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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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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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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五代演义》连载

第三十三章 虎离山猴称霸,自不量力

此时长安方面并不安宁,唐昭宗削藩蜀中失败,讨伐李克用也失败,雄心壮志在现实面前只得低头,当然这并非他之过,历史对昭宗的评价不过是为父亲和兄长埋单,晚唐就是在他们的折腾下才变得千疮百孔。昭宗即位之初曾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青年,不过此时已经无力回天,各藩镇已经变成尾大不掉,无奈只得日夜借酒消愁。

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离长安最近,眼看皇帝逐渐消沉,觉得自己主宰大唐的机会终于到来,到处用兵扩大地盘,朝中大臣斥责他轻慢朝廷。李茂贞也不示弱,直接写信侮辱皇帝:“没本事就不要干那些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唐昭宗阅罢大怒,再怎么软弱我也是大唐皇帝,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于是派宰相杜让能率禁卫军攻打李茂贞,李茂贞深知禁卫军不过是花拳绣腿,激怒他的目的就在于此,立即率军反击并将杜让能打败,杜让能只得逃回长安。

李茂贞率大军直抵长安城下,声称杜让能嫉贤妒能,鼓动陛下无端猜忌大臣,要求将其斩杀,其实就是威胁皇帝,你不杀他我就杀进长安城。唐昭宗当然知道来者不善,无奈在宫中来回徘徊,彻夜不眠,杜让能无愧于乱世忠臣,得知实情后挺身而出:“陛下,眼下只有牺牲我才能保住长安,我愿意领死保全朝廷。”唐昭宗含泪与之告别,并赐予一杯毒酒,李茂贞这才罢兵,从此大唐皇帝的威信扫地,李茂贞等军阀愈发嚣张。

与此同时河中也发生内乱,早年节度使王重荣被部将所杀,拥立弟弟王重盈接任,没几年王重盈病逝,正当众将为继位人选犯难之时,李克用凭借手中武力向朝廷奏请王珂复位,因为王珂既是王重荣的养子,也是李克用的女婿,唐昭宗不敢得罪李克用,当即应允下诏。可是王重盈两个儿子王珙和王摇不服,准备发兵攻打王珂,不过二人知道自己不是沙陀兵的对手,于是写信向朱温求援。

朱温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不仅希望河中闹越乱越好,还要借助其他力量牵制李克用,王珂其实也是王重盈的儿子,不过从小过继给伯父王重荣,朱温决定借此做文章挑起内部矛盾,于是回信王珙兄弟,说自己正忙处理朱瑄和朱瑾的事,一时半会腾不出手,王珂早年过继给伯父,没有资格即位,你们可以写信给李茂贞、王行瑜、韩建等三位节度使,三人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

王珙兄弟按照朱温的建议写信给这三位节度使,这三人当然不愿看到李克用的势力增强,立即向唐昭宗陈述他们的意见,要求由王珙、王摇其中一人接任,唐昭宗前面已经答应李克用,当然不能随意更改,只好婉言拒绝。三人于是带兵前去长安讨说法,逼迫唐昭宗杀掉宰相韦昭度及宦官十几人,声称昭宗的所作所为都是韦昭度等人怂恿,实际就是逼宫,可怜的唐昭宗无奈,只得重新下诏书让王珙接替河中节度使。

李克用得知消息火冒三丈,心想要做这种事只有我李克用才有资格,就凭尔等蠢货也敢造次,于是带上自己的儿子李存勖率大军前往长安。三人听说李克用的大军已经来到黄河边,预谋劫持唐昭宗去凤翔再着打算,昭宗在神策军的保护下提前逃往南山,这是昭宗当皇帝以来第一次逃跑,并派使者催促李克用赶紧前来救驾。李克用接到来信后非常兴奋,渡过黄河急速进兵,王行瑜派自己的邠宁军前去阻挡,没几个回合被沙陀兵击败,大败而逃。

李茂贞一看形势不妙,立即致信李克用认怂,并对部将们说:“算了吧,沙陀兵吃人肉,我们吃粮食,打不过他的,赶紧撤回凤翔再说。”李茂贞和韩建各自撤兵,李克用派人往南山接唐昭宗回长安,并让他下诏诛杀王行瑜等三人,不等皇帝诏书便率军围住王行瑜的邠宁城。王行瑜赶紧在城头喊冤:“是李茂贞劫皇帝,不干我的事,望李将军明察。”李克用当然不与他废话:“对不住了王公,皇帝下诏让我诛灭你,我作为臣子不敢抗旨啊!”那当然是狗屁话,明明是李克用自己的主意。王行瑜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邠宁兵无法与沙陀兵抗衡,只能选择逃跑,最后在逃跑的途中被部属杀掉。

为表功李克用,唐昭宗封他为晋王,看着11岁的李存勖样子挺可爱,小小年纪就显得英武十足,昭宗轻轻抚摸他的头说道:“这孩子将来的成就不亚于他父亲啊!好好历练今后为朝廷效力!”从此李存勖多了一个别名叫“李亚子”。唐昭宗说这话应该害臊,自己都朝不保夕,还声称让人家为你效力,没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皇帝说话也不顶用。李存勖后来继承父亲的凶悍,灭掉朱温的后代建立后唐。李克用此次长安之行完全达到目的,心满意足回到太原。

唐昭宗经李茂贞一番羞辱愤恨不已,回到之后长安决心组建一支完全听命于己的军队,并安排自家的宗族兄弟领兵。李茂贞实在是一个难缠鬼,得知消息后不乐意,心想你要组建军队来对付我是吗?马上率军攻打长安,唐昭宗只得逃往华州投靠韩建,这是他第二次逃跑,都是向祖爷爷和兄长学得,不丢人。李茂贞进入长安城之后纵兵抢劫,百姓再次遭殃,最终韩建出面调停,唐昭宗将李茂贞封为岐王才算平息,以致后期李茂贞以岐王而自居,成为乱世政权之一。

李克用回到太原就听说朱温快要灭掉朱瑄,心想大事不好,得想办法牵制住朱温,不能让他独霸中原,以免日后对自己构成威胁,于是再次派兵支援朱瑄。朱温看到李克用已经腾出手来插手中原,局势已经发生变化,只得下令庞师古撤掉围困兖州的军队。这次撤兵,庞师古也耍了朱瑾一次,密派人故意四处宣扬,主将庞师古率军北上抵抗李克用,仅留老弱病残继续围住兖州。庞师古白天大摇大摆出去,晚上悄悄回来,朱瑾果然上当,趁夜派兵出城袭击,汴军从后面一阵冲杀,朱瑾损兵折将赶紧跑回城中不再出来,庞师古这才撤离兖州,率兵回到边境驻扎,继续监视朱瑾等待机会。

经过一连串的失败,朱瑄兄弟再也没有实力与朱温对抗,只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彻底灭掉他只是时间问题,朱温基本控制中原全境,接下来他将伸手向黄河北岸,与老冤家李克用再次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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