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的队伍拉着刚刚缴获的几门大炮,准备进攻东北重镇锦州,这里自古就是商甲云集,更是兵家必争之地。来到锦州城下以是傍晚时分,放眼望去城里以是万家灯火,给战士的第一感觉就是锦州城太大了。
从普通的士兵到曾克林将军都在想,我们能攻可兴城、锦西这样的县城,能攻克锦州这样的大城市吗。关东军肯定是重兵把守,关隘重重。
曾克林将军连夜招开了紧急会议,并由作战参谋拟定了一套作战方案。决定由马骥的七区队原班人马一个营主攻南门,其他部队在另外三门担任辅攻。
马兴燕这群庄稼汉参加规模最大、记忆最深的大战开始了,天还没亮八路军的大炮对着锦州南门前的工势猛轰,把锦州城门前的碉堡、铁丝网、战壕逐一炸平,炮弹由近及远轰到城门楼。
马骥亲自上阵端着轻机枪带着战士冲向鬼子第一道防线,经过一场激战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冲到城外第二道防线,这里太凶险了城上的鬼子和第二道防线的鬼子形成一高一平火力网,城下暗堡、明堡和城上垛口的子弹向水泼过来一样,打向八路军战士。
八路军战士冒着弹雨拼死向前冲锋,前一排战士倒下去,后一排战士接着冲上去又被打倒。马骥要求炮兵炸毁前面的暗堡,回答是炮弹全打光了。他只好派出数十个爆破组,前变压制鬼子的火力,爆破组的战士玩命的冲。
正南门第二道鬼子防线前,八路军伤亡太多以乱了建制。马骥团长连着派了两个爆破组都被鬼子打死,马骥肺都气炸了,一挥手三个连又派出三个爆破组,一连的是张胜二连是蓝松三连是王钢铸把老崔兄弟。
马骥指着张胜说:“你机枪手不当了,还去敢死队。”张胜说:“我干啥都行你瞧好吧。”也不等马骥同意第一个向碉爆冲去。马骥大叫:“机枪手掩护。”
王钢铸的重机枪从开战就没停过,他的机枪旁撒满了金黄的弹壳,枪口一直压制他把弟要去炸的明堡火力,他的把兄弟机灵的飞爬数十米第一个把明堡炸毁,接着张胜也炸了一个暗堡,蓝松就着急了把炸药包引信先点着,才塞进暗堡结果他没爬几步,炸药就爆炸了冲击波把他震晕了。
马骥急的不行亲自带头冲锋,还没冲到一半在炸毁的三处暗堡后,开出一辆鬼子的坦克上边打炮弹,下边打机枪正好挡住炸开的缼口,冲在前面的战士又倒下了,马骥还想冲被他的警卫按倒。
王钢铸的把兄弟老崔对着坦克扔了颗手榴弹,随着手榴弹炸响没炸坏坦克的皮毛,他瞬间就被击中倒在地上,王钢铸大怒一链子弹打在坦克上也只是打得火星四射,他的副射手说:“只能用炸药包把它炸翻。”王钢铸骂道:“老子也知道。”
作为预备队的李铁城营,以向曾克林将军提出两次参加战斗,都被挡了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缺口上的坦克。王钢铸发怒了他把重机枪交给副射手,上身脱个精赤抱着一捆炸药包冲向鬼子坦克,他嚎叫着飞奔着燕山男人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坦克数炮都没打中他,他身中数十枪还是钻到坦克车底引爆炸药,把坦克炸翻。
马骥等人看到王钢铸那悲壮的一幕,含着泪率部队冲过鬼子第二道防线,冲到锦州城下并准备架云梯,城上的鬼子仗着据高临下,一颗颗手雷一排排子弹不战士们打的抬不起头来
曾将军对着干着急的李铁城说:“该你们上了。”
