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湾业余文艺宣传队请来的导演黄晓柔被人奸污了,所有宣传队员的眼光都投向了刘晶晶。他听完小晴的话,一下子便明白了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干的。他扫了一眼大家异样的目光,极力为自己开脱说:“不是我干的。”
“刘晶晶,你也会扮演此地无银的把戏呀?你有吃饭的胆,为什么没有屙屎的胆?” 廖小晴句句逼近。
刘晶晶跳进黄河洗不清。宣传队的男女队员们一个个唏嘘不止。
廖小晴宣布说:“今天这事大家谁也不许说出去!”
“不,我要报案!” 黄晓柔哭着说。
小晴把黄晓柔拉到旁边,说:“你还要不要名声呀?再说了,刘晶晶也是你的表哥呀,你要报案,他还不判刑坐牢?岂不害了他一辈子?”
“我没说是他呀。” 黄晓柔否定说。
廖小晴更加吃惊:“那到底是谁呢?”
“当时天还没亮,我正在睡梦中,突然觉得胸闷,还有一双手在我身上乱摸,我惊醒过来时想叫喊,他却用手封住了我的嘴,我拼力挣扎,他便跑了。如果是晶晶的话,他怎么还敢和大家在一起?” 黄晓柔向小晴陈述说。
廖小晴听后,觉得蹊跷,她问柔柔:“那怎么办呢?晶晶被我冤枉了,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我撕下了那人一块口袋布料,这是证据。”
晓柔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布料,小晴拿着仔细打量,说:“这是衬衣的口袋布料,看这个布还是的确良,我们赶紧到公社去报案吧。”
廖小晴在戏台上对全体队员说:“大家先不要声张,都回去吧。”
“那我呢?” 晶晶提问。
小晴带着歉意说:“你也回去吧,这事不是你干的,我和晓柔要去报案。”
“那你胡乱下结论,乱说我一通就算了?” 晶晶心里不平。
廖小晴问:“那你想怎么样?现在又没有追究你的责任。”
……
吴向军失恋了。但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他的母亲当年被吴英华抛弃,为什么不向党和政府要求惩罚吴英华?卫校放假后,吴向军带着疑问回到家里,他向母亲打听吴英华,母亲有些惊疑,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呢?”
向军痛苦地说:“妈,我失恋了。”
“失恋了,她是吴英华的女儿吗?” 母亲突然大惊失色地问。
“不是。她叫廖艳红,吴英华想娶她,她被逼无奈才提出和我分手的。” 向军解释说。
母亲缓过神来,说:“姑娘提出分手,你就不要去怪人家。”
儿子叹息一声,说:“我没有埋怨她,可吴英华是个流氓,艳红曾经被他强奸,而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你听谁说的?”母亲疑问。
儿子告诉母亲:“是艳红跟我说的,现在吴英华托人说媒,艳红别无选择。” 向军情绪低沉说。
母亲庆幸地说:“儿子,凡事都得讲究命运,失恋是非常痛苦的,但只要你走出阴影放开胸怀,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
向军突然大胆地说:“妈,我想去告吴英华。”
“你告他什么呢?当年他在我家养伤时,趁你外公下地干活时骗取了我的天真,后来分别时,他跪在地上对天发誓,这辈子要娶我为妻,永不变心。可他回部队后连信都没给我一到,后来我生下了你,全国解放后,我带着你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打听他的下落,有人说他死了,可我偏偏不相信,后来有人说他转业当了县长。我带着你找到他,他却不承认你是他的儿子。你叫我说什么呢?告他?责罚他?我不值!”
向军憎恨地说:“妈,他是参加革命多年的干部,他的思想咋这么肮脏呢?”
母亲宽容地说:“儿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谁叫我们是沂蒙山人呢?沂蒙山人为革命为新中国的建设所付出的谁能算得清?革命队伍中的人,也不可能100%的都是好人。”
春桃到卫校找艳红说订婚的事回来后,她赶紧催促光春去叫吴英华定结婚日子。光春却有些迟疑,说:“这事搁了好几个月了,我也不知道吴主任心里怎么想的。”
“那你赶紧去问一问呀!” 春桃心急火燎。
光春挠了挠头说:“那我去问问吴主任。” 说完拿了件外衣到公社去了。
光春刚走到半路,正好遇上女儿小晴和黄晓柔,她们走路像抽去了筋骨似的,光春见了,疑问道:“你们没精打采地干了些什么呢?”
晓柔当即哭诉起来:“光春伯伯,我不想活了……”
“你说啥呢?出什么事啦?” 光春吃惊地问。
小晴怨愤地回答:“爹,这事不好说呀。”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呀?对我也保密?”光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晓柔,她……” 小晴欲言又止。
光春急不可待:“你说呀!我还要去找吴主任呢!”
