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吕庆华的头像

吕庆华

网站用户

小说
202110/20
分享
《映月井-春》连载

第一十四章 冰雹也爱热闹


陈师爷的敲锣响声时时在街上传来,人们开会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关春姑娘播撒的这个奇丽的梦却越做越多,越做越杂。

一场大鸣大放大字报,向共产党提意见的运动在这山区小镇展开开来,领导者先是诚恳地征求人民群众的意见,精诚所至,人们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其间确有不少有识之士,诚恳的,本着为党和人民利益出发向党和政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同时有些人凭一时冲动,哗众取宠,甚至大放厥词,当然大多数人还是人云亦云,轻描淡写,只图过关而已。

街头出了大字报,有向政府提出建议的,也有喊冤叫屈的,有相互指责漫骂的,有抓住生活问题进行人身攻击的,一时间,井底街头,唇枪舌剑、讥讽漫骂、恶语中伤,许多污浊秽恶之词尽展现于大庭广众之中,闹得家喻户晓,路人皆知。

在一街与各条街交接处,贴满了大字报,一直延伸到各条街深处,孩子们上学,都邀在一起从此经过,大眼睛一是看不清上面的字,二是即使看清了也不能全识得上面的字,弄不清上面讲的什么?

“孙太炎,吃大烟,叽咕叽叽咕响连天。”一个同学把刚从大人那里听来的话重复着。

“还有呢,吴中(友),个子小,听起那个就开搞。哈哈!”另一个接过来报着新内容。

“八股堰、人民堰、万里长城长无边。”又是一句。

“马鞍山下来一遍坡,风吹杨柳笑呵呵,收拾打扮苏二姐,驳壳枪儿陈大哥。吔!说的是《三访新》花灯里头的大相公。”

“马鞍山下来一个屯,你做小工不要问,若是你要他的钱,他就要你的命!这个恐怕是说管修粮食局的梁光汉,我家妈就着过他的打。这回这个杂种也着别个整了,好安逸呦!”一个同学幸灾乐祸地说,他妈妈一直帮人做小工,被人欺负。

“听说戴老师戴师母也着写了大字报,还画了漫画,说他老家安岳有金银财宝,是漏划的地主。”

孟庆民、孟庆发两兄弟和大眼睛一起边走边说。

“人家戴老师屋头真的有金银财宝,他还跑哝个远来你井底坝干啥子球!”孟庆民愤愤不平。

“不要弄个说,大鸣大放嘛,人家有话就要人家说,我家妈也有人说他是地主家的小姐,我家爸爸和我妈都对人家说,这是对运动的态度问题。”杨海兵赶上来插话说。

“说是说,不能乱求鸡巴说!”孟庆民仍是愤愤不平。他年纪比在场的几个都大,是上一年级留级到这个班和弟弟孟庆发一起。他乒乓球打的好,在全校也是很有名的。他家在水井湾,父母靠背生意织草簾过活。在班上他也有自己的主见,不随便迎合别人,但他很有同情心,见大眼睛晚上上夜自习行动困难,便主动陪大眼睛一起走,经过一些传说闹鬼的地方,同学们都怪叫着没命的跑了,他却放慢脚步等大眼睛。下雨天,路上的黄泥粘土被几百只光脚板蹚得溜光水滑,真是“苍蝇从上面过都得拄拐棍”。光有小心是下不了这遍坡的,路边无东西可抓可支撑,脚步稍有差错,就是一仰躺,大眼睛不记得在这条路上吃了多少仰躺。孟庆民倒是很老练,每逢下雨都带有一根竹棍,他拉着大眼睛,先把竹棍插到准备要踩的位置上,再把左脚移到竹棍边顶住竹棍,站稳后,叫大眼睛也伸出左脚滑到他的右脚边,等大眼睛踩稳后,他再移动第二步。这种行动一直持续到五年级,大眼睛住了校才停止。

