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山岗还是平原,远远看去都是一片浅绿。春天过去一半,空气中还迷漫着春花的味道,树林传来布谷鸟的轻啼。
老莫拉着新训服的黑牤牛,马兴燕扶犁二人在田中耕地。几天来他晚上睡长工的大铺白天吃窝头咸菜,为地主干活,想想近些天发生得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要抗战打鬼子,还要孝敬母亲,可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他的报负向后延期了,都是因为该死的机枪撞针,他想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却又无处宣泄。
突然远处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马兴燕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只见李慧茹和小玲站在高坡外的果园边上,果园里桃花已然调谢,苹果花和梨花却开得正盛。那粉中透红的花朵发出淡淡的香气,看着李慧茹在花从中挑望,那神彩高贵而淡雅。
马兴燕抬头看了她一眼,挥鞭赶着牛。老莫也听到了,马兴燕不停下就接着走,反正七小姐也没叫他。
小玲叫道:“那个不识相的,小姐叫你听见没有快过来。”
马兴燕继续赶着牛,手中皮鞭甩的‘啪’‘啪’响,对于农务耕种从小就会比杀鬼子还熟。
李慧茹见马兴燕没理她,就走下高岗来到马兴燕面前。小玲说:“老莫你先歇一会儿儿,叫你在过来。”老莫时趣的钻进树林去抽烟。
李慧茹深深的向马兴燕鞠了一躬说:“马三哥,我特地向你道歉,那天我本想帮你,却不知你连最简单的汉字都不认得,反而弄巧成拙了,跟本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反而担务了你的大事。”
马兴燕好像没听见,继续赶牛。李慧茹又说:“实在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小玲说;我家小姐以向你道歉了,你道说句话呀。”
马兴燕扶犁继续走,李慧茹眼泪簌簌的落下。马兴燕也自问‘自己伦落到这地步能怪人家七小姐吗?往大了说就怨天杀的小鬼子害的他落迫为奴,往小了说真怪自己散漫,没有去上学,虽然没有父亲,家里还是有能力供他上私塾的,他竟想去玩,去舞刀挥枪,母亲和哥哥也没深劝,结果吃了大亏,总之怨不得人家七小姐。
他喝停牛转身对李慧茹说:“男子汉大丈夫,任赌服输并要正视自己的弱点,只能怨小鬼子 。事情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更谈不上恨你,现在话说开了,你就放心回去吧。”
李慧茹总算不哭了问道:“你有什么需要吗?我尽可能帮你。”
马兴燕不假思索的说:“那你有时间就教我认识几个字,现在队里只有三狗上过三月的私塾,区里有文件他也略通大概意思,不懂得全部精要,要是拿了机要文件去问识字的人,有人会贪图钱财向日本人告密,我们的損失不可想象。”
李慧茹坦诚的说:“教你识字很简单,不过你白天要干活,等到晚上才行,你要是不嫌累,天黑吃完饭就来找我,我从头教你。不过你要小心,别让我爹娘还有我哥知道。”
马兴燕没想到他的要求,七小姐这么容意答应,他心中数天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微笑着向李慧茹点点头。
小玲在一旁插嘴说:“还有去的时侯,必须洗干净手脸换衣服,别臭哄哄的,我家小姐很爱干净的。”马兴燕又是点点头。
小玲说:“小姐他不生气了,那咱俩还去果园玩。我用梨花枝给你编一个花环戴在你头上,又遮阴又有梨花的香气。”李慧茹说:“你行吗?又黑又笨的。”
小玲说:“我小时侯就会编,梨花苹果花香,即好看又健脑。”两个一丑一俊、一黑一白、一矮一高的俩个女孩子嘻笑着爬上山坡摘花去了。
马兴燕把老莫叫来继续耕地,两个姑娘折了好多梨花、苹果花枝,小玲想把花枝编成花环,编了几次都编散了。
李慧茹生气的说:“小玲你这个笨蛋,连个花环都编不好,还是我来编吧。”过了一会儿,小玲说:“小姐你也没编好,还是让马三帮咱们编吧!”
李慧茹想了想扬声叫道:“马兴燕你过来一下。”
马兴燕停好牛上了高坡,李慧茹含蓄的说:“你能把这些花枝编成花环吗?”
