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向刘文祥讲述了她的命运:有一年冬天,翠玉给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一天夜里,这个大户人家的老太爷要喝茶,翠玉送茶过去时,却不料这个老太爷喝茶是假,好色是真,强行将年仅十六岁的翠玉给奸污了,翠玉忍着内心的伤痛,她不敢声张。老太爷有了第一次,接着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后来干脆叫翠玉搬到了他的屋里,过上了没名没分过着姘居生活。后来这事给老太爷的儿子发现了,怕翠玉生下孩子要分家产,便秘密将翠玉带到牛栏里,打得遍体鳞伤,翠玉冒死逃出了牛栏,无路可走跳河自杀,后被陈老汉救回了刘家湾,并收留了她,过了没多久,她就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么多年来,陈老汉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俩,而陈老汉却一直没有成亲,翠玉曾经多次提出过与陈老汉结为夫妻的请求,然而陈老汉一直没有答应,翠玉以为是陈老汉嫌弃她身子不干净,所有便打消了要嫁给陈老汉的念头。去年,翠玉又提出要嫁给陈老汉,陈老汉终于答应挑完这一趟后,便回来与翠玉成亲。谁知道陈老汉却客死他乡,这怎么不叫翠玉心痛欲绝呢?
而陈老汉的死也没有让刘文祥告诉翠玉,这始终是个谜,翠玉百思不得其解,刘文祥听了翠玉的述说,心里却猜出了陈老汉不愿与翠玉结为夫妻的缘由,因为陈老汉是个不男不女的人,这都是刘文祥为陈老汉死后净身时才发现的,他当时都觉得奇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不男不女的人,刘文祥觉得这个秘密不能告诉翠玉婶子。
翠玉见刘文祥跪在地上发誓,觉得他是个厚道人,便认他做了义子。
从此后,刘文祥便在刘家湾安了家,并继承了陈老汉的两间破房……
刘文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回忆着往事,这时妻子却哭嚎着来到了他的房里,摇晃着刘文祥的身子,说:“老爷,你可不能这么躺下呀,咱们的女儿不能就这么送入虎口呀。”
刘家上下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灾难,谁也没有料到三小姐会落入虎口,现在破了财,人却没有回来,肯定凶多吉少,加上团防局与家丁又去追剿了土匪,要想讲和,一时半会是办不到的。况且,刘家也不可能再拿钱去赎人,要是再一次遭到暗算,那刘家在龙虎镇将永远抬不起头了。
吴兴义带着几个弟兄,面对团防局和刘家家丁共计三十多人的围追,还是没有伤到他们一根汗毛。回到洞里,吴英华便问吴兴义交接的情况,吴兴义喝了口水说:“这刘家太滑了,竟然抬了一箱沙子来赎人。”吴英华听了当即将塞住三小姐嘴巴的碎布扯下,说:“听到了吧,你爹他根本没有把你当人看,这次是死是活,可别怪我不讲仁义了,你说怎么办吧。”
三小姐分辩说:“我爹不是这种人,你们要钱,只要我爹拿得出,要多少都会答应你们的。”
“你没听我的兄弟们说,你爹抬来的是一箱沙子,看来,你的命也和沙子一样,弟兄们,把她抬出去砍了!”
我爹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钱,我回去一定叫人给你们送来。刘红梅极力分辨。
吴英华想借机威慑她,不料三小姐却毫不畏惧。他将三小姐拉到一个小间里问:“你想活还是想死?”