李铁城跑出指挥部大叫:“进攻全部进攻。”一个营全部推进。马兴燕边跑边大声说:“机枪手压制敌人重火力,步枪点射鬼子投弹手、狙击手,打到城下后面的人把所有带炸的扔上城墙。这时杨炮赶过来大叫:“我回来了。”马兴燕大叫:“拿着机枪和我冲。”
一个营的战士过了第二道防线,展开扬起枪发起最大一轮进攻,马兴燕李闯杨炮三人并肩扬着轻机枪扫向城头的鬼子,后面的战士抬着步枪点杀,在后边民兵们拿着投弹桶,对着城墙乱轰,马骥团重新占据优势。
很快马兴燕连杀到城下,他后面的战士手榴弹手雷冒着烟飞上城头,随后连环爆炸,把鬼子炸下城墙,清出一大片登城地点。
曾克林看得真切对着传令兵下令:“开始总攻。”传令兵向天空打了三颗信号信号弹,阵地后数不清的八路军战士抬着上百架云梯,像潮水一样涌向锦州城墙,那场面相当壮观,多年后马兴燕还记忆犹新。
攻城的部队掩护搭云梯的战士,并给他们让开数十条路,云梯手没等梯子立稳以攀悬而上,城墙上的鬼子只要一露头,就会被子弹秒杀,鬼子还死命往下扔手雷,激战在持绪死亡在增加。
爬云梯的战士舍身忘死的爬着云梯,狙击手和机枪手顶着鬼子的手雷子弹给与他们绝对的火力支援。眨眼间就有战士蹬上城头和鬼子奋力拼杀,有的战士挂满手榴弹和鬼子同归于尽,又有更多的战士爬上云梯抢占城头。很快八路军战士占领城头,并砍断吊桥炸开城门。战士们相拥着冲进锦州城并和鬼子展开巷战,城里的伪军见到八路就投降,更有胆大者阵前反戈和八路军配合打鬼子提拱情报。
马兴燕的战士一直跟着他,他一直冲锋在前机枪射杀一切敢于顽抗的敌人,鬼子一路逃跑马兴燕带队一路追赶,打得又痛快又过瘾。也不知打过几条街巷,竟从南门打到北城门。等打上北城楼城外还有八路军城外的围兵,鬼子已经走投无路了,有一分鬼子切腹自杀一部分鬼子跳城自尽,还有大部分鬼子投降了。
望着举枪下跪的鬼子,马兴燕从未有过自豪感,往日不可一世的小日本,现在终于成了阶下囚。最前排留小胡子穿白衬衣的鬼子当官的,他就气往上来抬腿连踢,把鬼子踢倒。
铁全从后边拉住他马兴燕说:“你不是最恨鬼子吗,鬼子杀了铁金你不报仇吗?”
铁全说:“鬼子投降了,不应当打俘虏。”
马兴燕失控的说:“他们手里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老王他妈的炸没了我怎给他收尸,最能打的就死了。”冲上去还要用枪托砸。
铁全又说:“咱们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不要和蛮夷计较这些。”
马兴燕怒道:“他妈的又是指导员政委教的吧,我不吃这一套。”
铁全又有一点子:“咱们仗打到这份上死了好些人不能白来吧,这三八枪我看不上眼咱找个大窑(军火库)。”
马兴燕真给气蒙了听他一说觉得有理,整理了衣服看着跪着的日伪军说:“算你说的对,但是我打了这些年的仗也没抓个鬼子大官亏的慌。”他抓过一名年轻的伪军中队长问:“这里那个小鬼子官大。”
伪军吓的直哆嗦指着马兴燕踢过的小胡子说:“你刚才踢过的就是皇军不是鬼子的少佐吗?”
马兴燕听了把伪军踢到一边心情好多了,对老呔说:“收了他们的枪看着他们谁要整事直接射杀,铁全带着你的冲锋连找鬼子的军火库。”
三狼问:“这么大锦州可不好找。”
马兴燕又抓过那名伪军问:“快告诉我鬼子的军火库、粮仓藏在那里?”
伪军说:“城北的军火库就在城下我带你们去。”
马兴燕问:“有兵看守吗?”
