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回到根据地就开试休整,虽然有伤亡但还是掩施不住心中的喜悦,马骥和他的战士也来到烽火屯,庄里的妇女为他们做饭,马大娘却和周大夫为伤员做手术。
在游击队的高层,马骥和李铁城处理完军务,就地分缴获的武器。什么都好分,就那三门投弹统(小炮)不好分,照理说是烽火屯的战士造的炸弹,担任主攻出力多,但是李铁城想马骥他们打野战居多,所遇的凶险也多得有硬家伙称门面,就分给马骥两门小炮,他留了一门。马骥面上挂不住,就给李铁城一挺九二重机枪。
马兴燕回来后,又把他那把歪把机枪拆开,去掉卡弹但还绝的用着不称手,他就去问主力排长兼机枪手立柱。
立柱可不是铁字辈的小子,他是副队长梁子他们收编的散匪,身手也不弱。立柱喊着:“还有小马三弄不明白的事少见啊。”
马兴燕说:“都像三八枪似的拉枪拴,在扣扳机这么简单我还找你。”
立柱说:“你有啥尽管问,打猎比不过他们,玩枪还行。”
马兴燕说:“这小鬼子的机枪拆装的我是弄明白了,也可以不用副手上子弹,就是这枪爱卡弹娇气可怎办?”
立柱大笑:“你不知道小鬼子机枪有个万能法宝——滴油壶。你要常给那些小零件上油,那些板机、撞针、卡簧、闭锁用着就轻快,弹壳就好往外弹,你把枪拆开我教你。”
马兴燕把枪拆散,立柱拿了油壶教他那个小零件怎保养,那里常察看,示范的很是标准。立柱说:“鬼子的那些烂枪,手枪炸膛,步枪没威力,轻机枪卡壳,重机枪还可以,最好的就是他们的小炮。”
大队长李铁城走进来说:“你俩说的挺开心啊,马骥队长答应分给咱一门小炮,一挺重机枪,加上缴获的枪枝足够装配一个排,我打算让马兴燕当排长,名子都起好了——神机排。四个排里火力最强的。”
马兴燕连连摆手说:“我可不行,你们另请高人吧。”
李铁城说:“你小子能打,关健时后不迷呼,你要是没能耐,李家的七小姐能看上你。”
马兴燕忙说:“你就别提那些事了,她都嫁人了。”
李铁城说:“你小子还有莫不开的时侯。”
立柱说:“就拿大钟炸碉堡来说,二百多人都不如你,就你知道大钟要往左移十米,你是有勇有谋,新排长非你莫属。”
马兴燕说:“容我几天在想想。”
李铁城说:“当排长也没啥难的,你们那回行动不是你娘指挥,你去执行当排长也是一样,就是换了得听我的,不过管的人多打的仗也大,相当过瘾。”
马兴燕说:“好即然你信任我,我就当神机排排长。”
突然铁虎拿了一张纸跑进来说:“马区长有要事走了,他说有重要任务要
执行,是要打大仗。”说着把纸交给李铁城。
李铁城看完就把纸撕碎,想了想说:“赶快叫排长以上开紧急会议。”说完就找政委去了。马兴燕不够级别,会到住处还是擦枪。
不多时王铁金就回来了大叫:“谁也不许外出,赶快做晚饭天黑后有大的军事行动。”
天刚一察黑,大队长李铁城就招集队伍,亲自带着三个排的战士,一百多壮劳力出发了。一路向南又有数百男劳力加入,在路上李铁城才对马兴燕说:“咱八路军的彭总司令在太行山,对鬼子发动了一场前所没有的破袭战,为了减轻主要战场的压力,要我们冀热辽军区全部出动,破坏敌人天津到山海关全线铁路,并试机奸灭敌人,咱们烽火屯的重点就是破坏洋河以南,到海港的这一段铁路,你在铁路边长大的,你说那段铁路容易破坏,鬼子碉堡少,咱们部队进退自如。”
