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半个月,还没到李健和大昌三七之日。游击大队就下达新命令。破坏天下第一关到滦东延线铁路。马大娘听完三狗念完命令,就把密信烧毁。然后三狗和马兴燕商量怎么行动。三狗:“说这条命令下达的大仓促也太含糊。我们游击队从北戴河火车站向东,经过咱庄到鬼子港口的铁路有三十里。上级没有说破坏铁路这一点,还是先发动群众全线破坏。破坏铁路线一断,敌人三五天能恢复通车,全线破坏铁路线敌人要修一个月才能通车,队长我们该怎么行动?”马大娘想了想说:“咱们队离铁路太近,鬼子近日疯狂扫荡,有日夜在铁路边巡逻啊,发动群众很容易暴露,再者我们也没有实力保证群众的安全。我建议在铁路线上破一处敌人的铁路线,就咱们队的人自己干,鬼子发现了咱们就打,鬼子多了咱们就撤。”
三狗想了想说:“我同意,破坏铁路上的一点,就咱们队的人干。准提寨据点的鬼子经常骚扰附近村子的百姓,咱们就在那里展开行动好不好?”
马大娘点头同意,马兴燕说:“我也同意,我想除了破坏铁路,最好把鬼子的据点拔去”
马大娘说:“这个建议好,但是我不想咱队里有更大的伤亡这是行动,我要亲自带队。”
马兴燕说:“你的病还没好那,能行吗?”
马大娘说:“没有我你们俩不定出什么差。”二人无语,准备东西通知下面队员。
马兴燕出了门,到柴房扒出那挺机枪,却听到屋外有异声。马兴燕用机枪托打了去,“通”的一声,把一件东西打落窗下。马兴燕一看,爬窗子那是什么汉奸,却是李闯,他头被打破血哗哗的流。马大娘那这做饭的勺子跑出来看,立刻就明白了,用勺子打马兴燕的脑门,马兴燕不解示不吱声,李闯脑门流这血,也不吱声。马大娘只得扔了勺子,为李闯止血。
李闯说了话:“大娘,你晚上的行动得带我去,不让我去我就让血一直流,血流干了我就死了李家就绝后。”
马大娘心疼孩子,痛快的点头,把孩子扶进屋,给孩子上止血药。心想这孩子长大了,心也重了。
当天晚上马大娘带着游击队战士埋伏在准提寨据点三十里的地方。鬼子的装甲列车一过。马大娘带上游击队员跑上铁路,挥着镐斧大锤扒铁轨。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鬼子据点,出来一队巡逻兵,带着一个军犬,没有多远,鬼子军犬就乱叫,这像发现了什么。巡逻兵也警觉起来。
马大娘说:“马兴燕,干倒他们,”而后跑到那边通知大家伙撤退。
马兴燕拉开架击,扣动扳机,轻机枪没响,他把弹鼓打开来,满是子弹,又看了一下轻机枪的保险已经打开了。马兴燕的脑门立刻流出冷汗。眼看日本兵牵着军犬离他们只有五十步,马兴燕拔出南部手枪对准日本兵。可南部手枪卡弹。马兴燕惊慌的卸开手枪排出臭弹,敌人已在十步之内。李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形势太紧迫了,火器施展不开,而且鬼子好像发觉前边有人破坏铁路,在不出手鬼子就要开枪了,马兴燕一把抓住李闯手中的槐木把标枪,纵身路出路径,标枪一下刺扒前面鬼子的前胸,鬼子惨叫声还不出口,马兴燕拔出标枪又刺中第二个鬼子的咽喉。第三个鬼子见次情景三把枪的刺刀扎向马兴燕的胸膛,马兴燕的标枪当棍子使, 了砸中了鬼子的步枪。这长矛足华北平原一带木质最硬的槐木,当时渔民都用这把这种木材编船用,标枪一下把步枪砸折,鬼子一看不好转身就跑,被马兴燕标枪刺中后背。
另外三个鬼子一看形式不好,向马兴燕开枪射击,马兴燕只得卧倒在铁路上。鬼子又掉转枪口,向扒铁路的游击队员射击,马大娘大叫:“快卧倒。”同时手中的盒子抢打向鬼子,双方对射。马兴燕有了机会跳下路径,李闯把南部手枪扔了过来,马兴燕从近处抄枪在手,马大娘从远处,娘俩不闪不避,对着三个鬼子迎面冲了过去,双方一阵对射速射手枪占尽上风,很快把三名鬼子打倒。日军的军犬迎着游机队追了过来,被李闯一块石头砸个正着。
马大娘见行动失败一挥手,游击队战士全部撤退。据点里的鬼子为了壮胆,把机枪打个不停。游击队战士在马大娘的带领下向北跑了三里多地。
马兴燕突然发觉李闯没跟上来。 就问三狗:“你看到李闯没有?”
