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马兴燕示意老乡们继续前进。他才发现一直握着青玉的手,看青玉的表情握的很痛,她的手绝不像李慧茹的手纤细白静,柔若无骨,青玉的手厚实有力,掌心还有薄茧,可以断定她是个勤快干农活的丫头。马兴燕放开她的手,青玉一直留在他身边。
老乡门走了半个时辰,随后是重伤员有十多个,寇大还不服的排在最后。在后来是三狗,他把铁丝网恢复原样,跟这队尾走过。马兴燕才和李闯敖勒卜聋子走向界岭口西边银台长城。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蓝松以带乡亲们向西走很远了。三狗又把铁丝网弄好跟上队伍。
转移的队伍走了整整一晚,天明时分小雨也不知何时停下来。马兴燕叫老乡们原地休息,他因为过度紧张累的很,一头倒在一处荒草上,也不管蚊蚁叮咬睡着了。等他警醒时发觉青玉拿了根树枝为他驱赶虫子,半坐着在他身边睡着了,他身上盖着青玉的衣服。马兴燕知道连傻子都知道,青玉对他有意思。
向远望去人们倚着树,靠着山石席地而卧全睡着。连敖勒卜疯子那样的铁汉都睡着,马兴燕长出了一口气,他把青玉的衣服给她上盖,他拿了李闯的枪站在一处城楼上放哨。
突然李闯大叫:“鬼子来了,鬼子来了。”就去抓枪没抓到,就拿三狗的枪,三狗死握不放,人们都惊醒了立刻保持着作战的架试,东瞧西望没听到枪声也没看到鬼子。马兴燕在敌台上大叫:“大家不要怕,这小子作恶梦了,你们也别睡了,这里还是离界岭太近,吃些东西就出发。”有几个和李闯熟的轻伤员把他的祖上又问侯了一遍。
马兴燕从敌台上下来,把枪丢给李闯。青玉就拿了高梁饼子递给他,马兴燕太饿了连吃了数块,青玉不时的递他水喝。吃完了青玉又拿处金创药,略带强迫的站在他身边。马兴燕说:“明天上药吧。”
青玉说:“你的枪眼化脓了,烂到心腔里神仙大爷也救不了你。”说完硬脱他的外衣在解绷带。那眼中有无限的柔情,松了几圈就触动他的伤口。马兴燕咬着牙没出声。青玉关切的问:“很疼吧?”
马兴燕说:“没事受伤习惯了。”青玉问:”你的伤是打那场仗留的?”
马兴燕就把他打姚家岭站铁轨上狗腿子机枪手打死的那段给她讲了,小姑娘还听的挺入迷。不知不觉的也不太痛就上好药了。李闯那没心眼的要过来看着上药让三狗抓住。青玉就开始喂他草药,马兴燕吃了几口,向外看去两千多人两千双眼睛看着青玉给他喂药,看的马兴燕都不好意思了,青玉可不管扭过他的头还喂。
他尴尬的大叫:“三狗带着人先走。”
人们顺着长城向西又走了数里,敖勒卜说:“这段长城是当年我们东北军116师一个连防守的地段叫旱口关,刚开打就失守了,后来又被我们东北兄弟又夺回来了。”语气很是志豪。这一带的长城因为和日寇大战损毁的很是残破,有的敌楼只剩一段孤墙,足见当年战争之惨烈。
敖勒卜带着众人一路解说来到一座比较完好的三眼敌楼里,里面也是弹痕、炸痕随处可见他在一处墙上看到一行刻字,就问三狗:“上面刻的字是啥意思?”
三狗念道:“昭和八年三月十六日,步四十、十一志水伍长战死之所。”
没等三狗念完,敖勒卜就急了指着那段字大骂:“天杀的小日本你死了还想在老子的地盘上刻字传德。我们死了百十号弟兄还没立块碑那,疯子把字铲了。”他须发皆张怒的不行。被众人拉出敌台,谁劝也不行。
孙逸华进敌台里绕了一圈,让众人放开敖勒卜说:“老敖你的想法和我的大不一样,这几行字要好好的留着,数十年数百年要让咱们的后人看到,你们东北军承在这里抗击日寇,并击毙鬼子的伍长。鬼子刻子不是传德是耻辱,反而证了东北军的辉皇战纪报国之心。”孙逸华说的太好了,马兴燕第一个叫好,跟着大家都叫好。孙逸华问:“老敖这回那行字还铲不?”
