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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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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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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井传》连载

第一十一章 江阁老力扶幼主 杜教主组建队伍

景定五年(1264),宋理宗赵昀病逝,遗诏太子赵禥即皇帝位。赵禥本是荣王赵与芮之子,初名孟启,又名孜、长源。因理宗唯一的儿子赵维才出生两个月夭折,后来再也没有生子,便将侄子赵禥收为养子,景定元年立为太子,五年10月继位,是为宋度宗,次年改年号为咸淳。咸淳十年(1274),宋度宗因酒色过度而死,四岁的赵顕在奸臣贾似道的扶持下登基做皇帝,是为宋恭帝,年号德佑。由祖母谢太皇太后、母亲全太后垂帘听政。但是,军国大权却在贾似道之手。

说起这个谢太皇太后,还真的不是等闲之辈,她芳名谢道清,本是宰相谢深甫的孙女,算是南宋的一位女政治家。宝庆元年(1228)17岁入宫,为通义郡夫人,宝庆三年九月进封贵妃。绍定三年(1230年)12月,由杨太后作主,被宋理宗册封为皇后。她胸怀豁达,顾全大局,50年间后宫一直和睦稳定。

开庆元年(1259),忽必烈首次渡江攻打鄂州(今武昌),理宗准备迁都南逃,她首次参与朝政,以“恐动摇民心”劝谏皇上,说服众大臣,并率先尽力俭省,以资军需。

咸淳十年(1274),元军再次进犯,京城官员怕死,谢太后命令朝堂告示:“我国家三百年,待士大夫不薄。吾与嗣君遭家多难,尔小大臣不能出一策以救时艰,内则畔官离次,外则委印弃城,避难偷生,尚何人为?亦何以见先帝于地下乎?天命未改,国法尚存。凡在官守者,尚书省即与转一次;负国逃者,御史觉察以闻。”号召全国起兵勤王。

德祐元年(1275年)二月,元军取得丁家洲(今安徽铜陵市)之战胜利后,乘胜攻占建康(今南京市)、镇江、常州(属江苏)等地。南宋朝廷立即调兵加强临安外围要点防御,以保卫都城。

谢太后任命张世杰为保康军承宣使、总都督府诸军,率军北上拒敌,以期挽回危局。张世杰立即调兵遣将,三路北进,收复了常州、广德(属江苏省)等地。但继续领军出击却连连失利。张世杰遂率舟师至金山(今江苏镇江北),并约定殿前都指挥使张彦自常州率兵趋京口(今江苏镇江丹徒镇),约扬州李庭芝领兵出瓜洲(今江苏扬州东南),三路合击,与元军决战。但张彦与李庭芝未能如期到达,张世杰即与平江都统刘师勇、知泰州孙虎臣率领舟师孤军迎战元军。

七月初一日,张世杰调集水军战舰万余艘,以十船为一舫,用铁索连接,一字儿排开,横列于镇江焦山南北江面,决心孤注一掷,欲与元军决一死战。元荆湖行省平章政事阿术集战舰屯于瓜洲江岸,右丞相阿塔海与参知政事董文炳集战舰泊于南岸西津渡,遣万户张弘范率兵一千乘舟西攻殊金沙(今镇江西北),控制上游江路。是日,阿术率诸将登上南岸石公山(今江苏镇江东北)观察,见宋水师战舰云集,旌旗蔽江,但其舰以铁索相连,不便机动,即决定实施火攻,以两翼夹击、水陆并进战法。

七月初二日,阿术居中,选强健善射者千人,乘巨舰分两翼夹射。命万户怀都率步骑布阵江岸,防宋军登岸袭击;万户刘琛军循江南岸东取夹滩(焦山东北),绕宋军之后,切断宋军退路;董文炳率水师自焦山南麓攻宋军右翼;万户刘国杰攻左翼;万户忽剌出攻其中;令张弘范自上游顺风急进,循焦山北麓向宋军猛攻。元军小型战船机动灵活,横冲直撞,宋军殊死奋战,但舰大连舟难以行动,两翼元军不断交射火箭,顿时宋船帆蓬俱焚,烟焰蔽江。宋军乱了阵脚,没人敢启碇,宋军难耐火烤,有一万多人投江而死。余者争相逃遁。元军乘胜追至焦山,缴获黄鹄、白鹞等船七百余艘。张世杰大败,奔逃圌(chui音炊)山(距镇江市30余公里),向朝廷上奏疏请救援的军队,但却没有得到答复。