小晴告诉说:“晓柔被人糟蹋了……”
“是谁干的?!” 光春大惊失色,瞪大眼睛。
晓柔当即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晴向父亲讲述了事件发生的详细情况。
光春听了气愤地说:“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
小晴回答说:“我们刚去报了案呀。”
“那公社怎么说的呢?” 光春气红了眼。
小晴回答说:“吴主任叫我们不要把这事闹大了,他说他会派人暗中调查。”
“唉!你这个文艺宣传队队长是怎么当的?这下咋办呢?我怎么去向晓柔的父亲交代?” 光春责备女儿。
接着他又安慰晓柔:“这事你先保密,我再去找吴主任加大调查力度,你们先回去,我要去公社。”
小晴扶着晓柔走了。光春刚刚走进公社大门前就被吴英华看见了,问:“你又来干什么?”
“吴主任,喜事来了。” 光春笑嘻嘻说。
吴英华一头雾水,问:“什么喜事?”
“艳红她妈托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办喜事?”光春告诉说。
吴英华这才明白光春的来意,他笑了笑后,若有所思地告诉光春,觉得这事还是先缓一缓再说,他也知道艳红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这完全是她母亲包办的。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他也不能去强人所难。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吴主任,那……” 光春不好再说下去。
吴英华见光春有些为难,便把话题支开了说:“你们大队的文艺宣传队,节目排练得怎么样啦?”
“唉,节目没有排好,请来一个导演又被人强奸了。吴主任,这件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光春带着怨愤说。
吴英华制止说:“这事到此为止。”
“难道就这样放过阶级敌人?” 光春心里不服。
吴英华提醒说:“你就不考虑晓柔的名声?这案子怎么破?你有线索?我看你趁早为晓柔找个好对象嫁了。”
“我为她找个对象?我上哪去找呀?” 光春急眼了。
吴英华笑了笑,说:“龙虎镇公社三万多人,就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她?”
“吴主任,她可被人奸污了,你还这样说她。” 光春非常惊诧。
吴英华说:“我最同情她的遭遇了。她要是不嫌弃我,我愿意娶她。不过这事你不能急着去说,过段时间,你可以探探她的口风。”
“吴主任要能娶她,那可是她的福气。” 光春不知道吴英华心里怎么想的。
吴英华没有分辨,转身办事去了。光春站着若有所思地说:“不知他图的是什么?”
光春刚回到家里,前脚踏进大门,后脚便被春桃追上了。春桃迫不及待地问:“吴主任答应什么时候娶艳红?”
“三姐,这可不能怪吴主任了,你家艳红眼睛看得高,吴主任还不够她的格呢。”光春心里生气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吴主任肯定是反悔了。” 春桃心里不畅快。她不知道吴英华是怎么得到艳红的想法的,她知道鸭蛋不通风还能咬进盐。只怪艳红死脑筋,本来可以攀上一棵大树,现在却化成了一团泡影。
艳红放假回到家里后,母亲见了她便数落起来:“艳红老婢呀,这下你高兴啦?吴主任这样的大树你都不攀,你是不是攀上更高的高枝啦?你带回家里来,也让我这个当妈的见识见识。”
艳红不明白吴英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于吴英华要娶自己为妻,她的思想经过了激烈斗争,她也知道自己逃不脱吴英华的手掌心。因此,她毅然提出了与吴向军分手。可当她答应嫁给吴英华时,吴英华突然又变卦了。面对母亲的数落,她却没有一点反驳的力气。
贺德站在旁边听着妻子责备女儿,心疼地说:“艳红这么大了,书比你读得多,路比你走得远,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她能不考虑吗?”
“考虑个屁!吴主任欢欢喜喜托光春来说媒,家里写了信给她,可她七推八阻,后来我去卫校给她洗脑,她才勉强答应下来,现在可好,人家吴主任撑她眼皮了。你以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现在瞎眼看光光了,你这个没人要的贱货。” 春桃大骂起来。
艳红再也不能忍受了,哭诉说:“妈,你不要逼我。你以为吴英华是好东西?”
“他不是好东西,他能当上主任,他不是好东西,他能呼风唤雨?” 春桃一身冒着火气,艳红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她突然大声叫喊:“他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我的青春都被他毁了。……”
“你说什么?难道你生下的孩子是他的?” 春桃瞪大两只眼睛,满脸惊诧。贺德站在旁边也惊呆了眼。
艳红哭着讲述了自己被吴英华奸污的事。春桃听后惊叹:“天啦!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