三狗看了一下队首,回头又看了一里多地,看到李闯扛着两支步枪赶回来。马兴燕又恨又怒,把枪夺过来,背在肩上,拉着孩子往回跑。
当夜蔡各庄在八路军游击队秘密开了一个批斗会。马大娘看了看山沟的战士说:“我说话办事从不啰嗦,现在我严厉批评马兴燕和李闯俩个人马兴燕空有机枪,却没做到掩护我们的行动,倏然作战英勇,却是我们行动失败。李闯不听领导指挥,擅自行动,两人记大过“这次马兴燕还要深刻反省。”马大娘说完一挥手,让大家散会。马兴燕心里很不是滋味,带着李闯回到家。第二天,三人柴房把那挺不会响的机枪,从新下来,仔细俭查了一遍。李闯逐一把零件排列好。最后马兴燕和三狗研究一致认为机枪打不响,因为机枪里面跟本没有撞针。按理论上说每当枪手扣动扳机里面的机簧就会带动撞针,撞击打枪膛的子弹经过连锁反应,机枪才会打出子弹。三狗叹了口 气 说|:“现在没有撞针的机枪还不如李闯的标枪好用哪。”马兴燕急着说:“废什么话敢紧想办法。”他现在头都快炸了,跟本想不出任何注意。
三狗咬了一会笔头,想了好一会说:“要想解觉撞针的问题有三个途经,第一联系上级游击大队,让李队长给咱们调个陪件来。第二去战场去缴获。第三去海港码头黑时上去买。 ”
马兴燕想了想说:“其一自从咱们在戴河边打完那场伏击,大部队转移了。李队长也向长城外线作战,暂时联系不上。其二,日本鬼子在铁路沿线,对咱们进行严密的封锁。
咱们有机会也没有实力进行大的军事行动,战场缴获更是谈不上。所以只有到海港黑市去买。 ”
三狗说:“咱只有时行第三套方案了,可话说明白了,我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我可没钱这事找你妈去。”
李闯抢着说:“我爹死的时候,队里给了大洋,让我埋在……”
马兴燕捂住他的嘴说:“别着你没爹没妈的,年岁还小留着钱还有大用。我还是找我妈商量一下钱的事,以我妈的脾气不见得行。”
三狗说:“你大胆的去,不行咱在想办法。”
马兴燕独自出了柴房,来到住人的正房。见到春娟也在和马大娘纳鞋底,马兴燕也不瞒着对马大娘说:“老娘,刚才我们把机枪拆开看了,发现枪打不响,因为少了撞针。你能联系一李队长,让他们帮忙送一件来。”
马大娘说:“这些天抗战情行你也知道,根据地联系不上,主力又外线作战,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马兴燕又说:“那咱们再打一仗,从鬼子那里缴获一挺就省事了。”
马大娘听了有些生气:“你还不知道当前形式,日本鬼子大规摸扫荡,而且又是大队行动,咱们没有实力,也没有机会再打一次必胜的大仗。只能对敌人进行小规摸游机战,缴获鬼子机枪机会很小。”
马兴燕说:“那还有一个办法,拿了大洋去港口黑市上买。”
马大娘说:“这个办法好,可是咱们游击队没有钱,原有的钱,除了买武器药品,主要抚慰抗战牺牲的家属了。”
马兴燕又问:“一点钱也没有了吗?”
马大娘肯定地说:真的没有钱了。
马兴燕又说:“那我二哥也为抗战牺牲了,拿我二哥抚慰金去买行吧。”
马大娘却说:“革命家属牺牲了没有抚慰金。”
马兴燕听了气得不行,心想为什么干革命的家属要承受那么多苦。可他又不敢和发火。随后对春娟说:“娟子,我们家境你知道,那你能帮我一把行吗?”
春娟说:“力所能及的我能帮你,你先说吧帮什么。”
马兴燕咬咬牙说:“为了抗日、把你哥的抚慰金借给我买撞针行吗?”
春娟脸立刻阴下来说:“当然不行,我哥抗战才牺牲的。他的抚慰金虽然不多,那是我家应得的,不要多说了不同意。”
马兴燕碰了壁,只得回道柴房心中对春娟有些不满。
三狗和李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结果。三狗说:“事情不见得没有转机,好些日子没和根据地联系了。不如咱们直接去一趟,找领导直接说,比两头送情报快多了,说不定当天就能解觉那。”
马兴燕觉得三狗说的有理,就说:“机枪撞针的事意早不易迟,明天早上去怎么样。”
三狗说:“就这么定了,早上我在庄北大道上等你。”
马兴燕又说:“你俩都得瞒着我娘,她要是问了你们就说‘给三狗去开荒’。”
李闯急了说:“让我去不。”
马兴燕说:“你看家吧一道上很不安全。”
李闯反驳说:“不让我去我就把你俩的事,告诉你娘。”
没等李闯说完,马兴燕打段了他的话:“我可没有我二哥的样子让着你,你要是向我娘去告密,看我怎么修理你。”李闯不作声了,要知道马二在世时,能撑起一个家,
一个队伍.而马大娘对三儿子有些腻爱,就把马兴燕惯得脾气大一些。在加上三人年岁差不多,当然马兴燕有时也再母亲和二人面前发威,但李闯还真怕他,立刻住了声。
第二天早上,马兴燕胡乱吃了几口饭,把空碗往桌上一推说:“娘,昨儿三狗让我给他开荒地去,晌午就不回家吃饭了。”
马大娘放下碗说:“咱家地里还有好多活没干完,给人家瞎忙什么。”
马兴燕说:“我先帮三狗,他再帮咱们一齐干,人多干活快。”没等马大娘同意,马兴燕飞试的跑进里屋,拿了短刀和南部手枪,又飞似的跑出家门。原来三狗姓谢上边有两个哥哥,家竟也可以。三狗出生时右脸下到嘴角有把掌大青胎记,家里人就认为不吉立要把他扔掉,他信佛的奶奶不顾家人的反对,独自一人把他养大。六岁那年他奶死去,家里人就把他赶出家门。三狗总和马兴燕玩马大娘就给他口饭吃,庄里人见他可怜也总救济他,他晚上在他家看秋的小窝棚里住,白天就趴在私塾外听课,没几年这小子竟会念书识字了。等马二参加八路他没牵没挂的,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也参加了八路。
等到马兴燕道了村口,三狗怀里抱着几个高梁饼子等候多时了。二人没有说话,并肩往村外走。没走几里见道李闯背了个鸟铳从后边敢上来大叫:“俩三哥还是带我去吧!”
