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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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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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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熟了》连载

第九章 捉奸

半年后。

这天是周末,吴念春和单位几个人相约,去沂蒙大峡谷游玩,武刚推说老家有事不能同行。

吴念春说:“也好,从结婚这几年还没分开过几次,你自己在家也过过单身生活,自由自由,也让咱俩都感受感受牛郎织女的相思之苦。”

清晨不到五点,武刚帮吴念春提着头一天就收拾好的行李,送吴念春上车。临行,两人依依惜别。武刚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拥别了吴念春,同行的人起哄说:行了,别“十八相送”了,搞得我们都吐酸水了!

大巴车一路前行,车上的人开始进入瞌睡模式,渐渐失去意识的脑袋,东倒西歪地在座椅靠背上滚动。吴念春丝毫没睡意,她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抬眼看外面的风景:天有些阴,像被泼了一层墨汁,又淌下来,黑黑白白。远方,山雾蒙蒙,孤零空旷,没一丝生机。

大巴车开得飞快,一排排树木急速无声地向身后扑去。正前方不远处,一个行人正骑着自行车,悠闲自得地行驶在马路中央,与飞来的汽车相向而行,或许还没睡醒,或许在开小差,行人并没察觉到后面驶来一辆车。“嘀——嘀——嘀——”急促的汽车喇叭声,让骑车人瞬间反应过来,这人赶紧往右侧靠。大巴司机猛左打方向盘,来了个紧急刹车,“吱——”车轮发出刺耳的尖叫,汽车飞箭似的滑过去,与那人擦肩而过。几秒之内,一场事故被避免。行人吓软了腿,出了一身冷汗,车上的吴念春也惊讶得张大嘴巴。

吴念春暗想:这或许就是人生的无常,气数多变,出其不意,又绝处逢生。

两个多小时路程,到了景点,一伙人尽兴地爬山,踏水,拍照,玩得不亦乐乎。吴念春没去玩,而是和同事们说家里有急事,就自己租了辆车急着往回赶,她要赶在午休时间回到家。

吴念春的这次“旅游”是早计划好了的。这一年多来,武刚反常的举动,她全看在眼里,每天找各种借口晚回家,穿衣打扮更是格外讲究,过分的殷勤,飘忽不定的眼神,工资开销不明,又加上那天于若晴开玩笑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的话。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吴念春动了心思,她要借这次出去游玩,杀它个回马枪,来个突然袭击,他武刚是人是鬼,一见分晓。

吴念春直接坐车到家门口,怀着紧张和不安的心情爬墙进了院子。这是单位早些年分给的一个老家属院,所谓院子,只是用旧砖简简单单的围了个矮墙而已。她先环视周围,发现武刚的电动摩托孤零零的停在白杨树下。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正屋门口,趴在门玻璃上贴耳细听,里面静悄悄,又听了会儿,仍然没动静,就决定打开门一探究竟。门锁是时兴的球形锁。看起来是锁上了,但只要一拧,照样开。这是头一天吴念春花高价,找了一个修锁师傅过来完成的。

吴念春轻而易举的进了屋内,翘着脚往里走。突然,一只粉色的高跟鞋差点把她绊倒,她吓了一跳。或许鞋子的主人进门时,没来得及放好,或者说鞋子的主人进屋后有些迫不及待,使两只鞋一里一外,离得足有半米远。设想了无数遍,又否定了无数回,她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吴念春大惊失色,悬着的心立马跌落到万丈深渊。吴念春瞬间失去理智,她攒足力气,一脚踹开紧闭的卧室门,正在床上滚作一团的一对男女几乎同时“啊”的惊叫一声,见如神兵天降般的吴念春,正杏眼怒气站在床前,两个男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彻底吓懵了,像被点了穴,胸前抱着毯子一动不动。女孩正是本单位财务科的柳媚儿。虽然,吴念春之前做足了思想准备,但她还是气得浑身哆嗦,语不成调:“狗男女!我操你妈!”

接着,捡起武刚和柳媚儿脱落的衣服就往外走,怕他们去别的房间找衣服穿,又把另外的房间门都锁上,这才夺门而出。最后,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新锁头锁住屋门。床上两个不知所措的男女,依然裹着薄毯,挡住私部,惊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为预防他们跳窗逃跑,粗中有细的吴念春,头一天就把平房的窗户,用钢丝拧得死死的,处在热恋中的武刚却没发现这些。

虽然嘴硬的吴念春平时说过:她对那些男女烂事并没什么看法,她的爱情观特别简单,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道扬镳。可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心里非常的不能接受,她恨不得拿刀劈了这对狗男女。

出门后,她把怀里那堆衣服仍在地上,拿出她的诺基亚手机开始挨个打电话。单位所有的人,包括邻居,同学,朋友,甚至单位领导等。意思是,让对方务必过来一趟,来不了的话,我就死定了。考虑到于若晴带孩子,杨淑柳迫于赵大帅的压力不能随便出门,所以,她没把电话打给她的两个闺蜜。

单位的人,大部分住的是本单位家属院,人员比较集中,离得远的同学朋友,经听她这“死了,活了”的这一说,不到半小时,就都纷纷赶来。吴念春开始把地上的衣服点着,火苗极不情愿的燃起来,像“三打白骨精”里的幽幽妖气,一股浓浓的黑烟慢慢钻进天空。

大家正纳闷,又是快死了,又是烧衣物的,不知她葫芦里卖的啥药。吴念春长舒一口气,把肺里的浊气呼出来,像某单位领导在宣布一项重要的事情。

她高声地向围过来的人们说道:“谢谢大家能赶过来,但今儿不能白来,请跟我进屋,我这有场不花钱的大戏,需要大家一块观赏,手机带相机的不妨拍照,看看这出戏到底有多精彩。”

人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窃窃私语着,疑惑地在吴念春的引导下往小院里走,待推开卧室门,床上的两个男女早已钻到被子底下,像蚕一样,裹进了密不透风的茧子里。

吴念春拽了几下没拽动。急红了眼的她,拿出平时在健身房练臂力的力气:“不要脸的,给我现出原形!”

