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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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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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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日记》》连载

第七章 我的朦胧(二)

  那道拦河坝存留了很多年,究竟始于什么时候,我没做过调查,只要有河邻近村庄应该有了。走在拦河坝上扭头看一眼沙河,不再有年幼时形成

障碍,我往东走着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心里才踏实。说江南和老家绿时我想说一句话,许缘于一种逆反心理,见到月光会想阳光,有了阳光却又想月光。如此不好心态映射到生活中更不好,常引起母亲极度反感,且狠着声骂:“你不属天朝管!天朝高于现实中朝廷,皇帝是被神仙们敬畏玉皇大帝,一个连玉皇大帝管不了见有多么放肆哟!后来,母亲给了我一个平和称谓——自由百姓……呵呵呵——那说阳光吧!

阳光好,春夏秋冬,不管四季如何轮回,该灿烂时赏心悦目。只是还离不开河,阳光会激动水,波光粼粼时闪动着一层金色,波涛汹涌时会美化激情浪花,到了冬天会在冰上涂抹上七彩色。我喜欢冬天里河,小时候在冰上玩耍地球气温没有变暖,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冰也比如今厚得多呢!冰床是乡村孩子们滑冰工具,制作起来不麻烦,将几段短木攒起来,再在下边装上两道铁丝,坐在上边,用两根带有尖铁丝木棍助力就能自由地在冰上行走。只是河里冰有薄有厚,一旦闯入薄地方如履薄冰,有掉下去,倒是没有死,却也是遇险。大人们反对孩子们去滑冰,母亲曾反对,是藏在地窖里要做成一个冰床。只是用冰床滑冰是初级玩法,大一点孩子们站着滑,是脚蹬着两个小冰床,相当于冰鞋,不摔跤得有极高技能才行。我开始不行,摔了很多跤,只能一次次摔倒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摔倒,摔倒再爬起来。坐在客轮上,我想起早时候在冰上摔跤的情景,倒有信心像水上飞一样在长江上跑,眼前依旧朦胧。

拦河坝两边栽了很多紫荆槐,一丛一丛的都很茂盛,扎进土里是盘根错节呢!作《泽地简》时候,我将用紫荆槐固坝功给了清朝一个知县,缘于讲述是民国故事。只是《泽地简》里的很多细节不属于那个时代,或说是缘于一种共鸣结果。走在拦河坝上摘下一朵紫荆花插在蒋末头上,那是兄弟俩老早时嬉戏;总是避人耳目割一捆紫荆条扛回家,父亲眨眼间能编出一个草筐来自然有了楷模,是充满稚气理想;于晨光或暮色里徘徊在长长河坝上,随手揪下一朵紫荆花,先把玩再揉成花泥,胸中倏然积蓄了一口时刻都可能爆发豪气…………我有过那样经历或记忆才复制在《泽地简》中。《泽地简》中抒写哥哥激情和苦涩,我伴着月光走在河坝上时开始品尝生存味道了。只是我朦胧,似乎与阳光或月光无关。

拦河坝北边芦苇砍掉了,留下的却还是一大片黄。一条土路像刀子一样,活活地把那么一大片芦苇地劈成了两半。一阵风号丧似地响叫着刮了过去,人们踩着宽宽敞敞土路像走在钢丝上,摇摇摆摆不说,一个劲地东瞅瞅西望望,好像一不留神被妖精劫走了…呵呵呵——作《尘下》时我常禁不住地笑。《尘下》中的细节不只是充满了喜剧色彩,除了依然是真实再现,身临其境的错觉令人兴奋,那我笑起来不是无缘无故了吧?早时候,人们要想过河,顺着那条穿插在芦苇地里土路走到尽头必须越过拦河坝。日子久了,人们在拦河坝上踩出一条弓形路,伴着月光我站在弓身上走出了三分之一。只是我没有在意那么一大片依然郁郁葱葱芦苇,是沙河……啊……一条热爱,永远不会期待相依河!

小时候,我见到村南那条沙河不会有太多想法,河是河,自然不会像乘船行在长江上体味到一种朦胧。沙河水永远是清澈,贴近拦河坝地方,水底长了草,看到了另一种颜色。其实呢那时候不是没有丝毫朦胧,不过潜伏或漂浮着未知才派生出百思不得其解之惑。要想破解眼前朦胧或未知,只有走近或走进沙河,洗澡、摸鱼或什么只是站在岸边发呆。沙河也有波浪和涟漪,能感觉到水美好,却也能看见水凶险,不过呢畏惧不会令人疑惑无所谓朦胧了。只是有一种情结,站在岸边或拦河坝上悄无声息地在心里生根发芽了,像种子一样

