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燕带着战士们趟过戴河,李闯搀扶着张杠半夜时分回到庄里。李慧茹马大娘在孙逸华家门口以等候多时了,马大娘见大家都平安回来,就让战士们回去休息。
马兴燕大叫:“全体集合这事就算完了。”
战士们赶忙排在一起,马兴燕摸了摸张杠微微隆起的肚子,说实话半年来他连张杠的手都没摸过,他为李慧茹和春娟的事弄得头痛,是以对张杠只是对战士一样看待,没有任何言语和行为越界。而张杠确想委身于他,马兴燕也看出来了,只要他招手张杠就能投怀送抱,但他不可能那样作。摸张杠的肚子是想验证她是否真的怀孕,再者是气李慧茹出发前在战士面前打他不给他留面子。张杠却不躲闪愿意让马兴燕摸肚子,把李慧茹看的眼睛冒火。
马兴燕说:“你们也看的了李闯乱搞男女不正之风,破坏了八路军的纪侓。我说过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不枪毙他,但不代表我饶他,我不关他禁闭也不给他处分,我要让他让你们长记性,你们没有烈士的爹就别犯错误。”说着把李闯叫到近前,让李闯抱着孙逸华家门口的槐树。
马兴燕解下皮带对着李闯的屁股就抽下去,皮带打在李闯屁股上啪啪的响,听那声音马兴燕就没有手下留情,刚开始李闯还忍着后来痛的大叫,张杠看着心疼哭着想求情,被李慧茹拉住,马大娘很心痛李闯看不下去了,含着泪回家了。庄里人听到动静点灯来看,孙老爷也起来开门看。见马兴燕凶着脸没人敢上来劝,只打得李闯屁股皮开血流。
马兴燕连抽李闯四十皮带,打完后对着战士们说:“明天让周指导员给你们上政治课,谁也不许请假听到没有?”
战士们大叫:“是。”马兴燕大叫:“解散。”三狗阿苏把哀嚎的李闯抬回了家。
到了家里马大娘痛骂了一顿马兴燕,但她比谁都知道没有铁的纪侓,是带不好收编的土匪的。经过学习和训练战士们的战斗力和思想觉悟都提高了,除了大渤寨之外各村都组建了党组织和人民武装,马兴燕和春娟三狗经过党组织批准都关荣加入共产党。
李慧茹带着孩子拿着张杠的嫁妆,不失时机的回了趟娘家,把李景然一家哄的很开心,李宝发对八路军的行动视而不见,很利于周士弟开展群众工作。
数天后寒冬周序兰说要会亲家,马大娘赶忙提前三天就开始张罗。等到那天腊月初一李景然和三奶奶周序兰赶着六辆大车,带着带着礼品进了庄,她的儿子儿媳一个没带,带来了二十多个李家男孩女孩,他们穿的少爷小姐似的下了车,就和大董二董打闹游玩。
马大娘穿戴整齐带着儿子儿媳迎出来说:“欢迎两位亲家到来,外面冷咱们屋里请。”
李景然见了马大娘说:“马家弟妹咱们可是亲家喽,一家人不必客气。”
周序兰看了马兴燕的房子,是外边三间门房,里边三间正房没有地主家气派,也是中等之家周序兰说:“这房子也太小了,我家小七住到惯吗?”
