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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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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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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把子机枪》连载

第二十一章 大铜钟炸弹(上)

 

马兴燕来到烽火屯当然受到根据地的欢迎,他们给有家口的游击队战士单独安排了小院,李闯和三狗单身的都和王铁金侦察排的战士住在一起。

另马兴燕奇怪的是烽火屯这山区,因为土层薄,水分少庄稼竞比平原早熟半个月,庄稼产量也和平原差一些,所以这里已经开始秋收了。

早上大队长早有安排,让马兴燕带着他的兵到地里收高梁。马兴燕赶着小毛驴,拉着一小车人带了镰刀就下地了。到地里一望就着山势满山的紫红的高梁穗子。在庄里人的带领下,众人挥着镰刀把高梁穗子连头割下两尺长,割下一大捆就用高梁杆子捆起来,然后装上车。

还没干半个时辰,就听到远出传来枪声。庄里人就不慌不忙的收拾家活,叫马兴燕往屯里赶车。回到庄里就听见铁虎报告,抚宁县伪军大队长张臣相纠集了个各据点的伪军和抚宁县日本步兵中队,大约五百余人在日本梅田中队长的带领下到烽火屯抢粮食。

烽火屯作为燕山脚下的八路军根据地,每年要经历数次,数十次的扫荡,最多一次近日伪一千人,而屯里连老带少都没有九百人。屯里经过数十战没有被灭掉,有一部分原因是屯里绝大多数是明代守卫长城的后代,无论胆识还是体格,都是打仗的好料,在者就是优秀的共产党员的领导,最重要的就是灵活的游击战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

马兴燕带着他的兵和铁虎进入屯前右翼阵地,只见阵地外经过战火的打磨,寸草不生全是乱石和焦土。在向远望去大批的日伪军在集结待命。

不多时在张臣相的指挥下,日本兵战领两侧阵地。伪军从中间杀出很有气势。连马兴燕外行都知道这是二龙出水阵。马兴燕说:“张臣相用兵有点道行吗?”铁虎说:“这叫中看不中用一会打起来你就知道了。”

眨眼见伪军就打到阵地前,大队长李铁城一声令下,三个排的战士争先开火,前面伪军中弹像高梁杆子是的倒下,后边的伪军又向前冲了一阵就趴在原地不动了

铁虎说:“我没说差吧,这帮废物不经打。”马兴燕点头。

正说着又从敌阵中冲出一队伪军,连同原来的伪军有一百多人压向阵地,却是日本人的战法后边机枪掩护,前边全体冲锋。伪军虽死了几十人,却把战线前推了一百米。

马兴燕看得真切,原来指挥第二次冲锋的却是老仇人蒋大麻子,他在伪军后不断打骂着伪军冲锋,而王钢铸去吹胡子瞪眼睛和他说些什么。马兴燕要过三狗的三八枪目测五百米调好了枪的标尺,瞄的准准的对着蒋大麻子就是一枪,把他撂道。铁金在那边向他伸出大姆指。

这下不得了,日伪军全线出击,那人群像蚂蚁似的涌来。重机枪子弹、手炮在阵地上倾卸,炸的乱石横飞。主力排的俩机枪手当时就死了,一个被小钢炮弹炸飞,一个被重机枪子弹击穿脑袋。

马兴燕也吓了一身冷汗,机枪手打得痛快。也和当官的一样是敌人首要功击目标。接着就是一场惨烈的阵地战。日伪军又把战线推进正好是手榴弹的杀伤范围,成排的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但敌人火力太强了人太多了,战士们伤亡不段在增加。

马兴燕又装满了一弹夹子弹问铁虎:“为啥不撤?”铁虎说:“咱撤了鬼子就把庄稼收了我们吃啥,硬挺。”又打了一个时辰,各个分队的援兵到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并退到庄里防守。战士伤亡过半,由其是主力排伤亡更重。

这样过了午后鬼子也没进攻,马兴燕想爬树向外望,都被李闯拽下来。王铁金说:“不用看鬼子正抓老百姓在庄外收粮食那,今晚要热闹。”

烽火屯外午夜,日伪军打着火把看着老百姓收高梁,突然有人高叫:“中国人卧倒。”老百姓胆小还听话全扒下了。站着的日伪军被扫来的子弹打倒。

夜里不同的地方,都遇到类事的事情。八路军杀完鬼子抢了武器就走。鬼子就学乖了改在白天收秋。

马兴燕就带着战士变着花样的偷袭小鬼子,换上日伪军服,化装成老百姓,到了近前就大叫:“中国人卧倒。”后来连伪军也跟着趴下交枪。侦查排出动数十次,打得鬼子防不胜防。在后来把小鬼子弄的草木皆兵,一队鬼子看着老百姓干活,一队鬼子巡啰。李闯喊了一句:“中国人卧倒。”结果两队鬼子就干起来了。多年以后马兴燕作梦时也大叫:“中国人卧倒。”后来被李慧茹摇醒。