三狗说:“这一路上往返得七八十里路,又有土匪又有鬼子的巡逻兵,还要过鬼子的公路很危险的。”
李闯嘻笑道:“你们记住了,我爹死后我已经长大了。往后我就接替我爹的位子,以后有什么行动带上我。”
三狗沉思片刻对马兴燕说:“带他去吧,日后咱俩要是挂了得留几个根继续抗日。”
起初马兴燕想打李闯,但听三狗一说也就同意了,想了想说:“带他去也行但不能带鸟铳,这东西目标大,还不抗用找个地方把枪藏起来。”
李闯见马兴燕同意了说:“那还不好说,把枪藏道孙家坟地里咱就走。”说着跑进一片灌木从,把枪藏好了又追上二人。
三个人避开鬼子的巡逻兵,过了几个村子。又跨过鬼子封锁的公路,将近晌午时分远远的看到烽火屯根据地。
马兴燕举目远望就感觉根据地的气氛和以往有些不同,往日里根据地四周十里开外就安插有若干个岗哨,庄稼地里得有一个排战士热火朝天的干农活,一个排训练一个排
随时待战,而现在庄子周围一个岗哨都没有,而且庄子外大片耕地没人翻动过,村外也没人活动的迹像。
李闯看道前边的村庄有些兴奋说:“三哥,你说李队长会给咱们作什么好吃的。我想吃狍子肉。”边说边往庄里走。
马兴燕一把拉住他说:“我感觉不妙,可能小鬼子把庄子攻占了,留下一个陷井等我钻进去。我们也许就是傻狍子,进了庄鬼子就能吃掉我们。”
三狗也说:“我也感觉有些不对,怎么着要么回去,要么就硬着头往里钻。 ”
马兴燕拔出腰间的手枪顶上子弹说:“既然来了咱们就不能胆小怕事回去,就是鬼门关咱们也要走一遭。你们还带了什么加伙。”
三狗说:“你也没让我拿步枪,我只带了把刺刀。”
李闯撇着嘴说:“我道是带了把鸟铳,可惜藏起来了。身上只带了一葫芦火药一葫芦铁沙。”
马兴燕对二人说:“当八路就是要胆大,咱们进庄时要装作没有鬼子一样。但是要打不过了要比兔子跑得快现在进庄。”
李闯又问:“李队长、铁金、二虎子他们怎么样了?”
马兴燕平静的说:“也许他们转移了,也许他们牺牲了。”李闯脸上显出不解的面容根着两人从容进了庄。
只见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门窗紧闭,几乎看不到行人。这里没有孩童玩耍的欢笑也没有老人在巷口闲谈,更没有成年人赶着牲口下地干活。上千口人的山村,如同一座
死城。
马兴燕把两只手都插入腰间,左手握短刀右手握手枪,警剔的望着村里每一条街道三狗更是把握刺刀的手放在怀里,胳膊上的青筋紧张得都鼓胀出来。
三人走过一条街,都没看到一个行人。呼的从街中闪出一个中年男人从从忙忙向外走,马兴燕拦住他说:“大叔。”
那男人一脸敌意说:“别叫我大叔,我啥也不知道,也没钱也没有吃的。我家儿媳妇要生孩子,我去找接生婆。”绕开三人走了。
马兴燕对三狗说:“咱们去游击队的大队部去看看吧。”三狗点点头,三人都明白根据地的人都是凶多吉少。
大队部在庄的当中,原先是王家财主的院子敞亮的青砖大瓦房,长城抗战后王家财主就带着家人跑到南方去了。烽火屯八路军就把这里作为游击大队的指挥部,这里管辖
燕山脚下到海边,戴河流域共产党领导抚宁县下所有村子,敌占区的不算,游击区也得有三十多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