敖勒卜转怒为喜说:“不铲了听了你的话我心里亮堂的了,马三这又是那路高人,快给我介绍认识。”
马兴燕当然不能说是他的情敌,还是他强行抓来的只能说:“他叫孙逸华是我的同乡,祖上几辈都是秀才。”
敖勒卜不明细解说:“这样的人材应当给你当军师,就是参谋或副官也行。”
马兴燕掸尬的点头,孙逸华也委易的冷笑二人各怀心事。队伍又接着前行山路比较平坦,向西走又是高山落差很大,但人们的心情轻松了,一上坡一下岭天就快黑了。
马兴燕着急就问蓝松:“前边那段长城是那段?”
蓝松说:“是石碑沟就是离我家远没来过。”
他又问烽火屯的轻伤员:“你对这段长城熟吗?”
伤员说:“过了界岭口就不是五大狼榉的地盘了,我没来过好像这里归老耗子管。”马兴燕一惊马上叫队伍停下,并保持战斗队形。并要几个村长来开会。等人到齐了三狗就问:“咱都摆脱鬼子追击了,一直向西走不就行了,看你挺急的,又有啥急事了?”
马兴燕说:“在向西走我们会碰到另一个强大的敌人,我想把庄里的壮汉让敖叔训练一下和他对抗。”
敖勒卜说:“是谁让你比鬼子还怕。”
马兴燕说:“你们都听过关内四大土匪吧,老耗子赛锦堂排名弟三。去年中秋,一伙悍匪衬着老耗子给李景然贺寿的机会把他杀了,占了老耗子的地盘。你们听说过没有?”
敖勒卜说:“别看我没出过箭杆岭,但绿林上的大事我都知道,这个少年捍匪就是赵子恒,这个人不简单能把四目天王纳入帐下,劫杀老耗子只能说胆大、心细、手黑和马三差不离。”
马兴燕说:“我是救人他是杀人,我没法和他这种黑心烂肺的人渣比,这个人抢劫客商,血洗钱庄从不留活口,手段之残忍比日寇更甚。也不知他投靠小鬼子没有,我最担心咱们遇到赵子恒或鬼子会吃大亏。”
几个村长也说:“我们也听过他赵子恒的恶名,咱还得真防着他马队长你有安排就直说,我们听你的。”
马兴燕说:“你们每个村找出三十名壮汉,拿着抗敌的长家伙让敖叔训练近战,关健时和敌人博杀,没遇到敌人更好过几天就能回去。”几个村长都赞同他的意见,回去选人去了。
不多时,五个民兵连长带着百十号壮汉走过来,他们手里拿了各试农具,木棍、铁锹、钢叉……数十样。
敖勒卜和疯子找了一片开阔地开试训练,马兴燕和青玉就坐在城墙根看热闹,俩人边看边谈更多的了解对方的家世。马兴燕对青玉也不隐瞒,把大昌死的时后把春娟托付给他,一直到他们离开百新庄,春娟不和他来根据地都和他来根据地都和青玉讲了。还讲了他三人关系如何把如何孙逸华抓来都说了,青玉听了也偷偷的笑,因为孙逸华在敌楼上看着他俩脸色很不好。致于蓝松吧不得他姐和马兴燕好。
城下传来敖勒卜痛骂:“你们这群土老冒太废物,除了拿稿头翻地还能做什么,和小鬼子拼刺刀那是要玩命的,不管你使啥家活要敢拼命,不怕死出家活要快要狠,能杀伤敌人那个部位都好,而后就是他们的脑袋心脏,绝对不能 心软,你要心软了你老婆就守寡了,记住这是血腥的战争,现在你们一对一的拼杀,要有技巧。”
百十好农家汉子拿着种地的家活,胡乱的拼刺场面乱哄哄的,敖勒卜蹦在人群中,不时对某人看不顺眼边骂边指点。他指了一个拿铁锹的大汉骂道:“你拿铁锹扇风那,可惜了槐木把让你使,看我的。”拿过铁锹向前一送,铁锹如蛟龙出水一般,刺中一棵愉树,而后一收一扫铁锹带着劲风压倒一片山枣从,在转猛扫把一大片杜梨苗子扫断。
敖勒卜说:“第一招叫直捣黄龙,第二招叫霸王卸甲,第三招叫橫扫千军你们练好了对付小鬼子足够。”近百个汉子在山坡上对练了半个时辰,天就黑了老乡们就原地休息。
孙逸华衬青玉去采药,走到马兴燕跟前说:“你现在有相好的了,就放我回去吧。”
马兴燕说:“现在放你回去就你这小身板还不让野狼吃了,在说里来了半月烽火屯的机密你也知道了,你向鬼子告密咋办,你就安心当八路吧。”
孙逸华有些生气说:“马兴燕你太过分了,家里留一个,外面挂一个你们八路不是娶一个老婆吗?”