二(1)班这个小小的团体,有官居万民之上的父母官的儿子,也有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苦人家的子弟;有国家工作人员家的子女,也有富裕家庭的儿女;有家庭出身革命家庭的后代,又有沾有污点家庭的崽子。他们从一年级开始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在孩子们心目里,没有尊卑贵贱,没有聪慧愚蠢,人人都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大家也都希望每个人都不要离开这个团体,因为在他们中间,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程度给这个团体带来欢乐和助益。大眼睛在这个团体中,更能体会到这一点,哪怕体力弱,学习差的同学,对他来说都是极有帮助的,他们会告诉他黑板上写的是什么,墙报上贴了什么等等,他不因对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感到恐惧,不因为人们不了解他而不会帮助他。

街上出现的大字报,引起学校里骚动,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高谈阔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垂头丧气,更多的倒是一些一知半解,或毫不理解地把听来的顺口溜当作儿歌童谣,漫不经心地传诵。

上课铃响了,张老师走了进来,议论停止了。

“同学们,大家都看到现在街上出了很多大字报,涉及的范围宽,内容也很多,同学们有些理解,有些还不理解。这是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实行民主集中制的一个重要方式,叫做批评与自我批评。一个人免不了犯错误,犯了怎么办?就须要别人批评指出,批评就是提醒,告诉犯错误的人,他犯错误的害处和由害处引起的后果,指出来并要求他改正。自我批评也一样,通过自己批评自己,达到改正错误的目的。同学们都还小,不了解社会上的复杂性,不要随便传诵大字报上的一些顺口溜和内容,这次运动是一场严肃的政治运动,不是随便开玩笑的。”张老师严肃的告诉大家。

大眼睛在家里剁猪草,听见妈妈和爸爸好像也在讨论这次运动,但内容却不像同学说的那样轻松滑稽有趣。

“建设一个国家,那能不付出辛苦和牺牲,没有苦那里有乐?怎么能和秦始皇修万里长城搞到一起?就说秦始皇修万里长城,也是为了国家安全,人民的利益,对子孙后代也是有益的!”爸爸有些愤慨。

“还说孟姜女哭长城,现在哪里看到炸死人啦,哪里有多少寡妇啦!简直是胡说八道!”妈妈也有些激动,看来他们是对街头大字报不满意。

“不过,前几年下面在执行政策中是太过火,抓住一点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砍头枪毙,确实出了些冤案,就拿汪家面馆来说,老大是共产党革命烈士,老二在解放后也积极参加土改宣传工作。就是在教农民识字的卡片正反两面写,猪和毛两个字,几个写卡片的人就被当成‘现行反革命’枪毙了。说不定这里面有报私仇,更严重的是隐藏在革命队伍内部的阶级异己分子搞的阶级报复!”爸爸严肃地轻声说。

“也存在有左倾机会主义和官僚主义!”妈妈也压声音说。气氛是那样的紧张。

“汪家,汪洪是妹妹的同学。是被枪毙的汪家二儿子的儿子。王锋,他爸爸也是被一起枪毙的。”

大眼睛右手握着菜刀,左手抓着一把苕藤,一刀一刀地向苕藤砍去。

“王锋还帮我做过泥巴枪儿哩!”大眼睛边剁边想:“他家住三街,他妈妈叫何英。对面是夏福民的妈妈卖油炸豆腐粑粑的摊子,背靠着粮管所的墙。王锋的妈妈帮人纳鞋底。”

大眼睛还胡乱想着,突然觉得左手的食指被刀碰了一下,啊呦”一声,丢了刀,抬起手指一看,食指上出了一道口,口内白肉中间有一点血向外涌,越涌越大,血流到外面,滴到猪草上。

“快压住,压紧!不要让它流出来!”妈妈从屋里赶出来。爸爸手里拿了一张草纸,一段白布条,还有火柴。他划燃火柴,点燃草纸,等草纸烧尽、便把纸灰揉在一起敷到刀口处、再用白布绑起来。

“砍猪草要看清了砍,要不然手指头都要被砍断。你看我这中指头,就是被砍断的。”爸爸伸出他左手,中指上真的少了一节。“不过你这个还好,没伤骨头。怎么会不小心?”