马兴燕蹲下身编了几下说:“你们折的花枝太短了,编不成团,不过没关系。”说着到果园的荒梗上寻找,荒梗上长着很多野生的马兰花,茎叶都长了半尺长。马兴燕拔了三根最长的兰花叶子,把那些花枝捆在一起,很快编成一个别致的花环,而后郑重的戴在李慧茹的头上,美丽的花环飘出淡淡的花香,那洁白似雪的梨花,白中泛红的苹花之下淡雅高贵的姑娘,使得正值少年的马兴燕嘭然心动,心中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李慧茹也凤目微挑的看着他,二人双目对视,过了瞬间李慧如有些害羞,嘴角略翘转过身去,小玲没有查觉到,二人眼中檫出爱的火花,七小姐心中以深深刻下马兴燕的面容,这是她的初恋。
突然,老五李宝发在果园中大骂:“马兴燕你不好好干活,还想勾搭我妹我整死你。”李宝发带着沈林从园中转了出来,走上前就要打马兴燕。
马兴燕赶忙解释:“别误会,是七小姐让我给她编花环的。”
李宝发冷笑:“我们之间仇深了,没理由也要杀了你,你这个招人恨的土八路。”说着拔出盒子枪对准马兴燕的头。
沈林很有风度的说:“且慢,五哥你想现在八路四处窜连,举的可是抗日旗号,而且势力日益壮大,杀了他会有很多麻烦的。”
李宝发奸笑:“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我会放出风说‘马三是小日本搜庄时打死的‘到时侯马寡妇去找日本人算账,咱们推得干净。”
李宝发刚要扣动扳机,李慧茹忽地挡在马兴燕面前,怒道:“要杀先杀我,我替他死。”
李宝发大惊,手指就差半秒就开枪了,红了眼睛看李慧茹很是恼火。
李慧茹面无俱色指着二人说道:“看看你们两个七尺男儿,手里有枪不去打鬼子,却为一己私利自相残杀,一个是为鬼子间接办事小日本的帮凶,一个是为鬼子筹粮的狗腿子,你们俩和汉奸差不远了,你俩看看只有这穷小子,母子上阵杀敌才是真英雄。”
李宝发也急了骂:“你这个小娘养的没人教育,爹娘惯着你,我可不宠着你,你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齐杀。”
沈林赶忙去拉李慧茹,李慧茹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拔出沈林挎下的大口径柯尔特,对准了李宝发,并打开了保险大声叫:“你开枪啊,你敢杀他咱俩就一起死,爹娘孩子多。少一双也不少。”四人都是一惊,小玲顿时吓傻了。
马兴燕更是吃惊,没想道他一个土八路,何德何能竟得到富家千金小姐舍命挡枪。他见到机会那能错过,伸手如电转手一扳,李宝发的手枪到了马兴燕手里,马兴燕的枪口点点李宝发的额头说:“看在你妹的面上我不杀你,但我告诉你八路也是不好惹的,日后我会放出风去,我若是死了就是你李五害的,抚宁县游击队大队长李铁城和你家有交情,临抚昌联合大队长马骥会给我报仇的,比如说他们捣毁箭杆岭谭大头的山寨,全歼土匪,还有日本人称为文财神的郑日忠那个不比你硬。”李宝发听了身体一震。
马兴燕又说:“我会遵守当初在你爹面前立的誓,在你家做三年长工,但你动我和你妹一下小心八路收拾你。”
李宝发面前有两枝枪顶着,面上还是不服但心中也是害怕。
沈林怕闹出人命,赶忙打园场对李宝发说:“五哥先听兄弟说,马三兄弟虽然与咱们不是同路人,但是人家杀鬼子抗日,即然愿意在庄上作三年长工就随他去吧!其时你俩的仇怨也不是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七妹都说了咱们都是七尺男儿,小事就别计较了,你说句话,马三兄弟也是明白人,大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李宝发以前吃过马兴燕的打,再者他也真打不过他,从心里就惧怕马兴燕。见沈林给个台阶下,还不能丢了面子,不服气的说:“我不和你计较了穷小子。”
