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里也有花,却盛开在县城那块沃土上,都是一般大的年龄,熟了不能亲密无间,只是免不了有口无遮拦的时候。1989年,《红高粱》早成了老电影,只是也会冲着一朵花喊出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却是摇滚式的节奏;《庐山恋》该是一代人经典的回忆,可翻出来就是新的,冲着一朵花喊出“我爱我的祖国,我爱祖国的清晨”也有新意;只是怎么着都不如真优美对杜秋喊出的话响亮也情意绵绵,且还不用汉语,I like you……啊……那是救一个在逃犯的理由。有个检票的小姑娘长得很柔,眼睛也不大,笑起来却很好看。那天,小姑娘听我喊完那句英语,依然眯着眼笑呵呵地说:“别以为我不懂!”城不大,可有些人也轻易见不到,我至今还不知道那个也懂一句英语的小姑娘究竟在哪里。倒遇到过另一朵花,早就是少妇了,却依然是个瘦而不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的黑美人。只是黑美人早就做了老板,彼此相遇缘于一笔小生意,成交后她突然说:“我老了吗?”我答所非问,又喊起了我爱我的祖国、我爱祖国的清晨……呵呵呵——好像一切都没过去,却又一去不复返了……啊……好像也不值得珍惜吧?
戏谑时往往都是清醒的,也只有一本正经才会承受暂时离开囧途后的尴尬。好在我对待小T和电影院里的花们一样也从没糊涂过,却愿意经过漫长的等待或煎熬,获取一个自己肯定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小T,23岁(言称),也是个合同制工人,在一家乡信用社工作。此人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段还算苗条,长脸,那张不太光洁的脸上有一双不漂亮的眼睛,可她打扮入时多少掩盖了身体上的缺陷……啊……这是1989年6月27日的日记。认识小T之前,我见过不少姑娘,甚至还创过半天相两次亲的记录。引用这篇日记的时候,我没做任何修改或润色,且写作时常用一种“原始材料”完成对姑娘们的肖像描写。其实呢描述小T肖像的同时就表明了态度,可她失约后我还是写了一封信,理由在日记中也道得明白,不过为了找老婆而结识女人罢了。后来,收到了小T的回信,言称我不是她理想中的人。为了“理想”,我与小T通过书信有过舌战,还不是一次,最后一次才用很多个“无聊”结束,从那儿彼此再无故事。只是突然有一天,两个人邂逅了,是在五金公司门前,我送完报纸骑着自行车往外走,小T也骑着自行车往里走。彼此也只是笑笑就完了,我只记得小T穿着白色风衣,笑得很灿烂,那张依然不光洁的脸好像还有点红。
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栋四层小白楼,那是县武装部,紧邻着一家星级酒店。时间退回二十多年,酒店的原址是一家棉纺厂,每到傍晚时分,一群小闺女骑着自行车叽叽喳喳鸟儿归巢一样,从一道铁栅栏门里飞出来;早晨呢她们又叽叽喳喳地飞回去,那道铁栅栏门也随之关闭变成了铁笼子,可活动在织机前的不是被禁锢着的鸟儿,是一群嬉戏在天河边上的织女,爱情就到处流传了……啊……这是《绿磁骨》的片段,基本也是写实的场景。那时候,我差不多天天送完报纸都会见到一群鸟儿。回到租赁的房子前,我要过一条小铁路,那是紧贴着棉纺厂过去的小运输线。有时候,我和那群鸟儿们遭遇不得不退到一边。那时候,我没想到还与其中哪个女孩子会有一段情缘,却的的确确有过,只是都很短暂。没有爱的灵魂,也就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只有一次次同途殊归的相遇,鸟儿也是花,一朵朵盛开在他乡的他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