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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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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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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把子机枪》连载

第四章 血拼军港

马兴燕听了满意的点着头,春娟知道马兴燕有钱了不用给她借,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几乎每天都来他家串门。

马大娘所说的海港,就是以后的秦皇岛商务码头,这座码头在清末时兴建,以冬天不冻,轮船吃水深交通便利而闻名。

日本人看中了这里码头的优势,在码头上又扩大了轮船的吨位,派重兵防守,把中国内地收刮来的矿石、木材、劳工运往日本本土,又从本土运来军火、药品、兵源派往各处战区。

码头的繁忙,也带动黑势力的兹生,也是旧社会上海滩的缩影,在码头边黑势力开设了赌馆、烟馆、妓院。他们还压炸和垄断这里的劳工,同时又暗地经营地下军火。马大娘看着筹来的白花花近二百大洋,总觉得占地方不好往军港码头里带,就到本村孙先生家偷偷的换回两锭等价黄金,准备给儿子带去。

马兴燕三人大半夜就被马大娘叫醒,给他们吃了早饭,并把换好的二块金锭包到十多个玉米饼子里,有标记的两个玉米饼子里要三狗记住,让三人放在包里背在肩上。并把三个小子全部搜身,怕他们带着兵器在惹出事来,然后对他们不停的唠叨,并仔细订嘱三狗,让三狗看好二人并记住接头暗号。

三狗比二人稳重有文化,但三狗没有马兴燕机智,干练。也没有李闯胆大,有血性,换句话说就是浑蛋。

临出门马大娘又摘下手上金戒子说:“三儿,如果钱不够,就把这个戒子充数吧,这是你爹迎娶我过门时给我的,我准备给春娟的,现在急用就拿去吧。”马兴燕在想里当时就哭了,母亲真的没钱,真的理解他支持他,可他为什没感受道母亲的难处,他做的太不对了。

于是他没有推让,只是郑重的把金戒子戴在中指上,而后三人顶着夜色向码头出发了。

三人出了庄摸黑向东走了三十多里路,在天亮时分来到码头外鬼子的哨卡,通过鬼子的盘问,面队两排死灰面孔的鬼子,明晃晃的刺刀。李闯有点紧张小脸吓的煞白,全身略微颤抖。马兴燕鼓励他说:“别怕你就当他们是死人。”

轮到检查三人时,鬼子上等兵问:“你们什么的干活?”

马兴燕脸上强挤着笑容说:“我们去三个码头做工的干活。”

两个士兵就搜三人的身,搜李闯时他把包都吓掉了,玉米饼子掉在地上,幸亏马大娘包的结实,否则金块就摔出来了。鬼子上等兵登着狗眼,抓住李闯的衣领说:“你的土八路的干活。”李闯必经年纪还小,也不会解释就是吓得不行。

鬼子把李闯推在地上说:“死拉死拉的。”马兴燕当然知道鬼子的意思,把李闯就地处觉,鬼子比蒋委员长还坏,蒋委员长讲的是‘宁可枉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

那都是对共党嫌疑犯的政策,而鬼子不管中国人是老弱病残妇孺壮年,只要怀疑你是抗日分子就拉出去枪毙。马兴燕目睹了太多,鬼子扫荡时杀人的场面。

他拦住鬼子上等兵说:“太君,他的良民的干活。”又向三狗使眼色,要他拣玉米饼子上等兵绕过马兴燕,一脚踏在李闯胸口上,马兴燕又挡在鬼子上等兵身边,还说:“太君他是良民,大大的良民。”而后又对李闯说:“快把良民证拿出来。”

李闯亮出良民证,鬼子上等兵让马兴燕弄烦了看也没看,把马兴燕推在地上大吼:“滚。”

三狗收起了玉米饼子,三人连滚带爬的进了码头里街。马兴燕没有则怪李闯,三狗说:“刚才鬼子不放咱可咋办啊。”

马兴燕冷静的说:“没办法,硬拼了多杀一个是一个。”

三狗说:“刚才吓死我了。”

马兴燕摸着李闯冷汗湿透的头说:“闯头,往后遇事要冷静、稳重。我知道你胆大,下次就没事了。”

三人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叫‘福头包子’的包子铺,这个买包子的福头就是地下党联络员,三人进了包子铺,里面的食客不多,三人找个位子坐下,

看到小店不大,而福头四十多岁,身材不高体形略胖。见到有客人来说:“三位小哥,想吃什么馅的包子?”