马兴燕边走边说:“这铁路鬼子看的像它命似的,三五里就设一个碉堡, 这些碉堡遥相呼应,更有铁甲火车巡逻,破坏百八十米还行,大规摸破坏有难度。”
李铁城说:“我知道有难度,你从小在铁路边长大,对铁路延线比我们熟,你就找鬼子在铁路上最薄弱的一点,争取最大能力破坏它。”
马兴燕说:“那就选我们庄到南大寺那段铁路,那边地势平,就一个碉堡很好拔,撤退还方便。”
李铁城说:“那好咱就向百新庄进发。”
到了百新庄一带的铁路边,向远望去静静的铁路上没有巡逻的鬼子也没有 灯光。马兴燕说:“向东两里有鬼子的碉堡,把碉堡拔了,你们在扒铁路,按现在这个点在有半个时辰就有一列铁甲火车经过,火车来的时侯我们要远远的炸掉它,免得炮火伤到咱们。”
李铁城说:“你的任务大着那,拔据点就让李闯和铁虎他们干,炸列车的事就交你带着主力排去干,去取炸药吧。”而后对身后百于名战士和二百多名思想上进的壮汉们说;二十人一队分散开,等铁虎得手就使劲的拆。
马兴燕带着主力排立柱一干人扛着炸药往东走,迎面见到铁虎带着李闯回来,他问:“得手了没有?”
铁虎伸出俩带血的手指说:“就俩人两杆三八枪穷的可怜。”
马兴燕说:“鬼子都调到太行山打仗去了。”
在远出的李铁城见铁虎得手了一挥手,三百多人一字排开,挥着钢搞、铁钎,把铁轨从枕木上撬开,把路基和遂洞砸蹋,没有人说话抽烟,只有火星四射的火热场面。
马兴燕带着人从破坏铁路的地放走了两里,立柱说:“在这放炸药吧。”
马兴燕说:“在远一点,鬼子列车的火炮打的挺远那。”又走了两里停下来,战士把炸药放下,众人把路基下的碎石挖开,往下放了一捆炸药马兴燕又放了一捆,立柱心痛的说:“一捆炸药能炸毁一碉堡,用两捆太可惜了。”
马兴燕一面埋石子一面说:“鬼子铁甲列车很利害,车顶有能旋转的火炮下面有大口经机枪,外挂铁甲可以说刀枪不入。炸药少了只能把铁轨毁了,鬼子还回用大炮轰我们,要炸就把车头炸翻,让他们永不翻身。”
立柱不了解铁甲列车也没加阻拦,埋完炸药后,立柱拉着引线埋伏在铁路三十米的地方,马兴燕又把拉线向外拉长十米,让他们埋伏起来。
立柱说:“鬼子列车能来吗?要不我们也去拔铁路。”
扒在立柱旁边的瘸腿老头说:“我听到火车震动的声音了,大约在十六里之外,就着个速度我抽完一袋烟后就能到。”说着老头俩个火石一碰,点着一袋旱烟。
马兴燕问道:“老爷子你怎知道?”
老爷子抽了口烟说:“我是山上打猎的,山上飞禽走兽的声音我都能分清,在最好的机会捉到猎物,火车这么大动静当然听得见,有时侯打猎不光靠眼睛看,耳朵听有时还得靠鼻子嗅。”
马兴燕耳朵没听到火车声,只听到拆铁路的声音,他知道遇见高人了忙问:“”你老怎么称呼。”
老头抽口烟说:“我姓李大队长是我儿子。”
马兴燕来烽火屯半年也没见过他,老头子一直在榛子峪为队里炒火药,过年都没回家,是以马兴燕不认识他,这瘸腿老头就是传说中的五大狼榉之首。
马兴燕也是闯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过分吃惊说:“你腿脚不灵便的不守在
庄里,还上前线呀!”
