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华从刘红梅家里出来,莹莹拿着他带来看望母亲的两斤白糖要退还他,被他拒绝了。吴英华见莹莹心里带着猜疑他和刘红梅的关系,为了保守秘密,他当即转移了话题,说:“你妈是因为在解放云山县城的时候,我关了你外公而耿耿于怀,所以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并从不接受我的道歉。”
“那我去劝劝她,你也别往心里去。” 莹莹把吴英华送到了村口槐树下,告别转回时,吴英华却突然叫住她,问:“莹莹,把你调到公社广播站,你愿意吗?”
“真的吗?”莹莹十分高兴,脸上笑开了花。
吴英华眯缝着眼回答:“你也不相信叔叔吗?”
莹莹高兴地说:“我是怕你忽悠我呢?那我什么时候去呢?”
吴英华带着淫笑:“过两天就可以去报到。”
莹莹非常兴奋地说:“那太好了,我马上回去告诉我妈。”
莹莹送走了吴英华,回到家里后,将喜讯告诉了母亲,母亲疑问:“你真要去?就不怕他另有企图?”。
“妈,我一个大活人,难道他敢把我吃了?” 莹莹说完后把吴英华写的介绍信给母亲,并催促说:“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红梅接过去看都没看就把纸条撕得粉碎,愤怒地说:你以为他能安好心?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要吃了你才达目的!
莹莹无法理解母亲的苦衷,她有些颓丧,她在母亲床边待了一阵后,便找吴向阳去了。
吴向阳在大队部写检查,莹莹轻手轻脚用双手去蒙住了吴向阳的眼睛,向阳一猜便叫出了莹莹,莹莹松了手,问:“这么认真在干啥呢?”
向阳脸色十分难看,支支吾吾回答说:“没……没……”
莹莹一把抢了过来,一字一句念着:“思想检查,尊敬的吴书记,由于我平时不学习,思想退化,受人蒙蔽,公然对抗无产阶级专政,包庇反革命分子刘一枪……”莹莹念到这里后,当即将稿纸甩到吴向阳身上, 生气地怒斥:“原来你是个小人!” 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
吴向阳起身追了出去,他向莹莹道歉说:“是我不好,我不写了还不行吗?”
莹莹没有理他,气咻咻走到后山的老槐树下坐在一块石头上。
吴向阳也挨着她坐下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莹莹生气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全公社三万多老百姓都在为我爹申诉,而且还签字摁了手印,我爹还不是被判了重刑?”
向阳回答:“莹莹,我这样做确实对不起伯父,可吴书记却要我写检查,不然他就要撤了我的民兵营长。”
莹莹更加气愤说:“吴向阳,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天我来找你是告诉你我要到公社广播站工作了。”
吴向阳一听,若有所思地说:“真的吗?不过我好像听廖艳红也说过她要到公社广播站工作。”
莹莹当场否定:“不可能。她是地主的女儿!”
吴向阳沉默了一阵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公社是怎么决定的,不过,廖艳红昨天就告诉我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 莹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吴英华在耍鬼把戏?她当即想起了母亲刚才的话。她一身像散了骨头架子,回到家里无精打采。她为母亲兑了一碗白糖水,母亲喝了一口,当即吐到了地上,生气说:“谁叫你收下他的白糖了?!” 母亲一身冒着火气,连咳了好几声,还咳出了血。
莹莹当即上前为母亲捶背抹胸,等母亲平静下来后,说:“妈,吴书记也是关心你才送来的白糖,让我说呀不要白不要,要说错也是他的错。”
红梅对女儿说:“莹莹,妈是过来人,经历的事情比你多,算妈求你好不好,你把白糖送回去,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莹莹回答她:“好好好,我听你的总可以了吧?” 莹莹带着白糖往公社去了。
廖艳红做梦也没有想到公社吴书记十分关心她,那天上午,吴英华来大队视察工作正好碰上她,吴英华特别关心地问:“你就是艳红?”
“我是廖艳红,吴书记有事吗?” 艳红带着拘束回答。
吴英华见艳红长得十分标致,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虽然衣着简朴,但胸前两座挺立的山峰却散发出青春少女特有的魅力,他关切地问:“听说你高中毕业了,考上大学了吗?你可要有一颗红心两种打算的准备呀!”
艳红受宠若惊:“吴书记,我没有考上大学。” 她十分惭愧地红了脸。
吴英华听了安慰说:“那没关系,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公社广播站正缺个人,干脆把你调去好了,你愿意吗?”
“我愿意!那太谢谢吴书记了。” 艳红激动得差点哭了。对于一个地主的女儿能够得到如此优待,那是多么的荣耀!