马兴燕说:“春娟要是不和我好了,我就青玉成亲了。”
孙逸华说:“那你还抓我来干嘛?”
马兴燕说:“那时我还没认识青玉。”
孙逸华面色铁青说:“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完气呼的走了。他这样一说马兴燕也觉的对孙逸华有些过分。
第二天一大早青玉给马兴燕上药,他就想春娟不理他,不如和青玉好娶这个大奶子妹好繁育后代,要不那天他战死了老马家就绝后了。
他就问青玉:“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青玉说:“刚好十八了。”在解放前都早婚,女的十八都有小孩了。
马兴燕说:“我的身世都和你说了,春娟不和我好,我俩哥一死一个没下落马家要壮门面我想娶你行吗?”
青玉红着脸呡嘴点点头。
突然哨兵报告:“快看老胡赶这牲口追上咱了。”向远望去老胡真的出现在敌楼的那一边的松林里,马兴燕大惊让青玉缠好绷带,识细看了看大叫:“蓝松你带老乡们快向西顺着长城跑,所有爷们埋伏两边树林鬼子跟在老胡的后边。”
眼神好的向远一看,鬼子就跟在老胡牲口群两里之外,鬼子才是最狡猾的猎手,他们跟踪老胡两天两夜没出手就是要咬住更大的猎物。鬼子发现老百姓小跑端着刺刀冲过来,他们急追一段赶开牲畜,杀死了放牧人直冲过来,老胡一看鬼子来了,就往这边跑十多个人就跑出他一个。
长城上的马道跑不开那些人,有的人就从城下跑。但鬼子推进的太快了离老百姓不足百米,马兴燕又被推到锋口浪间上。他大叫:“是爷们的杀鬼子,冲啊!”
埋伏在长城两旁的聋子和疯子两声怪加,从荒草中窜出刺杀了两个鬼子尖兵,随后埋伏在长城两侧的百十名汉子高叫这冲过和鬼子杀在一起,日本兵的凶残早就激怒了这些淳朴的农民,他们只是没有地方宣泻,他们没有心慈手软的,鲜血和鬼子的惨叫声和农民杀敌声交织在一起。
双方缠斗才三个回和,马兴燕见老乡们都撤走了,青玉还想留下来,他硬让伤员把她拉走,他捂着胸口大叫:“赶快撤退。撤退。”敖勒卜在敌台用机枪点杀后援的鬼子,紧有的十把步枪逐点射杀,掩护肉博的汉子们。汉子们边打边退,鬼子跟上来,敖勒卜的机枪呼啸着扫向日军,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把日伪军和民兵分开。
鬼子的冲锋顿时被挫了一下,所有人都明白。鬼子摸不清对手的虚实才停下来,接下来就是小钢炮轰击了。三狗背着敖勒卜,马兴燕拿着刚被敌人重机枪射中才牺牲两个战士的枪,飞跑下敌台还没跑几步,鬼子的投弹筒准确炸在敖勒卜的机枪位上。
四人追上民兵马兴燕把两把枪发给轻伤员,催促老乡们加快速都。他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截击地点。老乡们有跑了五六个敌楼,马兴燕都不满意,敌楼有的上边扛不住炮弹,下边有缓坡鬼子能爬上来。
老乡们又跑了十多个敌楼,担架队的同志早就体力不支,后边的鬼子紧追不放,不时有人中枪倒下。
