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勒卜说:“有心事你就说,只要不出圈大哥定当完成你的心事,如果办不成,咱们现在加入了八路军,我想马三兄弟也能帮你完成心事。”
马兴燕诚恳的说:“有事你就说,我们三个全力帮你。”
李闯略有微醉说:“二叔有事大胆的说,咱们都喝了和气酒了,我一定当为你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瞎子一伸大拇指说:“小兄弟够仗义,你的情义我领了。其实也不是刀尖舔血的难事。六年前我们四人落难箭杆岭。这里住着四大家黑、白、黄、蓝。对了那个蓝保长就向日本人告密,日本人就派讨伐队来抓我们,讨伐队看我们四个废人对我们不依不饶。还是老四有能耐,拿出燕山里的老山参打发他们走。以后蓝保长每年都向我们要东西,这些年我心里都堵着这口恶气。”
李闯骂道:“到那里都有日本的狗腿子,二叔别着急我现在就扛着机枪去找蓝保长,为你讨个说法,如果他顶一句嘴,我就用机枪把他一家全杀了。”
三狗也仗着酒劲说:“咱们说走就走,了却你的心事咱们就转移。”疯子扶着瞎子四人出了门。
马兴燕怕李闯办事过火,对四个战士说:“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就来。”
敖勒卜怕事情闹大说:“蓝保长有三个孩子,大的俩闺女在箭杆岭有些根 基我也得去看。”打了个手势让聋子扶着他。三人随着瞎子四人一前一后,走过一条街来到蓝保长家门。
蓝保长家的小孩看到一伙人端着机枪奔他家过来,吓的跑进屋告述家里大人,蓝保长媳妇赶忙把大门关了。
李闯和三狗互相看了一眼,李闯叫道:“区区一扇大门就能当住咱兄弟。”
说着一左一右奋力把大门踢开,而后疯子扶着瞎子也进了当院。
蓝保长五十多岁瘦高个子,拿了枝火枪挡在正屋门口。
三狗高叫:“你就是箭杆岭的蓝保长。”
蓝保长说:“我是那部分当兵的的找我有何事?”
瞎子从后边探出身说:“蓝保长是瞎子我找你,我们有话直说吧,这几年里我们兄弟暂住贵地,虽得不到你的关照,你却通知日本人来抓我们,难得我们今天不死,现在我们四个废物要当八路走了,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蓝保长长叹一声说:“瞎子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也是为了箭杆岭全村人安危着想才把所有情况向日本人报告,如果有事隐瞒被日本人发现日本人就会屠杀我们全村人。比起你们四人全村人的安危更重要,我是不得以而为之。”
瞎子听了火冒三丈反驳道:“你说什么比起你们全村人的命,我们兄弟四个都不是人了。我瞎子虽然看不见事物,但心里不瞎你这个软骨头听着。我们兄弟四个是抗日英雄,是抗击日寇保家卫国受的伤。想当年长城抗战我们东北军一个加强连百十号战士埋骨长城,我们四个怕死去的兄弟没有伴,年年没人烧纸钱才留下来,却受尽你鸟气,你看我的眼精小鬼子的炮弹炸瞎的,疯子为啥发疯他看到他二弟的胸口被打成筛子,三弟的头被炸没了受了刺激才疯的。”瞎子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有些泣不成声。
蓝保长听着露出那种汉奸不耻的的表情,低头小声说:“瞎子兄弟我知道错了,但为了和日本人相处我只能舍去一些。”
瞎子努力的控制着情绪,话中略带惨淡:“归根结底你根本没任识自己错了,错在那里。你的话就是汉奸卖国贼之流说的,什么曲线救国,为了和日本人和平相你丢了中国人的良知,你的老婆和闺女可以和日本人睡觉,放眼长城内外数十个村子只有你最没骨气,给鬼子征粮拉壮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瞎子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对李闯说:“李老弟杀了这汉奸。”