马兴燕说:“给我们来十个香椿鸡蛋馅的包子。”

福头说:“哎呀,三位小哥现在刚是处春,香椿树还没发芽那,现在只有白菜猪肉、大葱鸡蛋、红小豆馅的包子,不知三位来什么馅的吃。”

马兴燕想了想说:“三样包子全来三个,外加一个白菜猪肉馅的包子,我的小兄第特能吃。”

马兴燕和福头的暗号都对,不多时福头就把十个包子端上来,福头说:“三位小哥请慢用,一会儿我在给你们送三碗海带丝的汤,免费的。”

三人慢慢的吃包子,李闯见到吃的一手拿一个,敞开嘴大吃。福头见吃包子的食客没有注意他,给三人端了三碗汤过来。小声对马兴燕说:“吃完饭,会有看码

头的叫你们去码头上干活,你们就随他们混入码头,响午时分休息时,你们去横三十一竖十四的货堆交叉点,有人回和你接头。”

李闯吃了四个大包子才吃半饱,这时从门外路过一个身穿黑大褂,带着黑理帽帽,留着日式小胡子的壮汉,也就三十多岁,身后跟了十多名壮工。

黑衣大汉高叫:“福头,你铺子里有上码头干活的壮工吗?有人就敢紧走,我这人办事通快,当天结算工钱。”

福头跑到门外说:“卢大哥,正好有三个吃饭的小伙子想干活,你就把他们带去。”说着把三人领到门外,福头还把油纸包的一屉包子递了上去说:“卢大哥,这是新做的三鲜馅包子,给您尝个鲜。”

卢老大没吱声,好像福头应当给他一样带着壮工往前走,一路又有不少壮工加入他们,走了不到两里就到了码头的入口。

站岗的日伪军如临大敌,仔细的搜查每一个壮工,幸亏马大娘把三个孩子的家活都收起来,否则三人有去无回。小鬼子对三狗的玉米饼子不感兴趣,就放三人进了码头。

码头上卢老大就分派劳工干活,马兴燕三人被卢老大分派到一个仓库往卡车上搬被褥、帐篷。只见仓库外日本人的汽车非常繁忙,装卸不同的军用物资,在向远望货轮卸下来的军用物资被日本尉官指挥着分批堆放。

马兴燕很想知道日本人的军火库在那里,他想着要把军火库炸了,该多痛快。

正想着,监工的日本兵就給马兴燕一皮鞭,打得他背上火辣辣的痛,日本兵骂了一大堆日本话,马兴燕就当没听见,还是以军人的眼光看码头的地形,从那里进功好,从那里抢占制高点。

好不容易干了一上午,监工的日本兵指定他们在一处矮墙边吃饭。三人靠在墙边吃了些玉米饼子,不多时姓卢的派手下给壮工们送来些清汤喝,三人衬着壮工去喝汤汤,找个机会溜了出去。

在三狗的指点下,三人绕过小山一样的货堆,转了几个弯来到横三十一竖十四货堆的交叉口,果然见三个大汉等在那里。这三个大汉身高体壮,见三人走近,带头的靑脸大汉问:“大洋带来了吗?”三狗就想掏钱。马兴燕拦住他说:“你们把货带来了吗?”

靑脸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在是人面前扬了扬说:“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三狗把玉米饼子的金锭掰了出来,李闯拿着衣襟接着散落的玉米饼子,不多时闪亮的两块金锭就递到三名大汉跟前。另两名大汉从三狗手里拿过金锭放在手中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而后满意的点点头。

马兴燕也接过靑脸大汉的不包,然后打开,却让他打吃一惊;包里裹着一截木棍。三狗和李闯楞神的功夫,李闯衣襟二块金锭装进另两名大汉的衣兜。

马兴燕有些微怒,还是抱拳说:“这位大哥,我不管你是从那条道上混的,咱们讲的就是信义,既然我们来买机枪撞针,也就知道我们的来头,把机枪撞针拿给我。”

靑脸大汉绷着脸说:“穷小子我管你什么来头,这是老子的地盘,识相得赶紧滚不识相的话把你们作了扔到海里喂鱼。”说着从腰里拔出一根挂猪肉瓣子油光瓦亮的近二尺长的弯钩,另两名大汉从后腰各拔出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棒,在空中挥动着。