伪军说:“现在不知道,原先都是重兵把守还全是日本兵。”
铁全拿着枪说:“别他妈废话,给我们带路。”
冲锋连的战士下了城,没走几步就来到一个没人的日本商铺,专买日本货。马兴燕端着枪全身戒备出了前院,在后院的门口刚迈步,就有数十条枪打过来,要不是铁全拉了他一把马兴燕就壮烈了。
院里不停的开枪打的商铺的门窗粉碎,铁全绑了三颗手榴弹就要往里扔,马兴燕大叫:“想明白了里面可是军火库。”铁全惊的吐了下舌头,但战士们被鬼子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马兴燕在商铺张望了一下,低头钻进屋不久又出来,手里拿了好些装糕点的盒子,他做下来打开盒子里面是日式糕点,很是精致。他拿起来就吃一群战士也不管那么多,把几盒点心都吃光。
铁全说:“鬼子压得咱抬不起头,你没心没肺的还吃上了。”
马兴燕拿了一块递到铁全面前说:“打了一天仗了边吃边想办法。”
铁全生气的说:“我不吃。”
马兴燕拿着点心徦装往嘴里送。
铁全使劲往肚里咽了口唾液服软了说:“我吃,我也饿了。”
马兴燕把点心递给他说:“我想到办法了。”对后面的战士说:“你们几个快去找几套日本兵的军装无论好坏都行,要快。”
不多时几个战士扒了几套鬼子的军装,马兴燕要几个战士换上衣服并装成伤兵的样子,他也换了鬼子的军服而后跟伪军说:“你配合我演出戏,演好了我收编你,演不好立刻处决。”伪军吓的点头称是,马兴燕对着战士讲明了计划。
突然商铺里枪声大作,还传来爆炸声和惨叫声,激战不久伪军向后院大叫:“太君八路全被消灭,有几位太君受伤了。”后院的日本兵伸头探看,发现没有危险,就端枪来到前院,只见八路横七歪咧的倒在地上,有四个同撩在铺外警戒,还有一个重伤倒在那里。
见到日本兵出来了端枪的上等兵大叫:“八嘎,快救次郎。”也不理会从出后院来的日本兵直接进了后院。推开后院的铁门把伤员往地上一扔,几个日本兵就扒伤员的衣服,上等兵四处找药品。
守军火库的鬼子还没看清几人的脸,四个进来的日本兵和伤员突然暴起, 拔出刺刀把守军火库的鬼子杀个干净,那手法奇快刀刀见血眨眼之间。同时商 铺里的鬼子听到惨叫向里张望,死去的八路活过来把剩下的鬼子杀死。
鬼子上等兵拿着沾满鲜血的短刀,在鬼子身上擦干净血插在腰袋上。而后拿着牛肉罐头大吃,打开一瓶酒口对口的喝。那个伤兵四处转了圈发现没有活的鬼子说:“马兴燕你咋这么馋,咱们还打仗那。”
马兴燕又吃了块牛肉说:“现在鬼子消灭了我得享受胜利者的待遇,你们几个把死鬼子拉出去看着烦。”
铁全说:“马兴燕咱可说明白了这些可是我的兵,少使唤他们。”
马兴燕说:“上级必须服从下级,我是正连你是副连你听我的。”
铁全有些不高兴:“想当年又不是你带着你娘和队伍逃难到烽火屯的时侯了,谁收留了你们我都懒的理你。”说着抢过马兴燕的一块牛肉,边吃边打开军火库的大锁。
马兴燕拎着酒瓶说:“好,你和我翻旧帐等着。”
铁全总算打开军火库的大锁,几人推开铁门打开电灯走进去。铁全在里面惊呼,吓的马兴燕把酒瓶丢在地上去抓枪,外面的战士也冲进军火库。
铁全从里面伸出头大叫:“马兴燕快进来看啊。”
马兴燕拎着机枪走了进去,只见军火库地方不大也就见方三丈宽,却装满了军用物资,成箱的子弹、手雷没打封的三八枪、轻机枪。更有一挺湛新的九二重机枪,马兴燕跑过去想抓枪,却被铁全抢先一步。
铁全说:“这挺重机枪是我们冲锋连的我要了。”十分的知足、得意。
马兴燕生气地说:“说好了你别后悔。”说着四处看。
铁全肯定的说:“我就要这个,剩下的交给营长平分。”
马兴燕又问:“你真不后悔。”
铁全说:“那还有徦不后悔。”
马兴燕飞快的抱住靠墙的湛新九九式81毫米迫击炮说:“别的我也不要,也不后悔就这;要知道马兴燕打了这些年的仗,没少缴获投弹桶,但他都看不上眼投弹桶威力太小了,眼看正规部队装备了山炮、野炮这种小炮该是他们配置的了。81毫米迫击炮可比投弹筒威力大多了,打得准打得远还不沉,也就两个歪把子机枪的重量,比柳观峪长城李铁城缴获的70步炮威力还要大(70步炮炮弹重五斤,81迫击炮炮弹重六斤六)。
铁全见到马兴燕拿了迫击炮马上变脸说:“不行咱俩换一下,我吃大亏了。”
马兴燕抓过那伪军说:“我有人证的,他刚才说啥了?”