马兴燕知道李宝发这样以是很难得,把枪交给沈林。
李慧茹的枪还对着李宝发,而且击头大张,只要李慧茹手指动一下,李宝发试必当场中枪。
沈林谨慎的对李慧茹说:“七妹你要冷静,只要你手指一动,你五哥可能会死,听话把枪交给林哥,哥保证大家都没事,由其是马三弟。”沈林慢慢的伸手把李慧茹的枪拿道手中。
李慧茹却情绪失控:“你说我是小娘养的没人教育,咒我娘死我恨死你了。”上手就抓在李宝发的脸上,随手又是一把,把他的脸抓破了。
李宝发在不是东西,也不能随便打他亲妹,捂着脸撒腿就跑李慧茹在后边追,小玲也跟着追,沈林也跟了过去。
马兴燕楞了半晌,才会过神来,他这会还真的感谢七小姐舍身相救。空荡荡的果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他继续赶牛耕地。
晚上回到庄里,把牛赶回牲口圈隔着高墙,还听见李景然骂儿子的声音。马兴燕觉得得李宝发何至该骂,像他这样人渣早就该死。
当晚,马兴燕吃过饭。想到李慧茹受了委屈不会找他学识字,就练了几次飞刀而后就准备睡觉。谁知刚躺下,小玲就推开大门,那些长工衣不遮体,顿时大铺上一团乱。
小玲当没看见,走到马兴燕铺前把他拍醒说:“跟我走一趟。”
马兴燕下床想,又是老五李宝发没完没了又要算旧账,他衬小玲转身把短刀别在腰间,跟着小玲出了外院,进了内宅又向后边走了三个院落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
院子面积不大打扫的很干净,门旁种着以然调谢的玉兰花,洁白的花瓣不时飘落树下两边靑石路旁种着冒芽的玫瑰花,园里边有细小的枝叶,好几样种类也看不出是什么花草。
上了阳台朱红的门窗纤尘不然,右边窗前放着白玉石桌,三个石凳。石桌上刻着围棋线条,用金漆描底。
进了闺房就闻到淡淡的胭脂香,屋里点了两枝红烛把屋里的摆设照的真切,厅前挂着凤凰牡丹六尺长画。边上写着一副对联,马兴燕当然看不懂,厅左边放着一架古琴,厅右边靠墙放着一个书架,古铜色书架前摆着一张书桌,上设文房四宝。
李慧茹换了一身白衣裤,紫坎肩正在书桌前研墨。见到马兴燕进屋就示意他坐到书桌前,拿了一枝筷子长的毛笔递给马兴燕说:“现在的学校小学生都用铅笔,圆朱笔写字,我怕你觉得不尊重你,就觉定拿毛笔教你。”
马兴燕说:“拿什么笔都无所渭,只要能写字就行。”
小玲在一旁插嘴说:“你这个混小子懂得什么,我们大户人家女子讲究的规距可多了,首先要讲三从四德,女孩子要学会琴棋书画,针织女工。其中一条就是大小姐的闺房不许陌生男人入内,我家小姐的闺房老爷和少爷很少让他们进门,平时只有少奶奶小侄女她们来窜门,我家小姐念你是抗日英雄才破例让你进闺房学字,你来了可要自重。”
马兴燕也听母亲谈起过高贵人家女子的事,好像真有这样讲究。有陌生男子进人闺房就关乎到那家女子名节的问题,对女子后半生影响很大,当然不像春娟平民家的女子,可以随便上街买东西,随意去同龄姐妹家串门,而这些春娟看是平常的生活习惯,在李慧茹这里是不允许的。怪不得初见李慧茹踏青,见到她那样谨慎。
马兴燕有些不知所惜的从椅子上立起来,要向外走。
李慧茹白了小玲一眼说:“现在国土沦丧那来的臭规矩,马兴燕请你坐下来。现在我正试问你想学习那些汉字,日后可能对你有大用。”语气很诚肯。