李闯卡的拉开枪击说:“二叔,杀他全家反正一家子都是汉奸。”
三狗说:“不能杀无辜的。”瞎子有些迟疑。
突然一道寒光从西侧直刺李闯面门,李闯闪身以来不及,眼看寒光就要刺中李闯的头。李闯因为喝多了酒,脚下一晃竟神奇的躲过致命一击。那道寒光一变,改刺李闯后腰。
李闯应变神速双臂轮枪把寒光封开,飞起左脚把偷袭的人踢倒,用右脚把来人踩在脚下。四人一看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拿着一把双股钢叉想把李闯刺死。
李闯大怒骂道:“你这汉奸仔子也想暗算你闯爷。”手拿机枪托对着少年头上猛捣。马兴燕敖勒卜等在门口看得真切,他大叫:“住手。”
李闯听了一惊,机枪托砸在少年头侧一寸的地方。地面清晰的印着一寸深的砸痕。如果砸中那少年的头,轻则头破血流非呆即傻,重则一击制命。
马兴燕等三人进了当院,蓝保长见儿子逃过一劫心中一惊,蓝家一家老少十多口全都拿着菜刀、木棒、铁锤之类的家活冲进当院和瞎子等人对峙。
其中一个穿青花衣服的少女手握菜刀大叫:“放开我弟。”照着李闯的头就砍,马兴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见她浓眉紧瞪面带怒容,端正的面容透着一股英气,虽没有李慧茹长的艳冠群芳、春娟清丽秀气却有山里妹子的俊美。马兴燕虽非好色却总爱和别的女的长相和春娟比。
蓝家少女见右手被抓,左手化拳打在马兴燕伤口上,本来凝结的鲜血又渗出绷带。马兴燕痛得松开蓝家少女的手,示意她走开,少女见此情形顿时吓的呆立当场。
瞎子冷笑:“一群汉奸不服啊,你们一家有这样尿行也和八路打鬼子啊,也不用老婆闺女跟日本人睡觉。”
还没等瞎子说完,蓝家俩二子拿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和瞎子拼命。
马兴燕忍痛大叫一声:“住手还没打够,眼下大敌当前,我不希望中国人窝里斗。瞎子说的对,有能耐跟我们八路打鬼子,没能耐还当汉奸,让你们的子孙永远抬不起头。”
他回头对瞎子说:“二叔别跟蓝家人一般见识。在敌占区比蓝家更坏的汉奸多的是,杀都杀不完,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先转移吧。”瞎子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踩在李闯脚下的蓝家三儿子在地上大叫:“谁说我们蓝家人没有血性,我现在就跟着你们去打鬼子,你先让我起来。”李闯把脚松开。
蓝家三儿子拍拍身上的泥土说:“凭什么看不起我们蓝家,蓝家五百年前一直为大明朝镇守边关,乃大明开国名将。”
李闯打段他的话:“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按姓氏说我还是唐朝皇室宗亲,而我马哥更是三国五虎上将之后,别说废话你要是有胆量跟我们打鬼子,现在就走。”
少年脚下一弹,把钢叉接到手。走到马兴燕面前抱拳说:“多谢你刚才救我。”说着向马兴燕掬了个躬。
马兴燕说:“事情都过去了,看到你就看到少年时代的我,有血性有胆量。”
少年用手臂擦了脸上的泥土说:“如果你不嫌我有个汉奸的父亲,就让我当八路和你们一齐打鬼子吧。”
马兴燕拍拍他的肩膀说:“当然可以,八路军欢迎各路英雄打鬼子,咱们现在就出发。”少年向后望了一眼家人,毅然大步向外走去。
那发呆的少女也说:“我也要和蓝松一起去。”
李闯拦住她说:“小丫头片子,你把我三哥的旧伤打破了,我还没揍你那。”
少女委屈的说:“我一时着急想救我弟。”
李闯说:“你能在抗日英雄手里把你弟救了可能耐了,他胸口上有六个机枪子弹眼,还能把你放倒只是没出手。你要是把他打死,你爹就能的一大笔赏钱,你家祖上更风光了。”
少女看着马兴燕的弹伤外,大夏天以化脓了,招来数只绿头苍蝇乱飞。少女也不知怎地被李闯吓哭了,随后跑进屋。
蓝松他妈大叫:“蓝松你真的要走吗?”
