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兴燕就和长工们去锄草,晌午回来就见道许柏轩阴着脸带着手下护院十多人,拿了刀枪棍棒挡在后院门口。李宝发沈林远远的等着看热闹。
马兴燕知道许柏轩会找他报复,眼睛都没眨一下迎着许柏轩走了过去,许柏轩拿了一把短剑说:“姓马的你竟敢打伤我,今天我弄死你。”
马兴燕冷笑:“许柏轩你真不是人咒的,动手前咱立了生死文书,死伤各由天命。你现在想弄死我,我杀过小鬼子像你这样不是人揍的也该杀,我还真不怕你。”说着从绑腿上拔出短刀挽了一个弧形刀光,示意许柏轩进招。
许柏轩在兵刃上和马兴燕拼命他也没有十足胜算,他对手下护院说:“兄弟们我平时待你们不薄,现在打死他算我的。”他的手下走狗护院拿着枪棒就要围攻马兴燕。
看到马兴燕要挨打老莫和同在一个锅里吃饭同在一块地里干活的穷兄弟不干了,他们挥着锄头站在马兴燕身后,老莫大叫:“谁动马三一根手指我们就和他拼命。”
许柏轩高叫:“别听着帮穷鬼瞎叫,他们就会种地打起架来没胆子,快打啊。”
许柏轩的把兄弟庞大胖挥棍照着马兴燕的面门砸过来,马兴燕一闪身躲开老莫一锄头耪在他的胳膊上,把胖子的棍子挂掉胳膊刮开个大口子。
呼拉一下长工和护院们锄头和棍棒分飞混战在一齐,打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王二看要出大事,穿过纷乱的人群想去找三奶奶,脚刚跨过大门坎就被老五李宝发一个扫趟腿撂倒,爬不起来了。
大门外马兴燕和许柏轩刀剑相交,乍分乍和斗了几招想式探对方的身手。而二十多名长工和十多个护院打的像一锅腊八粥,真像许柏轩所说长工们种地行,打架就外行了但他们人多,没有护院手狠眼看长工们就要招架不住出人命。
突然从院里闪出一条人影,撞开李宝发和沈林对着天上开了一枪,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来者当然是三奶奶周序兰。
三奶奶把手枪插入枪套,玉面凝霜气愤的说:“你们都长胆子了还在庄上窝里,斗我们庄不是市井大集是有家规的。长工们要干活扣十天的工钱,护院杖责二十扣十天工钱。”
庞大胖不服说:“三奶奶凭啥一起打架我们又挨打又挨罚的,同样犯家规为啥不打长工。”
周序兰说:“很简单长工们吃饭要为庄里干活,而你们除了喝酒就是赌钱还能干什么,庄上养你们护院看家就是为了壮门面,论功夫谋略我李家的子孙乃个也不是白痴。”的确李景然的儿孙个个胆识过人,在加上‘玉面鹞鹰’周序兰持家,大渤寨虽不是山海关内土匪势力最大的,却是装备最精量,最有财力物力和人脉的,连山海关伪军大队长澄九爷都称呼周序兰为‘第妹’。日本人早想吃掉大渤寨这块肥肉,那里每年可以出产十几万斤粮食,寨里有数万银元和美式军火,可日本人更知道要铲除大渤在要耗费帝国的军械和优秀的战士,同时和大渤寨有着牵扯的伪军大小头目定然没有安全感,他们不会想以前那样效忠皇军,还有人会感到自危跑到八路那里。而且附近十几个村庄没了治安老百姓更不好管理,租李家地的佃农就不会把粮食交上来。日本人权恒利弊宁可花金条买粮食也不动大渤寨。
庞大胖立刻不住声了,闪到一边。护院们见带头的庞大胖熊了也都不作声了。
周序兰回身对马兴燕就是一脚,把马兴燕踢倒在地骂道:“马三看明白你是在那里,我留你是干活的不是生事的,在惹事生非我把你活埋了。”
马兴燕知道今天这场恶斗没有周序兰制止,吃亏的肯定是长工们,他和许柏轩也可能斗得横尸当场,马兴燕当然不愿苦难的长工们有伤亡,见周序兰镇住了场面说:“三奶奶我们也不愿动手可是……”
周序兰打断马兴燕的话说:“你小子是谁,还和我较辩你们长工们听着,庄里没钱也没药给你们治伤,死活与庄里无关,能干活的给工钱不能干活的没饭吃,王二领你的人走。”
王二爬起来看到长工们和护院只是一伸手的功夫几乎人人带伤,只是没有打骨折出人命,只是老莫被打得最重眼睛被打得肿的睁不开,全身衣服被撕烂里面的皮肤也青一块红一块的。王二把老莫拉起来,老莫还大叫:“这群孙子打我一个,我的锄头那?”