马兴燕感觉道李慧茹对他的真诚和其望,想了想说:“当然是想学些实用的字,比如消灭某队鬼子、铲除某个汉奸、部队几点几时出发、在那个村庄集结之类的军事术语,还有最想学‘精忠报国’四个字,因为岳王爷也是我最敬重的英雄。”
李慧然浅笑道:“本来我想教你金木水火土五行汉字的基本笔划,学起来就简单些,看你挺心急的我先教你三个字,很有用的能繁化出好多字,”说着在宣纸上写下三个拳头大的三个汉字,送到他面前说。”这三个字念‘人’‘口’‘心’由其是‘口’字最有用,你先照我写得写一编;戴玉镯的手腕拿着毛笔,轻挥意士马兴燕照她的样子学。
马兴燕拿枪赶牛的手也没拿过笔杆子,握笔姿势都不对就别说写字了,连写了四个字都像墨圈。
小玲说:“你可真笨连最简单的汉字都不会,这白纸可贵了,都让你浪费了。”
马兴燕的脸腾的红了。李慧茹却激讽小玲:“就你会几个字看把你能的,熟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马兴燕会训牛耕地干农活,你会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白吃饱吗。”
小玲不作声了。李慧茹轻伸右手把着马兴燕的右腕说:“你的手腕随着我的手比划。”在宣纸上写了一个‘人’。马兴燕觉得她的手滑腻温軟,秀发轻抚这额头,口吐的气息轻拂着后颈,他这么大也没和才女佳人挨得这么近,春娟在相貌、品行、涵养、气质上都不能和李慧茹比拟的,马兴燕心中一荡右手乖乖的随她的手转动。
李慧茹说:“着个字念‘人’字顶天立地的人也就是一撇一㨥;接着又些了个‘口’说。”这个字念口,就是咱们吃饭的嘴;然后又写了一个‘心’字又说。”这个字念‘心’字心脏的心,人心良心的心。你照着写一编。
马兴燕内心击荡,手笔却稳重照着三个字写了一边,并写得有膜有样,然后回身让李慧茹看,李慧茹就在他身后半尺弯腰看他写字,他一回身右肩蹭到她左边的前胸,感到很丰实很有弹性。李慧茹也是头一次有异性,碰到眀感部位那里就像触电一样,脸霏也一样红了,这一切幸亏小玲没发觉。
李慧茹顿了一下说:“写的还行,今天咱主要学习‘口’字和它繁化字,在口字中间加一竖就念‘中’中国人的‘中’。”她边说边写,毛笔蘸墨在马兴燕写的‘口’字中间写了一竖。而后又说:“把你认得的‘心’字写到‘中’字下面就是精‘忠’报国的忠字。”提笔在‘中’字下写了个‘心’字,毛笔倾斜示意马兴燕照着写一遍。
马兴燕鞠谨的在宣纸上写了‘中’字和‘忠’字。初写笔锋不匀却也看着顺眼。
李慧茹说:“你写字时身体放松些,写字不像你干农活那样用力,靠的是腕力咱们接着学。在‘口’字里加一横就念‘日’头的‘日’字,也包含小日本的‘日’子。加两横就念‘目’字,再加一竖一点就念精忠报国的‘国’字。”她边说边写,让马兴燕把‘日’‘目’国’字照写一遍。马兴燕边写边念写完也记下了。
李慧茹又说:“一大一小‘口’围在一起就是回家的‘回’字,上边一个‘口’下边一个‘口’就念吕字,下面两个口就是官位几品的‘品’字,人品道德的‘品’字。今天教你‘人’‘口’‘心’‘中’‘忠’‘日’‘目’‘国’‘回’‘lu’’‘品’这十一字,你照着写几遍,学多了怕你记不住。”
马兴燕照着样子写了几遍念了几遍,就起身告辞。
李慧茹说:“马兴燕明天你到时侯就过来,不用小玲去请了吧!以后我可是你的教书先生。”小玲插嘴说:“来的时候把全身洗干净了,我们可不爱闻你你身上的汗味。”
马兴燕点着头躬身告退,看着他鞠谨的样子两个妙龄少女掩嘴失笑。
第二天马兴燕在吃饭时干活时,在心里念没事就用树棍在地上写,很快就把学的生字记下,并会组词。
到了第二天晚上,马兴燕洗漱干净如时来到李慧茹的小院。两人没客套话,李慧茹只是对他说:“你昨天的字都记住了吗?”