“我在听你们说话,我们班的王锋的爸爸也是和汪洪的爸爸一起着枪毙的。”大眼睛毫不隐讳地说。

“小娃娃,不要乱说!”妈妈立即制止。

一场多年难遇的鹅大雪降临井底坝。“瑞雪兆丰年”,人们心中生起喜悦吉祥的兆头,把充满挑衅火药味的大字报放到了一边。晚饭刚吃过,就忙着抬火盆搬凳子,携老扶幼地赶往人委会球场抢坐位,争看电影新片《天仙配》。

妈妈也是早早地收拾完毕,在火笼里再加上些木炭,再拿上要织的毛衣,爸爸抱着弟弟,哥哥杠着长凳,大眼睛和妹妹各拿一个小矮凳,全家一齐出动直奔人委会球场。

来看电影的人很多,有的带了雨伞,有的顶了头巾,戴了斗笠,还有一大部份人什么都没带,站着蹲着。雪花从下午开始就越飘越大、越飘越急、人群也像滚雪球越聚越多,东面挤过了公共厕所、西面挤过了“字鼓儿”(过去焚烧字纸书籍的地方,外形象座宝塔)深沟那一边,隔沟遥望;南面挤到球场外的护坡保坎边,稍不注意就会摔倒保坎下面;北面是人委会的墙壁,白粉墙用来做银幕,实在没去处,便蹲到人委会的屋檐下,与银幕并列,看不到,听听也好!

电影开始了,黄梅剧那通俗易懂的唱词,优美动听的唱腔牵动着这风雪中的人们,时而轻盈飘移、时而真情涌动、时而牵肠挂肚、时而抽泣哀叹,特别是接近尾声,七仙女槐荫树下留言的那段唱,更是使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孩子们虽不大懂得词义,但那情景、那表情、那悲歌、那哀调,也使他心肝抖颤、声泪涕零。

屋顶、树上、地上变成一片银白色,人们一直在这大雪飞舞中等到银幕上“剧终”出现,才从那悠扬跌宕、荡气回肠的梦境醒悟过来,恋恋不舍的收拾行头往家里走,一路哼着唱词、念着道白,一路评说剧情。他们忘却了风雪,反倒觉得浑身的暖意。

《天仙配》上映不久。《秋翁遇仙记》、《(葛麻)》、《秦娘美》也就接踵而来。

人们希望家庭美满幸福,富足安康的愿望,化作建设社会主义新城镇,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热潮,人们一步步地实施着美好的未来规划。

井田小学山坡下面,有一大遍平坦的水田,计划在这里挖塘蓄水,再由此而下,利用山地落差,建永祥第一个水力发电站。本来是设想在金沙江的溪落渡建一个发电站,当时任中央水电部长的张中也亲临溪落渡考察,但金沙江水流急,地质结构复杂,国家的财力,物力及科学技术一时难以解决,只能在这里先建一个小型发电站,水源是利用人民堰将云乔坡脚上面的水引到这里蓄存发电。并且也可以当作游泳池,也可以灌溉这以下的农田,可一举三得。

挖蓄水塘的任务,由地方机关单位,中小学义务劳动完成,大人们先是挖沟排水,再将肥田泥运走,接下来才能往下挖。小孩子只能排成一排,传递土块石头,高年级的学生,就投入了大人行列,挖土挑土。

与此同时,全县人民也都动员起来,昭永公路也筹划开工,顺河堰、永溪公路、明子公路、大兴、黄华多条公路也在测量设计。井田镇也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县城的口号,要把原来石头铺的街道平成三合土。人们都日夜议论着,盼望着早日走上社会主义幸福的康庄大道。