李慧茹更会说:“只要过得顺心住茅草棚都好,闺女我知足。”化解了尴尬。
马大娘把他们让进屋桌上放着瓜子大枣花生等果品,周序兰又说:“你们些这乡下的东西我不爱吃,早预备好了请亲家品尝。”只见外边几个丫头端来数十样小点心让马大娘等人吃。
马大娘随手拿了一块吃了几口说:“果然做的好吃。”
周序兰说:“看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些都赏给门外看热闹的孩子们吧。”
丫头们把果品点心都端出去,真的赏给外面看热闹的孩子,而后传了孩子们争抢声和谢赏声。周序兰顿了顿嗓子说:“我想你家也不宽裕,把寨子里的大厨带来了,就便带来了一些食材,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一家人不吃山珍海味就吃个实惠。”
马大娘说:“亲家头回见面哪能用你的食材,我在数天前预备好十桌酒席了。”
周序兰说:“十桌那里够我又带来十桌,你那十桌正好赏你手下兵将吃,让他们也知道大渤寨的恩泽。”
李慧茹知道她三娘是想喧宾夺主瞧不起马兴燕家,马家请客那有李家带酒菜的道理,明显看不起人吗?没成想马大娘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微笑的说:“还是亲家母想着我们那些当兵的让你破费了,我先谢谢你。”
周序兰吩咐贴身丫头:“让他们开始准备吧,半个时辰开席。”丫头答应一声下去了。
李景然正言说:“亲家母我李家是大户人家,讲究颇多尤其是出阁的女子是不能嫁二夫的,现在是新社会了小女既然许配给你们马家,我和内人只得同意,但作为二嫁之女我李家怕搅了家中祥气,不准备让小女在家中出阁,你家就当今日会亲家就当小女结亲之日吧。”
李慧茹当时就不愿意了,把我这闺女太不当人了,她刚要发怒马大娘拉住说:“你家掌上明珠等下嫁马家,是我马家的福分我家从没把小慧,当成二嫁之女孩子更视为己出,亲家这么说也可以什么凡俗礼节都可以免去。”
李景然说:“亲家母好明事理,那好小女和令郎也别拜堂做花轿了,晚上点一对红烛贴一副喜联就好。”
马大娘母女和李慧茹大惊:“本想迎娶李慧茹他李家大要银钱,还要大费周章大排场,没想到李景然夫妇自行答应了。”
李慧茹拉着马兴燕给二老鞠躬,马大娘说:“马兴燕头一次拜见岳父岳母应当磕头的。”
马兴燕还是比较排斥大渤寨的,但娶了人家的闺女只得规规矩矩的给他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多谢李老爷三奶奶成全我和小慧的亲事。”
李慧茹碰碰他的头说:“叫岳父岳母!”
马兴燕大叫:“岳父岳母好。
马大娘想起一件事说:“小少爷和小姐们要发和亲的红包的我去准备。”
周序兰说:“我早就准备好了来了二十个孩子加上我的俩外孙正好二十二红包,一个红包一块大洋。”她的丫头把一个盒子交个马大娘。
周序兰说;小七是我的心尖当娘的也不小气,就送你一对四两八重的金元宝,寓意就是事事发发。”
李慧茹感激的收下,又谈了几句,酒菜端上来一桌五人开始用餐。李景然颇有派头的说:“想当年马兴燕到我寨中借机枪撞针,我就看出他是个人才,对他抬爱有加没想到今日,做了老夫的女婿,咱干一杯。”五人把杯中酒喝干,酒是上等的东北高粱酒,喝到口里热到肚子里满嘴酒香,满桌子的菜更是色香味据全,不是南北奇珍却作的极致。
马兴燕作了一年的大队长也会说官话了:“还是岳父岳母仁德,才有日后我的威名,多谢你们在我走投无路时给我机会。”
周序兰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小子在鬼子买粮食的时候救了我家宝金的命我也敬你一杯。”五人又喝了一杯。
马大娘说:“亲家母当初你我因为孩子的琐事,拌了几句嘴希望你能海涵。”
李慧茹看着马兴燕想起当年,马兴燕刚进大渤寨马大娘晚上去找他,和周序兰骂了起来。周序兰骂马大娘‘老寡妇’马大娘骂周序兰‘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两个尖端的老女人那个都能撑起一片天,竟为儿女坐在一起喝酒,周序兰没有端杯说:“呦我的鞋带开了。”
马大娘见了弯腰给她系好,马兴燕忍不住想掀桌子,被李慧茹拉住。周序兰端着酒说:“老姐既然这麽给面子,我也打听过了你对小七娘三还真不错,正好寨子里有几箱鬼子的弹药,正好我给你拿大车捎来了。”
