这时,一个华裔男青年喊着,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他抱住女青年,问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啊?”

女青年啜泣道:“不是。我摔倒了,是这位大哥救了我。”

“谢谢啊!”男青年扭头对刘俊豪说道。他扶女青年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说:“摔着哪里啦?让我看一看。疼不疼啊……”男青年百般安慰女青年。

刘俊豪看着这一对恋人,偷偷捂着嘴巴发笑。辛笛儿扭头见刘俊豪笑得不怀好意,哼了一声,甩开步子,超过刘俊豪,继续爬山。刘俊豪急忙跟在她身后。不久,两人爬高了一段距离,那对恋人已经看不见,刘俊豪终于张开嘴,笑了出来。辛笛人回头瞪了刘俊豪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就在这时,辛笛儿脚下没踩牢,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刘俊豪看见,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辛笛儿。辛笛儿感激地看了一眼刘俊豪。她扭头见上下都没人,就顺势靠进刘俊豪的怀里。刘俊豪也伸出双手将辛笛儿抱住。这是两人第一次拥抱,心中的感觉都是异样的甜蜜。过了几分钟,辛笛儿轻轻说道:“走吧。”

没想到,刘俊豪没有松手,反而放她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在她面前蹲下,学着刚才那个男青年的腔调说道:“摔着哪里啦?让我看一看。疼不疼啊……”说着去撩辛笛儿的裤脚。

辛笛儿抬手打开刘俊豪的手,笑骂道:“闭嘴啊,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刘俊豪笑着伸手拉起辛笛儿,两人手牵着手,继续上爬。

又过了20多分钟,他们爬到了登山道台阶的尽头。路边立着一块牌子。两人驻足看牌子。刘俊豪读牌子上的字:“We don’t recommend this trail for walking downhill…”(我们不建议使用这条登山道下山……)

辛笛儿听了,问道:“啊,这还真的是单行道啊?”

刘俊豪笑道:“看,我没骗你吧?”

“那我们怎么下山?”

“还没到终点呢,就想着下山。”刘俊豪说着,抓住辛笛儿的一只手,从山顶入口爬上山顶平地,然后向登山道终点标志冲去。

到了终点,刘俊豪抬手看了看手表,说:“我们才用了两小时26分。不错,不错!”

辛笛儿弯腰喘气,问道:“最快的纪录是多长时间?”

“26分钟。”

“啊,我们也太慢了点儿。”

刘俊豪点了一下辛笛儿的鼻尖,说:“这么陡的台阶,我的月儿能爬上来就不错了。”

刘俊豪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替辛笛儿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说:“好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山顶的风光。”

“把照相机给我。”辛笛儿到刘俊豪的背后,从背包里取出照相机拿在手上。

两人肩并肩沿着山顶观光道漫步而行。道路两侧立着动物、昆虫、伐木工人等木雕。辛笛儿频频拍照。在一个顶上站着猫头鹰的空树根木雕前,刘俊豪拿过辛笛儿手上的照相机,说:“快过去。”

辛笛儿跑进空树根里站好,刘俊豪抬起照相机按下了快门。辛笛儿跑出空树根来,刘俊豪将照相机还给她,问道:“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辛笛儿反问道。

“肩膀上站着个猫头鹰,像个——巫婆!”

“你才像个巫婆!”辛笛儿举起拳头要打刘俊豪。

“哈哈,我只能像个神汉。不过倒正好是一对。”刘俊豪笑着逃开。

“谁跟你一对,不害臊!”辛笛儿笑着来追。

前方有一群人在围观伐木工人的滑稽和惊险表演。两人上前,站在人群外观看。表演结束,两人离去。接着,两人来到顶峰山崖前,从山顶远眺温哥华。

在绚烂的阳光照耀下,山脚下极少高楼大厦的大都市温哥华,显得那样朦胧,那样遥远,像是在雾里,又像是在梦中。一阵山风吹来,辛笛儿不仅打了个寒颤。刘俊豪扭头看见,朝辛笛儿身边靠了靠,说:“走,我们到餐馆去吃饭吧。”

“好。”

两人往回走,朝山顶缆车站边上的餐馆走去。他们走进餐馆,服务员引导他们到一张靠窗的空座位上就坐,递上菜谱,问他们要喝什么。刘俊豪问辛笛儿:“都冷得发抖了,就不喝冰茶了吧。”

辛笛儿想起上次刘俊豪喝冰茶的痛苦模样,就笑着点了点头。刘俊豪为他们要了一壶热绿茶。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了茶和杯子,问道:“Are you ready?” (可以点菜了吗?)

刘俊豪看了一眼辛笛儿,对服务员说:“Today is her birthday. Do you have something special?” (今天是她的生日。你们有什么特别供应?)

服务员马上笑道:“Oh, Happy Birthday! Yes, we have something special for a birthday party of our guests. May I ask her age?” (哦,生日快乐!有,我们有为客人准备的生日特别供应,我可以问一下她的岁数吗?)

