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天气热起来,庄里的地全耕完了。就是不见老天下雨,庄稼种不上荒草到是长了不少,长工们散在地里锄草。租地种的佃农着急种地,大地主李景然更着急。庄稼不按时节种上,寒露一下霜庄稼不全白瞎了吗。那年也没今年甘旱滴雨未下。李景然就带着庄里人到龙王庙求雨,过了半个月也不见天下雨。
马兴燕悠闲的在地里锄草,心中记着老人的一句彦语‘大旱不过六月十三’不用愁,老天早晚有下雨的时侯。终于刚进阴历六月,天就下雨了。虽然雨量不大却正好种庄稼。
一大早,老地主李景然早早的叫长工吃过早饭,亲直带上种子,指挥长工播种高粱、花生。十多个长工忙了一前晌,也没种上李老爷家总地数的半成,也就是二十分之一。李景然急的在地头乱转,吃过晌午饭大骂长工们:“你们这帮废物,我养你们一年供你们吃喝,就指望这几天让种子下地,完秋有个好收成,你们看十多个人没种上五十亩地,我庄上可有千亩地,种不完地干了就收不了粮食,我拿什么养活你们。”
老五李宝发说:“每年不都是这样种地吗,种不完等下场雨呗。”
李景然骂道:“你懂个鸟啊!今年春播照去年晚一个节气,又加上天旱不下雨,春播又晚了一个月,等下场雨种高粱不成实。花生不出油、大豆秕粒子,差了好些收成。”
李景然没骂够,对长工们说:“你们种不完地,完秋谁也拿不走工钱,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你们晚上别睡觉一直种下去。”
有多嘴的长工嘀咕:“那还让我们活不,我们会累死的。”
李景然骂道:“累死你们活该,你们这帮穷鬼没我养着你们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长工们一听就火了,带头的王二站起来说:“你少拿我们不当人看,我们饿不死。现在我们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长工们也站起来跟着王二要走。
李宝发牛哄哄的说:“你们当我家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我们庄当年关内四镇抚之一,最近几年没杀人就觉得我家吃斋念佛了。”
王二也是倔脾气,顶着他说:“说得多好听关内四金镇抚,其是不就是四股土匪吗?三奶奶没过门时尽受别人欺负,你要是提你家原先那些光彩事,我都知道要不我给大家讲讲。”
要知道土匪能干什么好事,打的是‘劫富济贫’的旗号,背地里竟干些抢劫、放火、绑票的够档,还受实力大的土匪欺负。李景然为了壮大门庭,意然娶即风流又精明的周序兰为三房姨太太,周序兰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她结交了关内百里绿林老大澄九爷,使得李景然有了声望,又从关外请来数股土匪灭了李景然的仇家,使得关内的土匪或灭或和并,最后就剩四家时力最强的土匪,称霸关内数百里,当时澄九爷当上了张作霖大帅关里的大队长,他为了安扶这些土匪,就給这四股土匪起了四大镇抚的封号,在说谁不给张大帅的面子。
周序兰甘原排四镇抚第四,而后她就洗白出身,解散了土匪原当土匪的继续在李景然的把兄弟那边去干,原意过日子的给钱买房买地。还有几个死忠原意跟着李景然的像训牲口杀猪的老常头,帐房的绍先生等等……
李宝发当然不愿意王二提他家的光荣历史,没等王二说完他上前就要打他,长工们心齐见王二要吃亏,上前就要群殴李宝发。
马兴燕一看不好,后边几个护院拿枪上来要动武,他上前把王二拉开,并拽着王二止住那些长工。
他走到李景然面前说:“李老爷我是外人,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我有办法让你们家的上千亩地两、三天种完。”
李宝发爬起来,拉过王二就要打。李景然一瞪眼李宝发没敢动,李景然陈着脸说:“你讲吧,讲的对可以少做一年长工。”
马兴燕说:“现在春播急,庄上还有七八个护院,十多个杂役在加上你的儿子、孙子。把他们全招集起来一起来种地。”李景然接着问:“那还种不完那?”
马兴燕说:“那还不简单,佃农的地少,很快就种完可以让他们帮着种。”
李宝发说:“想得美那群穷鬼,就在看我家笑话,给大洋都不来。”马兴燕心中也是暗骂;像你们这群为富不仁者,就应该没人帮你们,房子失火都没人救,但为了调节长工和地主的矛盾,他说:“你们不用给佃农们一毛钱,只要免他们半成一成的地租,让他们给你们种地保证种完。”
李景然问;:“宝发他说的对吗?你会种地吗?”
李宝发说:“他讲得有些道理,可我不会种地怎么办?”
