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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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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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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五代演义》连载

第二十二章 挖墙脚好对付,将计就计

想在纷纷乱世中生存,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不行,朱温正是靠这支强悍的军队才得以立足。他治军有两大特点,赏罚分明,非常严酷,作战时如果带队冲锋的校官被敌方所杀,战后校官以下的兵士全部都要斩首,称之为“跋队斩”。所以在战场上士兵们对上司的保护相当严密,指挥调度非常有力,战场上军令畅通,军队的战斗力很强悍。尽管有的兵士因为治军过于严酷而开小差溜掉,但是重赏有战功的人执行很到位,整体战斗力并没有因此减弱。

朱瑄与朱瑾是叔伯兄弟,都出生在安徽砀山,即是朱温的同乡也是同族兄弟。上次与朱温联手打败秦宗权,在战场上看到朱温的将士非常勇猛,全军令行禁止,战斗力非常强,也想培养这样一支军队。身处乱世只要有一支强悍的军队,不仅能立足而且可以不断向外扩张,可是想自己培养太耗时,眼馋朱温的人才却无奈,只得干瞪眼,也不知是谁出了一个馊主意,挖墙脚,二人听后如获至宝,当即实施。直接去朱温的阵营拉拢又怕伤和气,于是在与汴州接壤的边界设置行营,专门给朱温的兵士们发军饷,反正在自己的地盘发钱,高兴发给谁就发给谁,没人管得着。

负责发钱的后勤官故意大声吆喝:“兄弟们,快来这边领钱,这是我们朱将军发的军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客气!”朱温的兵士们听说有这种好事当然不客气,谁出来打仗不就是为了挣点军饷养家糊口?管他是谁发,只要是钱都敢要,来者不拒,更何况也是姓朱的将军发军饷,一家人没事。于是三五成群,隔三岔五到这边来领军饷,领完再回去那边效力,领双份军饷多好,逐渐来领钱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慢慢地有人去了就不再回来,因为朱瑄那边给的军饷更高,待遇更好。

朱温一看不对劲,本来自己的兵力就显得不足,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当光杆司令不可,于是派人送信去交涉:二位兄弟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大家都在乱世中生存,总得讲江湖规矩。那边马上回信:哦,可能是手下那帮蠢材羡慕大哥的人才,才瞒着我们这样干的,都怪兄弟我管教无方,我让他们停手就是。信虽这样回复,可还是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没有停手的意思。朱温于是非常恼怒,想和他们正面交涉,甚至做好万一谈崩就反目成仇的打算。

敬翔于是献计道:“明公不必现在和他动刀动枪,他们兄弟俩不是有钱吗,既然他们不讲道义就休怪我们无情,用计把他的钱财和兵士都收过来,这样岂不更好吗?”

“愿闻先生的高论。”

“可以挑选一些精干兵士,先用重金赏给他们,至少是朱瑄发的两倍,再派他们假意投奔朱瑄帐下效命,同时上奏朝廷揭发朱瑄兄弟的小人行为,并派使者传告各藩镇,请大家都来评评理。等待时机成熟我们就以教训不讲规矩的人为名出兵,里应外合一定能够打败朱瑄兄弟,到那个时候,他的钱财和兵士不都归我所有了吗?”

“其实就是将计就计,真是上天派奇才来辅佐我啊!先生简直是诸葛孔明复出,”朱温听完拍案而起。

“明公不必担心花钱过多,派去的人最多在那边待两个月就够了,不过所选之士必须是信得过的心腹。”

于是朱温一边不断派出精干的兵士到朱瑄大营领军饷,一边假模假样向朝廷上奏,声称朱瑄兄弟不讲规矩,用下三滥手段收编自己的部下,请求朝廷惩罚他,朝廷当然没有能力去干涉,装聋作哑不吭声。这一切当然在朱温的意料之中,其实他的真实意图并不希望朝廷插手,而是先造声势,等到出兵时可以用正义之师的名义,这样在舆论上就能占据主动。过了一些时日,朱温按照敬翔的计策又写信给朱瑄,语气强硬:请兄弟把收编我的那些兵士还给我吧!撕破脸对大家不好,免得后面翻脸大家收不了场。

朱瑄得到这些宝贝当然不愿意放手,反正是他们自己来的,我可没有去你的大营请,于是也不给面子,以部将的名义回信:我们朱将军说了,是他们自己要来我也没有办法,要怪就怪你发的钱不够多,撕破脸怎么啦,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些正中朱温的下怀,是你先挑起矛盾,这下可怪不得我不讲理。

朱温感觉时机已经成熟,派大将朱珍和葛从周率兵攻打朱瑄的下辖曹州。朱瑄闻讯自言自语骂道:“你个偷锅贼朱三要来硬的是吗?我前面帮你打败秦宗权,现在不过拉拢你几个人而已,就要动真格?现在大家的实力相当,谁怕谁呀!”不过只能怪朱瑄太傻,曹州城内有不少是从朱温阵营过来领军饷的兵士,可靠吗?曹州守军刚刚开门出战,后面就被人家抄后路,城门立即被死死关闭。冲出曹州城的将士们眼看没有退路,不敢与对方交战,直接一路狂奔逃往郓州投靠朱瑄。还没正式交战就失败,曹州就这样被朱温轻松占领。

当朱温率军进入曹州城时,城内堆放不少军粮和财物,与敬翔意料的一样,城内的钱粮全都被朱温占为己有。朱瑄这时才开始领教这位同族大哥不好对付,可惜已经晚了,这是朱温与同族兄弟反目成仇的开始,后面的争斗更加惨烈,直到全部兼并他们的土地才结束。

朱瑄恨得牙根痒,静下来认真总结这次失败的原因,主要是出了内奸。得想办法抚慰好从那边过来的人,于是把从朱温大营过来的人都集中起来,先是和大家谈谈心,说一番大道理,非无就是非常感谢弟兄们瞧得起我,以后大家一个锅里吃饭,共创一番大业等等之类的场面话,然后话锋一转问道:

“你们到底是不是朱阿三派来的奸细?”

“朱将军可别冤枉我们,大伙都是仰慕将军的威名才前来投奔您,”个个都敢对天发誓,之前在曹州城操后路的那些人和自己不是一伙的。

朱瑄拿这些兵油子实在没办法,你还不能随便就杀人,因为还没有掌握人家反叛的确凿证据,乱杀人容易引起哗变。算我朱瑄倒霉,你们前面领的军饷权当我赏给的小费,凡是之前从那边来投靠的人,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统统滚蛋吧,爱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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