马兴燕胸中的怒火腾得顶到脑门上说:“狗杂碎,小日本的刺刀机枪我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人渣。”带着怒火赤手冲向靑脸大汉。李闯早就忍不住,冲向另一名大汉,另一名大汉也扑向三狗。六人对打在一起。

靑脸大汉的弯钩刷刷左右开弓,钩向马兴燕的咽喉,都被他向后闪身躲过。电光火石间,两手抓大汉握弯钩的右手,左腿踢中大汉的小腹。大汉忍痛把他的腿弹回来来,左手也握住弯钩,双臂用力竟把马兴燕的双手反腕掰了过来。臂力大得出奇,弯钩慢慢的划向马兴燕的小腹,把马兴燕全身的汗都憋了出来。

同时另两名大汉的木棒也不分地方对着李闯和三狗乱打,还是李闯虽小抗揍,头顶被打得流血,却抓住对方的木棒,两人相互拉扯着。而三狗双手抱头只有挨打的分估计不多时三狗就会被打开瓢。

马兴燕又气又急,靑脸大汉把他推到货堆边上,他以无路可退,突然靑脸大汉加力,弯钩划破了小腹,鲜血一丝丝顺着弯钩流下来。

马兴燕没有觉望,他想着决不能死。二哥以经死去他死了母亲谁来照看,马家从此就绝后了,大昌和李健换来的机枪也没派上用场,李闯和三狗也得为他死去,更可气的是,这三个人渣花着沾满同胞的钱,心中保证没有一丝愧疚、自责。拥有的只是那颗被利欲蒙蔽的双眼和那颗贪婪扭曲下贱黑色的心。

马兴燕想到这些,心中只有怒与仇。只有仇与怒的力量,他两臂翻转硬生生将弯钩扳过来,就势向前奋力向前一冲,尖锐的弯钩刺入靑脸大汉的小腹。对于坏人他从不手软,没有一丝迟疑把弯钩直接从靑脸大汉的小腹拽出来,随着他一声惨叫,连血带肠的拉出来。马兴燕那管他的死活,向前窜出一丈多远,钢钩带着劲风钩住暴打三狗大汉的咽喉,把大汉拉倒在地。

和李闯拉扯的大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突然四周响起警报声和日本兵杂乱的脚步声。

三狗惊魂未定,还没被打傻抱着头说:“咱们顺着南边的仓库往海边跑。”同时日本的巡逻兵搜了过来,并发现了他们,开枪打死逃跑的另一名大汉。

三人向海边狂奔,身后一队日本兵紧追过来,边追边开枪,子弹嗖嗖的打在货堆的帆布上。三人转向跑过货堆的叉口,又从前边冲出一队鬼子档住去路。

马兴燕大叫:“爬到大垛上。”三人爬到大垛上没跑几步,就被瞭望塔上的鬼子发现,一排机枪子弹扫过来,三人又从另一边货堆跳下,百米冲刺直奔码头边上,而后相续跳入大海,后边追上来的日本兵对着近海乱放了一通枪,然后走了。

潜水对三人来说太熟悉了,而且水性都不错。因为三个野孩子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春天挖野菜上树掏鸟蛋,夏天下河摸鱼下海赶潮,秋天收秋采野果子,到了冬天更有意思树上打鸟,树下捉野兔子。有事也带上春娟,那都得大昌特批。所以三人几次潜泳就游离了港口,而后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上岸,天黑时分回到庄里,一声不吭的各自回家。

马兴燕回到家以后,就把事情的前后和马大娘说了一边。他很是心疼丢失的二百大洋,便宜了日本鬼子。马大娘开朗的说:“三儿,你能活着回来娘就高兴,欠的钱可日后还,那都是你爹把兄弟的钱不打紧。 咱们好大一个家,就剩咱娘俩相依为命,人活着就是有盼头,以后你可要我省点心。”马大娘语气中即有对生活的无奈,对逝者的怀念,又有对儿子的怜爱。

马兴燕知道母亲又伤心了,他也是身心疲惫无奈的说:“我不但是心疼钱,让我恼怒的是我要一个机枪撞针怎么这样难。”说着放声大哭。

马大娘从小对三儿子有些娇纵,他在母亲面前表现的比较脆弱。就安慰儿子:“三别伤心了,往后咱还得打仗,等有机会在缴获一挺新的。”