辛笛儿还没说话,刘俊豪先伸出两个指头,然后又伸出了八个指头。服务员笑着下去了。辛笛儿对刘俊豪报以微笑。她只跟刘俊豪说过自己的属鸡,刘俊豪便算出了她的年龄来。他们边喝茶边交谈。不久,两名服务员抬上一个大蛋糕来,蛋糕上插着2根大蜡烛和8根小蜡烛。服务员将蜡烛点燃,几名服务员围上来,拍着手唱生日歌。刘俊豪眼睛注视着辛笛儿,也跟着一起唱着生日歌。餐厅里许多食客也都附和着。

置身这热烈的气氛中,望着刘俊豪真诚的眼睛,听着他发自内心的歌声,辛笛儿由衷地感动了。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在餐厅里过生日。这是一个她所爱的男人。她决定暂时抛弃一切顾虑,尽情享受眼前这个她所爱的男人给与她的、哪怕是片刻的欢愉。她拿出照相机,递给一名服务员,然后把头靠到刘俊豪的肩上。

服务员举起照相机,道:“Closer.”(靠近点。)

辛笛儿把脸贴在刘俊豪的脸上,刘俊豪伸手搂住她的腰。

服务员连按了两次快门,然后把照相机还给辛笛儿。辛笛儿说了声谢谢,接过照相机。

辛笛儿吹蜡烛,然后跟刘俊豪一起手把手切蛋糕。刘俊豪和服务员将蛋糕分给邻桌的客人。辛笛儿和刘俊豪吃着蛋糕,心里装满了爱,脸上洋溢着幸福。吃过生日午餐,刘俊豪付了款,两人手挽着手离开餐厅。

辛笛儿问道:“我们怎么下山?”

“坐缆车啊!”刘俊豪说着,抬头朝缆车站方向望了望,突然站住,故作惊讶:“啊,坏了,缆车停开了!今天真的下不了山了。”

辛笛儿抬头朝缆车站方向望去。在前方墨绿的松树顶上和蓝天之间,一台缆车从缆车站开出,朝山下开去。辛笛儿举拳砸在刘俊豪的胸脯,道:“你敢骗我!”

刘俊豪笑着跑开,辛笛儿在后面追赶。两人朝缆车站跑去。刘俊豪买了两张票,两人乘缆车下山去。

两人从缆车上下来,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刘俊豪开车下山,在卡皮拉诺吊桥(Capilano Suspension Bridge)公园外停下。他扭头问辛笛儿:“累不累?”

“还好。”

刘俊豪找停车位停好车,买了停车票,然后牵着辛笛儿的手,到了吊桥公园入口。他买了两张票,牵着辛笛儿的手进门去。他们走过解说牌区,在土著文化展示区前照相,然后来到了大吊桥前。卡皮拉诺吊桥,长137m,河深70m,始建于1889年,最初为麻绳桥。山风从河谷吹过,麻绳发出如笑声般的响声,因此当地人又将吊桥称作“笑桥”。1903年改建成钢缆桥。吊桥平均每年接待游客75万人次。

两人相携走上了摇摇晃晃的大吊桥,辛笛儿惊叫不断。几分钟后,他们走到了吊桥对岸。他们绕过了一汪清澈的湖水,走上了“树上吊桥”。这树上吊桥,是世界上罕见的、修建在活树上的吊桥。固定吊桥的铁箍是松散的,并且随着树木的生长,每隔几年就要扩张一次。他们在吊桥上奔跑、拍照。

他们从树上吊桥下来,又沿着岸边观光走廊上漫步。走廊边上有两张很有特色的小圆木做的木头椅子。一对华人夫妇坐在上面,让人帮他们照相。刘俊豪搂着辛笛儿站在一边观看。等那对夫妇走后,他们两个急忙跑上前,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时,一个西人女游客从前面走过,看到辛笛儿手上拿着照相机,就主动停下来问道:“Want a picture of you couple?”(想要一张你们的双人照吗?)

辛笛儿高兴地将照相机递给那名游客,说:“Yes. Thank you.”(好,谢谢!)

游客为他们照完相,将照相机还给辛笛儿,笑着离去。

他们沿着台阶向下,走到溪边的悬崖观望台,看了一阵吊桥两岸的风光,然后再沿着台阶往上爬。刘俊豪见辛笛儿肩上挎着她的包,担心她累着了,就说:“把你的包给我。”

“给你干吗?”辛笛儿反问道。

“我给你背。快给我!”

“我不累。你在家是不是什么事都要管呀?”

“你在家是不是什么事都不服管呀?”刘俊豪说着,上前要扯辛笛儿肩上的包。

“就是不服管!”辛笛儿笑着跑开。

他们尽情玩乐,直到下午4点多钟才离开吊桥公园,下山去。

爬了两个多小时的山,玩了大半天,辛笛儿真的累了。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刘俊豪不时扭头去看她熟睡的模样。她眼睛微闭,鼻息轻微,嘴角上翘,脸上挂着笑容,似乎还沉浸在一天游玩的快乐之中。是的,此时,辛笛儿正在做着一个个甜美的梦……

傍晚的海面金波荡漾,天边上红霞万躲。一艘游船在晚霞中随波轻轻飘摇。甲板上,辛笛儿挽着刘俊豪站在船舷边欣赏海上暮景,不时指点评说。

辛笛儿娇声问道:“宝贝,你知道为什么落日总要将云朵染成红色?”

“为什么?”刘俊豪轻声反问道。

“因为红红的云朵是太阳留给地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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