马兴燕这才知道两个老女人在斗气那,马大娘在自家亲家面前躬一次身,是给儿子长脸,也解决了队里的大事。酒喝多了话就多,酒桌上气氛就融洽五人又喝了不少酒,李景然夫妇天黑才回家。
马兴燕和李慧茹喝了很多,一辈子头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沉睡了一整晚。还有让马兴燕郁闷的是当年鬼子投降时,游击队发动北戴河一带数十个村的老百姓破坏鬼子的铁路,可就是有几个村的村子和保长就是没有参加破交行动。这事马兴燕当然不能忘,他按当年没来的名单把这些人叫过来先教育了一回,李闯又把他们修理了一顿。马大娘不想弄出人命,就让马兴燕重重的敲了他们一笔。
这样的好日子过到开春,李宝发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在接受来鬼子近百亩地里,种起了罂粟也就是大烟苗子,这引起了马兴燕的反感,他想带队把罂粟苗扒光。李慧茹劝了他好几次俩人也吵了几次,感情上第一次出现了危机,后来马大娘劝住儿子,事情就往后拖了一段时间。结果李宝发的罂粟花练成了大烟,卖到周边各县。
害人的大烟给李宝发换了大笔金银,却也抢了顶头上司澄九爷的生意。澄九爷大怒把李宝发抓到山海关要枪毙。周序兰从中周旋了几次用了两万大洋把李宝发保了出来,结果北戴河国军中队长干不成了。巨匪赵子恒推荐他的死党许柏轩接任北戴河国军中队长,这情报也到了马兴燕和李慧茹手中,他俩同时一惊老对手又见面了。
马兴燕说:“许柏轩不但功夫了得,这几年和赵子恒打了几年的仗,用兵和战法上也不能小看,你娘家和他有过节,得让你娘家人小心些。”
李慧茹露齿一笑:“我想你俩的仇更大吧,在大渤寨你一招‘兔子蹬鹰’把他下身都踢破了,还是小心你吧。”
马兴燕说:“对赵子恒和徐柏轩没良心的土匪,就是不能手软就是杀。”正说着,李闯急冲冲跑进来说:”队长大事不好,徐柏轩昨天上任今天就带着他的部下加上北戴河原来的守备中队二百多人攻打我们来了,现在离庄不到五里。”
马兴燕兴奋的说:“通知战士们不要慌,按排编制迎战。”说着利索的戴上帽子插上手枪,背上武装弹袋。
李慧茹也说:“让娘看孩子我也去。”说着系上武装带跨上手枪,马兴燕也没拦着俩人出了院子。
街上乱哄哄的,老百姓扛着粮食藏起来,民兵扛着弹药去村口支援。等二人到了村口,战士们都基本到位举枪待发。
向村外望去,许柏轩的国民党军队穿着新发的军服,拿着崭新的中正式步枪浩荡的压过来真的有气势,离村外不到五百米停下来。从队里推出两个人,一个是刘三斗另一个是周士弟。
许柏轩也是少校军衔大喊:“马兴燕老子不劝你投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的仇不是八路和国军那么简单,今天我就拿你的兄弟祭旗。”说完一枪把三斗打死,把周士弟放开跑过来,几个国军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追。
马兴燕见三斗死了一口气得,差一点上不来,他和三狗三斗是小时候最好兄弟,他不爱说不张扬,但心里有数有韧劲,在鬼子国军忍辱负重的当了近十年卧底,到了要胜利了还壮烈了。他趴在泥土上大哭,三狗爬过来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也跟着哭了。
阵地前更是凶险眼见周士弟离阵地不到一百米,他也知道后面敌人跟进他摆手大叫:“快开枪别管我,再晚了阵地就收不住了。”
李慧茹大叫:“快趴下、快趴下。”
周士弟还在大叫:“快开枪快开枪,别管我。”
李慧茹气得大叫:“死书呆趴下。”眼见国军离阵地也就五十米。她沉着的端枪,一枪打中周士弟的小腿,周士弟先前扑倒在地。
马兴燕胡乱的擦干泪水大叫:“赶快开打。”手中的机枪猛扫,战士们的步枪早就瞄好目标,一枪一个敌人应声而倒,却没挡住国军的进攻,眼见敌人逼近强大火力压得战士抬不起头来。
战士们不用吩咐把一排手榴弹扔过去,随后又是点射。马兴燕和李闯的机枪真正找到大显神威的时候,‘哒哒’‘哒哒’的猛扫打完一匣又一匣子弹,机枪成120度角展开,冲在前面的国军尽数被扫中,不多时国军就坚持不住纷纷后退。
李闯跑过去把小腿受伤的周士弟拉近阵地,马兴燕边压子弹边说:”这些日子你在外村活动咋被抓了。”
周士弟埋怨说:“原来北戴河国军中队长不是你五大舅哥吗,我们怎么行动都没人管,谁知道换了中队长,第一个抓的就是我。”
马兴燕说:“你多年搞地下工作失误了还赖我头上,刚才让你趴下你听不到,非得给你一枪。”