与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义务劳动的同时,大鸣、大放大字报的政治学习随着运动的深入、转入大辩论。人们在各级党组织的领导下,用新旧两个社会,解放前后的事实,作了详细的对比,用充分的事实反驳了那些恶意攻击共产党的言论,用铁的事实证明了这么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江山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广播在唱,男女老少、大人小孩也在唱,“社会主义好”的声音,通俗易懂地概括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争取独立自主,民族解放的光辉历程,唱出了全中国人们的心声,唱出了一个伟大的真理。吹响了社会主义建设的进军号,同时也吹响了反击右派言论的冲锋号。

人们不再是议论,而是各尽所能地劳动、学习着。

为了让大家能识字用字,按上面传达的各地的扫盲经验,每人都用木板或纸板做成小黑板,每天在上面写上自己卖或买或做的名称,便于记忆,妈妈每天都要帮别人写,因为她是扫盲老师,每天的头件事就是教人写小黑板上的字,接下来便是一家人和猪、鸡、兔的吃食。末了便是完成街道规定的挑消防水,背街道三合土所需的石灰、沙、碎瓦片。到了晚上,就是开会学习、教人识字。

孩子们都帮着家里完成背沙、背石灰、拾碎瓦片的任务,大眼睛也用木棍钉子钉了一盘(支)打杵,工艺粗劣,还不结实,但比没有好,也学别人那样背篼上面用木板架着,再绑上一个竹篓,自告奋勇地到三坪子背沙。因为他觉得他只能干这种活路,打猪草、捡瓦片、看不见,出了力不讨好,这种一条道的活他才能胜任。

他没约别人,一个人去了三坪子,路上也没遇到街上去背沙的人。到了沙场,别人挖出的沙还剩了很多没背走。他解下竹篓,把沙刨到竹篓里,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背篼顿在一块大石头上、放稳,回身双手抬起装了沙的竹篓放到背篼上,捆好,背到背上试了试,觉得轻了些,又用手捧了几捧沙添到竹篓里,背起来,柱着打杵往回走。

一路上没有行人,他弓着腰,昂着颈,两眼似看非看地凝视着前方,柱着打杵,一步一步地走着。沙在背上不会显得很重,脑子里还可以腾出来想事情:“关云长千里走单骑、林冲雪夜上梁山、高玉宝巧治周剥皮、吴远锋第一次劳动挑煤炭、武松醉上景阳岗……。”

走着走着,呼吸一阵比一阵紧、腿肚子有些酸软、腰也开始发胀、接着就是胸脯像是被两条背系扯住两个肩头向后拉,要裂开一样的难受。他用打杵横担顶住背篼的棱条横梁,想休息一下,但是背篼与打杵,总是不愿协调配合,总是滑前滑后、倾左倒右,怎么也不让他把持平衡,让他休息。再一看,打杵上的铁钉已经松动,横担左翘右斜,不能支撑背篼。他只得就近找个坡坎顿坐下来歇气。过了一会,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身上发软也逐渐消除,他想背背篼站起来,但顿放的地方是个斜坡,又是沙土,脚踩不稳,挣一下,滑一下,怎么也挣不起来,得想别的办法。这时,恰巧三街的街长何老乡和他邻居朱孃孃也来背沙正好经过,他们帮大眼睛把沙背到背上,并一边说:“二回歇气要找个坎子高点顿得稳的地方歇气。”

“好,好!谢谢伯伯孃孃!”大眼睛心里非常感激两位及时赶来相助的好心人。

“谢啥子,慢点走。”何老乡和朱孃孃笑着说:“大城市来的娃儿就是有礼貌,大人教的好。”

大眼睛舒心极了,他不但得到别人的表扬,还为爸爸妈妈争了光!