鬼子损失了不少士兵和武器,经过秋收战役还是抢了不少高梁穗子,他们派汽

车把收来的高梁送往抚宁县城,在半路就招到冲锋排的袭击,战士们炸毁汽车,把成捆的高梁穗子装上馿车、骡车、牛车、手推车好几十台车,进百人而后飞快消失。

在鬼子秋收战役的第四天,烽火屯游击大队联和马骥区队长的主力,把鬼子打散。秋收战役以八路军完胜告终。

很快就入冬了,屯里也没啥大仗要打。除奸、征粮、买药都让王铁金、王铁虎承包了,外来户马兴燕当然没办法。接着就是寒冬过年,马兴燕奉母亲命,回庄里看了次春娟看她挺好的也没打扰她,又回来练兵。

到了初夏,张臣相又想讨伐游击队,又在离烽火屯二十里远的深河乡,妄图建立一个永久堡垒和烽火屯对制。大队长李铁城当然不能作视不管,他让铁金炸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失手了。

马兴燕看过一次那里的大碉堡,连天下第一关都是拿大青砖垒的,而那碉堡是拿成块四五百斤条石砌的,三丈多高,十多个枪眼,炸药包跟本肯不动它。铁金又智取了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铁字辈的小子就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并也拉上马兴燕。才让他知到烽火屯八路军铁字辈小子的家底有多硬。这话说起来很长,都知道烽火屯的人是

据守明长城将士的后代。明朝灭亡后这些后人,干着打猎、开铁矿、采草药的营生,他们膜拜明朝开国大将徐达。到了清末兵荒马乱盗贼四起,动荡的时局又让他们团结在一起,他们推举一位大哥当山榉头,抗击盗匪和流寇保一方安宁,从义院口到界岭口长城南的山区,都是拥护烽火屯领导的,山榉头就是山神的化神,历代的山榉头无不是武功高强,熟知兵法具有很强的领导才能和号召力。

到了第二次直奉大战,稳固了李景然张臣相四大土匪的地位,又使马兴燕的大哥凭着年轻人的血气,不听母亲的劝阻和东北军上长城抗战失踪。也使得都山深山里的大批狼群受惊,跑到长城南给人畜照成及大伤亡。抚宁县保安大队打了数次未果。后来硬压着李铁城他爹当时的山榉头去打狼群。李老汉和王铁金铁虎的爹和潘铁贵他爹,王铁金死去的岳父,冲锋排的铁全他爹,那时候的五人年轻人被迫去打狼,经过十余天鏖战,兄弟五人杀了七十余只大小狼,把狼群赶回都山。五人没有被狼吃掉,回来后五人在长城上磕头结义,所生孩子名子都带一个‘铁’字,燕山北麓长城内外的老百姓都叫五人‘五大狼榉’。

过了几年,王铁金、铁虎他爹妈被土匪杀死,铁全他爹中年遇害。李铁城他爹就把山榉头的位子让给他。李铁城受政委周立新的指引当了八路军。在后来在戴河畔战役前,王铁金的岳父因为消极抗日,还是被鬼子杀了,大闺女和铁金结了婚,留下个儿子铁环还小。年前胖子潘铁贵嫌名子不好听,改名叫潘富贵,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他爹也管不了他由他去吧。

铁辈小子拿了战地模形看了好一会,胖子潘富贵说:“这么大碉堡就是九二步炮都不好啃它,别说炸药包了。”铁全说:“我们没有九二步炮,连小钢炮弹都没几发。”

潘富贵又说:“那还不好说,找一队人混进去,然后里应外合不就得了吗。”

铁虎说:“我们早试过了只是失败了,正好铁环去起兔套子,你去帮他。”潘铁贵走了。言下之意就是潘铁贵也只能和铁环那样小孩一样智商一个级别,潘铁贵也不生气,找张铁环逮兔子去了。

几人又说了几个办法,挖地道地下是山石,架云梯敌人火力太强了。

铁城听了一会,见马兴燕没出声就问:“马三你有什么好办法?”

马兴燕看了沙盘摸形好久说:“这碉堡前是偏坡,只要咱做一个二百斤的大炸弹,顺这偏坡滚下去,大炸弹就能把碉堡炸平。”马兴燕说完众小子一致叫好。

李铁城说:“就照马三说的办,铁全你找铁打造个一大人抱住的大铁壳子,铁虎你去榛子峪向我爹要二百斤炸药来,现在我就给你写条子。”

铁全摇头说:“铁炉沟的铁矿还能采一百年,可现在咱没有煤练铁,花钱买来的煤打子弹都不够那来的铁打铁壳子。”

铁城问:“那兵工场还有啥能用?”

铁全说:“还有啥成筐的废炮弹壳。”

铁城说:“拿炮弹壳化了也行吗?”

