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宽养伤的这些日子,虞菊花除了照顾小孩和他以外,也不得不到地头干点活。
而大多数的农活主要由周大宽干了,每次干活回来,周大宽都是把锄头钉耙等农具扔得叮当响。
一次,刘阿来来看望周小宽,家里除了他俩,只有大胖儿子周自立在。
“小宽,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了胡医生,他说不是摔伤的,是打伤的,是不是呀?”
周小宽看了刘阿来良久,叹了一口气:
“阿来呀,我真是说不出口呀。”
“小宽,有什么不好说的,谁下的这般毒手?”
“赵友根赵麻子。”
“果然是这混世魔王。”
“他为什么会对你下如此的毒手?”
“这个说来话长了,有一次在黄公酒作坊,他要非礼酒坊的老板娘,被我拦下了,因此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上次我不是被抓了一次,就是这麻子作的梗。这次在街上刚好被他碰到,他羞辱我以后,就起了冲突,他指使三个手下,我打不过他们。”
“小宽,和张阿其他们商量一下,我们找个机会治治他,再杀杀这帮土豪劣绅的威风。”
“阿来,我一直在想,马老师牺牲了以后,我们再也发动不起村民们了,这是为何呢?”
“也许我们缺少一些办法吧!这马老师做事情一套一套的。”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了。看来这共产党确实有一套呀。”
俩个人谈了很久,也谈不出继续发动群众造反的好办法。
俩个人都有一种有力却使不上的感觉,心中都非常的苦闷。
这时,虞菊花回来了,刘阿来也就告辞了。
经过近一月的养伤,周小宽可以下地走路做点事情了。
而这一个月来,周小宽通过观察询问,证实了虞菊花手头有银元,而且为数不少,他觉得这银元不是周达泰给她工钱那样的简单。
他又回忆起了那天街上赵友根说的话,难道这一切跟他有关?
如果这事是赵友根干的,那所有的疑问就解开了。
可是赵友根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做这事情的?这臭婆娘和这赵麻子八竿子打不着呀。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问一问臭婆娘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天,吃好晚饭,把儿子哄入睡了,虞菊花把松油灯灭了以后,就躺下了。
一张床上睡了三个人,拥挤的很,夫妻俩分两头睡,周小宽没有受伤的时候,睡觉时周小宽其实只睡了半个人,脚差不多在地上了,就是那种半躺半睡的样子。
这些天,周小宽受伤以后,轮到了虞菊花半躺半睡的样子了。
周小宽看虞菊花都安顿好睡下了:
“菊花,我一个事情真想不明白,你这么多的银元到底怎么来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周老爷给得工钱呀。”
“周达泰也是一个抠门的人,不可能给你这么多银元做工钱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说着,虞菊花动了动身子。
周小宽决定今天把事情挑明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不是摔伤的吗?”
“实话告诉你吧,摔伤是骗你的,其实我是被赵友根们打伤的。”
“什么,赵友根打你了!”虞菊花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的,我买乌馒头的时候就发现他在我身边了。”
“那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呢?”
“他侮辱我们,说阿立不是我生的。”
“放他娘的狗屁,这挨千刀的赵麻子!”
“他还说,你手上有一些银元,我买东西的钱是向你拿的,这居然被他说中了,说明他知道一些事情的。”
虞菊花一听沉默了,不一会周小宽听到了抽泣声。
周小宽一听,感觉情况不妙了,觉得虞菊花果然有事情。
虞菊花抽泣了一会,来到了周小宽躺的一头,黑暗中只感觉到虞菊花跪在了床前。
“菊花你这是干什么?站起来说话。”
“小宽,我做错了事情,你能原谅我吗?”
“你先站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虞菊花慢慢地站了起来,边哭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说完又跪了下去。
“小宽,这儿子绝对是你的。”
“你能原谅我吗?”
周小宽听完虞菊花的讲述,终于解开了心中的谜团,根据臭婆娘和赵友根发生事情的时间点来看,儿子绝不是赵友根的,他知道这是赵友根故意激他、故意羞辱他的。
他的牙齿恨得咯咯的响,赵麻子呀赵麻子,你好可恶呀,居然用臭钱凌辱了我的老婆,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恨完赵友根,他又恨起了虞菊花,臭婆娘呀臭婆娘,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一看到银元人怎么就像丢了魂似的了呢,你以后在村里怎么呆?村里的人会怎么看你?村里的人又会怎么看我?甚至于又会怎么看儿子?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原不原谅有什么用,儿子也生下来了,日子总得过下去呀。
“你起来吧!”
说完,周小宽从床上起来,慢慢地走出门,到道地去了。
第二天上午,周小宽找刘阿来去了,思考了一个晚上,他想自己腿脚还不利索,还是请刘阿来上山去一趟,和张阿其、李大他们商量一下,请他们出马帮个忙,打击一下土豪劣绅的嚣张气焰,就从赵友根身上开刀,一可以报自己的羞辱之仇,二是长长穷人们的志气,也给乡民们给点信心,或许说不定万一以后有什么行动,可以获得乡民们的支持。
刘阿来同意周小宽的想法,两人商谈后,他即刻上山去了。
张阿其和李大听了周小宽的遭遇后,恨不得宰了这赵麻子,二话不说,立即答应,先派了人,到横山街摸清赵友根的行动轨迹去了。
天气逐渐转热,赵友根一到晚上,就带着几个人或者在横山街上闲逛或者约上几个人搓搓麻将。
一天晚上,赵友根在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办公房内和几个狐朋狗友搓了四圈麻将后,已经是凌晨了。
走出那幢楼,大家都各自的散去了,赵友根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一点钱,和大家道别后,哼着黄色小调,走在回家的路上。
家和办公房不远,出去转个弯直走一会就到了。
赵友根走到街道的转角处时,突然闪出了四、五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捂住了他的嘴,拖着他迅速地朝靠山的那边过去,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然后放开他,团团地围住了他。
赵友根一看,吓傻了。
跪在地上拼命地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
“剥了他的裤子!”一个粗犷的声音压低着说。
“好汉,别呀,别呀。你们要什么,我给,我给。”一边说一边尿裤子了。
“想不到这么大一个人还尿裤子,哈哈哈,看来你这个卵子没用了。哈哈哈!”
“既然你这个卵子没用了,我们就要你的二个鸟蛋蛋吧!”
粗犷的声音还在继续压低着喊着。
“大爷,就饶了我吧。”赵友根哭着趴在了地上。
“把他翻起来!”
几个大汉把赵友根翻了起来,按住了他,赵友根一点动弹不得。
剥了裤子后,只见那个说话的人,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月光底下闪闪发光,赵友根一看吓昏了过去。
等他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了。
他看着自己下身血迹斑斑,没了二个睾丸,大声的喊了起来:
“救命呀!救命呀!”
用尽力气,挣扎地喊完之后,赵友根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