顿时,一对光溜溜的男女,赤裸裸的暴露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之下.......

很快,单位做出了相应的处理,武刚被降职为普通人员,开除了临时工柳媚儿。吴念春总算出了口恶气,接着,吴念春提出了离婚。她说:“既然选错了人,就赶紧撤,跟这种人继续耗,浪费时间,枉费感情。”

这天,于若晴把吴念春,杨淑柳约到家,主要是为了劝和吴念春。

“念春,离婚这事,你慎重点,毕竟结婚好几年,权当考验考验他,武刚歉也道了,检讨也写了,万一以后真的改邪归正了呢?人无完人,谁不犯错误呀。”

吴念春说:“嫁错了男人,还不如不嫁,我一天也不想和他过了。我那么信任他,他却把我涮了,这个阴影,我一辈子也挥不去,离婚这事,没得商量。”

于若晴说:“最好先冷静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俗话说:得过饶人且饶人,这段时间你多想想他的长处,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两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吴念春瞪起双眼:“哼!长处?长处我领教了,就是会偷、会摸、会玩小妞。改天我也找个相好的,给他来一顶绿帽子,问他高兴不?我饶了他,谁饶了我呀!”

吴念春太后悔当初和武刚结婚的决定了,她恨不得吃下一剂杨淑柳所说的,那个叫做“从头再来”的后悔药。如果真能从头再来的话,她定百分之二百的,不会选择这个人渣武刚。

于若晴见吴念春情绪激动,不再继续劝她。

于若晴转过头问杨淑柳:“赵大帅的酒后闹事,有些收敛吗?”

杨淑柳眼睛一下子红了:“还那样,隔三差五的闹,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一次最厉害的,我胳膊被打骨折,打了一星期的石膏。往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赵大帅现在基本是半天清醒半天醉,凌晨呼呼在大睡。小店也管不上,生意越来越不好,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这不,我想和你俩商量商量,现在我单位正有裁员的政策,不行我就主动报名,办个停薪留职,实在没办法了,看这样赵大帅能有所改变吗。”

于若晴说:“先别急,关乎停薪这么大的事,你还是回家先征求征求伯父伯母的意见,再做决定,我的意见是:不可以。”

吴念春着急了:“这种畜生,不可救药,干脆,来个利索的,离婚!干嘛委曲求全,拿自己的‘饭碗’作为代价!?况且,你即使不上班,他也不一定能改。我说过一百遍了,狗改不了吃屎,到时候弄个鸡飞蛋打,即便肠子悔青了,也没法收场。”

于若晴说:“既然走在一起了,就是缘分,家需要经营,哪能说离就离呢,离婚不是万能的,看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于若晴虽然这么说,但她也在为难,如果杨淑柳不这样做,挨打肯定会继续,适当做出牺牲,最起码能免受肌肤之苦和精神摧残,但要从工作上“开刀”,这个代价未免太大。

“离婚不是万能的,不离婚也是万万不能的,嘿!你说的这话,这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吴念春强烈争辩。

杨淑柳低下头哭泣起来:“我爸爸妈妈可能也知道了我的事,但我一直没敢承认,可是头上和脸上的伤撒不了谎呀。爸爸心脏不好,我真怕他们受不了,万一身体有个好歹........”

杨淑柳抹了抹滚到嘴边的眼泪,继续说:“我是真的很爱大帅,我怎么舍得下他,我走了谁会真心照顾他呀。离婚这事我从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吴念春气不打一出来:“你说,我俩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都贪了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儿。杨淑柳,你这不叫爱,是债!你上辈子欠他的。爱的代名词是幸福,而不是痛苦!女人不要为难自己,缘到尽头,留不住的。这婚,我是离定了!谁也别再劝我。”

于若晴感慨:“哎——你俩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有时是天使,有时是魔鬼,有时让人向往,有时使人惧怕。卿卿我我是一阵,平平淡淡才是真。”

吴念春大着嗓门,几乎喊起来:“若晴说的对,只要顺心顺意,我宁愿平平淡淡的活。我对爱情的宗旨是:爱对了,顺其自然,爱错了,回头不晚。”

杨淑柳一直在哭,哭得梨花带雨,稀里哗啦,于若晴心一软,也眼里含了泪。杨淑柳对赵大帅是抱有希望的,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杨淑柳实在割舍不了她和赵大帅的感情,更不想草草结束自己的婚姻,即使现在的婚姻是痛苦的,甚至是血腥的。

当初,她和赵大帅相互恩爱,是“我爱的”,也是“爱我的”,双爱一体,让人羡慕。还有,赵大帅不止一次地跪在自己面前,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发誓,以后好好疼她,不再折腾。杨淑柳相信他,她一直盼着:也许在某一个早晨醒酒之后,赵大帅突然真的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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