在绝望时他终于看到一个最佳阻击地点。这两座敌楼建在群峰之上,承现出‘之’或‘品’字形。间隔百米还遥相呼应,两边悬崖如刀削斧劈,下边就是百丈深渊,四周飘着云海,更重要的是这两座敌楼保存完好,敌台顶完全抗住鬼子小钢炮的轰击。
他让走撤退的老乡,对大家说:“咱们就在这里阻击敌人,敖叔和三狗疯子去后面的敌楼,用机枪侧面阻击这边进攻的敌人,剩下的几个正面阻击,记住不要冒然露头节省子弹。”说着把仅有的几发手榴弹分给大家。
这时寇大从担架上翻下来,趴在仅有的一箱炸药上,拿着手榴弹手扣拉环说:“你们几个谁也不要留在这里,我们几个重伤的早就商量过了,我们打正面阻击,如果不听我的,我就拉弦。”另几个重伤员哼着表示同意。
马兴燕说:“我要对你们付责任,这里我说了算。”
寇大惨笑道:“马三刚开始我还真不服你,几仗打下来我看你是个材料,别让青玉白等你走吧。”
马兴燕说:“咱们别争了,就让轻伤员走,我们几个都留下。”
寇大点点头,轻伤员把手里的步枪给了重伤员找三狗去了,这时敌楼有九个人,六个重伤员马兴燕和聋子李闯,只有李闯和聋子能扔手榴弹。没等大伙喘口气鬼子以沿着长城爬上来。
马兴燕向远看去真是冤家路窄,指挥鬼子的正是小泉中尉和蒋大麻子,他们指挥着投弹筒打了数炮,手炮炸在数百年的敌楼上,震的碎砖屑乱坠却没炸塌,于是重机枪盖过来,压的几人抬不起头。离敌楼几十米敖勒卜从侧面开始射杀日寇,日伪军纷纷中弹有的掉下山谷,敖勒卜开火正好把鬼子的重机枪吸引过去,李闯几人依靠长城射口据高临下,迎头打倒冲在前的几个鬼子。
后面更多的鬼子压上来,架起轻机枪掩护,把射口的转石打的乱飞,压的几人抬不起头来,有三重伤员中弹,眼见着大批敌人涌上来李闯有些心慌。
聋子打开炸药箱把手榴弹捆在炸药管上一圈,拉了弦一声怪叫扔了出去,一声巨响鬼子被炸飞一片,长城墙都被炸了个残口。敌人吓的不赶进攻了,开始打炮几发炮弹又落在敌楼上,炸的砖头乱飞震得房顶乱颤就是不蹋,随后又有几发手炮弹准确的落在三狗的敌楼上,所幸也没有倒塌。
李闯大赞:“三哥你选的阻击点太好了,这俩敌楼正侧两面阻击,鬼子却绕不过来也展不开队形,最主要的得感些明朝修楼的大爷们,五六百年了炮还轰塌。”说着双手合十向四周膜拜。
两次进功受搓使的小泉中尉震怒,他先让伪军打头阵日军压后展开第三轮进攻,略有迟缓的两个伪军被蒋大麻子当场处决,剩下的伪军硬着头皮向前冲。俩个敌楼同时开火,给日伪军造成很大伤亡,终因火力不够强大日军逼进了敌楼,聋子又扔了命根子似的手榴弹,把鬼子挡了一挡。
马兴燕看到督战的蒋大麻子正在三八枪射程之内,他对聋子说:“打死那个伪军当官的。”口聋子听不见。他抓起死去重伤员的枪,不得以打死一个打死重伤员的狙击手。
突然敖勒卜的机枪声哑了,马兴燕暗叫不好,机枪没子弹几只步枪跟本挡不住鬼子的进攻。眨眼间大批鬼子冲进敌楼,马兴燕挥枪几个人在敌楼里和鬼子展开博杀。寇大大叫:“你们三个快走,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马兴燕对着李闯大叫:“快带聋子走。”
李闯急道:“那你咋办?”