马兴燕哭着说:“小鬼子的机枪那容易缴获得,这挺机枪死了大昌李健,在缴获一挺不定谁死那。”说着又哭,马大娘让儿子躺下,边开导他边给他擦眼泪。

一会儿马兴燕就睡着了,接着晚上就发高烧,嘴里不停的叫着:“二哥、大昌、李健,咱们有机枪了、咱们有机枪了……”一通胡言乱语,马大娘赶忙给儿子找了些草药煎服。

过了五六天马兴燕病情才见好转,春娟也来看过几次马兴燕,问马兴燕想吃些什么, 他的嘴唇、舌头上起满了血泡什么也吃不下,两人谈的都是些生活琐事,马兴燕的心事不是春娟这个妙龄村姑能懂的。

李闯和三狗想看望马兴燕,都被马大娘拒之门外,有这俩小子领着,马兴燕没病都能生出事来。

马兴燕病好以后,俩人把正在屋里和他说着闺中密话的春娟气走,李闯说:“春娟姐,你俩有什么私房话,晚上在谈,在谈不够就到被窝里谈。”春娟拿着纳好的鞋底打了一下李闯的头说:“你们可别再带小燕干坏事了,再有受伤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李闯壮出很痛的样子说:“放心吧!我的姐不叫你别回来,我们在谈绝密回议。”春娟到隔壁找马大娘学做衣服去了。

三狗关上门,李闯就大骂:“三哥海港一趟咱们差一点把命给丢了,我想是那个福头算计咱们,骗了咱们的钱要咱的命。”

三狗说:“我看你个福头像是自己人,他也是上了那三个狗杂碎的当了,你别忘拉这线可是队长牵的。”

马兴燕说:“这件事的却是我妈管的,可是那三个狗杂碎死了,我们去找福头他死承认怎么办,在说我们在码头杀了人,都不见得进港口就被抓了。”

李闯说:“那以后怎么行动。”

马兴燕说:“福头是不是汉奸咱先放着,还是原来的目标找机枪撞针。”

李闯听了抓耳挠腮的想不出办法,而三狗一声不吱有些打蔫。

晚上,马大娘接到情报,区党委在前台营密秘开会,而伪军小队长蒋大麻子也得到消息,准备半夜行动,将区里的党委骨干一网打尽。

马大娘知道情况紧急,一面派人到根据地送信,一面招集游击队战士,时间紧急又不能太暴露隐蔽的战士,所以只来了一半的人,马大娘带着十多名战士趁着夜色出发了,一路上马大娘不断的催大家赶路。

游击队战士摸黑跑了二十多里路,战士们的衣服早就湿透了,看到前台营的庄子就传来了枪声,马大娘听了一会儿,把对伍拉到庄北,战士们没喘一口气,撤退的地下党员以经跑出了庄。

马大娘把他们叫过来,当然有人认得她,向她粗略的情况;好像是钱大麻子收买了一个同志,摸清开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就带着日伪军来了一个长途奇袭,至于伤亡情况不明。

转眼间钱大麻子一指挥日伪军追出庄子,他大叫:“这些都是土八路的穷酸秀才,没好枪不会打仗,死的活的都要,兄弟们冲啊大好的发财机会,活捉的皇军重重有赏。”

地下党员边打边撤,不断有伤亡,游击队战士迎上去,和敌人接上火,马大娘趁机把人救下来让他们先走。和钱大麻子交火片刻,他觉就查到我方火力希疏,命令鬼子的机枪手扫射,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来。

马大娘指挥战士且战且走,打了数里,反被钱大麻子咬住。马兴燕对母亲说:

“娘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得把敌人引开。”马大娘何常不知道那,只是没有下绝心,引开敌人就意未着死亡,马大娘还是犹豫不决。马兴燕急着说;“没时间了,还是我们三个把敌人引开。”三人向战士们要了些弹药,向另一条路叉去。

马大娘满脸泪水的看着儿子说:“多加小心。”她不敢多想,因为她送走了丈夫夫、二儿她的心在也承受不住任何伤害了。她示意大家躲藏好。

马兴燕三人可没闲着,又是乱枪又是打手榴弹,闹出很大动静,蒋大麻子果然带队追赶,一直向正北追去。李闯有了富余的子弹,不停的开枪,马兴燕说:“结省点子弹。”李闯没听见,

马兴燕踢了他一脚骂道:“你家子弹地里长的,省点用。”

李闯听到了厚着脸说:“咱们三个打了这么多枪怎么没打死一个鬼子。”

马兴燕说:“天黑看不清目标,等白天我再教你。”