铁全说:“”还不是要煤吗。”几人又不出声了。

王铁金想了一会儿说;把山神庙的大铜钟的底铸上不就是大炸弹了吗,能省不少煤。”

铁全说:“咱们这样干,那会招山神爷抱应的。”

李铁城说:“山神爷也会支持我们打鬼子的,明天供山神要三天把炸弹造好。”

第二天烽火屯后山的山神庙前,李铁城穿的像明朝的将军一样的衣服,头戴缨盔身披铁色铠甲腰上配着战刀,一副明代游击将军打扮。在潘富贵他爹的带领下,带着信奉山神的一干人,虔诚的由李铁城上香,在向山神跪下行大礼,在由潘富贵他爹拿了一张纸念了几句烧了,在把半人高的大铜钟摘走运往铁炉沟兵工场。这些都没有马兴燕的份,他只能远远的看着。

第三天吃过晚饭才接到命令,连夜攻占二十里外深河据点。他随着侦察排的战士出了屯马兴燕就好奇的想看看铁金他们造的大炸弹。李闯见他离队也在后面跟着。他一路找在队伍前发现八人抬着一个大家伙在前走,他和李闯就边走边看。那个大家活可不是山神庙的大钟吗,大钟有半人多高,上细下粗,下口有近三尺口经,钟边的十二个莲瓣被锯掉,钟底真被黄铜灌铸,还伸出俩根导火索。马兴燕计算里面能装多少火药。冷不丁他的机枪被夺下了,一把大手抓住咽喉脚下被绊倒。李闯反应快飞起一脚,竟没把来人踢摔。来人大叫:“快来抓奸细。”

哗所有战士都围过来,马兴燕扣住那人手腕就要出脚。潘富贵跑过来,对那人说:“寇大放开是自己人。”潘富贵虽不是什么官,他爹却是五大狼榉之三,说话还有份量。

三人相互松手,潘富贵说:“马三哥他是铁炉沟那边的不认识你,日后就熟了。”马兴燕见是误会也没说什么。见寇大也是中等身材全身黝黑,眼中还略显不服。

潘富贵对寇大:“看见了吗,他是马三哥海滨那边游击队副队长,你小班长鸟什么;寇大要是说声;误会、知道了、叫马队长……也就算了。

‘不’,他还不服的看着马兴燕,马兴燕想这是要打仗,换平时我不收拾你,寇大还挡在前不动。

大队长李铁城从队首转回来,问了潘富贵几句。上前就把寇大踢摔,上级打下级不须要多说,而后对后边说:“隐闭前进。”随后勾肩搭背的和马兴燕边说边走。马兴燕也琢么,凭他的那点能耐,就加入了八路军烽火屯铁字辈的核心,我能力还行。

李铁城说:“小子想的办法还行,不过这不是二百斤的大炸弹,你猜几百斤?”

马兴燕看了看那口大钟说:“五百斤、不六百斤。”

李铁城说:“连壳子得有八百斤,光引信就放了三根。”

马兴燕说:“下边不是两根吗?”

李铁城说:“怕底下的摔灭了,又在上边加了一根。这家伙太能装了,把榛子岭的火药全装上了,我爹都急眼了。”

马兴燕知道在燕山深处某个地方,他们用古人的方法,用硝石、硫黄、木碳混在一起,配制出黑色火药,和从鬼子那里缴获的火药混在一起,用来对敌作战,李铁城他爹就是炒炸药的高手。

而在燕山另一个地方,出产铁矿他们采石练铁,制造枪弹。并把残破缴获的枪枝修里,制造子弹、地雷制造手榴弹也不是远事。这绝对是烽火屯坚实抗日基础的一重要部分。

队伍抬着着超级大炸弹走了一个时辰,到了深河据点西坡子夜,三个排的战士隐避好。铁金就学了三声夜莺叫,那边传来三声野猫叫,从小树林走来一个人。马兴燕认得七区队长马骥和李铁城一样,抗日神一样的人物。

马骥轻身来到队伍前,轻甩了一个军礼,算是和部下打招呼了。而后问李铁城:“大家伙带来了吗?”

铁城把他领到大钟前,马骥转了一圈摸了一下大钟说:“这也太废炸药了吧。”

铁城说:“这火药都是自家炒的,在说药装少了心没底,怕炸不开。”

马骥点头,铁城问:“几点进攻?”

马骥说:“就现在,炸开后各自扑向目标。”

李铁城一挥手说:“把大钟抬过来。”寇大和潘富贵等人把大钟正对着碉堡。

      不多时马兴燕和潘富贵寇大就打起来了,李铁城拿了帽子一人给了一下三人才老实,在马骥面前也不好打人。李铁城骂寇大:“人家是郄(客人)你有完没有。”

寇大说:“他要把大钟往左挪十米,说是要不炸不到碉堡。”

李铁城也摸摸头有点蒙,马兴燕说:“大钟一头大一头小滚的不是直线,寇大那样放炸歪了。”

马骥队长思量片刻指着马兴燕说:“就听这小子的。”马队长的话谁敢不听,把大钟向左移了十余米。李铁城说:“都趴低了点火。”就寇大不服把屁股厥起来。

潘富贵、铁全、铁虎三人齐点三根导火索,在将大钟轻推下坡。大钟带着黄铜撞击的闷响,滚向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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