“二呀么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他哼着流行的“二郎山”,背着他的胜利果实向城里走去,心中涌出许多憧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个充满激情活力,企盼幸福安康的家庭,老天却给这个家庭安排着一个又一个的磨难。

爸爸要去昭通参加集中“审干”,就是审查干部的历史问题和现行问题。每个人都得向组织上说清楚自己历史上的政治问题,像爸爸这样经历曲折的人,都要集中到专区举办的学习班里接受审查,因为在县一级的专职干部中,还缺乏这方面专业知识和综合能力。比如中国地理、历史现状,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党内路线斗争史,红色革命根据地创建于何地,江西的A、B党和闽西社会民主党事件等,在他们中间,鲜为人知,他们对政策只能现炒现卖,照葫芦图画瓢,按图索骥。

爸爸他们是步行上昭通,妈妈给他煮了一块咸牛肉,带在路上吃,并把到永祥后做的唯一一件中山装放在挎包里。再三叮嘱,等把问题说清了,顺便在昭通治一治痔疮。

“血不能这样长期流,要好好根治一下。这个家以后的日子还长哩!”妈妈把爸爸送出家门。

爸爸去了昭通,全家人每天就是一分钱买一团酸泡菜,煮上一锅汤,撒上辣椒粉和盐,泡着包谷面面饭,酸酸辣辣地盼着爸爸回来。

哥哥和他的同学田云润、赵赴兴、廖焕本几个同学去务基区背石膏,他们用这种劳动换得些运费添补家里开支。可他们还是没毕业的小学生。

务基是永祥县的一个区,距县城九十多华里,空手一天可以赶到,背着货少说也要一天半。

哥哥他们走后的第三天下午,天上乌云密布,先是让人心慌意乱的闷热,接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房顶的瓦片被掀翻砸碎声和物体被风吹倒声交杂一起,接着就是像碎石撒落到房顶的撞击声,地上先是出现豌豆大小透明珠粒,这种从天而降晶莹怪物,越来越大,比鸡蛋大的透明球体铺天盖地从天上倾泻下来。孩子们先是惊奇、惊叫着跑出去捡,当头上、肩上、背上、屁股上挨了连珠炮般的重击之后,嘶叫着躲到房檐下,房檐上的瓦碎片不停的往下掉,再退到屋里,屋里早已一片狼藉,瓦片挟杂着这怪物不停地往下砸,孩子们紧抱脑袋,钻到床下。

这凶神恶魔在井底上空肆虐近二十分钟,给这一方百姓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妈妈带着一身水回到家里,家里是一屋水,屋顶依然滴着水,但是已是片瓦无存。

“我吉庆他们这时正在路上,不要说这么大这么密的冰雹,就是挨着一颗也是够受的,头上挨着一颗……”妈妈急切的话里带着哭声,对隔壁的张奶奶说。

“大姐,吉人自有天象,你就放心,会平安无事的。你瞧我的房子。”张奶奶指指她的屋顶。

怪事,张奶奶的房顶却完好无损!

“这个东西从天上下来,专找热闹的地方打,如果你出声,它就专打你。刚才我在屋里,心头念着经,嘴上不说话,它就没打我,阿弥陀佛!”张奶奶双手合指做一个揖。

对了,刚才怪物来的时候,大眼睛跑了出去捡,嘴还“啊、啊”直喊,后来头上重重挨了一下,痛的他拼命大叫,妹妹、弟弟也因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大叫起来,所以怪物就赶来凑热闹。大眼睛真后悔,恨自己没出息。

一家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妈妈顾不得收拾修理房子,一早就直奔通往务基的路上。

接近中午,他们都平安回来了。昨天下午他们到了黄家湾,在山头上,见井底方向上空乌云密布。就决定夜宿黄家湾,因为黄家湾一过几十里没人家,万一下雨,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们就躲过了这场浩劫。给家里只是带来一场虚惊。

爸爸也从昭通回来,这次他不但说清了自己的问题,组织上还帮他和他的老首长联系上了,当时任中南局书记的老首长,给他作出了公正的评价。又是一场虚惊。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