马兴燕点点头。李慧茹说:“我考考你,把昨天学的字全写一遍,并能认得。”
小玲递给他毛笔,马兴燕接过笔,在纸上把昨天学的字全写下来,并读出子的组词。
李慧茹浅笑了一下表示满意,提笔说:“今天我就教你‘人’字繁化出来的汉字,‘人’字中间加一横就念‘大’字。广大的‘大’,排行弟一的老‘大’,在大字上在加一横就念‘天’空的天蓝天的天。在‘大’字旁加一点,就念太阳的‘太’那些狗汉奸,管日本人叫‘太’君就是这个‘太’字。”
她边说边写,沈林推门进来。李慧茹面上一寒说:“你来干什么,是老五派你跟我说和的吗?没门。”说着从腰间拔出湛新蓝汪的渤朗宁手枪说:“敢说我是小娘养的,敢拿枪对着我,我就和他拼了。你们知道吗?我就在三娘面前哭了一场她就給了我一把新枪,再欺负我打死他。”说着拿枪对着沈林。众人都知道七小姐说的都是气话,他五哥李宝发在气她,七小姐顶多撒一顿泼,向爹娘告状罢了。她也不能真把她五哥打死,再说李宝发再不是人,他也不敢打他亲妹,他都是装的,他要是动他妹三奶奶不废了他。
马兴燕和沈林都订着李慧茹的手枪眼都直,要知道勃朗宁比日本的南部盒子要好使,手枪把处还有一朵类式菊花图案,这种枪这有国民党高级军官才配带,简直是身份的像征。这枪不知要比马兴燕的南部手枪性能威力要强多少倍。沈林更知这把枪在东北黑市值多少大洋。都知道三少爷用的大口径勃朗宁手枪,和李慧茹用的手枪都是一代枪械大师勃朗宁设计的,只是口径款式不一样枪械激发的原理是一样的。三少爷手枪把上有一元硬币大小手枪图案,而李慧茹手枪上有菊花的图案,各地军阀和土匪把各国手枪编成一句顺口溜:一枪二马三菊花四蛇五狗张嘴蹬,其中一枪就指的是三少爷的1900m1手枪,二马就是三奶奶用的马撸子枪把上有立马的图案,三菊花李慧茹用的这把枪正叫二人眼馋。这把比枪撸子和马撸子外形小巧、重量也低,正适合女性和军界高官使用。
沈林满脸陪笑说:“小慧别误会,我不是为你五哥的事来的,听说七小姐收了关门徒弟认字,我也大字不识一斗,你也收我做徒弟吧!”
李慧茹很高兴说:“那好我教你识字,你教我打枪怎么样。”
沈林傲气的说:“老妹不是我吹手枪、步枪之类的我看马兴燕比我强,他的枪法也不错,但我擅长用重武器轻重机枪,像各种火炮我也在行。”
马兴燕听出沈林在挤兑他,但他心胸开阔还是好奇的问:“那你就讲讲你所知的重武器,我们好长见识。
沈林存心炫耀说:“那你想听,不知小慧爱听吗?”
李慧茹说:“你讲给我们听吧,我也对机枪感兴趣,就是家里人不让我碰,我看今天就别教你们识字了,先听沈林讲讲重武器的事情,咱边喝茶边听小玲看茶。”
不一会儿小玲就給三人沏好茶,沈林口若悬河的说开了:“咱先说轻机枪,各国都有制造样式也很多,最好用的还要数老美的勃朗宁轻机枪,这种轻机枪和七妹的手枪都是美国枪械大师勃朗宁设计的,他还设计过重机枪也很好用,但在中国用的不多,在者就是德国造的机枪更先近,咱们常见的匣子枪,熟名叫毛瑟、快慢机也是德国造的。可在咱中国最常见的就是捷克造的zb-26和日本的九六式机枪,也就是常说的歪把子机枪。眼下三千里抗日战场从黑龙江到缅甸,都是抗战英雄和小日本的对决,也就是zb-26和歪把子机枪的对决。”
李慧茹眨着眼问:“那这两种机枪那一种好使?”
沈林说:“捷克机枪杀伤能力大抗用,而歪把子比较娇气还爱卡弹,总得给枪和子弹上机油,枪热了还不好换枪管,但它打的远,装弹多。我各人还是爱使捷克zb-26。”
马兴燕对沈林说:“实不现瞒我就有一挺歪把子机枪,为了它我才来到大渤寨,不知以后和机枪手对决怎么能胜过捷克zb-26?”