“谁不想活?只要你放了我,我会把钱送来的。”
“你想活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吴英华狡黠地笑了笑。
三小姐问道:“只要你能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在生与死的面前,人的本能当然是选择求生。对于一个富家小姐来说,对于生就看得更加重要了。吴英华听了她的回答,便没有再说什么,他把刘红梅带回弟兄们中间,并为她解掉了绳索。
杨美怡真没想到吴英华有这么大度,昨夜她与吴兴义上床的事,不但没有追究,而且好像还很乐意似的,难道是吴英华不在乎自己了吗?她想起吴英华和她亲密时的猛劲,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从没享受过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他的猛劲激发了她沉寂多年的快感,她之所以要调戏吴兴义,就是因为自己有强烈占有男人的欲望,谁知道吴兴义却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连续几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好在最后一次在她的挑逗下,他那不中用的东西终于发生了磁性的威力,而且经久不衰,把自己的强烈欲望发挥得淋漓尽致,自己抱着吴兴义不知沉睡了多久,直到吴英华将刘文祥的三小姐劫到山上被叫醒才知道。而吴兴义这个没骨头的东西,却吓得跪在地上向吴英华求死。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什么男人?但她又觉得吴兴义这种男人可靠。现在吴英华又劫来一个娇小姐,想必他又喜新厌旧了。因此,他决定帮助刘红梅逃出山洞,如果让刘红梅当了吴英华的压寨夫人,日后肯定没有她杨美怡的好日子过。当吴英华把三小姐送到她的小房间时,吴英华对她招呼说:“你们俩就相互照应着吧。”
吴英华走后,杨美怡打量起刘红梅来,却见她长着月牙眉、丹凤眼、红唇玉齿、面若桃花,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是人见人爱,现在居然和自己同样受困于土匪窝里,心里不免产生几分怜悯之心,她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问:“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刘红梅只是默默地流泪,她已经被吴英华糟蹋了。
杨美怡拉住她的手,安慰说:“这帮畜生好财又好色,我们做女人的命就是贱。”
刘红梅困在这种狼窝里,见还有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泪水又夺眶而出。杨美怡接着又说:人到了这般境地,首先是要学会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说什么名誉贞操,哪还顾得上呢,我还不是苟且活着,我们女人啦,生来就是命贱,更何况我们现在落入了土匪的魔掌。我反正是无所谓了,可你一个大户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以后放你回去,你将怎么去面对世人的流言蜚语?就是拿了银子赎回去,你也是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人了。杨美怡带着怜悯同时又带着挑拨的口气,把刘红梅说得六神无主。
刘红梅擦了一把眼泪,说:“要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免得日后别人说三道四。”
“你怎么能想到死呢?我看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大不了给他当个压寨夫人。”
“大姐,我已经有婆家了,况且我也不能嫁给一个土匪头呀。”刘红梅万分不情愿。杨美怡试探说:“你不嫁,他就能放你回去吗?就是放你回去,你婆家那边也不会再要你了,来了这个是非之地,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的。”
刘红梅又陷入了痛苦的煎熬中,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条路,第一条就是一死了之,第二条就是逃走,第三条就是答应吴英华的条件,给他当压寨夫人。她想来想去,第一条路她还是不想死,第二条路逃走也是很困难的,第三条路就是给吴英华当压寨夫人。这三条路她比来比去,还是觉得想办法逃走为上策。她向杨美怡试探说:“大姐,我这辈子不能就这样毁了呀,你帮帮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杨美怡见三小姐向她讨主意,问:“你打算逃下山去?”
“是呀,大姐你就帮帮我吧。”
杨美怡心里也巴不得她逃下山去,她不想和这个女人争风吃醋,这也是女人的本能,更何况她是黄花大闺女,自己已经跟过王启林,根本没法和她比,只要她逃走了,他吴英华还不是要把她当成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吴英华带着几个弟兄们在山里看风时,遇上了一头野猪,被吴英华打了四枪才打死。他们抬回洞里,十几个弟兄忙碌了好一阵,才将香喷喷的野猪肉端到桌上,幸好昨夜在刘家堡弄回一坛酒,不然今天这晚餐就吃不出神气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才想起杨美怡和三小姐,吴英华见兄弟们提起,当即放下了酒碗,卷着舌头说:“吴兴义,你去把她俩叫来,进了我们的洞,就是一家人了。”
吴兴义去叫杨美怡和三小姐,杨美怡刚好送刘红梅逃走转回来,为拖延时间,她窝在床上装着哭泣的样子,吴兴义站在离床远远的地方,因为有了一夜情,他不知怎么称呼,只好说:“你们起来吃晚饭吧,弟兄们打了野猪。”
杨美怡没有吱声,吴兴义只好靠近床边说:“起来吃饭吧,光哭也是没用的。”吴兴义在黑灯瞎火中只听到杨美怡的哭声,以为刘家三小姐也一同窝在床上,他回到酒席,吴英华见他一人出来,问:“没请出来?你呀,连两个女人都请不动,我去请。”吴英华已酒醉十分,踉踉跄跄走到杨美怡床边说:怎么,你连饭也不吃啦?
