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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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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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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日记》》连载

第一十一章 风的舞(二)

北京时间二十三点整,天气阴,小雨。电视广告播出来了,估计效果不会太好。观察几天再定是不是联系报社(登广告)……啊……这是1988年3月28日日记。去甘肃省电视台坐的也是公交车,一个彼此年龄相仿小伙子接待了我。我之所以选择电视广告,觉得比报纸直观一点,传播速度快,不过是身处危境中一点希望。那时候,电视广告制作起来也十分简单,将产品照片、联系地址和电话植入画面,再有人朗读出来行了。是我对未来想象有些夸张了,住在八一宾馆一间有电视和电话房间里,是为了接待、联系客户方便。只是没像我在南京时咨询者总是接踵而至,是有电话打进八一宾馆寥寥无几。其实呢情势恶化早超出我想象,我必须继续跳很多人舞。关于兰州文字,日记中不多,只能凭着记忆复原一些情节或场景。电视广告播出前,电视台那个小伙子必须带着我去机房里作最后审定和修改。只是除了我和那个小伙子在不允许抽烟地方抽烟,再无其他,却是没有记录价值细节。其实呢好多看似没有意义细节不是毫无意义,我焦虑、期待所形成压力要通过一根或几根香烟释放出来,像学跳舞。只是学一次不再学了,缘于我知道自己不能干什么。很多年以后,不能像托尔斯泰或福克纳一样用作品征服读者或世界,更不能依附于市县文学机构至少衣食无忧,甚至殃及妻儿老小,有人干脆直言我这辈子不知道能干什么!2005年,完成了第一部自认为是最后一部长篇小说,里边写过一句至少能征服我的话,好路是坏路,但凡走开了头儿断然不能回头,想……啊……其实呢我在兰州时那么想过。有一段情节,我没留在日记本上,能觉得不体面沮丧才省略了。只是很多年以后再回味起来才觉得不该忘记,我才作了一篇散文,名字叫《名片》,不过叙述了我与名片缘分和一段经历。第二次印名片是在石家庄,只能印上编辑职称,只是我出去当一回准记者说得过去,且受到无冕之王的待遇坐在去兰州火车上,我有立足西北雄心,且有自以为是谋划,结果非常残酷始料未及。1980年代末期,电视普及出现不错趋势,很多厂家选择电视广告。待在宾馆里,我除了关注自己花钱播出广告,有同类厂家,看到后想知己知彼。同类厂家要召开产品技术交流会,我按照广告提供电话打了过去,接听是个厂长,听完后人家表示非常欢迎,且发出莅临指导邀请。其实呢我没有挖墙脚野心,走进会场后不过向几个推销员交换了一下名片,惹怒了一个小男人。我被请出会场后倒是笑来着,明白自身处境愈加岌岌危,召开产品技术交流会厂家在甘肃本土,且有全国同类厂家推销员齐聚兰州。那天,我没回宾馆吃饭,近走进路边的一家酒馆,吃了羊肉吃牛肉,当然少不了兰州大曲。

只是不想坐以待毙,今天,(我)发现一则“产品推销专业”培训广告。生活把我推向一个十字路口。现在,(我)对这件事情进行论证…………这是1988年4月7日日记看上去很乱,行文没什么章法,只是接下来我在日记中连篇累牍地进行论证。有人对作家做过精辟论述,纸上能统领千军万马,生活中百无一用。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作家作文之所以那么睿智,缘于因是预先设置才有预想之中结果。只是现实中因千变万化,有的可以完全把控,有的无可奈何,所谓时势造英雄大概是这个道理吧?我承认自己不是个智者,离开老家下江南、上西北凭不过是一点激情罢了。纸上谈兵是兵家大忌,我总是喜欢在纸上干点什么,这是缘由了……啊……是跳舞吧?

毛阿敏通俗歌曲独唱音乐会将在兰州军区体育馆举行,时间:9日晚上八点、10日下午两点半…………这不是日记。只是像生化技术培训广告一样,我记在了日记本中,应该是依据电视广告记录,字迹清楚,没有修改痕迹,像是一气呵成。至于具体时间应该是4月份,我记得下午坐公交跑了过去,买完票等了很久才走进体育场,那是毛阿敏首场演出了。那天晚上,毛阿敏唱《绿叶对根情意》来着,好像该唱,歌声倒在耳边萦绕,唱歌小得怜。偌大体育场座无虚席,只围观一个唱歌人,我没有望远镜,不过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穿裙子小女人走来走去,只是在跳舞!

我没见过刘欢演唱《绿叶对根情意》,看完毛阿敏演唱会去买歌带。回到宾馆,我有时候盯着那幅被窗户框起来画听,有时候喝着兰州大曲听。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路上充满回忆/请你祝福我/我祝福你/这是绿叶对根情意…………只是听着听着干脆把歌中“你”改成“她”……啊……是她,一个与我至死不渝终身分离情人!只是我关掉录音机后,依然在他乡跳舞,依然是一个人,依然伴着风,有西北风,有东北风或西南或东南风……啊……总觉得不是自己的舞蹈!

短暂的西北之行结束后不久,我回到老家县城依然跳舞,不再是一个人舞姐儿们拎着皮箱涌进钜扈县城时候,关张小工厂倒紧俏了起来。往往是一圈平房包围着一个大院子,租赁了把车间改成舞池,办公室或库房是宿舍,看起来不怎么规矩,一拨拨跳舞男人进进出出,进口音响到了后半夜折腾个没完。要走进舞厅,余泽沛得从街上下去,脚下是一条两边长着槐树和杂草土路,再穿过一道木栅栏门才行…………作《拇指上的树》时我完成了一次基本接近真实描写。小说中余泽沛走进歌厅后有一段感情纠葛,现实中有不少男人和舞姐儿们走着舞步有了情缘。那时候,老家县城舞厅确多如牛毛,文学场热闹,文联不断地接待来自四面八方作家们,酒足饭饱之后,再跳一曲似乎才真正尽了地主之谊。有时候,三五个常与文字纠缠人聚一聚,喷着满嘴的酒气去逛逛,除了能拿着话筒一展歌喉,能搂着小姐姐舞一曲其乐融融了。其实呢只是文艺界,连政府部门财务上多了一份招待报销……啊……总是这么热闹!舞姐儿有跳得好大多数打着舞者幌子不过为坐台罢了。

我不会跳舞,却也去歌厅,和一群人学着跳别人的舞蹈。那时候,我才顿悟,迪斯科、踢踏舞、街舞、华尔兹、探戈、爵士舞是伴着风吹过来的,依然觉得不是谁在跳舞,是风或说是风的舞!离开歌厅后,我依然跳,却不想再跳别人的舞蹈了,不过呢必须独舞,不断地歌唱绿叶与根情谊。只是待在兰州时候,我依然于朦胧中寻找属于自己舞蹈,其实呢一直在寻找……啊……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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