沈林听了笑着说:“那你先要估算枪里有多少子弹,能否在用尽时干掉对手,还有就是看准对手的射击放向闪身、或扑倒躲过去,最重要就是靠勇气,不俱生死干掉对手,还有一点很邪门就是看机枪手谁的命大。”
马兴燕听沈林的讲解很是信服,也长了见识说:“沈林你讲的很有用,不愧是绿林英雄。”小玲插嘴说:“快别提你枪撞针那些烂事了,因为这小姐直责了半个月说是担误了你的前了你的前程,直到在梨园你原谅她,小姐的心事才化开。”
马兴燕没想到李慧茹着样心重,要是当日在梨园他说些过分的话,李慧茹还得自责一辈他向李慧茹看去,发现她略娇休的底下头,女孩子的心事怎么能让男人知道。她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就说:“沈林轻机枪的事你继续往下讲。”
沈林说:“这轻机枪好处很多比步枪火力强,比重机枪灵活,一挺轻机枪火力可顶十把步枪甚至更多,但轻机枪打完六八百发子弹就必须换枪管,两军对阵枪管换慢了敌人就打上来了,犹其是歪把子枪管烫的摸不得,得找个抹布垫着,那也得熟练眨眼就完成。”
马兴燕又说:“那你在讲讲重机枪,那加活更利害。”
沈林说:“咱们最常见的就是水冷的马克沁,这种重机枪连汉阳兵工厂都会造,别看它大又笨可它太历害了,一分钟能打六百发子弹,可以穿通轻装甲,小日本的九二重机利利害吧。但从射程到出速都没马克沁利害,如果重机枪守在险要处,真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马兴燕对轻机枪着迷就问:“沈林轻机枪没有重机枪火力猛,那轻机枪手怎么击败重机枪手?”
沈林说:“重机枪架子略高,而且重机枪手都是直挺射击,只要轻机枪手隐蔽好击毙重机手不是难事,这连步枪手也能做到,重机枪手是战场上死亡侓最大的,也是阵地战的关健,通常一挺重机枪要四个人。两名射手,一个壮工,一名机械师准备休机枪。”
李慧茹问:“打仗用壮工干吗?”
沈林笑着说:“要壮工当然是背子弹了。一分钟就六百发子弹,打三天三夜得多少子弹。”众人听了都笑了
李慧茹好奇的问:“那比重机枪更利害的武器是什么?”
沈林说:“比重机枪更利害的就是大炮。山炮、野炮、迫击炮各国造的品种很多,口径大的有水缸那么粗,一发炮弹就能把三间房炸平,人要被炸血肉横飞手脚分家。”小玲在一旁‘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惊恐的说:“炮弹打过来就等死吗?”
沈林冷哼说:“炮弹是死的,固定落在一个地方,而人是活的。老兵听到炮弹划破空气声就能听出炮弹的方位、口径、落点。所以老兵就听着炮弹声在弹坑里躲来躲去,这决对靠人的胆量、思维,更要靠运气,命大的人才能活过来。”
李慧茹问:“沈林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林叹了口气说:“其是我最先也在张少帅手下当兵,九一八事变后和部队失散了,才沦落绿林,谁不想过平安日子。”说得沈林也满心伤感,坐了一会儿,二人告辞离去。
在回来的路上沈林对马兴燕说:“马兴燕哥长你几岁,有件事必须和你讲,四哥让我来找小慧,就是让小慧淡出那些抗日的激情,小女孩头脑一热就能做些荒唐事,比如想当兵打鬼子.这样你会害了她,你要是为了小慧好就渐渐疏远她,如果走得太近继续赤化她,小慧作出什么偏机的是,我干爹干娘不会放过你,好好做你的长工;说完拍了拍马兴燕的肩头走了,他觉得沈林说的有些道理。
接下来几天,马兴燕和沈林天天晚上都到李慧然的闺房学字,两人都尽量不提抗战杀敌之事,李慧茹提起也是一带而过只言片语,在学习上沈林比马兴燕有智商,记性、耐学马兴燕比沈林强得多。沈林只是想讨李慧茹的欢心,找个借口接近她,而马兴燕只是想学些汉字,对李慧茹的情感只在萌发阶段。
没过几天,四人正在房中学习,周序兰一脸平静的推门进来,四人都是一楞。周序兰说:“不必多理,早听说七小姐房中很热闹,今天一见果然在舞文弄墨。”
李慧茹说:“三娘还屋里坐。”
周序兰进了屋在正北椅子上坐下说:“即然都在,我这作长辈的得说几句,你们不爱听也得受着。本来年轻人读书上进是好事,但是老七你是闺中待嫁的千金小姐,得注意着名声,以后得找个好男人好归宿。还有沈林你虽是我干儿子,但我怕你把土匪的习行传给老七,以后还是少来。最可气的就是马兴燕你是个长工下人,怎么随便到小姐的闺房中,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说着走了出去,四人互相看了看,都各自散去了。
马兴燕心中虽然不服,但仔细想想周序兰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把学会的百十多个字记在心中,专心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