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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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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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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五代演义》连载

第三十二章 匹夫之勇不可取,上兵伐谋

朱温命养子朱友恭率军把兖州包围起来,只是围而不打,自己驻扎在单父设伏等待朱瑄的援军,采取围点打援的办法,朱温学习兵法的功夫确实到家。朱瑄与安福顺兄弟果然率军前来救援兖州,还带来不少粮草物资,朱温没有亲自指挥,率大军在后面压阵,而是把朱友恭叫来历练,让他指挥这次伏击。

安福顺率500沙陀骑兵作为先锋,汴军不动声色让他们先经过,等待朱瑄的大队人马及粮草进入包埋伏圈时,汴州军利用有利地形立即发动攻击,战斗双方只要有一方占据有利地势,另一方的战斗力将大大减弱,这就是《孙子兵法》中所说的兵势。朱瑄大败四处奔逃,安福顺回来救援,朱友恭已经打扫完战场等待他,集中优势兵力一战就把他的500名骑兵灭掉,安福顺兄弟被活捉。

前面杨行密被朱温一次又一次耍弄,对他非常痛恨,在与孙儒的争夺中取胜之后,终于腾出手来报复朱温,心想你朱温不是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吗?今天我就趁你和朱瑄拼杀之机,发动一次袭击夺取地盘,于是率军攻下朱温管辖的濠州、寿州。此时李克用在北面已经打败赫连铎,并将其斩杀,当他得知安福顺被俘虏的消息之后,立即派何怀保和史完府领军前来救援朱瑄。朱温何等聪明,敌变我也变,班师回汴州休整等待机会,避免两面受敌。

朱瑄一直老在旁边晃来晃去很烦,想要消灭他不仅要防北面的李克用,就连南面的杨行密也来凑热闹,弄不好将三面迎战,局面无法控制。正当朱温为此焦躁不安的时候,机会还是来了,895年8月,李克用因为京城有好处捞,已经带兵去长安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也顾不上中原的事,看来朱瑄兄弟的好日子到头了。

朱温亲率大军直奔郓州而来,朱瑄立即领兵出城迎战。还是老办法,先让庞师古在大仇梁山设下埋伏,再让前锋将领带兵前去挑战:“朱瑄,你前面挖汴州军的墙角不说,我们攻打时溥关你什么事,每一次都要插手,今天我就叫你这个多事婆有来无回,你的死期到了,”所有最难听都骂出来。朱瑄越想越气,明明是你朱温奸险狡诈,还说我不是,二话不说马上冲杀过去。

汴军大败而逃,朱瑄追到梁山的时候,突然喊杀声震天,庞师古率兵从两边山杀过来,朱瑄和何怀保慌忙中侥幸逃脱,史完府被活捉。可怜这个有勇无谋的当年吕布,这叫诱敌深入,《孙子兵法》所说的示弱于敌,前锋部队哪有如此轻松就大败。朱瑄带残兵败将逃回郓州,坚守不出。

过两个月,朱温派葛从周率兵攻打朱瑾驻守的兖州,自己率大军在后面跟着等待朱瑄,还是围点打援的老办法。朱瑄再笨也不可能连续犯同样的错误,三国时期诸葛亮专门半道设伏,曹操则善于劫持敌方粮草,朱瑄于是用曹操的办法来对付汴军,派部将贺瓌(gui)及柳存再加上何怀保,前往半道劫持汴军的辎重部队,切断粮草通道。

朱温得到消息吃惊不小,心想朱瑄确实进步多了,一旦粮道被断,军心立即动摇,大军不用与敌人厮杀就会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不顾一切率精锐骑兵数千人,急行军赶来救援运送粮草的军队,不想天黑走错路,误打误撞在巨野遇上贺壊,立即发动攻击。两军在黑灯瞎火中突然相遇,朱温不由分说下令冲杀,郓军以为又中埋伏,连连叫苦,场面混乱不堪,无论贺瓌怎么叫喊都压制不住。

无奈之下他跑上一个高地大声喊道:“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贺瓌,我们愿意投降,请你们不要再杀人了。”

“我是朱温,只要你们愿意投降,可以不杀你们。”

