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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菲和孙正声去南方已经近两个星期。
三楼文学类书籍经营落在余嫣一个人头上，自是忙不过来，她已向何经理几次提出给她配个人，何经理未置可否。书城生意日甚一日难做，一楼儿童读物和二楼工具、珍藏书籍生意刚顾住，人手也是刚好，抽一个上来不合适，再招聘一个就要多一个人开支，再看近来何漪的表现，她是无心于做书城的生意，好多天，她来只是打一卯便不知去向。
这个月的创收任务没有完成，下个月咋办？我要是出去联系销售就无法守摊，要是守摊就不能外出联系业务，两难境地，如何是好？余嫣想。
日子，一天一天过，余嫣内心一天焦急胜一天，照这样熬下去，任务断完不成的，连续两个月创收达不到指标，别人不说，自己就没脸在书城呆下去了。平常，她很少与一楼二楼人员联系，那些人也妒忌她，谁叫她刚来就被何经理任命为三楼负责人呢。有时，他们私下议论说是余嫣长个漂亮脸蛋，何经理是想借用她来勾引那些春心萌动的大学男生呢。她也听到过这样的奇谈怪论，不过，笑笑罢了。对于余嫣来说，作为女子最残忍可怕的不幸，她都遭受过，一点点流言蜚语又算得什么！
何漪整天无心书城经营，情绪时好时坏，有时，余嫣听别人议论何经理干吗非要依靠姓常的，自己抖擞起精神做好书城，省城好男人多着呢，日子不是照样好过，可是事儿没放谁头上，谁能体谅其中的苦痛呢，设身处地想一下，余嫣很是同情与理解何漪。余嫣就想多帮何漪一把，尽量将事情做得细致些，免得何漪因一些小事再发脾气伤身体。这一点，何漪心知肚明，做啥事也很放余嫣的心，视余嫣为心腹。白昼在寒的风里，一寸寸变短，天刚过午没多会儿，加上阴，天色就已苍苍的，有些暗。
余嫣收拾收拾正要起身回去，电话响起。她接过，是何漪打来的。
小嫣，你来经八路小吃城吃饭，我在等你。
何经理有话你说吧。
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咱姐俩边吃边说。
听声音，何漪的心情不是很糟，会有什么事呢，不会是不让我干了吧，余嫣很为自己上月没能完成创收指标内疚不已，放下电话，她郁郁不乐走了出去。
小吃城在经八路中段左手。
余嫣打了面的过去，刚拐过纬一路口，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看到彩灯组成的“小吃城”三个闪闪烁烁大字和搭成棚状的彩灯串。七彩的光，和着飒飒风，流溢得到处都是。店门口两边停满了出租车，地上落叶，被秋风吹得聚拢不定。何漪要过几笼开封小笼包子和小碗虾米混沌，坐在一张临窗桌前等余嫣。
何经理好！
何漪一抬头，看见余嫣，微笑着示意她坐下。
余嫣轻轻坐下了，一双眼睛倔犟地看着何漪，何经理是不是要辞退我？
不可能的，我想让你有更好的发展，何漪招呼服务员上小笼包子，又转回头说道，书城没什么前途了，郑州照这样的书城几十家，再说，我也不想在国内呆了，他想让我出国。
哦，那书城怎么办？
慢慢租赁出去，这次让你来就是想与你商量将三楼书籍整合到二楼，先将三楼出租出去，不然开支太大，收支严重失衡。
也行，余嫣说。
你呢，到你常哥海鲜城去当服务员，随便也帮我看着他，他身边需要一个我的人。
余嫣末置可否地笑笑。
反正书城是不想再做下去了，慢慢等人来租，让一楼二楼的人先撑着。
何漪说着打了个手机，是给常宝林打的，听意思好像是要他来一趟。
开封小笼包子上来，何漪招呼余嫣吃，边吃边问余嫣些家常事，样子如个大姐姐。
余嫣很是感动，好女人总是坏命，余嫣脑子里总闪出这句话。
忽然，何漪站起来，余嫣也跟着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走来，一句话没说，他径直过来坐下。
这是我给你说的余嫣，很是聪明也能干；这是你宝林哥。
宝林哥好。
那人看过一眼余嫣，说，你家是什么地方的？
阳城的。
好哇，何经理是向我输送人才哩，可以，这两天叫小余到那边去吧。
何漪说，书城里那些人我就不管了，啥时书城关门，他们啥时走人。
好，好，你们坐吧，我那边还有好多朋友，常宝林双手往下压压，满脸堆笑地说，就这事不是，那我先走了。
不能陪我们吃点饭？
那边有重要客人，常宝林说罢站起来，看何漪一眼便起身走去。
宝林哥真是大忙人！
他是闲不住。何漪怅惘地说着，看了看窗外。
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映着她与小嫣的影子，和小吃城里热热闹闹吃喝的场面，外面的世界，灯光闪烁，异彩纷呈，她们都看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