蓝送肯定的说:“妈我真的走了,就当你没生过我。”
蓝夫人看着儿子稚嫩却坚定的眼神说:“松仔,等一下妈给你拿些衣物。”说着进屋去了。
蓝保长又恢复了镇定,板着脸说:“蓝松你听着,你要是踏出家门半步就
别想回来,我再也不认你这儿子。”
蓝松略带哭声说;这个家我走定了,给你做儿子我都觉得人前抬不起头。全村全沟人都怎看你,你比我更明白吧;说着走出了大门。
蓝夫人从屋里跑出来,并追到大门外拉住儿子。把一个灰布包硬塞给蓝松,里边装了几件衣服和高梁饼子,蓝松不要。
看道蓝松母子,马兴燕想到了他和母亲,母子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发声争吵,到后来他受伤母亲那样照顾他。他心中产生了非常易样的感觉,这就是母爱无边吧。
马兴燕对蓝松说:“即然是你妈给的衣服就收下吧,八路没衣少穿的很苦。”
蓝松把包背在肩上,蓝夫人又从衣兜拿出两块大洋放在他手上。蓝松接过来放在怀里。面上没有一丝伤感,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父亲,显然那个家不是他所留恋的。
三狗对李闯说:“看到没有财主和穷人真的不一样,姓孙的临走时,他妈给咱一袋大洋,而蓝松她妈才给他两块大洋。”
马兴燕说:“那也比你强,爹妈不认哥嫂不疼。”三狗听了闭嘴。
马兴燕又忍着痛走到蓝保长面前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但你要知道民族大义,说实在的你们这山区鬼子也不常来,山里土地薄也出不了不少粮。只要你在鬼子面前强硬些,少交些粮把剩下的给八路,中国多少个村子能出多少粮,能养多少八路打鬼子,你慢慢算。今天我看在蓝松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改天铁字辈的五小狼榉来取你(活埋),你可就晚了你好自为之。”蓝保长听了色变,他这里也是五大狼榉的边缘地带,他也知道铁字辈小狼榉的厉害。
马兴燕带着几人往回走,敖勒卜几人对蓝松加入八路表示认可,多一个人
多分力量,谁不比他们四个废人强。李闯又对马兴燕嘀咕:“三哥你真让蓝松当八路,他差一点扎死我。”
马兴燕给他解释:“如果有人要杀你爹,你不把他大卸八块,这件事做的就不过火,你听谁的。”李闯歪了一下头,吐了一下舌头笑了。
到了敖勒卜的小屋,四个民兵都等急了,于是众人拿了四人的家当出村去追赶队伍。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蓝松的姐也拿了一个包在村外等他们。
蓝松说:“二姐你拿包干啥?”
蓝姐说:“我也想和你走,我不想像大姐。”显然是姐俩的痛点。
蓝松点头,蓝家少女走到马兴燕面前说:“我叫青玉你带我走吧,你的伤需要人照看,我会照看你;
马兴燕因为受伤就够烦的,对这个青玉打他一拳也没记仇,但对她没有好感,想着如何把她打发走就看着敖勒卜。
敖勒卜叹了一口气却说:“就带她走吧。”马兴燕也不好反驳于是一齐追赶队伍。
众人延着长城一路向西,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马兴燕因为山势很斜树密,都没用他俩抬行,身体本来失血过多,走路都强挺着不让他人看到,只有蓝青玉不时看他一眼,日头偏西才追上转移的老乡们。
远远的铁全看到他们回来了,向他挥下手又和手下探路。因为老百姓拖儿带女的,又拿了好些东西,走起来很慢。必经年龄相近,李闯以和蓝松开始搭话:“你也是排行老三?”
蓝松平静的说:“是的。”
李闯说:“那这里我是老大,你的叫我大哥,受伤的叫马三,瘦子叫狗三,你就叫蓝三。”蓝松点头。
李闯又问:“蓝三你会打枪吗?”