这一战役,史称焦山之战,是元世祖忽必烈灭宋的关键性一战,元军水陆协同作战,采取两面夹攻、中央突破的方法,并施以火攻,大败张世杰水军,南宋长江防线彻底崩溃。

焦山兵败后,张世杰提升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十月升任沿江招讨使,改任制置副使、兼知江阴军。不久,元军到达独松关(浙江安吉县南独松岭上),朝廷召文天祥入卫,以张世杰为保康军(今湖北襄阳市保康县)节度使,知平江(湖南平江县)。后来张世杰也被征召入卫朝廷,加官检校少保。

德佑二年(1276年)正月,元军迫近临安,张世杰请转移皇帝与皇后并太后三宫进入海上,与文天祥合兵一处,背城一战,丞相陈宜中正准备派人向元军请和,张世杰坚决不同意,和议终止。元兵遂到达皋亭山(位于杭州市北郊),张世杰领兵进入定海。

正月十八日,伯颜率领元军围困临安。南宋朝廷求和不成,只好向元军投降。二月,谢太后遣使向元奉表称臣,交出传国玉玺投降,谢太皇太后抱着五岁的小皇帝宋恭帝出城向元军投降。并卜令天下州郡投降。

二月初五,临安皇城里举行了受降仪式,宋恭帝宣布退位。

三月初二,伯颜进入临安。元世祖忽必烈下达诏书,要伯颜送宋朝君臣速往大都(今北京)朝见,赵显同母亲全氏和少数侍从离开临安,前往大都。谢太后因病在身,未能同行。

宋恭帝降元后,张世杰于四月随二王(益王赵昰、卫王赵昺)进入福州。八月,谢太后在元军的逼迫下至大都。宋恭帝被俘以后,被元朝封为瀛国公,谢太后被降封寿春郡夫人。

南宋都城临安沦陷,谢太后与宋恭帝被俘,并签订降书对元称臣,卜令天下州郡投降。这里赵家祖孙投降元邦,而南宋朝廷的忠臣良将却在外面浴血奋战,顽强抗敌,老板都把经营权转让给别人了,为老板打工的员工还在拼着命的与敌人抗争,这都啥事啊?

其时,江万载(江万里二弟)、陆秀夫、文天祥、张世杰等人依然坚持在福建、广东等地奋力抗元,临安沦陷、宋恭帝降元,让这些忠臣们悲痛不已,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他们还接到亡国皇帝叫他们也向元邦投降的卜令,真的叫人欲笑不能,欲哭无泪。

那么,江万载等人是贯彻执行“中央”的卜令精神,还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看看他们走到一起,是如何商议的。

陆秀夫道:“恭帝被蒙元所囚,且向元朝称臣,此乃奇耻大辱,国不可一日无君,宜另立新君,以安天下。”

江万载道:“益王赵昰,本是先皇(度宗)长子,皆因庶出而立次子赵显,今恭帝已废,当立赵昰。”众以为然。

是年六月十四日(农历五月初一日),以江万载为首的宋臣在福州拥立赵昰(时年七岁)即位,是为端宗,改元景炎。以江万载摄行军中事,代替端宗行使权力。拥立端宗即位,乃是江万载、陆秀夫、张世杰等坚持保宋抗元,竭尽股肱之力,效其忠贞之节,以图复辟之举,但在元军的紧紧追击下,这个小皇帝在大将江万载、张世杰护卫下,只好登船入海,东逃西避,疲于奔命。此时的中国基本上被元邦军队控制,大宋朝廷已是名存实亡,所谓的端宗只是个无家可归的皇帝。但是,这个“流亡政府”毕竟让宋人心里觉得大宋还在,也让宋人有了抗元的动力。这不,在江西南康军就有人举旗反元了,这人就是都昌县左蠡仙井畈的杜万一。