敌人追了大半夜,也没把三人追上。天亮时分,又把钱大麻子的日伪军引到燕山脚下。钱大麻子看这三人的背影大骂:“又是这三个䘮门星,还没死。”他对手下大叫:“打死他们,快打死他们。”日伪军数十支机枪步枪一起向三人齐射,只是离得远没打中。

三人向前跑了一阵,爬上一座两边陡峭,正南开阔的山峰,隐藏起来。日伪军向山上摸了过来,三人仗着有利的地形,射程远的三八枪,从敌人九百米的距离一直打到一百米,射杀了不少敌人。随后撤进燕山深处甩开了敌人的追捕,有了上次的经验,三人不光有野菜吃,还吃到了野味,在山里转了两天 绕了一圈长城就回家了。

马大娘见孩子们平安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然而马兴燕要找到机枪撞针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要想消灭鬼子,不但要勇敢和头脑更需要先进的武器。

这天三人又去开荒,干累了躺在荒梗上休息。马兴燕一直都闷闷不乐。他对李闯说:“去树上掰几枝榆钱花来,饿了。”李闯虽不愿意,还是去了。

不多时扛来好些枝黄灿 灿的榆钱花来,递给二人几枝,三人也不用手栽,抱着树枝直接吃,这榆树花刚开放,吃起来清甜微汁,整天吃窝头咸菜的穷苦人来说,就是上等佳品,刚出芽的柳枝、榆树花、槐树花都是穷苦人的救命树,它们帮助穷苦人在没有温饱的春天,看到了希望。

三人吃了好多也没觉得撑的慌,临回家李闯掏出四个喜鹊蛋显摆,三狗知道这可是希罕物就说:“见面分一半,给我一个。”李闯给三狗一个,给马兴燕两个。

三狗嘴欠说:“李闯你说这俩蛋给谁吃?”

李闯说:“当然是他吃一个,他妈吃一个。”李闯又走了一步笑着说:“不对,当然是他吃一个,给小娟姐一个,没有他妈的。”

马兴燕抓着李闯的脖子说:“你别的没学会,就会耍贫嘴,还说我不孝道,看我怎么修理你。”

李闯忙向三狗求救,三狗来抓马兴燕,于是三人缠斗在一起,二人也将将和马兴燕打个平手,结果四个鸟蛋全碎了。三人缠斗好一会儿玩耍累了就倒在地上看着蓝天,三狗说:“没有小鬼子多好,穷点也开心。”

马兴燕说:“是啊,就不用死你么多人,就没有那么多孤儿寡母了。”他怕给李闯说哭了,没往下说只见李闯瞪着眼睛说:“咱要是有轻重机枪,几门小钢炮,每人在领一个连的战士那该多好啊,保证打得小鬼子……”

三狗说:“你做梦娶媳妇去吧。”

马兴燕说:“美死你,咱们就一挺机枪还不会响,还想要小钢炮。”

三狗说:“我想起来了,上月咱在戴河边上那场伏击战,河东岸紫袍蒙面的女子有很多可疑之处。”

马兴燕说:“我也知道这神秘女子背后有很大的机密,连李队长都有意隐瞒,那群蒙面人来头肯定不小。”

三狗说:“那紫衣女子蒙着面,不以真面目见人,我想她不是我道中人,也就是说她不是八路,但他是爱国志士,或者她是做敌后工作的不能暴露身份。但从这伙人装备、势力、财力上看绝对实力,不像我们的同志。而且她帮咱们装机枪时故意支开咱们,说不定是她把机枪撞针顺走了。所以我们必须知道这个神秘女子是谁?”

马兴燕也说:“那天听她和李队长谈话,好像是日本人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才杀鬼子,你猜他们会是谁那,谁家大户有这么大势力,又有这么利害的媳妇?”