马兴燕说:“让会种地的带着一个不会种地的,一人翻土,一人播种盖土很快就学会。”
李景然点头对李宝发说:“你去告诉那些佃农,叫他们种完直家的地到庄上帮种,种少的免半层的地租,种多的免一层的地租,我说话算数。”
李宝发不解的问:“那庄上不是少收不少粮食。”
李景然说:“你懂个屁,咱家上千亩地佃农家多少地,还不快去。”李宝发不敢违背他的意图,找个手下传答李景然的口信去了。
李景然有对护院副统领曹黑子说:“你到庄里让你三嫂带女眷亲自护院,全庄除了厨子做饭之外,能干活的人等那上家伙全下地播种,抗命者家发处置。”
不到半个时辰,庄里的护院杂役全都到齐,王二指派他们种那个地块。不多时李宝金沈林也带着他们的侄儿、手下到齐,李景然亲自指挥他们种地,由其是李景然的几个孙子子,平时是少爷习行,干活很是懒散,李景然拿着拐棍骂他们,庄里人见李老爷对孙子都不留情面,都乖乖的干活,还是沈林虽然好不乐意,拿锄头刨坑却又快又匀,很让李景然满意。
老五李宝发很想在他爹面前表现一番,他说:“我刨坑,你们谁点种培土种大豆,跟上我的赏他一块大洋。”
众人都没人搭理他,老莫不怕事大把马兴燕推出人群。于是李宝发和马兴燕在地里开始较劲,李宝发脑门全是汗,挥着锄头就是甩不开马兴燕,马兴燕一手点种一脚培土不比他慢分毫,二人比其他人快出两根垄还要多。李景然见了绺着胡子远望若有所思。忙了尽两个时辰,厨子赶了牛车给干活人送水喝,李慧茹和小玲随另一年轻少妇也随牛车走来。
李景然叫大家过来喝水休息,李慧然给李景然倒了一杯茶水,李景然说:“小七你又不听话,出来乱走现在事道有多乱,就教人不省心。”
李慧茹浅笑说:“我怕爹操劳过度,所以过来看看。”李景然只是随口说说,见了女儿睛都会笑。李慧茹又把茶水端给三哥、沈林。又叫:“马兴燕过来。”
马兴燕走过来,李慧茹端了一茶水给他,那么多人看着马兴燕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我习惯喝凉水,喝不惯茶。”
李慧茹说:“这茶是用绿茶、红枣、山楂泡的又解渴又耐饿放心喝吧!”说着把茶杯往前了递,长工们在一旁怪叫,马兴燕又不想驳她的面子,红着脸接过茶杯,手碰到她的手,那样的湿滑柔软,使得马兴燕都不敢正视她,直觉得脸火辣的烫,喝过茶水弄得让他不知所惜。
李慧然说:“这是你干活多的奖励。”
李宝发挤上前说:“小七为什么没有我的茶?”
李慧茹说:“你有老婆管我要什么茶。”
李宝发转身对那少妇说:“给我倒杯茶来。”
年轻少妇说:“没有茶水了,你就喝口凉水吧。”把一大碗凉水递过来。
李宝发把大碗摔了稀碎,要打他老婆。李景然干咳着说:“大伙水也喝了就干活吧!”
李宝发瞪着眼睛说:“回家看我怎么休理你。”转身走到地头说:“马三咱俩换一下,你刨地我点种培土,你要干得快奖你两块大洋。”说着把锄头扔给马兴燕。
马兴燕刨了几下,听得地头李慧茹叫道:“五嫂我和小玲坐牛车先走了,你没事慢慢走,天黑回家就可以了,晚上老五还得打你那。”那少妇好像略怕李慧茹的样子,默默跟在牛车后边走。
马兴燕很是不解,李慧茹知书答理,脾气随和怎么对他五嫂有异样,思索间李宝发要赶上他,他轮锄很快就把李宝发拉得很远。
第二天,佃农们种完自家的地也来给李景然种,乎拉拉一二百号人,后响天还没黑就把上千亩地种完。
李景然回到庄很是高兴,分付厨房为长工们改善伙食。要帐房为佃农折算地租,并在前厅摆下三桌酒席庆祝,命李宝金那出二百大洋答谢沈林及他的兄弟,沈林推让了一番还是收下,并说明天有事一大早要走,就此别过父母。周序兰挽留一番,沈林只得在住几天。
等酒席散去,各房媳妇孙子都会屋。周序兰问:“老爷,昨天晌午你急得连饭都吃不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把地种完了。”
李景然叹了口气说:“就是那个土八路马兴燕为我出的主意,我答应他少作一年长工,至于那些佃农给咱家干活,往年咱家也用过,干一天给一天钱,佃农就是不好好干活,那小子就是头脑活繁,不付佃农工钱,而是减他们地租,干得越多减的越多。”
周序兰道:“这小子可不是省心的货,咱日后还得加小心些,别出什么乱子。”李景然点头。
马兴燕晚上练了一会飞刀,长工们喝过酒都睡下,只见李宝发的老婆摸索的进了长工的院子,见她果然眼圈紫靑估计是李宝发打得,那少妇拿出两块大洋给他。
马兴燕没要说:“我和老五开玩笑的,没当真。”
五嫂说:“你还是收下吧,别让我难做。”
马兴燕知道要是不收,李宝发不知要怎样打她,只得接过大洋。
五嫂走了几步回头,咬咬嘴唇说:“你以后少得罪他,他不是东西。”又默默的走了。
马兴燕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战场上李宝发找就让他像杀小鬼子一样杀死。马兴燕只得气呼呼的练飞刀。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护院统领许柏轩从峪门口老家回来,并从家里带了好些礼物分给各位主子。当送到李宝发厅上时,李宝发坏心一动就想借许柏轩之手除掉马兴燕。他暗中许给许柏轩不少好处,两人随即向马兴燕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