他伸手去床上拉,正好拉住了杨美怡细嫩的手,当即一股激情涌上心头,不容分说便压到了杨美怡身上。杨美怡奋力抵抗,她闻到酒气就恶心,可吴英华却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还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杨美怡被吴英华老鹰抓小鸡似的,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她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沉入了水中,大口大口吸着吴英华的酒气,吴英华剥下她的裤子,她只好乖乖就范,任其疯狂折腾,当吴英华精疲力竭之后,她顺手摸了一把吴英华的阴处,说:“我还以为你会飞上天呢,怎么变成缩头乌龟了?”
吴英华听了她的话,心里还真不服气,他使了几把劲,然而却还是没有抬起头,他只好重新趴到杨美怡身上,然而那东西真的跟缩头乌龟一样,再也没有伸出来,杨美怡在床上生气地说:“走啊,你要活活把我压死呀。”
吴英华翻身下来,讨好说:“等我铆足劲后,会让你过足瘾的。”
杨美怡将吴英华推了一把,说:“去你的,我才不稀罕呢。”吴英华被她一推,突然想起了刘家三小姐,吃惊地问:“刘红梅呢?”
“谁知道呀。”
吴英华当即起身,穿上衣服,向外面叫道:“吴兴义,你打把火来,看看刘家三小姐在哪儿。”
吴兴义打了一把松木火,在杨美怡的小间里找了个遍也不见刘红梅,吴英华又向杨美怡说:“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啦?”
“她一个大活人,我怎么藏她?”
“她早先都和你在一起的,你会不知道?”吴英华逼问。
杨美怡知道吴英华他们已无法追回刘红梅了,便说道:“你们在喝酒时,她说去小解,就没回来了,我还以为和你们在一起喝酒呢。”
“妈的,肯定逃走了,弟兄们给我追!”吴英华当即吩咐手下打上松木火把去追刘家三小姐。
刘红梅在杨美怡的掩护下,终于逃出了山洞,可恨她一双不争气的脚,在山林里奔跑,黑灯瞎火更加难走,为了逃出魔掌,她吃尽了苦头,当她快要走出山口时,后面吴英华的松木火把追来了,她加快了脚步,不料一根藤条绊住了她的脚,她跌下了路边的一个深坑。这时,吴英华他们正好追上来了,她缩在深坑里,不敢出声,忍着剧痛。吴英华见追出密林仍没有追上,叫住手下,说:妈的,别追啦,一个小蹄子,这辈子我非她莫娶!她就是嫁到皇宫里我也要把她抢来!说完带着弟兄们回山洞去了。
刘红梅听了吴英华的话,心里一阵颤抖,她恨自己的命,又恨上了家里人,面对这漆黑的夜,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经得起这般磨难,当她听见吴英华他们走远后,便试着能否爬上深坑,好在坑边有藤条,她抓住藤条终于爬了上来,夜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她爬上一个高处,放眼望去,见有微弱的亮点,那肯定是村庄了,她顾不上疼痛,摸索着向远处的亮点爬去,她不知爬了多久,亮点终于离她越来越近了,而且也越来越亮的地方肯定是她家的大院里还亮着灯,她有些兴奋,终于逃出魔掌了,她连滚带爬,手擦伤了,衣服挂破了,脸上早已血迹斑斑,脚上的鞋不知丢到哪里了,爬到村口,她早已精疲力竭,趴在地上叫了一声:“救命呀!”便再也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