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便带上朝廷要员,一路赶到崇地,费了好大周折,才找到在河边散步的许由。一番寒暄之后,尧帝便要把帝位让给许由,请他出山做皇上。不料,许由非常生气,竟冲着尧帝叫道:“你的话脏了我的耳朵!”然后,丢下张口结舌的尧帝,径自走进河中,歪着脑袋,洗开了耳朵。
一向爱面子的尧帝被许由弄得十分尴尬,正不知所错,一个名叫巢父的人牵牛赶来。巢父见许由站在河里歪着头,问其何故?许由说,尧帝的话脏了我的耳朵,我在洗耳。巢父说,我本来让牛饮水,现在你洗耳,弄脏了河水,我也不让牛喝水了,否则弄脏牛,牛肉也没法吃了。旋即,牵上牛走了。
尧帝气得七窍生烟,真想追上去,将那巢父牵的牛宰了,出口恶气,但又怕失了身份。便强压住怒气,回到驻地,等待崇地地伯鲧来拜望他。哪知鲧正忙着给自己部落的老百姓建造房屋,就没去看已经来到他的地盘的皇上。这尧帝一肚子怒气没处出,便一股脑儿全撒在鲧的身上。当即颁下圣旨,将鲧发配到西羌,而且不准说情。鲧去了西羌,又从西羌被招去治水,治水失败后,被迫自杀。多年后,那同为石匠的兄弟俩,因为怀念崇伯鲧,就把当年鲧如何自己选址、如何亲自带一批石匠、木匠等工匠建造好宅院,又如何叫他兄弟二人去请许由入住的往事,细细地对许由述说了一遍。许由一生很少掉眼泪,听了兄弟俩一番话,泪如雨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许由在箕山隐居,并非天天呆在这里,有时候也云游四方,浏览各地风光。如,曾去过东岳泰山和西岳华山等地。而且,即使到了八十多岁,他出游也都是一人独行,从不与人结伴。那年,他游华山,晕倒在秦岭山道时,已是八十四岁高龄。在黑姑家住了几天后,他谢绝了墨姑和她父亲墨财主要送他回家的好意,仍然坚持一人徒步回到了箕山家中。但从那以后,他再未出游,不是不想出去,而是确实感觉自己进入暮年,力不从心了。他不愿晕倒在山道上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且,从这时开始,他不再拒绝儿孙的探望,只是给他们定了一条规矩:无论儿子、孙子看望他,每次只许来一人。他八十五岁那年,经长子许维反复劝说,他才同意,亲人可以陪伴、侍候他。但仍然定有规矩:只要孙子,每次也只要一人,两月一换。所以,十几年来,他的几个孙子,每人两月轮流陪侍他。如今十六岁的许耕最小,一年前才参与进来。
却说,这天早晨,九十九岁的许由早早起来,生火造饭,许耕随后起来,帮着爷爷做好饭。二人边吃,许由边说:“我昨夜梦见崇伯鲧回到了崇岗。所以,今天早点起来,饭后,我想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