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总觉得有话要说,尤其是又找不到听众,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就能很好地倾诉,却不过是自言自语……啊……倒也不全是呢!遗憾的是,多元化文化格局致使文学期刊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我曾和文友说,如今的小说只有两个读者,一个是作者,再就是编辑……啊……还有主编……呵呵呵——说起来有点残酷,却绝非戏言。其实呢鲁先生的话还有很多意味,也许真的不该一直文学下去,却也一直感谢我的他乡。
翻看旧日记时思绪也常紊乱,可写在抬头上的日期会提醒一个人,现实中的时间永远都不会交错出现。奔波了近半个月,搞生化(产品)技术最终告吹,今天又来到北京,参加航空工业产品与技术交易会,后果难定……啊……这是1987年8月30日的日记。我住在北京新一公司招待所,好像也是一间很逼仄的房子。有这篇日记,就可以推测我去邯郸和石家庄的时间是八月份。再去北京,我依然不是为推销设备奔走。只是所谓的航空工业品与技术交易也不名副其实,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接待了我,只要愿意掏钱就可以得到生产烟盒锡纸的技术。我回到保定专门去了烟厂,人家回答得很直接也很残酷,烟厂一般都用进口锡纸。只能悻悻地再回到南京,可我没有与北京彻底绝缘。第一次去北京是1987年初,亲戚的亲戚是清华大学的教授,有不少弟子在各地的建筑设计院工作,还都是工程师。我获取联系地址后,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跑,却都没能如愿。再去北京,却是1990年代了,到了鲁迅文学院,我与全国各地的文学爱好者们一起听名家讲文学课。待在鲁迅文学院的那段日子,我一直想去十月杂志社看看。那天,北京的天气很糟糕,我顶着大风跑过去才知道是星期天。只是我还是逛了逛十月杂志社旁边的一家小书店,买了一本杨争光的短篇小说集,也算是收获了。后来,我出于家事所累,不得不放弃鲁迅文学院组织的旅游活动,提前离开了北京,去十月杂志社的愿望就没能实现。再后来,再也没机会去北京,可始终没中断与文字纠缠,那是不是也应该感念我的他乡呢?
其实呢我的他乡很多,倒是不都与日后与文字纠缠有关,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瓜葛。也是后来,我结束了西北之行,又去过济南和青岛,却不是缘于被媒体鼓动的发财梦。我在济南住的时间很短,好像是晚春时节,记不清住在什么地方,出于气候和心情的缘故,面对山东美食缺少兴趣倒是没忘。去济南也是为了找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或被一条线索牵扯了,可我没得到期待的结果。再后来,我从济南坐火车又去了青岛,深夜下车后必须找一个睡觉的地方才行。那时候,青岛有很多摩的,花了两块钱让一个小伙子拉着我去了一家小旅馆。日记本里没有留下与济南和青岛有关的文字,可我不是没有一点记忆。我忘记了到青岛后找过谁,却记得去了一个小岛,要上去还得坐船。依然是后来,我读过一个人的小说,也描述那样的地方,一个人守在四面环水的孤岛上……啊……主人公好像是个服役的军人。只是青岛之行依然没收获,像在济南去趵突泉划过一次船一样,我也只在海边照照相,却没留住,个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青岛不是死亡岛”也是《赔我狗》的章节题目,说山东之行为了一篇小说不恰当,可看似不经意留住的,确实圆满了一个凄婉的故事,面对生存的困境,我才永远无语!
从安庆回到南京,我依然到处奔走。北京时间十九点二十分,天气阴,(却)无雨。今天是星期天,上午出去了,下午在招待所里,有点头疼,浑身无力……啊……这是1987年10月25日的日记。第二天倒是晴了,可我依然觉得浑身无力,鼻腔堵塞,头疼得倒是轻了一些,只是依然身染感冒病毒。上午,我去了下关建设开发公司和港务局,下午没有离开招待所,打电话、看书……啊……看似冷静,却无法消解早就存在的危机。北京时间二十二点,天气晴,身体状况良好,(只是)精神不稳定。今天,(我)没出去,尽快去江宁追回欠款,观其后效再定归期……啊……这是1987年10月27日的日记。北京时间十七点,天气阴,(却)无雨。上午去鼓楼医院联系业务,下午没出去……啊……这是1987年10月31日的日记。北京时间十二点三十分,天气晴,上午给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打电话,了解了一下南京的情况,正如预料的一样,(今年)不会有多少建筑任务了。两家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们)一致认为,主要是消防性气压罐,生活用水没有需求,(可)订货也要等到明年……啊……这是1987年11月4日的日记。北京时间二十二点整,天气晴,又转阴,多云。上午去江宁县(湖熟镇)羽绒服厂办理了汇款事宜,下午找(了一家)旅社离开了教育局招待所……啊……这是1987年11月5日的日记。北京时间二十三点十五分,天气晴,整天在外面,上午去找客户。事情又出乎我的预料,客户也在等着回扣,明天等对方的回信。(只是我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明天必须离开南京。不管这笔生意成功与否,签订合同不在天津就在保定,我答应给他百分之二回扣,没有钱根本签不了合同……啊……这是1987年11月6日在南京太园旅社103房间写的日记。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南京,却必须转道天津回保定,缘于那笔生意要在津门谈。只是我到了天津之后,对方没有兑现承诺。有一个老家的同学在天津服役,我在军营里住了两天就回到保定。日记中没留下与天津有关的文字,日后却有文字留在了那里,是栖身在老家县城之后依然与文字纠缠的结果,却必须一直或说永远流浪在我的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