德祐元年(1275年)二月元军攻破饶州,虽然数日后郢州守将张世杰将饶州收复,但张世杰的使命是率军前往临安勤王,只是在途中顺手牵羊复夺饶州,旋即如蜻蜓点水般离开,饶州又重落元军掌中,与饶州毗邻的都昌等地也在其时被元军占领。

都昌在元邦的掌控之下,这就让左蠡农民军的处境尤为艰难,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活动,必须更加谨慎、秘密,好在元军战线太长,在小县城布防的兵力并不多,农民军才可以在狭缝中得以生存。

景炎二年(1277年)十月,杜万一以都邑白莲会教主的身份召集白莲会骨干会议,正式提出组建队伍,举旗抗元。

杜万一慨然言道:“元贼蒙狗,豺狼也,侵我大宋,无恶不作,所犯罪恶罄竹难书。德祐元年十一月,元将伯颜围攻常州,常州军民殊死守城。伯颜役使城外居民在城墙下运土筑垒,居民将土运到后,元兵便将运土的人一起筑入垒中;元兵还杀人煎膏取油作炮。常州军民坚守两月,终被攻破城池,伯颜恼羞成怒,下令将城内男子全部杀尽,只有七人伏于桥下才得幸免。这等例子枚不胜举,元军所到之处,尸骨如山,以至大江南北哀鸿遍野。自临安沦陷以来,天下州郡望风而降,痛哉!血债血偿,我等大宋子民与元贼蒙狗势不两立。所幸江万载、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忠臣良将拥立少帝,恢复大宋尚有一线生机。然而端宗被元军穷追不舍,处境艰难。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此时起兵,即可分散元军兵力,替朝廷解围,又可以示范天下,挑起反元战火,倘各地响应,蒙元必乱,正是上应天意,下合民心。”

杜可用道:“大哥之言极是,虽然天下州郡尽属蒙元,然而,我朝子民于心不甘,人心在我,举兵抗元顺理成章。”

杜万一道:“大凡举事者,乃需打出旗号,方能名正言顺。”

谭天麟说:“这事简单,我们就打保护赵宋的旗号。”

杜万方道:“依我看宋恭帝都投降胡元了,我们去保这个不争气的赵家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自己另立国号,号令天下。”

智明立即说:“目前自立国号不可取,打保宋旗号也需与白莲教义结合起来,即今所要建立的队伍,是在本教会员基础上加以发展,我们不能背离白莲教义,否则我们的队伍就丧失了信仰的基础。”

杜万一道:“智明方丈之言甚善,我们应当以‘白莲保家园’的口号来定义,将保大宋与保家园结合起来定位最好。”

曹天奇道:“这个问题确实比较纠结,我们是在天下大乱、国之将亡之时自发聚义,保家抗元,与南宋朝廷没有任何联系,也未得到皇帝得任何封赐,打出宋家旗号别人也不认可,如果单单以白莲教的名誉举兵,又不够响亮,脱离赵宋又有些不伦不类,我们不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智明笑道:“我倒想起一个典故,叫‘泥马渡康王’,当年高宗皇帝登基前为康王,为金所执,有神马相助,得以逃脱。我们莫若以‘保康王’而名之,这有三层意思,第一,保康王就是保大宋社稷;第二,从地区上说,保康王就是保卫南康;第三,也是我们的根本宗旨,保康王就是保百姓安康之王,符合白莲教义。”

众人一致赞同:“妙哉,妙哉,保康王名正理顺。”

当即,众人力举杜万一为保康王兼兵马大元帅,杜万方、杜可用及谭天麟、金彪为将军,智明、曹天奇为参军。

杜万一要求大家先做好兵士名册登记和军队整顿等项工作,择日誓师举兵。抗元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制作旗帜,打造兵器,统计兵员,部署战略,杜万一等人夜以继日忙乎着,谁料却另生枝节发生一件事情,导致杜万一不得不暂缓起兵。这正是,君王降敌真可耻,民众抗元不畏死。欲知杜万一起兵前发生了何事,下回自有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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