吴英华两眼带着淫邪,说:“那你过两天到公社办公室办一下手续,就可以上班了。”
廖艳红感恩戴德地说:“谢谢吴书记!……”
廖艳红在家里昼思夜想等了两天,这两天时间真是太漫长了,她感觉地球都停止了转动,时间也停滞不前了。白天她看着太阳从东到西,晚上她数着星星等到天亮,这两天的日真的是太长了。
当廖艳红带着感恩的心情盼到这一天时,她特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她拿着镜子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唱着歌儿到公社找吴书记去了。
吴英华正在和李家大队支书谈工作,他示意廖艳红先等一等。艳红在公社大院里的宣传栏上看见贴满了许多宣传画报和大幅标语,她的心里热乎乎的。
吴英华谈完工作后,送走了李支书,他把艳红叫进屋里,并为她倒了一杯开水,艳红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过了没多久她感觉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并不停地躁动。
吴英华突然对她询问道:“你爹是廖如喜?”
艳红听吴英华提到她的父亲,心里当即扑通一下,打了一个冷战,但她马上避开了吴英华的眼光,回答说:“我现在的爹是贺德,他是出身雇农。”
“可你原来的父亲是地主,而且还跟随刘三癞子当过土匪。”
吴英华不轻不重一字一句对艳红显示出审慎的态度,艳红听吴英华这么一说,当即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一股委屈辛酸的泪哗啦啦落了下来。
吴英华看了一眼艳红,欲擒故纵说:这个问题虽然不是特别重大,但公社革委会主任曾霞有不同意见。
吴英华虽然说的是谎言,但对廖艳红来说却是200%相信,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梦寐以求想到广播站工作的机会,现在听吴书记这么说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她擦干眼泪告辞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
吴英华将她留下说:“你别急嘛,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吴英华拉住艳红细嫩的手指,艳红全身抖了一下,她想抽回,却被吴英华紧紧地拉着抽不出来。
艳红惊慌起来,带着哀求:“吴书记,放过我吧……”
吴英华色迷迷地说:艳红,你长得实在太迷人了!……
吴英华把艳红揽进了怀里。艳红想抗拒却根本使不上劲,她想摆脱却被罩下了一张无形的网。她用柔弱的声音乞求:“吴书记,我才刚刚十八岁,我不要……”
吴英华贴着她的耳根说:“艳红听话,别叫,一切问题我会帮你解决好的……”
吴英华把她抱到了办公桌上,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喜不自胜,完事之后,说:“你还挺会配合的。”
艳红兴奋地说:“吴书记,你在开水里下了什么东西?我真的受不了!……”
吴英华再一次压到了她的身上,狂热地折腾过后,终于精疲力竭。
艳红穿好衣服,看着办公桌上红红的血迹,悲从中来,转而慢慢抽泣起来。
吴英华不屑地说:“艳红,不要这样嘛,既然我看上你了,就是缘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虽然你给我的快乐不过几分钟,但我可以改变你一生的命运。你放心吧,明天你就可以到广播站报到上班了。”
艳红听了吴英华对自己的承诺,心中又萌发了对未来的憧憬。她带着一种苦涩的快感,用手纸擦掉了办公桌上自己的污迹。而后向吴英华探询:“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吴英华带着满足回答说:“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你要永远记住我对你的这份情意。”
莹莹是在李家村的后山岔路口遇上廖艳红的,她听了吴向阳说艳红要到公社广播站上班,现在遇上了正好问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艳红毫不遮掩地说:“我刚从公社回来,吴书记叫我明天去报到。”
莹莹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对吴英华生出一股被耍弄的怨恨之气。
艳红是地主的女儿,我刘莹莹难道连地主的女儿也比不上吗?我的父亲虽然判了刑,但他是为了全公社三万多灾民背负的冤屈,他那也是为了救老百姓的生命呀!而现在自己却成了黑后代了,怪不得吴英华把自己和廖艳红等同起来对待了。
刘莹莹强忍着心中的怨愤对艳红说:“那我恭喜你了。”
艳红见莹莹手里拿着一包白糖,问:“莹莹,你这不是白糖吗?送给谁呀?”
莹莹告诉说:我家哪里有白糖呀,这是吴书记送给我妈吃的,我妈不愿领这份情,非要我退回去不可,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艳红听了觉得蹊跷,说:“你妈不要,你不知道自己吃呀?这么紧缺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你妈还真傻。”
莹莹说:“艳红,你妈要嫁给贺德的时候,你不也是不同意吗?现在你们家成分却变了雇农,你不也沾了大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莹莹一席话把艳红说得心服口服。
艳红告辞说:“莹莹,你忙你的去吧,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