周士弟说:“刚才那一枪是你打的。”说着抓住马兴燕的衣领。
马兴燕说:“是小慧打的,我要是给你一枪打你个通透。”
李慧茹把玩着手中的匣子枪说:“这毛瑟手枪射程五十米,一百米也能杀伤敌人,我打你一枪是让你趴下,救了你一命,要不然你就成马蜂窝了。”说着挽起他的裤腿,子弹竟没有完全钻进肉里,李慧茹两指一夹就把子弹拔出来,疼的周士弟大叫那黑血流到脚边。
李慧茹从怀里取出绷带给伤口包扎好,周士弟有文化嘴里叫痛也不骂人。
马兴燕向远望去,溃退的国军被许柏轩拦住而后一阵痛骂,接着把枪打死了带头后退的国军,而后又指挥国军冲上来。
马兴燕暗道:‘许柏轩果然没有变孤傲凶残,和日本人没两样’他大声对战士们说:“同志们,敌人这次进攻会比上一次还猛烈,记住只要国军拉手榴弹的弦,扔之前给他一枪,让手榴弹炸他们的人,还有国民党的兵没小鬼子厉害,日本兵咱都不拍还怕他们国军,敌人越近越不要慌争取一枪一个。”
战士们补充了一下弹药,国军以压倒阵地百米之外。马兴燕没等敌人走得太近就下令开枪,国军摄于许柏轩的淫威攻击力大增,小有伤亡又前推进五十米,国军就想投手榴弹刚一拉弦就被几颗子弹打中,炸到身边的同伴。
国军先锋只是死命推进,马兴燕机枪弹匣没子弹了,就拉过周士弟给他穿子弹,双方拼命对峙马兴燕和李闯压倒一切的射击,打得敌人胆寒。突然许柏轩把美国勃朗宁重机枪前移了一里地,一阵扫射把好几名战士扫中。
他大骂:“二大你他妈马克沁的干活。”
二大晃着大脑袋,对着敌人的重机枪手和冲过来的敌人开火了,一分钟五百发子弹盖了过去,把对面机枪手打死,接着又上了一链子弹把敌人打退。
许柏轩在远处看得真切,他知道这样打下去吃亏的总是他,忍了忍心中的怒火下令抬着勃朗宁撤退。
马兴燕大骂二大:“你他妈两链子弹得用我多少银子,够我们打几仗的。”
二大说:“没有我的机枪国军能轻易打退吗。”说着和战士们挥枪高叫。
马兴燕让李闯打扫战场三狗救治伤员,让阿苏带人把三斗用棺木装殓,他伤心的都没看三斗最后一眼,好在三斗有老婆孩子,刘家有后人。后事由孙老爷去办。
李慧茹对他说:“据我对许柏轩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在某一天还会卷土重来,我们要时刻防备。”
马兴燕点头说:“许柏轩太狠了枪毙退后逃兵,把当兵的不能人看没有
好下场。”
周士弟在一旁气愤的说:“许柏轩和赵子恒这两个畜生,手里粘在五名八路军兄弟的血,三九年抗战初期他表面和八路军较好,却暗地为日本人办事。赵子恒某天请八路军的干部去喝酒,让许柏轩带着土匪埋伏在院心外,八路军的干部坐在炕里,赵子恒就蹲在炕沿上,当时他说了句‘快给八路兄弟上大碗肉’他就趴到炕沿下。许柏轩从窗外开枪,打死了屋里的五名八路军干部和战士,还得到一部分活动经费,还有鬼子的赏钱,从哪以后这俩畜生就明着和人民为敌了。”
马兴燕问:“这事你怎知道的这清楚?”
周士弟说:“一个牺牲的同志是我的同学,他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说着泪水成串的流下。马兴燕说:“别哭了我们会给你同学报仇的,在那边我安插了咱们的同志,用风吹草动的我都知道。”
几天里北戴河火车站关于许柏轩的情报,不断送到马兴燕的手里。许柏轩又从山海关调来一个连的兵力,又买了好多军火其中还有两门日式七五山炮。开战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还有就是百新庄正北二十里的栖霞山上,驻扎着赵子恒的另一名义弟,独眼龙霍格沙他平日里和不和,是以许柏轩想和独眼龙联合打马兴燕但被回绝了,要不然马兴燕就危险了。
马兴燕带着队伍也没闲着,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晚上所有人都不脱衣服睡觉枪不离身。第四天晚上刚过半夜,就有外线哨兵报告村外五里发现来路不明的队伍,马兴燕翻身下炕带枪就往外跑,边跑边说:“赶快让大家起来,准备战斗。”
哨兵说:“万一不是敌人那。”
马兴燕说:“就当晚上演习。”哨兵跑到各处去通知。
李慧茹问:“我怎么办?“”马兴燕以走远了,她只得收拾东西给孩子穿衣服。
马兴燕第一个进入阵地,三狗和战士们也相序赶到,向远望去什么也看不
到,黑夜中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马兴燕大叫:“前边的人是那部分的?”
