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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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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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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日记》》连载

第四章 你的月亮(三)

1987年3月6日,回到了南京。这里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昨天,(我又)去了南京日报社,基本上顺利。看来(留在)这里的希望是很大,尤其是今天报纸,(广告)作用估计不会太坏…………这是第二天教招里日记。刊登在《南京日报》上广告效果的确不错,除了登门询问者,有不少人打进教招电话。那几天,一旦听到服务员喊叫紧着跑出房间。电话放在走廊尽头桌子上,跑过去拿起放在一边话筒,除了致以真诚感谢,要详尽地介绍产品性能生产厂家实力。只是效力那家乡镇厂不只是一个竞争对手,东北、西北,连江苏早出现了同类产品1980年代末期,尤其是顺风而乡镇厂,生产水能完成从高科技到独占鳌头的过渡只是我必须竭尽全力,甚至接听电话时刻意甩掉老家艮直腔调,不用高低不平直上直下保定音,尽能地用标准普通话回答每一个咨询者问题。遗憾是,刻意遮掩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语音变化或说变革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北方人直爽、语调坚硬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来。其实呢是一种痛苦,待在南京必须刻意,回到保定必须刻意,置身在老家必须刻意,只是依然不经意地流露不得不处于尴尬境地。写过一篇散文,叫《洋气论》:回到老家第二天看见乡人总要客气,人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高兴呢忘了本,说昨天……正好遇到扛着锄头走在街上爹。爹扔掉锄头抡起巴掌扇在了儿子脸上,儿子只能紧着改口说,咧个……咧个……“咧个”是昨天…呵呵呵——有意思吧?没挨过爹巴掌,能,少年丧,要是真挨了倒是一种幸福。回到老家,没说昨天或今天,咧个是咧个,针儿格是针儿格方言难以从字面上解释清楚,能习惯性表达语意。只是老家人见到出去人回来总是陌生,许是太熟悉缘故,距离也就不经意地拉开了。究竟不能在老家长久地待下去,离开熟悉街巷、胡同和依然通往公路土路,坐班车、乘火车走进城市,拂去一路上招惹风尘,躺在招待所硬板上养足精神必须继续在他乡生活。月亮……啊……像不能忘怀家乡一样走到哪里不能忽视月亮。遗憾是,我走进城市永远见不到自己月亮,只能借……啊……借他月亮月亮……呵呵呵——是你月亮嘛!

《拇指上树》是为一个乡村60后立传,不能读大学不想去当兵,只能种地、做生意,生存轨迹定位于城乡之间。作者自身经历往往很容易转嫁到小说人物身上,很容易接近自传,文学大概是这个样子吧?去了南京逛夫子庙、中山陵,到了鸡鸣寺附近走下公交车,碰到一个忒像淩丽小丫头心里更别扭了。待余泽沛走到大华电影院门前,看见好些个人争着买票去看《霹雳舞》就也耐不住了,可他得曳着脖子透过人缝看一个黑人用磕膝盖跳舞…………我让长在拇指上本身是一个很有诗意的爱情意象,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才爱得轰轰烈烈。其实呢身临其境时候,没真正地了解南京就是后来我有了文化层次上认识,南京却依然是小说中的他乡。夫子庙秦淮区,离白下路不远,坐公交或步行方便。没体味南京冬天,春天燥热、夏季潮闷,只有秋个令人舒心季节。遇到迫使情绪升温时节,再加上本身蕴含激情,走进夫子庙也就是逛……啊……只能逛。至于后世对孔子崇敬、学宫和贡院内涵,以及与世家大族有关“六朝金粉”之说也只是我沉寂之后,独守书房咀嚼过去时陶醉。

说月亮吧?不行啊,没有踩着满地银光走进夫子庙经历。倒是春阳……啊……充满潮热却又很张扬的春阳令念念不忘。只是念念不忘的未必美好,除了那个安庆人予以不快,再是一种似乎永远无法纠正偏执,那说月亮吧!置身在他乡,我会怀念老家月亮,待真见到了,却又固执地想象阳光或你月亮心态与那个安庆人无关,彼此住在一个房间,北方人直爽不愿意对任何人设防,也就了交往能。一个春阳焦躁日子,和那个安庆人去了夫子庙。对古玩或一些看似有纪念价值小东西从不感兴趣,我和那个安庆人逛了很久,只买了一盘歌带,好像是齐秦,置身在那样时节,满大街响着《大约在冬季》乐声自然是诱惑吧?那时候,我还不讨厌那个安庆人可后来不愿意设防必须设防,这是一种痛苦!

逛完夫子庙后,和那个安庆人一起看过一次电影,在大华电影院,也的确是拥挤着曳着脖子透过人缝看完了《霹雳舞》。那个安庆人隔一段时间离开南京,们除了一起吃饭,还会将他送到码头。再回到教招我依然过城市生活……哎——好像不是吧?城市人除了居家过日子,要骑着自行车或坐公交上下班,再是之间交往,老家人没什么两样。走在大街上,城市人是城市人,有了走进去乡下人或去乡下才与众不同。印象当中城市人骑着崭新自行车、戴手表,要是女人,尤其是姑娘,必定烫着卷发、穿着时兴连衣裙,要紧是她们脸上涂抹化妆品绝对不同于雪花膏。待在南京时候,差不多天天和城市人打交道,工程师、供销科科长,有那个跑业务安庆人……啊……再是一个小老头儿,浙江人,是推销员。好喝酒不存在地域关系,那个浙江小老头儿天天喝,买一瓶南京大曲,再一包花生米或蚕豆,喝着酒与用普通话说笑。待遇到同乡或同事谈起机密事情那个浙江小老头用方言,叽里呱啦外语。招待所里小服务员大多来自乡下,处得时间久了,常用老家话和我玩笑,只是江苏不那么难懂。有一个瘦瘦小姑娘老家在江苏乡下,她像那家乡镇厂推销员一样,宁不吃要买漂亮衣服……啊……那年割了双眼皮。有时候,出去办事走在街上,遇见那个瘦瘦小姑娘,彼此像熟人一样招呼或说笑,她一转身融入人群很快消失了。其实呢那个瘦瘦小姑娘是在招待所里收拾床铺、打扫房间看不出是乡村人。看上去不像乡村人只是很多年以后感叹,为什么永远走不进城市,好像与月亮有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轮属于自己明月!

接待了一个不速之客,与业务无关,那个人姓林,是南京一家小工厂工人。那个人至今出现在我小说,印象很一直无法让他进入一个虚构的世界。那个人个子不矬,不瘦,有一张关公脸,说话慢声细语,扬起一只手和嘴唇一起抖动,好像是谨慎,是一种在城市人中少见卑怯。那个人不止一次地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很小心地喝着为他倒茶水,依然慢声细语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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