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局长发话了:
“赵老板呀,或许事情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我们还是要有证据的。”
“夏局长,把人抓了,不就有证据了吗?”赵瑞康笑嘻嘻地说。
“还有呀,这林志豪入狱以后,他这作坊没人管了,我帮他去管管。”
夏局长听了,心中暗自道:赵瑞康呀赵瑞康,你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心中有些不悦,你他妈的赵瑞康原来把我们警察局当枪使呀。
正沉吟中,赵瑞康的话又递了过来:
“夏局长,等我管理这酒作坊了,我想请您入股,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夏局长不置可否,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赵老板,按照你们的陈述,我想,这案子基本可以这样定了。等一下我就发逮捕令。”
“谢谢夏局长,谢谢夏局长!”赵瑞康一听大喜过望,搀扶着赵友根喜盈盈地出了夏局长的办公室。
周小宽听了胖老板的讲述以后,除了极其的愤怒,也充满了自责,想不到自己和张阿其他们做的这件事情,被恶毒的赵瑞康利用,害了无辜的林志豪和朱月梅,同时他又对这社会充满了仇恨,这社会真的是暗无天日,平常的百姓真的是没有活路。
他向胖老板打听到了朱月梅住的地方后,就离开了杂货店。
一路上边走边问,大概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才到了朱月梅住的地方,这是一个离横山街大概有二、三百米远的一处农房,林志豪的家就住在这里。
房子看上去还不错,石墙灰瓦的有五间,道地外有一道竹栅门。
到了跟前,周小宽就问:
“这是林志豪林老板的家吗?”
听到了问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
“你找志豪吗?志豪不在。”这老人声音低低地说。
“阿伯,我是志豪的朋友,我听说了他的事情,特意到你们家来看看。不知道有什么忙可帮的。”
“哎-,你进来吧。”老人把栅门打开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看上脚步不是很稳,一边喊着:
“月梅呀,有客人。”
话声刚落,只见跑出来一男一女二个小孩。
再接着朱月梅从房门中走了出来。一看是周小宽,把他迎进了一间小小的会客室,这是林志豪为了方便生意场上的朋友洽谈特意从房间隔出来的,会客室内有一张木桌,放了几把竹椅子。
周小宽坐下后说:
“老板娘,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是我害了你们呀。”
“小宽兄弟呀,我已经不是老板娘了。”朱月梅暗淡的脸低了下去。
“这事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呢?”过了一会,朱月梅抬起头,狐疑地看向了周小宽。
周小宽听着朱月梅慢柔柔的声音,感觉比以前多了一种无奈和忧伤,只感到自己的心无来由地缩紧了。
接着,周小宽就把他和张阿其他们商量惩罚赵友根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朱月梅听,当然他隐去了虞菊花和赵友根的那档子事情。
朱月梅听了以后,说:
“赵矮子,其实早就盯上了我们的酒作坊,志豪曾经跟我说起过,这事迟早要发生的,只是苦了志豪,他现在在监牢里。”
说着,朱月梅的眼泪是“扑达扑达”地掉了下来。
周小宽看着朱月梅这样伤心的样子,手脚无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坐下了,又站了起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轻轻地擦去朱月梅脸上的泪水。
正坐立不安时,只见那小女孩跑到了朱月梅的身边:
“妈妈别哭,妈妈别哭嘛。”
周小宽木木地杵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心中更加地难过了 。
一直等着朱月梅收住伤心的情绪,才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老板娘,这个仇我一定替你和林老板报了。非杀了这个赵矮子不可。”
“小宽兄弟,那我和志豪先谢谢你了。”
“老板娘呀,你甭客气,这赵矮子一直以来作恶多端,杀他,也不仅仅是为你和林老板报仇,也是为了六横山的百姓除恶。”
又呆了一会,周小宽把一篮子的野果子留给了朱月梅和孩子们后,就回横山村了。
回到家里,周小宽就一古脑地进了房间,一直呆到了晌午,然后出门往山上而去了。
虞菊花见周小宽什么都没有带回家,心中已经很是诧异,但也不敢问,见他一声不响又往山上走,心想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赶紧跑去把阿旺嫂叫了出来。
阿旺嫂追了出去:
“小宽,快吃晚饭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阿姆,我到山上张阿其那边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奥,什么事情呀,这么急,明天去不行吗?”
“阿姆,有要紧事。”
“那行,你路上小心。”
“好的,阿姆。”
周小宽在山上整整呆了一晚,第二天回家后,和往常一样继续不紧不慢地干着农活,闲时逗逗儿子,阿旺嫂和虞菊花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晚上,虞菊花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几声口哨,只见周小宽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走出了房门。
虞菊花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但等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还不见周小宽回房间,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联想前段时间周小宽上横山找张阿其的事情,虞菊花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个晚上,没有等到周小宽回家,却听到了从横山街回来的村民在村里传播的消息:横山街的赵瑞康赵矮子昨晚被人杀了。
虞菊花一听知道,这肯定是横山的张阿其们干的,周小宽肯定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可是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参加这次行动呢?他大可不必呀?
想到这里,她又担心起周小宽的安危来了,照道理行动结束了,周小宽也应该可以回家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家?
虞菊花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又一个整天,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见到周小宽的踪影。
阿旺嫂来问了几次,说小宽怎么没在家,干什么去了?虞菊花也只好说周小宽又去张阿其那边了,还没有回来。
横山街的这起杀人案轰动了整个六横山,百姓们是拍手称快。但这案件也惊动了东靖县府,要求六横山党部尽快破案。
邬悦鹏搞得是伤透了脑筋,他心里明白,这起案件毫无疑问是横山的土匪干的,可是自己又抓不到他们,抓这些土匪谈何容易,上次倾尽全力围剿了一次,可是土匪们进了横山,就如同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最后一个土匪都没有抓住。
面对县府的压力,邬悦鹏绞尽脑汁,心想有没有办法先找到这些土匪的落脚点,然后再前往进剿,邬悦鹏动起了这方面的脑筋,可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在邬悦鹏想办法要搞清张阿其他们躲藏地方的时候。张阿其和周小宽、李大们正在山上喝庆功酒。
这次下山杀赵瑞康,他们的收获不少,除了拿了几坛酒,还从赵瑞康的卧室搜出了一些细软。
李大高兴得大碗大碗的喝酒,直喊“爽!爽!”,最后喝得烂醉如泥。
这次行动成功以后,周小宽也很是兴奋,多喝了几杯,也是醉了,在山上躺了一整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于是,告别了张阿其他们,周小宽下山去了。
虞菊花一看周小宽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吃晚饭时,周大宽问周小宽:
“小宽,听说赵矮子被杀了,你知道是不是张阿其他们干的?”
“是呀,六横山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干这事呀。”
“你这一天一夜没在家,是否也参加了?”
“我没去,我就呆在山上,等候他们的消息。”
“现在很多乡民听说都想到山上去入伙,我也想去入伙。”
周小宽一听,端着碗,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