伪军说:“我虽做过日本人的走狗,但我没做过对不起祖上的事,我们湖南人也是耿直的,他说‘他就要重机枪,剩下的交给营长平分’。”
铁全不高兴了要和马兴燕抢,马兴燕推开他说:“铁全你他妈是爷们吗?还对得起五小狼榉的名号吗,五大狼榉说话一言九鼎,响当当的名声为了门小炮和我争,蓝青玉我他妈的都没睡过就便宜你了,你真不要脸。”他真的急了,冲上前想打他。
铁全一下理亏了说:“就依你随便搬吧。”
马兴燕脸气的铁青说:“你的兵都有吃的了我的兵还饿着,叫你的兵搬几
箱吃的给我的兵送去。”铁全示意全按马兴燕说的办。
马兴燕左手拎枪右手拎着小炮上了城头,那伪军扛着炮弹后边的战士运来饼干罐头,马兴燕让大家来吃。边吃马兴燕边问那名伪军:“你叫什么名子,那里人氏啊。”
伪军说;我叫阿苏原来是江西人,后来祖上搬到湖南,原来是伪满州国的连长,先说明阿我可不是愿意当兵的,只是我上过几天学来东北做生意被抓的,这些年我没干过坏事的。”
阿苏也是二十出头看样子就不笨马兴燕指着迫击炮问:“你会用这种小炮吗?”阿苏说:“当然会用喽,这种小炮操作很简单的。”马兴燕说:“那好以后你就和我们打鬼子吧,你手下的兵也和你一样被解放了,问他们愿意不。”
阿苏说:“不用问了当八路当然比给鬼子当狗好啦,我手下也一百多人那。”
马兴燕对阿苏还比较满意当下就让李闯、老呔把阿苏的伪军进行整编,他独自叫过杨炮问:“你去瞎子家事办的咋样?”杨炮说:“他家的人都健在,老婆也没嫁人只是过的很苦,我把钱给了他们,看着一家好心人都没忍心白话瞎子死了,就回来了。”
马兴燕夸他说:“办的对小鬼子投降了,瞎子家没男人也饿不死,还有件大事要你办,非你不可。”杨炮挺胸说:“连长你说吧。”
马兴燕眼圈含泪拿来三个罐头一瓶酒说:“早上南门你也看到了,王钢铸为炸坦克,全身被炸没了你领几个人把他碎肉收起来埋个风水好的地,替我拜祭一番以后有机会还得给他上坟那。”杨炮想推托还是带一个班的战士去了。
此时偌大个锦州城战斗全部结束,天渐渐黑起来马兴燕派出战士联络上级,并下令固防看守俘虏。最可惜的是鬼子在破城前,炸毁了几个重要的军火库要不然里面有好多门大口径火炮。
部队在锦州城休整两天救治伤员,清除外围残敌。马兴燕也抽空到王钢铸坟前拜祭了一番,杨炮带人去时蓝松醒来埋葬了他。王钢铸牺牲了,他的战士没人愿意用他的九二重机枪,最后老呔愿意用众人也同意了。接下来曾克林将军又准备配和李运昌司令进攻沈阳,先头部队没走多远就发现来自山东的八路军大部队,他们是渡海直接过来的。两股八路军战士冲到一齐,拥抱着欢呼着那场面太感人了。
会师过后曾克林将军接到中央的点报,要他们一部攻打天下第一关。曾克林告别山东的兄弟部队,匆忙挥师山海关。杨炮听道命令大哭他想随部队打回老家白城去,经过协商杨炮加入了山东的八路军,带着他的机枪随大部队走了。
部队走了俩天这天后响,部队刚走过葫芦岛小树林,在这里远远得可以看到山海关的烽火台和孟姜女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