蓝松说:“会,会打猎枪。在山里打野鸡、兔子、野猪都行。”
李闯说:“三哥给他把枪吧。”马兴燕点头。
三狗把肩上崭新的三八枪交个蓝松,却被李闯拦住,他把三狗肩上的汉阳造和几发子弹给了蓝松。
李闯说:“新当兵的就是这个规据,等你缴获了新枪,这老枪就交给新兵,如果如打仗没有缴获新枪就一直用这把。
蓝松默默的把枪扛在肩上,手里还握着那把钢叉。
队伍又向前走着,瞎子停下来说:“后边有人追上来。”
众人拉开枪拴,埋伏在小路两边。不多时看到一个八路军战士满身汗水的跑过來。马兴燕说:“”用怕是咱们部队送信的。”
等战士跑到近前马兴燕突然冒头,把那个通信兵吓了一跳。他俩都很熟识 平时总爱开玩笑。通信兵见到他们如同大海溺水的人,在惊涛骇浪中发现一座小岛一样。他大叫:“快叫铁全排长,有重要任务。”说完倒在山路上,大口喘着粗气,两腿不时的抽畜着,上身也不不停的颤动,口中还吐着白嗼子。
敖勒卜看了看,摸了摸他的脉门说:“没有大事就是累大了。把他抬到阴凉处歇一下就没事。”疯子和聋子把他抬到一棵山丁子树下,敖勒卜打开水罐在他脸上身上撒了些清水,又折了一枝树叶为他扇凉。
马兴燕对李闯说:“赶快找铁全过来。”李闯向西跑去了。马兴燕对着神色 慌张的老百姓说:“大家不要慌,有我们保护你们,现在休息。”老百姓就沿路坐下。
不多时铁全带着民兵连二十多个民兵赶到。通讯员拉着铁全的手说:“现在长城内外大小根据地都在打仗,没有编制也没有统一指挥,鬼子四处扫荡,咱们的主力也是边走边打。现在侦察排王铁金被困板场峪长城,马区长派我找增援部队,我找了一天就找到了你们,快去救侦察排。”说着递上密件。
密件只有铁全和马兴燕两人看明白,看完后铁全把信烧了。铁全踢了踢脚下的山石说:“你不要拦我,我要去救铁金。”
马兴燕知道铁全非得去救铁金,但他还的拦着:“这五个村两千个老百姓谁来保护,他们有什么不测,你就是千古罪人。”
铁全说:“王铁金是我大哥。”
马兴燕说:“老百姓是咱的衣食父母。”
铁全说:“不救铁金我会后悔一辈子,我爹死了,他爹也死了。铁金在死了五小狼榉就散了,铁倩就守寡了。”说着放声大哭,而后抱着马兴燕大哭。
两千人就看着铁全大哭,有的妇女老人也跟着落泪。马兴燕想数个解觉救兵的办法,没说出口就被自己否觉了。看来‘忠’‘义’不能两全。
在一旁的敖勒卜说:“他就是传说中的五小狼榉之一铁全,自家兄弟那有不救的道理,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和马三。”
铁全不哭了上下打量着独腿壮汉,马兴燕说:“这位大叔是蒙古人姓敖,早先在东北军当兵,守箭杆岭受了伤,现在就和我们打鬼子,晌午就是他一挺机枪把敌人打退了。”
铁全有些看不起他说:“凭你们也能保护这些老百姓?”
敖勒卜并没有生气说:“人的名树的影,五大狼榉是英雄,我愿帮五小狼榉想当年我们东北军在长城这一带打鬼子,我也是个连长弟兄们都死了,却是死得其所,我虽没和你们有过交往,五大狼榉的威名还是听过的,我和我三个残废兄弟会拼死和马三保护好老乡们的,不信你就试试看。”他的话大有舍身取义的气概,让人听了胆气大增。
铁全肯定的说:“不用试了我相信你,那五个村老乡的安危就托付给你和马三了。”说着向他敬了个军礼。
铁全问他:“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敖勒卜说:“来的时侯我们缴获了鬼子五只步枪,加上一挺机枪只要有充足的子弹,我们就能护住心口了。”
铁全说:“我给你们一箱子弹,外加一箱手榴弹一箱炸药你看怎样。”敖勒卜满意的点头。
马兴燕面带难色铁全推他一下说:“我可走了,能打仗的轻伤员也留给你。”
马兴燕说:“你小子让我死啊,步枪不到十把,能打仗的加上轻伤的不到二十人,这是打仗要死人的。”铁全扑通给马兴燕跪下了说:“马兴燕你要保护好老乡们,要是你活着我铁家兄弟会像山神一样供着你。”说完带这一队民兵消失失在晚霞中。
马兴燕感到肩上的担子有万斤重,加上伤痛压的他都喘不过气来,他叫众人把弹药分了。每人二十发子弹剩下的全给敖勒卜,瞎子给他当副射手。每人两发手榴弹,没有枪的轻伤员多分了一颗手榴弹。
随后他让老乡门原地休息,三狗若有所思的问:“接下来怎么走?”