三狗想了想说:“你和我想的一样,那女子会是谁?难不成是离咱庄南行十里八里大渤寨的三夫人,人称玉面鹞鹰的周序兰。”

马兴燕果断的说:“不用猜了,不是她又是谁,周序兰年轻时长得好看,生得白静,所以称玉面,在者她是东北响马出身,使得双枪百发百中,刀马功夫了得,生性高傲,不是普通男人可以接近的,她像鹰一样高高在天空,所以外号玉面鹞鹰。”

李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马兴燕说:“这些都是我二哥熟知的,我还知道大渤寨庄主李景然为了镇庄特意迎娶她作三房姨太。这些年让她主持庄上江湖事物,使得李景然在关内一带声威很大,连马骥营长也让他们三分,你们没看到李队长对她也很客气。”

三狗说:“不但是八路军,小鬼子也不敢动他们,从大渤寨买粮食都要给现钱。”

马兴燕想想说:“看来机枪撞针的事情得去大渤寨找三奶奶解决了。”

三狗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你傻呀!李景然名为大财主,暗地里却是土匪,至从周序兰过门,他们干些月黑抢劫,风高放火的够当,他娶了四个老婆生了六个儿子,个个并非善类。三奶奶更是了不得,日本人触动她的利益,他们都敢杀。别说咱们平头百姓了。”

马兴燕淡定的说:“我知道李景然不好惹,为了抗日有更好的武器杀敌,鬼门关我也要走一趟,咱以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语气惨然,却将生死至之肚外。

三狗想劝他别去,但也扭不过他说:“那还是咱三个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

马兴燕说:“李家不是人多就能办事的地方,那里奸细多,你俩去了召风,我决定了自己去。”其时他怕在像海港码头那样,怕二人遇险。李闯想张口要去,见马兴燕瞪他,只好住口,他知道马三可没有马二讲理,他在说下去,换来的也许就是一顿胖揍。

三狗说:“你此去只有两成的把握,但古人云‘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大渤寨的情况我接绍一下,你知道也别打叉。李景然娶了四房老婆,大房二房给他生了六个儿子,玉面鹞鹰没生过孩子,四房姨太给他生了个女儿就死了。所以你不能提不会生孩子之类的话激怒他。在有他六个儿子,老六在外上学,老大老二分别把持南北戴河的鱼霸和盐霸,老三极为精干,管理庄里大小事物,大事才在向周序兰请示,老四管理李家收租放租,老五却是个酒色之徒。至于其它方面的我就不多说。像李景然这家人和日本人相处的不远不近,却不作日本人的汗奸,这一点值得敬佩。”

马兴燕听了心中有数说:“我此去吉凶难测,你留下来整好可以帮我娘分担些队里的事情,剩下的事我就不多说了。”言外之意我若死了,你替我尽孝。

马兴燕又对李闯说:“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机枪零件上好油,藏好了等我回来。”

三人回到庄里,马兴燕带上手枪和短刀,见到母亲在那屋做针线活,他本想和母亲说一声,又怕母亲不同意他去,是以出了家门往南走。

三狗追出来说:“见到玉面鹞鹰千万别说机枪撞针是她偷的,依他的性情立马杀了你,你要说‘能给就給,不给暂借’明白吗?”

马兴燕点点头,还向前走,他想在出庄前去看看春娟,到了她家,春娟挽着衣袖在洗衣服。见到他来说:“三哥来了,进屋坐吧。”在大昌没死的时侯,春娟看他的眼神都是温柔和欢喜,而现在只有平静的忧郁。

马兴燕说:“不用进屋,我看你洗衣服。”拿了小板凳坐在她身旁说。“没啥事就是来看看你,在过几天春耕有什么活你就找三狗他们干吧,我也许帮不上你了。”

春娟仔细看了看他说:“以前你和大哥最好,现在你不帮我了啥意思。”小娟想我哥死了,你就不管我太说不过去了,正要发火。

马兴燕说:“实话跟你说吧!我要去执行一项任务,也许回不来,要是那样你就好好照看我娘,如果有好男人也嫁了吧。”

春娟立可刻明白他的意思问:“非去不可吗?”

马兴燕骗她说:“组织上给我派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连我娘都不知道,这是绝对机密,如果你和我娘说了,你俩就危险了。”

马兴燕仔细看春娟最后一眼,她生得不是那么美貌,却是端庄可爱。俩人靑梅竹马一齐长大,他对小娟相当有好感。自从大昌死后,马兴燕就觉得亏欠春娟,后来又想用大昌的抚恤金买机枪撞针被她拒绝后,俩人有了一成隔膜,随着时间的消逝隔膜淡去了,大昌的死去两人的都觉得有些易样。

马兴燕咬咬牙站起身来,坚定的说:“我走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或许明他我就回来。”

春娟笑了笑眼角涌着泪花说:“那你也要多加小心,我等你回来,愿我哥在天上保佑你。”

马兴燕真想抱她,略有所想的出了春娟的院子,走出她的视线,走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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