李老汉说:“这叫老不省心,少不省力当老的就是掂記小的,没办法。谈话间远远看到火车的光柱由远即近,众人都隐蔽起来。
等到火车临进了,立柱看到铁甲列车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口说:“炸药真
埋少了。”果断拉动引线,随着惊天震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众人心都快震了出来,接这碎石铁片落下来,砸的人全身疼痛。在向前望去,鬼子的铁甲列车被炸的翻到一边,车头冒着白烟。铁轨上出现一个两米的大坑,车头后面的三节车箱虽然脱了轨,并没有翻。很快车箱门打开,车箱上的射击口打出子弹,掩护鬼子们向外冲。
先头下车的鬼子被主力排的战士打倒,剩下的躲在火车箱里向外瞎打一气。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立柱就接到李铁城的命令,马上撤退。
立柱一挥手,所有战士猫着腰向后撤。火车箱的鬼子听到枪声渐远,又出
火车箱追赶。立柱又带着主力排把敌人压了回去,战士们又回撤没走多远,鬼
子又追上来,还打倒一名战士。
立柱大怒:“同志们把鬼子窝端了冲啊。”带着主力排的战士反扑杀向鬼子.马兴燕更是冲在最前面,实行火力压制,迎面一个鬼子伍长端着机枪喷着火舌向马兴燕冲过来,不容你多想,马兴燕狂叫着迎着鬼子的机枪手就冲过去。这样打法非得两败惧亡,边冲马兴燕边开枪,双膝着地身体后仰,奋怒的子弹打入鬼子的前胸,而鬼子的机枪子弹擦着马兴燕的脸皮打入地下。
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战士们赶过来把鬼子打死了一部分,剩下的鬼子又跑回火车箱。立柱气急了,让战士顺着火车头射击死角跑过去,爬入火车箱底放上炸药包,把另外三节火车箱也炸倒了。
马兴燕又新缴获了一挺歪把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他扛两挺机枪没法在打仗,就把新的机枪让主力排的工兵替他扛着。
立柱见鬼子稳当了带着主力排去见李铁城,立柱说:“你听到了吧,我们炸毁一列铁甲列车,胜利完成任务。
李铁城指着汗流夹背的壮汉们说:“他们才是胜利完成任务,你们只是掩护的好,不过功劳一样大。”黑暗中放眼望去,数里铁路被扒的一片狼籍,铁轨、枕木到处都是。
李老汉摸着其中一根铁轨说:“这么好的铁,能作多少子弹,能打造多少干活的家伙,留给小鬼子白瞎了。”
李铁城说:“那还不简单,我们三百多人,每十人抬一根铁轨把它抬回烽火屯去。“战士们和老乡们把枪背好,家什收好自由结组清理铁轨。
李老汉说:“这可不行,这里离屯上四五十里,抬不出十里人非得压坏不可。”
李铁城说:“咱们的人又能打又能干放心吧。”
李老汉说:“记得小时侯我到海边买燕鱼吗?五毛钱就买了两大筐近百斤,
我一口气挑着两筐鱼走了五里就走不动了,硬挺着又走了五里饿了烤了些鱼吃。又走了十多里实在走不动了,就捡了些小鱼扔了,后来累得我出白汗,双腿打颤,咬了几次牙,实在累的不行了又扔了些鱼,到了后半夜才把鱼挑回家,记不记得第二天起早,你看到少半筐鱼还问我,为什么不多担一些,你却不知道我差点累的吐血。”
立柱也说:“这铁轨不像柴禾捆,咱往山下送只要捆结实了还能顺着坡往下推,这铁轨又重又长路长了压人。”
副队长梁广川甩着长胡子说:“千里不负重,负重了人累打仗也不灵活。”
李铁城问李老汉:“那你说抬几根铁轨好。”
李老汉说:“就抬十五根,二十人抬一根,余下的人交替着抬,人累不着行动还快。”众人都说好,于是抬了十五根铁轨趁着夜色向北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临近百新庄马兴燕望着家乡的草木,和春娟一块玩的田梗河塘,一股思念
的情感在也控制不住,大半年了心里真的牵挂春娟。他跑上前对李铁城说:“大队长,我想回村看一个人,随后就追上队伍。”
李铁城当然知道他去看谁,爽快的说:“快去快回,多加小心。”马兴燕点头高兴的把机枪交给三狗,飞快的跑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