马兴燕想到蓝松是在这段长城边长大的就问:“蓝松在往西走是那里?”
蓝松指着傍晚余辉中,长城最高处说:“那座敌台叫高台是箭杆岭长城的最高处,过了高台就是鹰不落台,在走就是界岭口了。”
众人一听到吸了一口凉气,界岭口是明朝三十二关之一,更是当年驱逐蒙古旗兵的主要战场。明朝大帅徐达修筑长城时,更在那里建了关城,关内有百丈开阔能屯兵屯粮。根据情报鬼子在那里屯了重兵,要想用一挺机枪几枝步枪掩护两千多人过界岭口,简直不可想像。
三狗又说:“前边堵截后有追兵,咱们又没兵保护。”没等他说完马兴燕果段的说:“你给我闭嘴,扰乱军心者斩立决。”
马兴燕对敖勒卜说:“你们先在这了等着,我和蓝松去侦察敌情。”敖勒
卜说:“小棒槌你和聋子在北边,三狗你和疯子在南边,我和瞎子在东边,还有几个轻伤员有战斗力的在西边,听到没有。”几人分头走了。在重伤员里马兴燕看到寇大卧在地上,屁股上缠着绷带,不服的看着他。
蓝松带着马兴燕要走,青玉面带羞涩的拦住他说:“你在急也要把伤口上些药,大热天的伤口会化脓的。”
马兴燕急着说:“我俩还得探路有急事。”就把她把拉开,青玉回身又挡过
来。马兴燕的手推到她的前胸上,很有弹性很充实。青玉握着他的手红着脸。让他席地而坐,温柔的解开他的外衣,又轻轻的松开缠着一圈圈的绷带,贴肉的几圈绷带连着伤口的於血粘在一起,痛的马兴燕直咬牙。青玉就打开一个小酒葫芦,用棉花攒了些酒,使伤口的於血软化,在把绷带拉开,露出七个枪眼连血带脓的痛得他直叫。
青玉又把他的外衣铺在地上,让他仰卧马兴燕看到破裂的枪眼真的有化脓迹像,边上的鲜肉以经溃烂了,如果不上药后果真的不好说。青玉拿了酒棉花把枪眼边的烂肉轻柔的擦去,长发拂动着马兴燕的脸和前胸强健的胸肌,也拂动着他少年的心。看着她低垂的眼嫫,微泯的红唇,细微体贴的处理伤口马兴燕就觉的以爱上她了。
清理好伤口青玉又往枪眼上撒了些金创药,在把马兴燕抚起往腰上缠绷带。那一举一动是那样勾他的魂魄。青玉又帮他套上外套说:“本来你的伤静养就不用熬药喝了,看你要打仗,我采了些消炎的草药,你就当青菜吃。我以洗干凈了:“有像茄子根(骨碎补)甲壳虫(土蟞虫)草皮根(红参)还有一些嫩绿枝叶。甲壳虫是炒熟的,看着就恶心。
马兴燕要走却被青玉拉住说:“这绿枝叶你在路上吃,这甲壳虫我要看这你吃。”说着拿了一小把送到马兴燕嘴前,马兴燕只得闭眼睛张嘴,青玉把甲虫放到他口中。马兴燕嚼都没嚼一口咽下,青玉又把茄子根递给他说:“这树根你拿嘴含着,没味就吐掉,这草根皮和叶子全吃了、、、”
没等她说完他就拉着蓝松向西走了,在树林和乱石中走了一个时辰,马兴燕把那些草药吃完了,远远的来到界岭口东边的很大的敌楼金台。这时天全黑下来,向下俯望界岭口关。
一条长城把两边山峰连起来,中间开了一个巨大的城门南北贯通,又就着地势围着长城修了内城和外城,在东边山峰下就是一条小河,长城弯了一个大砖拱跃过洋河,经过数百年风雨竟然不倒。
界岭口村里老百姓以经点起油灯,如点点繁星。鬼子在内城和外城也点起电灯,守城的日伪军如临大敌,端着枪严密警戒,看兵力布署日、伪军个一个小队。
蓝松说:“衬鬼子不注意,能把他们灭了吗?”
马兴燕说:“咱现在没有实力。”
蓝松说:“那你说怎过界岭口。”
马兴燕看着天气说:“今晚可能要下雨,也许会打雷,我们衬着下雨的机会就走中间瓮城的城墙能过去。”
蓝松问:“那不被鬼子发现?”