王二说:“你还不服那,没三奶奶压着他们早打扁你了。”老莫也知道不是护院的对手,只得住声,由王二扶着往院里走长工们在后边跟着。
周序兰寒着脸对许柏轩说:“许少侠我家老爷敬你有一身好功夫才请你为庄上镇宅护院,你在庄上不做分内的事却搬弄事非,你的那些事瞒不过我当这么多人我就不细说了,也许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要找到香火旺的地方随时可以走。”
许柏轩头上青筋乱跳,他知道‘玉面鹞鹰’的手段当即但膝跪倒,握着短剑抱
腕道”小子知错了,还望三奶奶给我一次会,许某定当改过全力效忠庄里。”
周序兰正色说:“这就对了许少侠有勇有谋,老爷很爱惜你这样的人材的,年里老爷会多给你分红的。”她又向前走了三步来到沈林和李宝发面前。
周序兰说:“林子啊你来有些日子了吧!你老大那边肯定挂记着你,我和你干爹准备了好些礼物走时别忘了带上。
沈林当然知道周序兰嫌他生事,要撵他走只是没有明说。沈林立可说:“娘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现在正是打梅花鹿的时节,过了些日子鹿茸就骨化了,孩儿这就领着手下动身,我先向您辞行,在向干爹道别。”说完向周序兰深深鞠了一躬,而后转身叫手下准备动身去了。
周序兰对庞胖子等护院说:“小庞子晌午过后你们去老三那里受家法,要是不服直接找老爷去说,现在大伙散了吧。”
庞胖子等护院深知庄上家法,连话都没敢说溜进门里。
周序兰进了大门看都没看李宝发,竟直进了大门。
王二扶着老莫带着长工们回到工棚,老莫和几个脾气大的长工受了些伤还不服气,想约护院们在打一场。
马兴燕打断他的话说:“您们跟几个削停些吧,您们为我姓马的穷小子打架,我马三这辈子也忘不了,扣的公钱日后为大家补上,以后我出去了你们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但现在你们不能在找护院的生事了,原因有两条其一你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不彻,老婆孩子谁养着,其二我不是贬低你们在打起来你们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眼下你们就是养伤养家。”
王二接着说:“马三说的对你们先要把伤养好了,在想着赚钱养家,三奶奶说受伤的没工钱没饭吃,我会找三少爷说去,照常给咱原来的饭吃,只是大家伙都受了些伤,大热天的得买些消炎药止血药给大家,要不伤口会流脓烂掉。”
大家都知道王二为人挺仗义的,就是老婆把钱财看的紧,他衣兜里也没有买一包烟的钱,而长工们更是刚好挣钱养家那有钱买那么多人的药。
马兴燕都没犹豫把怀里的两块大洋掏出来,交给王二说:“即然是大家伙为我打架受的伤,这两块银元二哥给大家去买药先救急,以后没钱我在想办法。”
王二有些差异问:“你穷小子那来的钱呀?”
马兴燕说:“前些日子抢种李宝发打赌输给我的,没想到他真背地里让他老婆给我送来两块大洋,我若不收下还怕李宝法打她,没想到今天还救急了。”
王二接过钱说:“你小子我还真没看错,还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老莫插嘴说:“马三要是以后大家着急用钱,你是不是找七小姐帮忙。”
王二还算机智说:“老莫还没被打傻癞蛤蟆还想着天鹅。”所有长工都大笑,解了马兴燕的围,要是让七小姐和马兴燕的绯闻成为老百姓的话题的焦点,马兴燕也话不长了‘玉面鹞鹰’周序兰不可能允许她的宝贝女儿和一个长工外加土八路有刮隔得。
王二给大家买了药敷上,并带着受轻伤的长工接着干活。而护院们后响到三少爷李宝金那里领了二十棍家法,双方都怀恨在心,只是迫于三奶奶的淫威谁都不敢生事。
长工和护院打完那场架后,沈林带着手下当天后晌就回东北了。走时只向李景然道了别,顺便也和李慧茹辞行。
沈林对李慧茹说:“七妹我马上就会东北了,这次走可能中秋才能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哥从东北给你带回来。”
李慧茹说:“我爹富甲一方啥也不缺,再说天津女人流行的东西我六哥会买给我的。”
沈林摇着头说:“那不行等我下次回来,给你拿老毛子女人用的雪花膏,抹在脸上又净又香,还有擦红嘴唇的口红。”
李慧茹忙说:“可别买给我,我看到北平的洋女人抹的口红,像喝过人血似的我三娘看我打扮的洋气会骂我的。”
沈林说:“外国的那些新事物慢慢人们就会接受的,总之哥下次回来回给你带来惊喜的,外面兄弟在等急了我走了。”
李慧茹也浅笑着向他挥手告别:“可别喝太多酒喝别人打架。”
沈林潇洒的摇了一下礼帽表示知道了,而后出了大门。在周序兰看来,庄里那些事都是老五李宝发和沈林背后鼓动的,沈林走了庄里也就太平了,但是尽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