回答他的只有迎面成排扫射的子弹,在黑夜闪出耀目光芒。不用马兴燕下令战士们就开始反击,一交火所有战士都感到国军的火力比上次强大,压得战士们几乎抬不起头来,马兴燕大骂:“他妈的清一色美国冲锋枪,姓许的那里来的钱买好货。”
双方打了一阵战士们感到火力不支,就往敌群扔手榴弹,把敌人阻挡一下但也招来炮弹的轰击。很快山炮修正了炮位,第二轮炮弹打在阵地上把两个战士炸飞,国民党军队又加大冲锋人数,打得战士们难以招架。
马兴燕的机枪压制敌人的火力,却同样招来数十只枪口的射杀,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脖子飞过去划过一道血槽。他感到伤口烧灼般的痛,战时吃紧也顾不得包扎,更换了射击位置又招来数把枪的射杀。放眼向阵地望去,不时有战士中弹受伤或死亡。
因为夜间敌人偷袭,附近村的战士还没赶过来,这样打下去必定全军覆灭。马兴燕对三狗说:“快去通知让非战斗人员简装向东快撤,我们也就能廷三五分钟。”说着一排机枪子弹又打在阵地前,打得砂石飞扬。
三狗转身去了马兴燕晃了一下头上的泥土继续射击,敌人的火力太强大了,远远地织出一张火网战士们的伤亡在增加,战士们咬牙死撑着,敌人以推到阵地前五十米。
马兴燕大叫:“二大开火。”二大转着马克沁对着敌人开火了,战士们向敌人扔了一轮手榴弹先后撤退。他对李闯说:“快看我家人撤走没有?”李闯飞跑着走了。没撤多远二大连同重机枪就被一发炮弹炸飞,他为了掩护全队的人死得值了。
马兴燕带战士边打边撤,到了村口李闯跑回来说:“你家没人了撤吧。”
马兴燕又问:“咱们队的人都撤离了吗?”
李闯说:“好像差不多了。”
马兴燕掩护着战士们最后一个撤出村,本来以为可以喘口气,许柏轩带着国军咬着队伍紧追不放,一口气追出五里。把战士们气得直骂,又跑出几里战士们赶上了游击队机关人员有十多人,有马大娘李慧茹却不见周士弟跟来。
李慧茹抱着二董边走边哭,马兴燕问:“你哭啥,咱们只是暂时撤退还会打回来的。”李慧茹大哭:“大董走丢了,怎么也找不到。”
马兴燕一下证在那里,后面的战士又报告国军又打过来了。双重打击马兴燕真的有些蒙了,大董虽然不是他亲生的,相处两年还是有感情的。他真想大叫‘跟我杀回去找孩子’但是大敌当前,必须保证大家安全撤离准备他日再战,但是死对头许柏轩紧追不舍令他大为恼火。
他劝解李慧茹说:“别多想大董都七岁了,心眼多着那一定会藏起来的,累了就让娘抱孩子。”马大娘接过孩子。
马兴燕望着追上来的国军说:“三狗我带着人挡住敌人,你带一个班在我们后边下一排拌雷要快。”说着带着战士找了个有利的地形埋伏起来,没到半袋烟的功夫敌人就涌过来,借着夜色只看到黑影重重一大片。
等到敌人近了战士们一阵手榴弹盖过去,打了一阵枪就往回撤过来,三狗指挥着战士从一棵树的空档钻过去,然后向东撤离。
没走多久就听到后边爆炸声不断响起,三狗说:“够许柏轩喝一壶的,我们安了二十多颗手榴弹拌雷、树雷、连环雷。”马兴燕说:“最好把许柏轩炸死,咱们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