马兴燕觉的蓝松这小子有点像李闯当新兵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对谁都不服。
马兴燕指着中间城门说:“鬼子扎防的军队全都在城南城北,今晚一下雨就守在城门前的碉堡里不出来,他们防欲的对像也是抚宁县和青龙县南被通向的大路,而我门走中间的这条瓮城内墙,鬼子就不会发现,这次行动有危险,却能摆脱鬼子的追击。”
蓝松似懂非懂问:“你对界岭口挺熟的。”
马兴燕说:“我家祖上也是界岭口守城的将士,我小时侯到这里玩过,那时鬼子还没打过来那,你信不现在村里还有姓马的住户。”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夜过界岭口,其一也是被鬼子连追着甩不开,得想个带五个村老百姓脱身的办法,逼的没办法必须走这步险棋金蝉脱壳。其二界岭口是父亲的老家,他小时候来过这里对这里长城工事都很熟,其三这里有八路军的内应,如果出意外趁鬼子不备就强占界岭口也为常不可,他还是有一半胜算的。马兴燕又记了一下地形就和蓝松穿过松林,回到人们休息的地方。人们走了一天都累了,有的以睡了。他把能作战的都叫来,把地形和分工都给战士们安排好。二十几人都是打过仗的,又是马兴燕的战友,说了一遍都明白也没人反对。然后他就找五个村的村长过来安排行动,问了几个人都没看到。
一个抽旱烟的老头说:“你不用找了五个村长,烽火屯的刚战死还没选出新的村长,一个去了担架队,还有一个养病一个失踪。最后一个在那里。”说着指着一个绻着半个身子在松树旁打盹的中年人。
马兴燕走过去对他说:“你是那个村的村长贵姓?”
中年汉子说:“我姓胡,前台营的村长找我干吗?”
马兴燕说:“今晚要大的行动,你把你村的人组织起来,今晚统一过界岭口。”
老胡抽着烟说:“界岭口不好过,那里有好多鬼子太危险了。”
马兴燕说:“后边有追兵,南边是平原,北边是深山老林,你说这两千多人大数是老人妇女孩子,我们只有兵行险招,才能脱险,今晚我们就行动。”
老胡说:“让我想想,还有啥好法子。”又接着抽烟。
马兴燕实在忍不住这个人的懒散,怒道:“你留在这里慢慢的想吧,我带所有老百姓走了。”
老胡站起来说:“”在五个村都没村长了,我就是五村之长,这里一切听我的,我的意见就是等待静观其变。”
马兴燕急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苦笑道:“依我对鬼子的了解,只要我们的行踪暴露,他们一定会追上来,杀害老乡们,抢走财物。”
老胡打断他的话说:“这里我说了算,老弟把这个伤员拉走。”
人群中挤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后边还跟着几个人,显然是村长的本家,想要武力制服伤员马兴燕。
马兴燕轻蔑一笑:“中国人就这样,快要成日本人刀下之鬼还争权夺利,李闯摆平他们。”
敖勒卜一把拉住李闯,对疯子比划了个放倒的动作。疯子怪叫一声,冲向那大汉。大汉一拳想把疯子打倒,小腹却中了疯子一脚,大汉一捂肚子,头上中了一记肘击顿时倒地。后边的几个人更不是疯子的对手,虽然有几记拳脚打在疯子身上,疯子却毫无知觉,几记重击全部倒地痛的直叫。
老胡一惊,敖勒卜叫道:“疯子停手。”疯子又呆立当场。
敖勒卜对老胡说:“你叫老胡的过来。”老胡走到他面前。
敖勒卜上前对他两个大耳光骂道:“就你和几个手下的尿性还想争权夺利。还想和小鬼子打仗,滚一边去,现在全听马兴燕的谁敢不服。”
马兴燕拉住老胡说:“现在听谁指挥?”