离开老家之前,写了一些文字,不过是面对或想起沙河时肤浅咏叹。只是后来一直写河以及河边故事顺子即兴做出来旌夏不过是象征或模拟,上边应该有牦牛尾巴和彩色鸟羽,鸟是玄鸟,活跃在旗帜之下男人们个个强壮,犹如身边桑林生机盎然永远繁茂……哎——有桑林吗?有啊!别人看不到桑林,只是我看到了,相信顺子应该看到,曹植曰:殷汤伐夏,诸侯振仰,放桀鸣条,南面以王,桑林之祷,炎灾克偿……啊……举着旌黄在桑林里起舞,克偿炎灾是其一,仲春之月,青年男女衣着袒露尽情地跳巫舞也就是一举两得了…………这是河边舞蹈。写《河边舞蹈》之前或说很久很久以前,我看不到桑林,看不到有牦牛尾巴、彩色鸟羽旌夏。只是后来看到了,站在老家村南那条沙河岸边,那时候心中早有了很多条河。

只要有阳光,冰不会长久存在,岸边萧瑟不再,却也不是一直美好。汤村人老早瞎念叨,小流河里扎着好些个水妖,老天爷一翻脸准着劲地瞎闹腾。大水媳妇夜里发脾气,拍着肚子上嘟嘟噜噜赘肉常骂老头儿是一个水妖,天天瞎闹腾,弄得她成了老太太棉裤腰,人们干脆说那个老娘儿们身上有一条小流河……呵呵呵——这是《尘下》的开篇,老家人说话是这样。雨下了三天三夜,老天爷倒是出了气,漕河上游水库难受了,只能放水。水库里养着不少鱼,有人开闸往下游跑。那么多余用网打效率不高,干脆包上炸药,再插上雷管点燃后往河里扔,鱼死了,泛着白肚飘在水面上。只是上游人们再能捞,鱼要随着大水往东跑。下游人们听到有人炸鱼消息,差不多一村子人拿着盆和笊篱很早去河边等着,像赶庙会,用不着掏银子能得到实惠。我捞过不少次鱼,到底是个小子家,见到河上漂着那么一大层死鱼会冲锋陷阵。直到我离开老家很多年,村南那条沙河才渐渐地干涸。只是水库能养鱼少了,也可能采取了有效措施,大概我上了中学后再没人炸鱼。踩着月光走在拦河坝上,我会想到早时情景,不过笑笑罢了。那时候,集市上早很热闹了,曾经和我一起在沙河里捞鱼同龄人或跟着父母卖鱼,或干脆独自去白洋淀贩来卖,有的还去了更远地方,未必当鱼贩子。不上学了,没想做生意,我和母亲一起种地,却又不想长久地待在老家徘徊。不想回家,我只能继续往东走,何况,月光依然那么好!

月光能生动眼前植物,是连扎在草棵子里的虫子喊叫得有声有色。月光下的沙河好,我那时候喜欢将它比喻成一个羞涩中隐含着躁动小姑娘,何况,阵阵袭来夜风时不时挑拨人家。河边好,用晶莹剔透来形容摇动在叶片上露珠俗了一点,却又找不出再合适词语。再是岸边柳树、槐树和杨树,其实呢最生动的还是紫荆槐,要有花陪衬着越发美好了,尤其是伴着一地似水的月光。拦河坝上有一种植物,老家人叫大麻子,是蓖麻,枝干很粗,叶子很大,大、小路两边有不少呢!早时候,人们去赶集随手揪下几片蓖麻叶子作包装袋,买肉或别什么方便,买卖人备上好多。孩子们喜欢,泡在沙河里乏了跑上拦河坝,揪下一片蓖麻叶子,盖在头顶上是对付毒阳草帽……呵呵呵——不错吧?只是依旧伴着月光往东走着,我突然觉得不怎么好了。也就不再在意那些粗粗壮壮蓖麻怎么招人喜欢、拦河坝北边芦苇怎么生动,不过一味地往东走,可我该止住步也就收住了脚。

河道弯曲,拦河坝直不起来。只是村南那段沙河算直,拦河坝快到尽头时才弯曲了那么一下,与村东高地连在了一起。那块高地上全种着庄稼,有生产队时是自留地,责任制后重新调整,却也是一小块一小块,我家临着河。那块地确很高,站在边沿上低头往下看晕晕乎乎能是我当时年纪不大缘故。父亲种了一辈子地,更热爱土地,只是临终前没见到属于自己大块土地。秋天时候,父亲在那块临河地里和儿女们一起种上了一茬麦子,待到十一月与世长辞了。家中只剩下我和母亲后,在那块临河地里种麦子或玉米。只是我从没踏踏实实地种过地,要不锄着地脑子开小差,要不站在高地上看河。河底沙子被无数次冲刷后十分洁净,水绿了起来。河对岸生长着很多树,却都是在沙土地上倔强地活着,邻近岸边的还要承受被冲倒苦难呢!被冲击后的河岸直上直下,还都是一色沙子,树根扎进去总是深深是摇摇欲坠了十分茂盛。站在阳光下,我忘情地看水看树自然忽视了庄稼,母亲不在身边常拍着脑袋自责,再次走进庄稼地会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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