“朱将军,只要你能保住这些士卒的性命,我及众将任凭将军处置,” 贺瓌回答道,并下令自己的士兵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可惜他不了解朱温的残暴。

一阵混战除战死和逃跑几千人之外,贺瓌、柳存、何怀保及3000余名士兵被俘,全部押往兖州汴军驻扎的大营。走到半途突然大风刮起,飞沙走石,一下子天昏地暗,朱温说:“难道是我杀人不够多,老天在暗示我吗?把他们全部杀掉祭祀老天,”无论降卒怎样叫冤已经无济于事。可怜这些已经放下武器的士兵们,与敌方士兵原本无冤无仇,只为生存才被赶到战场上来,全部都被血腥屠杀,只留下贺瓌、柳存、何怀保三名将领,非常残忍,鲜血汇集成一条红色的小溪水。

也许朱温有自己的盘算,当下与兖州的守军大战在即,把这些降卒押到那里终究是一个隐患,如果朱瑾领兵出城交战,混乱中自然顾不上他们,一旦发生降卒暴动后果不堪设想,大风突起只是他杀人的一个借口而已。

齐州刺史朱琼是朱瑾的堂兄弟,看到朱瑄兄弟二人一败再败,已经日落西山,被朱温消灭只是时间问题了。于是派使者携书信来找朱温请降,信中说道你我本是同族兄弟,朱瑄、朱瑾二人自恃其能,一次又一次与将军作对,我怎么劝都不听,现在我愿意拱手交出齐州效力将军,与他们划清界限,若将军不嫌弃愿结拜为兄弟。朱温马上回复非常高兴,老兄前来帮助是我三生有幸,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来就是,我不会亏待你的。

于是朱琼带百余名亲兵伴随左右,来到朱温在兖州城外的大营,朱温好酒好肉招待,先是拉拉家常,听说你老兄也是砀山人,是砀山哪里的,我小时候的那些朋友这个那个,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话越说越亲近。家常拉得差不多了,朱温话锋一转谈正事,老兄可否愿意为我去说服朱瑾也来归顺,免得大家兄弟刀兵相见不太好。其实朱温心想你总不能空口说白话,总得有些见面礼吧!

朱琼欣然领命,与朱温一道前来说服朱瑾归顺,一同押来的还有贺瓌、柳存、何怀保三人。来到城下让人把朱琼写的书信射进城去,并且让声音大的士兵告诉朱瑾:“你大哥朱瑄已经战败,他的部将贺瓌已经被活捉,此时就在这里。你的堂兄朱琼也归顺了,你又何必苦苦支撑呢?一旦城破只有死路一条。”

朱瑾看到书信并听完城下的喊话之后不说话,直到第二天才在城头上回话表示愿意归顺,但是要亲自与朱温、朱琼谈一谈,要求到延寿门见面。延寿门打开朱瑾出城来,隔护城河在对岸与朱温交谈:“是我兄弟不知趣一直与大哥作对,回想我们一起攻打秦宗权配合多么默契,不想后面会成为敌手。今后我愿意归顺大哥,为大哥效力。”话说得很好听。朱温是表演高手,说出的话更好听:“你这样说我很惭愧,是我当大哥的不对,从今往后我们永结和好,永远是一家人。”

朱瑾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希望堂兄朱琼过桥来拿官印转呈大哥,我随后率众出城归降,只有他来我才放心把官印交出去,”同时把官印拿在手上站立吊桥头等候。朱温当然答应,于是朱琼走过吊桥去接官印,刚刚走过一半,突然吊桥被拉起,朱琼连滚带爬来到朱瑾跟前,武士立即将他拿住带进城去。不一会儿,朱琼的人头从城上被扔下来,朱瑾自己还在城头上骂了半天。

朱温一看大怒,不过回头想想自己也没遭受任何损失,朱琼是你的堂兄,爱杀就杀吧,他的齐州我任命一名心腹去接管就是。回头看看这柳存、何怀保也没什么用了,留下来还费粮食,下令斩首于城下。朱温确实爱惜人才,他欣赏贺瓌的胆识和正气,把他留下来继续领兵打仗,贺瓌当然感恩戴德,后面立下不少战功。

朱温看一时拿不下来兖州,留庞师古分兵继续围困,自己和葛从周率军回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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