他边博杀边叫:“我掩护你们在走。”里面又传来一名重伤员的惨叫。他刺杀了一个鬼子,想随李闯撤退,却被没死透的鬼子压倒。眼看鬼子要冲过敌楼,他对着寇大大叫:“来不及了快炸毁敌楼。”瞬间他看了一眼白云飘浮下的壮丽山川苍凉的长城组成的边关大地,黑龙山上绵延起伏望不到头的万里长城。
寇大引爆了剩余的炸药,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敌楼全塌下来里面的人全埋在下边、、、
李闯蓝松一群壮汉清理着炸毁的敌楼,在一旁的孙逸华不但不帮手还说风凉话:“别找了马兴燕被压成肉饼了。”
青玉肯定的说:“他没有死我有预感。”
孙逸华说:“你们也看见了你们掏空大半敌楼,清理出五个鬼子三个伤兵,可惜都死了马兴燕也是如此。”
李闯生气的说:“在说一句我就把你嘴堵上。”
在一旁指挥的敖勒卜问:“小孙和马三不是同乡吗,像有仇似的?”
李闯说:“实话和你们说吧他是我三哥的情敌,三哥到烽火屯当八路春娟姐不想来,这小子就衬机想勾搭春娟姐,结果被我们哥三打了一顿。我本来想阉了他,三狗哥反驳说‘太不人道’我又想杀了他。三哥又说‘不致于没那么大的仇’,结果就把他抓来大爷似的养着。”敖勒卜和瞎子听了大笑。
敖勒卜说:“男人长的俊有能耐到那里都有小姑娘喜欢,他和马三真是难事,瞎子你有好办法化解他们的仇怨?”
瞎子说:“马三生死不明扒出来在说。”
突然瞎子大叫:“你们听西北角有动静,你们快些动手。”敌楼的西北角并没有完全塌毁。李闯和蓝松来了劲,带着汉子们搬砖撬石,不大功夫却从墙角挖出一具鬼子的尸首,这鬼子面向地以死多时。
李闯把鬼子的尸首抓起来,看到马兴燕被压到底下身上还有温度。大伙把他从碎砖中扒出来,马兴燕以是气若游丝,青玉见了泪流满面。
瞎子从头到脚把他身上摸了一遍,边说边摸:“脑袋骨没裂,脖子没段……”最后摸完脚说,“还有脉像就是重物压久了,说这在他胸口一推一按,他胸口的於气排出有了呼吸。瞎子说:“没大事就是身子虚,养个月八的就好。”
青玉用衣袖轻柔的擦着他的脸上灰土,马兴燕半晌才睁开眼,看了众人问:“鬼子退了吗?”
李闯说:“炸塌敌台就退了,准是被咱打怕了。”
在一旁的孙逸华冷笑道:“你怎么还没死,你死了春娟就是我的了。”
马兴燕气的一口气又没喘上来,用手指着孙逸华而后用眼睛看了一下李闯。李闯当然明白三哥的意思,左手抓住孙逸华的衣领,右手猛扇他的嘴巴。没有一个人劝阻,马兴燕喘过一口气说:“我让你赶他走,没让你打他。”
李闯嘻笑说:“反正也打了。”说着又是一脚。那孙逸华也很强硬又爬起来,从表情上看还是不服。李闯还要打他,敖勒卜看不下去了说:“小棒槌你还没完了,找担架抬马三。”李闯还真怕他抬着马兴燕走了。
敖勒卜很看好孙逸华叫他过来说话,众人埋了三个重伤员和日伪军继续向西走。那个犯错的胡村长又带几个人走了。马兴燕想他不会犯错投敌了吧。谁也没有在向敌楼深处挖寇大的尸体,愿他的遗骨化作长城的泥土,和五百年前抗击蒙古骑兵的,明朝战死的将士,和六年前抗日牺牲的东北汉子,的魂灵萦绕长城看八路军奋勇杀敌。他和死去的重伤员一样,都是八路军优秀的战士,和马兴燕一样出色,比马兴燕还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