老胡负痛说:”一切听你的,有事你就说吧;老胡对这一群残兵在也不敢轻视,甚至还有些敬畏。
马兴燕说:“你们村的村长还让你当,不过得找个能打的当民兵连长,手下得有二十个不怕死的保护你们村的人,另外我会派一个会打仗的轻伤员配和你。”老胡点头称是。马兴燕又说:“让另外四个村的人也临时选一名村长,一名民兵连长,一袋烟后都来见我。”老胡领命走了。
马兴燕把他的想法和敖勒卜等说了一遍,敖勒卜觉得马兴燕晚上的计划可行,人事安排也行就是太大胆了。不多时,胡村长带着另外四名临时村长五个民兵连长,来见马兴燕。
马兴燕捂着前面的伤口说:“各位老少爷们我就不客套了,我叫马兴燕家住百新庄,只不过是队里的机枪手,没打过太大的仗。但现在敌情危急鬼子随时都能杀过来,保护我们的队伍也去救援了。个个部队个村的领导也不在,我受冲锋排长铁全之托临危受命,带大家今晚过界岭口,请大家相信我。”
胡村长说:“马老弟你的名号我都听过,把鬼子铁路打姚家岭我们也参加了,你有什么命另就下吧,我们相信你。”另外几个村长也点头同意胡村长的意见。
马兴燕说:“必须有一伙人赶着牛羊猪那些牲口把鬼子引开,老百姓才能脱险。”一个村长说:“没了牲口老百姓拿啥过日子。”
马兴燕说:“”鬼子杀过来连命都没了,还过啥日子,鬼子在根据地屠杀老百姓,你们没少听吧。”
几个村长无语,胡村长说:“我愿带人赶着牲口把鬼子引开。”
马兴燕说:“很好,你们赶着牲口一路向北,过长城到青龙县地界,不要走太远鬼子偷袭你们,你们就扔了牲口跑掉,没碰到鬼子,有人会通知你们回根据地,赶走牲口老百姓可能不理解,你要好好做工作。”胡村长点头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马兴燕对着剩下的九人说:“今晚就在鬼子头顶上过长城,必须要胆大心细,妇女要看好孩子,由其是吃奶的婴儿,任何人都不许出声,咳漱时把嘴埋在衣服里。走之前要把所有笨重的物品扔掉,到了界岭口要有秩序的依次排开,不听话着军法处置、、、”他说完敖勒卜又补充了几句,马兴燕安排完又给他们分配了一名轻伤员作指导员,并让他们回去准备。
还是根据地的老百姓觉悟高,就一袋烟的功夫就收拾好了。胡村长和几个手下外加野外放牧高手留下来,看管数千只牲口。
蓝松带着老乡们顶着夜色,踏着荒草乱石出发了,蓝松绕过鹰不落台长城走小路抄捷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界岭口东首的峻岭长城之上,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城楼叫做‘金台’,原来这里也驻扎过敌人,后来鬼子兵力吃紧,在加上这里是烽火屯游击区的边缘地带,游击队没有攻打过界岭口,是以鬼子就把金台和对面银台上的人都撤走了,这无疑也帮了马兴燕的大忙。时间以近丑时向界岭口下望去,天空飘着蒙蒙细雨,老百姓早以睡去。只看到鬼子在路口挂的马灯和碉堡的灯火,鬼子探照灯对着城外,却没人动一切都是静静的。
马兴燕在想如果有一连队,他就能把界岭口的鬼子干掉。他重伤前来步枪不到十枝,身后还有五个村的老百姓要保护,他只能选择转移。
蓝松和三狗顺这略有倒塌金台城墙往下摸,把鬼子架的铁丝网用木棍支起来,把挂在铁丝网上的废罐头盒扔到一边,没发现异常,三狗脱下褂子向这边扬着。
马兴燕见了示意前台营的民兵连长带着村里人先走。聋子扶着敖勒卜他随着人群来到界岭口中间的城楼上,敖勒卜架起机枪防犯北城的鬼子,李闯和聋子端枪监视南城的敌人。老乡们托儿带女的顶着小雨匆匆走过界岭口残破的城楼,就像过鬼门关一样。
突然村里的狗叫起来,接着整个村的狗都叫起来,站岗的鬼子转过探照灯向庄里照射,老乡们早就原地卧倒。马兴燕心里紧张到极点,没有个数的心跳,伤口的鲜血一点点的向外渗出,全身的冷汗都湿透了,所有人都把心悬起来。连续的狗叫声惊醒了一个沉睡的婴儿,孩子还没哭出声,以被母亲用干瘪的乳头堵住嘴。狗叫声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马兴燕的血也渗了一柱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